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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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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高手交战，胜负往往取决于一分半寸的距离。多近一分，便胜，少退一寸，便败，自人类历史中有了战斗开始，这点距离不知掌握了多少人的生死。可在卡妙的双刀之下，这点操纵死生的距离却失去了意义。
更何况把保护“妈妈”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卡妙，此时是真的要取撒加的性命！
……
卡妙的双刀变成了一阵银色的风暴，将撒加卷入其中！
风暴中，隐约可见撒加左躲右闪的身影，还能听到几下刀与刀相交的声音……风暴过后，两人拉开距离——
撒加看着从自己身上各处伤口慢慢渗出的血，不语。
卡妙总共攻出27招了，他挡下6招，却没有一招完全躲开，27招过后，他身上多了21处刀伤。
卡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因为伤了面前的敌人而有丝毫得意，他仍然在很冷静地观察着撒加的一举一动，籍此来判断他的下一个动作。
他很冷静，冷静到没有任何私心杂念，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投在战斗上，这就是所谓的“冷酷无情”。
会输吗？撒加会输吗？加隆和莎尔拉在心里这样问。
会赢！023一定会赢！迪斯马斯克和其他所有的合成人都在暗喜。
卡妙再次举起双刀，他又要进攻了！
“撒加！”莎尔拉顾不了许多，放开嗓门大喊，“你光躲不行的，要进攻，起码也要挡才行啊！”
这个道理撒加十分清楚，可眼下他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都没有时机，卡妙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以自己的神速抢在撒加拉开自己的进攻范围之前就进入自己小太刀的进攻范围，再施以不间断的连环攻击，使撒加既无进攻的机会，也无防守的机会，只能不停地躲。
可在那两把带有魔性的小太刀面前，就连躲也是徒劳的。
无法进攻、无法防守、也无法闪躲，这样的战斗只有失败。
撒加终于明白那天的雨夜里，拉达曼德斯为什么会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彻底了。
对付卡妙，光有速度是不够的，当然，光有力量也不够，可是，速度和力量都有了，还是不够。
双刀一左一右，已攻至近前——
“撒加！”
“当”地一声，双刀击中宽刃刀的刀背！紧接着那柄宽刃刀一带、一荡，将双刀荡开！
“别打了，”众人还未来得及细想撒加是怎么挡住卡妙的刀时，撒加已开口说话，“你刀里的秘密我已经看穿，再打下去你会吃亏。”
一旁的迪斯马斯克暴跳如雷，这人类好大的口气，明明已经浑身是伤了，竟然还敢说这种大话，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若不是战斗还未结束，不能让023分神，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卡妙再次举刀。
他果然不会听，现在双方已成剑拔驽张之势，对卡妙来说自己已成了敌人，敌人的话他是半个字都不会听的。
撒加在心里叹着气，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说这样的话。
寒光一闪，卡妙闪电般地杀到近前！
撒加侧身避开，同时手中的刀已举起，以刀背在卡妙的手腕上一拍——
卡妙手腕一抖，小太刀竟然握不住，从手中落下！
卡妙的反应出奇地快，刀刚落下不到两寸，他手腕一沉，已把刀接住，后退与撒加拉开距离。
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撒加站直身子，卸下了戒备的姿势。
“别打了。”他又说了一遍。
卡妙面颊上的肌肉微微一耸！
想都不用想，他知道撒加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刚才那一招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然而下一秒，他却还是身形一闪，冲了上去！
……两道细细的寒光中，宽刃刀的刀锋一转，绕过小太刀。
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时，撒加已反手握刀，到了卡妙身后，刀锋，已架在了卡妙的脖子上。
原本就安静的车库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死寂，并非一点声音都没有，相反，每个人都能听得到一个声音，仅仅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心跳声。
他们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是因为他们都已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你的小太刀之所以无人能够躲过，是在双刀的长度上。”
撒加沉稳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
“你的左刀比右刀长半寸。”
卡妙仍旧面无表情，可脸色在灯光下变得更加苍白。
“平时你握刀，两把刀绝不会在同一水平线上，多是一前一后，加上战斗时和敌人通常都有一定的距离，而且你的动作极快，这样对方就很容易产生视觉上的误差，以为两把刀的长度相同，而忽略了那半寸的长度，所以他们通常都躲不过这半寸。”
每一个合成人的心都抽紧到了极点。
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识破了023双刀的玄机，自小接受战斗训练的他们心知肚明，这个人类是真的比023强。
撒加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
“不仅如此，你在两把小太刀的刀鞘上也把这半寸的差距弥补了，把刀附在靴子上也是为了给所有人心理暗示，让他们以为两把刀的长度是相同的。”
话音刚落，卡妙手中的双刀犹如两道电光，齐齐地向撒加削来！
撒加挥刀一格，卡妙只觉一股平生未遇到过的大力撞在自己的刀上，双臂一麻，双刀竟被格飞！
武器脱手，形势急转直下，卡妙眼见是完全没有了获胜的可能了！
然而卡妙还是没有半分退让。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正面直击撒加的面门，另一只手却却去扣撒加握刀的手！
出于本能，撒加退后半步，手中的刀从后转到前，一刀照着卡妙的肩头斜劈下去！
一旁被莎尔拉制住的雪千代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刀，落到卡妙肩头上方就再也动弹不了了，刀刃已经牢牢地被卡妙食指与中指的指关节钳住。
战场上，就算是战死也不能退半步，这就是合成人的骄傲。
钳住宽刃刀的手往后一挥，宽刃刀也从撒加手中脱出，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后远远地嵌入车库3厘米厚的钢板墙里！
……
众人禁不住再一次屏住呼吸。
两人的武器都已脱手，现在双方条件又对等了。
无论是空手，还是使用武器，两人都对对方有一定的了解。撒加和卡妙有几个共同点，那就是所使的功夫路数很杂，且速度快、力量大，所不同的是，卡妙的拳风更为犀利，更重进攻而不重防守，而撒加更注重攻防一体，他在进攻意识上较差，而卡妙这种双刃剑般的拳路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打倒敌人，那伤的必定是他自己。
两人对峙着，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相互靠近。他们都十分谨慎，因为对方都有在瞬间冲到自己面前并发动攻击的能力，如果时机的把握稍有偏差就会让对方占得先机。
……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了。
卡妙突然以一个正面直拳打破僵局。
他所用的拳不是平时的拳，而是比一般拳头攻击力更强的“掌拳”，加上他的拳力本就大得惊人，这一拳一般人怕是根本就不能去接的。
然而撒加想也不想就出手去接。
只不过他接这一拳的方法也有些不同。
整只手掌拱起，手腕后撤，在接触到掌拳的一刹那借着掌拳的冲击力再度后撤，紧接着手掌突然顺着与掌拳的接触面滑向前去，将其手腕扣住。
手腕受制是格斗中的大忌！
卡妙紧接着挥出左拳，侧面击向撒加的太阳穴，撒加不慌不忙地一抬手，同样接下了这一拳。
谁知下一秒，卡妙的膝头已经到了胸前——
撒加吃了一惊，及时放手后退！
卡妙足尖点地，一个箭步上前抢攻！哪知撒加不是好惹的，他侧身让过卡妙，一掌劈在他的后颈上，卡妙应声倒地！
旁观的合成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叫！
虽然他们都知道卡妙拥有能一拳将常人致死的力量，但撒加同样也有，而且力量很可能比卡妙还强，更重要的是，这两个拥有超人神力的人本身也是血肉之躯，就是耐力再强也经受不住这种力量的重击！
这一掌，撒加用足了力气，他很清楚卡妙有着一身铜皮铁骨，普通的攻击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所以他下了狠手，希望这一击下去就能把卡妙打昏，结束战斗。
这一掌是够狠，否则强如卡妙也不会一下子给打倒，可是几秒之后，卡妙站了起来。
表情还是冷冷的，就像根本就没挨过那一击。
紧接着他又冲了上来，拳头像暴雨般地向撒加击去！
撒加还击——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近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突然，卡妙看准一个空档，双手抱住了撒加的头，往自己抬起的膝盖上狠狠撞上来！
撒加反应不慢，双掌向下一压，将卡妙的攻击挡了回去。
卡妙一刻不停，不断地把撒加的头往自己的膝盖上压，一下又一下，每一次撒加都把他的攻击挡了回去！同样看准一个空挡，撒加挡回卡妙的攻击后猛地抱住他的腰向前快步疾冲，卡妙被迫后退，无法再用膝盖猛撞撒加的头，然后他感到一股大力从撒加身上而来，接着自己已被这股力量撞得向后飞了出去，跌倒在地。
卡妙一个翻身跃起，冲上去照着撒加的脑袋抬腿就踢，撒加头一偏躲过，紧接着一伸手揪住卡妙的衣领，强行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别打了。”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卡妙试着挣扎，可挣脱不了，他从未有一次成功地从撒加的掌握中脱身过。
要是在以前，他们可以打上好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都可能分不出胜负，可现在卡妙一心要打倒撒加，于是完全放弃了防守，这反而给了撒加可乘之机。
会输的，他会输！
撒加没有想到自己会赢，想到的却是卡妙会输，他不想让他继续打下去。
卡妙没有回答，回答的是他的头——
撒加倒退好几步，一个跄踉，险些跌倒！
眼前一片血红，大概流了很多血，撒加在一阵眩晕和疼痛中下意识地伸手往额上抹去，果然，很多血，撒加不知道自己伤成什么样子，可卡妙一定比他好不了多少，他晃了晃脑袋，抬起头。
卡妙那张雪白的脸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可他仍然只是冷冷地盯着撒加，丝毫没有动容，就像受伤的根本不是他自己一样。
“它不会因为我叫就不痛。”
不知怎么回事，撒加耳边突然响起卡妙那天说过的这句话。
很显然，他受了伤也会痛，可他不会，也不能用人类的方式来表达。身体和心灵上的伤痛都是需要宣泄的，否则只有更痛。
他一定很痛，一定比自己更痛，可他不会说。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垮的。
“……别再打了。”他扶着身后的一辆越野车站稳，又说了一遍。
卡妙那看似纤弱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又一步步向撒加逼近。
不知撒加是因为头部受到强烈撞击反应变迟钝了还是因为分心而失神，总之卡妙那一拳他没有避开，结结实实地揍在脸上！
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撒加也狠狠地回了一拳！
卡妙身子一晃，几乎又要跌倒。
但是他站住了。
接下来，撒加一连7、8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
卡妙喷出一口鲜血……
可他还是没有倒。
“023——”
一旁传来雪千代凄厉的哭喊。
除了撒加和卡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雪千代身上。
“别再打了……”雪千代泪汪汪地看着卡妙，双膝颤抖着几乎要站不住。
别再打了，你很强，可就是因为你太强了，所以从来都认为什么都应该由自己一个人扛，这样下去你会垮的！
撒加回过头，看到那双含着眼泪、晶莹透亮的大眼睛，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这些讯息。
他能读懂，完全能懂，因为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卡妙又是一拳重重地打在撒加的小腹上！
撒加痛得弯下了腰，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了，那剧烈的疼痛令他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变得极为敏感，单单是双脚着地已经使他身上的痛无限地扩大、扩大，直至他的身体承载不了！
然而这疼痛却点燃了他的斗志，他已经忘记面前的对手是谁了，除了要反击，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再次揪住卡妙的衣领，吼一声，就把那纤弱的身子提了起来，高举过头领，再重重摔在地上！
车库里发出可怕的回响——
……卡妙面朝下趴在地上，没有动。
撒加剧烈地喘息着，慢慢直起身来，神智恢复了一些。
看不见卡妙的样子，也许他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吧，不过他死不了的，撒加这样想着，准备回身离开。
他刚回过身，就听到背后传来合成人的惊呼声！
卡妙用颤抖着的细瘦双臂支起身来，抬起那张仍旧没有半点表情的脸。
没有表情的脸，可一双眼睛却放着坚强不屈的光芒！
后面的合成人群里传来压抑着却又止不住的呜咽声，有的甚至已经和雪千代一样出声劝卡妙不要再站起来了。
卡妙颤抖着的双臂仍在用力，可仍没能完全站起来，他伤得太重了。
加隆沉默着，他不是没有见过撒加战斗，也不是没有见过撒加杀人，可他从没见过撒加陷入这样艰难的持久战，更没见过一个被撒加打倒那么多次的对手还能站起来。按常理来说，对面的那些合成人应该期待着那块石头再站起来，可是他们都开始放弃了，甚至开始希望那块石头不要再站起来。那块石头再站起来，就意味着战斗还要继续，也意味着他还会伤得更重、更惨，直到和撒加同归于尽或者被撒加杀死！
一股热流直冲喉头，他觉得眼角一酸，为什么，为什么要战斗到这种地步？只为保住他手上这个黑盒子吗？为这没有生命的东西，真的值得吗？
莎尔拉看着仍在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卡妙，再看看浑身是伤却目光茫然的撒加，心在不断地往下沉，她开始后悔把撒加拉来这里，现在她已开始隐隐明白撒加是背着多大的心理负担来这里抢夺艾雯博士的遗物的。当然，撒加杀过人，杀过很多，今天他也没杀这个基地里的一个合成人，可她感到撒加的心已经被什么东西压得透不过气来，她感到撒加的心正在矛盾中挣扎，她甚至感到……就算今天顺利完成了任务，阻止了智能联合建立合成人军队的阴谋，撒加这一辈子也都很难摆脱在今天这一战里留下的阴影。
因为现在的撒加，已经快被莫明的负罪感绞杀殆尽了！
停止吧！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管是谁倒下都好！不要再站起来了！
每个人都在心里无声地呼喊着！
“我和你拼了！”
就在卡妙站起来的同时，一声尖锐凄厉的喊声从雪千代口中迸发而出！
她挣开了瞬间失神的莎尔拉，向撒加扑了过去！
没人来得及阻止他，撒加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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