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妙]智能帝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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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在心里无声地呼喊着！

“我和你拼了！”
就在卡妙站起来的同时，一声尖锐凄厉的喊声从雪千代口中迸发而出！
她挣开了瞬间失神的莎尔拉，向撒加扑了过去！
没人来得及阻止他，撒加也没来得及反应。可当他被雪千代死死地抱住腰的时候他感到了少女的怀中一个坚硬的物体！
那是一颗已经拉开了拉环的手雷。
雪千代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抱住撒加回转过来，推着他向莎尔拉和加隆冲去！

一瞬间，撒加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他快要死了，加隆快要死了，莎尔拉也快要死了！
他的身体由本能，而非那已经停止运转的大脑驱使着，双臂一振，把雪千代挣开，紧接着用全身力气把雪千代向另一边推了开去……
“不——！”
爆炸声把不知是发自谁的惨呼声吞没——
……
火光淡下，现出远处被炸得残缺不全的身体，那身美丽的红色和服已经变得焦黑而残破，惨不忍睹。
撒加的神智回复了过来，他转头看向已经泪流满面的莎尔拉，还有目瞪口呆的加隆，再看向失声痛哭的合成人们，最后转而看向卡妙。
先前已站起来的卡妙又坐倒在地，面色已变得犹如死人一般惨白，他没有表情的脸已呈现出麻木，只是双眼睁得好大、好大，大得就像要把眼前的一切前都吞下去！
他看着雪千代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缓缓站了起来，抬眼，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撒加，然后他开始不停地颤抖，抖得就像急风中的风铃……
恐惧席卷了撒加的心，他想再次逃开这样的目光，可是逃不开，视线就像是被死死钉在了那里，像承受鞭笞一样迎着卡妙那无神却又吞噬着一切的目光。

卡妙终于动了，他一步一步，缓慢却艰难地走向撒加。
撒加没有动，看着卡妙一步步走向自己……

“够了！”
迪斯马斯克突然冲了出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卡妙！
众人一惊，他们希望有人能出来阻止这场战斗，却又害怕再有人站出来，雪千代的惨死，没有人想再见到，他们都怕还有人要死！
一片死寂中，空气迅速地凝结着，越来越重……
迪斯马斯克一双同样抖个不停但却仍然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卡妙，声音却前所未有地镇定：“……够了，023，真的够了，不要再打了。”
卡妙一动不动，既不回头，也不说话。
“023，这些年，你为妈妈、为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就是现在放手也没有人会怪你。你背负着我们这么多人的担子过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放下了，有些东西，守不住就是守不住，你已经尽了力，妈妈不会怪你的，放手吧！”
卡妙仍然一言不发，他慢慢地拉开迪斯马斯克的手，继续走向撒加。
他也许听到了迪斯马斯克的话，也许没听到，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战斗！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直到他倒下再也起不来。
他完全没有料到迪斯马斯克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因此也就对他完全没有防备。
……当他倒下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高压电击棒击中了，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迪斯马斯克，可是当他明白过来时已经太晚了，即使是合成人，即使再强也承受不了这种程度的电击。
最后，他隐约觉得自己被向后拖开，距离面前的敌人越来越远……

迪斯马斯克把被电击棒击昏的卡妙交给其中一个手下，又大踏步走到撒加面前。
“人类！”
撒加看着他，不说话。
“我撤回之前说过的话，”迪斯马斯克指着他说，“对想得到的东西用点手段很正常，我还是恨不得杀了你，可要换了我也会这么做。你今天可以带走妈妈，但前提是得打败我！”
众人又吃了一惊！
谁都能看得出来，打败迪斯马斯克对撒加而言并不难。迪斯马斯克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就算此时撒加浑身是伤，向他挑战对自己来说依然是找死。
“少罗嗦！”迪斯马斯克喝退想要阻止他的合成人手下，“难道你们还想让023继续再打下去吗？谁都不用再管，只要替我收尸就行了，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来担！”
说完，他转向撒加，拉开架式。
“来吧！”

……
“撒加，我很抱歉。”
越野车急驶在前往罪人塔的路上。
撒加没有杀死迪斯马斯克，仅仅只是像打昏沙加一样打昏了他，其他的合成人并没有听他的命令，在迪斯马斯克被放倒的一刹便一起朝撒加冲上去，可撒加还是没有杀他们，一一将他们打昏在地，然后他们便上了车库里其中一辆越野车。
出基地时，他们遇上了智能联合和合成人反抗组织的混战，原来智能联合久攻这个人数极少的基地不下，是因为遇到了合成人反抗组织的牵制。他们趁乱脱身，但是战场上，他们没见到艾俄罗斯，用无线电也联络不上。
艾俄罗斯在哪里？在那样乱作一团的战场上，找不到一个大活人是很正常的，当然，找到某一具尸体也不那么容易。
然而他们只有往前开，已经背负上了无辜性命的他们不能回头。
半路上，莎尔拉就对撒加说了这句话。
撒加双眼定定地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伤口已经在车上由加隆作过处理了，但还是很痛。痛，又说不出痛在哪里，好像不是伤口上的，那会是在哪里呢？撒加怎么想也想不通。
莎尔拉猜不透撒加的心思，又实在不愿一直陷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只好用近于解释的语气继续说：“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罔顾你的意愿把你拉了来，对不起。你别太责怪自己了，那个女孩子的死是意外……我们谁都不想的。”
这时，加隆看着手提电脑的屏幕说话了：“穆先生把破译的密码传过来了……”
莎尔拉回了下头，没有说话。
加隆沉默片刻，突然一拳砸在车门上！
“混蛋！”他咬着牙道，“我们牺牲了这么多，居然就为了这个……”
莎尔拉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她也有这个念头，然而她还是劝说道：“没有这个，会死很多人，要不我们来干什么？这种事总会有牺牲的。”
“可是……”加隆语塞，又不服气，“原本事情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
莎尔拉也陷入沉默。
是啊，原本事情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可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是谁把他们带到这战场上来？他们为什么而战、又为谁而战？为了争取什么？又为了守护什么？谁得到了？谁又失去了？谁又能来告诉他们？
智能联合，智能联合，智能联合！
他们究竟是一帮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做？又凭什么这样做？
卡妙怎么样了？艾俄罗斯又在哪里？
无线电里传来的一阵嘈杂不清的声音把他们拉回现实——
莎尔拉一震，立即调整无线电的频率。
“……撒加，撒加，你听得到吗？莎尔拉？加隆？有人听到回答我！”
刚才的大惊变成了大喜，这是艾俄罗斯的声音，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收到有人还活着的消息更能令人振奋了！
“艾俄罗斯！”她抓起对讲机大声喊，“是你吗？你还好吗？”
“莎尔拉？你们在哪里？”
是艾俄罗斯的声音，莎尔拉几乎要欣喜得流泪。
“你……你还好吗？你没事吧？”她的手颤抖得几乎要拿不住对讲机了。
“我还好，你们在什么地方？我用我的雷达找不到你们，你们已经离开合成人的基地了吗？”
“嗯……，”莎尔拉稳定下情绪，说，“东西已经拿到了，穆先生也刚把破译的密码传了过来，我们正在去罪人塔的路上。”
“好！我马上赶过来！你们的方位！”
“等等，”莎尔拉查了一下方位坐标图，“……β34和φ16的交界点上。”
“行，我抄近路能赶上你们！”
“你快过来，快过来吧！”莎尔拉巴不得他能用空间走廊瞬间赶到。
“你们要小心啊，智能联合有一部分人已经往你们这个方向赶来了，我干扰了他们的通讯信号，能暂时阻止他们叫援兵，我会在他们追上你们之前过来！”
莎尔拉放下对讲机，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艾俄罗斯没事吗？”加隆急匆匆地问。
“嗯！”莎尔拉用力地点了下头，“他说他马上抄近路赶过来和我们会合！听到了吗，撒加？艾俄罗斯还活着，他没事！”
她原本是想分散一下撒加的注意力好让他不再胡思乱想，可撒加却依旧沉默。
……不到一个小时，艾俄罗斯果然驾着一辆智能联合的军用吉普赶上了他们，和他们并肩行驶。
“是吗？”听了莎尔拉简短叙述了他们这边的经过后，艾俄罗斯不免也觉得遗憾。
“那些合成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好汉子，”莎尔拉说，“还有卡妙……但愿他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我试着把智能联合的特种兵部队往合成人反抗组织的来路上引，他们果然交上了火，可是他们很快派来了大量增援，我反而被他们拖住来不了，”艾俄罗斯也简略地讲了他的经历，“好不容易把那些人解决后又在合成人的基地外碰上了智能联合和反抗组织的混战，我不想被卷进去，于是试着用无线电和你们联络，换了辆智能联合的快车才赶上。”
艾俄罗斯的视线又越过莎尔拉望向副驾驶座上的撒加。
“撒加，”他也劝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别这样，我们眼下得先把罪人塔里的不可删除数据库毁掉，以后什么都好说。”
“对呀，”莎尔拉紧接着也附和道，“我们可以再把东西还给他们，智能联合绝不会料到。”
“……停车。”一直沉默的撒加突然开口。
莎尔拉愣了愣，以为自己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要回去。”
莎尔拉没有停：“撒加，智能联合和合成人反抗组织在那边正交着火，你现在回去，不是很危险吗？”
“对呀，”加隆也劝他，“好不容易冲出来，干嘛又回去？”
撒加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谁？”加隆眨眨眼。
莎尔拉不耐烦地白了加隆一眼，又转向撒加：“撒加，他不是一个人，还有那些兄弟和他一起的。基地外正在火拼，车库位置又隐蔽，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你下手也不重，他们会很快醒过来的。”
撒加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在另一辆车上的艾俄罗斯听不清两人的对话。
莎尔拉对艾俄罗斯做了个手势表示没什么，转过脸看了撒加一眼。
“撒加，你冷静想想，就算你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她用极平静的声调说，“要是他们没醒，你一个人能带走那二十几个人吗？要是他们醒了，我敢保证你还来不及和他们说上一个字就又得打起来。我说过，那个女孩子的死我们都很难过，可现在误会已经造成了，在气头上的他们会听我们解释么？”
撒加垂下头，还是不说话。
“撒加，你从来都不会做冲动的事，”莎尔拉说着握紧了方向盘，“相信我，现在的我们……真的没能力为他们做什么。”
所以，要做什么都必须把他们手上这件事做完。莎尔拉没说出来，怕再加重撒加的心理负担，可撒加明白。他不得不承认莎尔拉说得有道理，也就只好依言而行，现在的他已经六神无主，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也能用一根细绳把他牵着走。
加隆在后面点头如同捣蒜，他想说的，莎尔拉已经替他说了出来，所以他没什么好说，只好多点几下头了。
……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一座由大块石头和钢筋铁架搭起来的灰色高塔，粗略估计起码有70至80层，开得近了，可以看得出这座塔表面已经剥落得相当厉害，像是废弃了多年。
他们在塔下停车。
“穆先生说数据库在塔顶。”莎尔拉仰头向上望，望不到顶。
加隆抱紧了他的手提电脑：“他还说这里没有多少守卫，是真的吗？”
“真的，”艾俄罗斯回答，“我上次来的时候就调查过，这里的守卫最多不过十来个。”
“是呀，”莎尔拉说，“人多了，单是给养运送就容易暴露目标。”
“……走吧。”撒加朝那高得看不见的塔顶方向瞄了一眼，背起背包，越过他们，大踏步向入口走去。
塔底层的大门已经完全朽坏，只剩半边木板挂在门框上，撒加抬起脚轻轻一踹那半边门板就“咣”地一声倒在地上。
“看样子我们用不着指望乘电梯上去了。”加隆看着被上方掉落的天花板封死的电梯自言自语地说。
艾俄罗斯掏枪在手，在塔底层四下里转了一圈后回到原处。
“没人，连逃生通道都堵死了。”
“那……”莎尔拉有些为难地看向撒加，“我们要怎么上去？”
撒加又走了出去，向上观望，这座废塔是巨大的圆柱形设计，分成3部分，两边由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中间则是镂空的钢架设计，外形颇有些诡异。
艾俄罗斯跟了出来。
“你看什么？”
“……我在想，要是执行死刑，用不着浪费子弹，把关押在里面的犯人带到中间的平台上往下一推就行了。”撒加往塔顶方向望着，喃喃地道。
“猜对了，”艾俄罗斯说，“以前秘密处决死刑犯都是这么干的。”
“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中间的平台。”撒加的注意力落到每层中间平台那错综复杂的钢筋支架上。
艾俄罗斯不解地看着撒加：“你是说……”
“你带了攀爬工具？”撒加不答反问。
艾俄罗斯点点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两人一口气爬到顶，问题都不会太大，”他说，“可莎尔拉和你那宝贝弟弟呢？”
“用不着爬到顶，”撒加说，“不可删除数据库在塔顶，这里的守卫也很少，他们一定只在塔顶到某一层的固定的区域安装了电梯，下面这段则在改造时加固以外，其余的留着不管，这样一般人无法潜入。我们先上到平台，然后再用绳子把他们拉上去，一层一层地来。”
“这样会很慢，”艾俄罗斯说，“说不定智能联合在我们上到塔顶之前就会赶来。”
“没有其它办法了，”撒加说着端起发射绳钩的驽枪，“不快点行动我们只有在这里等。”
话音刚落他便扣动板机，绳钩箭一般地射出，挂在平台的铁栏杆上。
……
攀爬到第18层，他们已花去了近两个小时，这种速度原本已不慢，但对目前的他们来说怎样快时间还是不够，莎尔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