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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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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琉舒,没想到你会来看我。”凌子悦缓缓在案前坐下。
欧阳琉舒这才倒抽一口气,行礼道:“夫人安好。”
凌子悦顿时笑出声来,“什么夫人?换了一身衣衫,我还是凌子悦。”
欧阳琉舒颔首一笑,“既然在欧阳琉舒面前的仍旧是凌子悦,在下便可畅所欲言。”
“但说无妨。”
“是陛下命欧阳琉舒前来开解你的。”
凌子悦莞尔一笑,没想到欧阳琉舒这般了当。
“那阁下要如何开解我呢?”凌子悦饶有兴趣地问。
“你会问这个问题,欧阳琉舒心中甚慰。至少你的心中还未如死水。”欧阳琉舒拍了拍胸口,一副十分庆幸的模样。
“你知道,陛下是不会放我走的。”
“那么在陛下的身边或者不在陛下的身边又有什么区别?”
“君不闻‘一入宫门深似海’?”凌子悦笑问。
“后一句不是‘从此萧郎是路人’。你的萧郎是谁呢?不正是陛下吗?”欧阳琉舒反问。
“宫中尔虞我诈,权利倾轧,我倦了。”
“倦了,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欧阳琉舒起身,来到窗边,轻轻撩起那排竹帘,微凉的风涌了进来,撩拨起凌子悦的发丝。
“凌子悦,这一缕风吹入室中或者吹入宫中,它都是一缕风罢了。若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并不是因为这风,而是因为心境。将所有执着都放下,无论哪里的,都是星垂于旷野,江河之浩瀚。”欧阳琉舒背对着凌子悦,他微仰着头,看向远方。
凌子悦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欧阳琉舒能在朝堂之上悠然自得的原因了。
“反之,你就算逍遥于世,心中牵挂,如何恣意?”欧阳琉舒回过身来,他的笑容一如凌子悦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般。
欧阳琉舒低下头来行礼,“若陛□侧没了凌子悦,如同利剑失了剑鞘,杀伐之欲大开,只怕见血也难以收鞘啊!”
凌子悦蹙起眉头,云澈的性格过于彻底,他所追求的一切太纯粹,些许的瑕疵都忍耐不了。他心中波澜壮阔,可放眼望去没有人如他这般将天下容于心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不妨做回真我。你曾经想做的事情,现在没了那身朝服,都可以去做了。活在当下的意思,不就是放宽心来,活的快乐吗?”
“你果真是天下最好的说客。”
“能令知交展颜,在下心愿足矣。”
欧阳琉舒离去时回身一望,凌子悦立于案前欠身一笑。
那一刻的风韵胜过万千。
欧阳琉舒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待到欧阳琉舒离去,她便与云映在屋中下起棋来。
“你放下了,我便安心了。”云映垂目道。
“放下什么?”
“放下从前的自己。”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云映淡然一笑,“如果不是你,也没有现在的我。”
这一夜,凌子悦睡的颇为安稳。那些压迫着她放不开的过往就这样沉淀下去。她知道很多东西她永远无法忘记。她将它们藏起来,锁在了心底。也许有一天她将它们拿出来细细翻阅时,能不问得失,云淡风轻。
有人缓缓坐在她的榻边,手指拢入她的发间,轻柔地抚过,万千不舍与爱恋尽于其间。
凌子悦不需要睁开眼,也知道对方是谁。她侧过身来,缓缓与对方十指相扣。
云澈抽一口气,他本以为她会恨他,若不是他这般执着将她束缚在身边,她又如何会受那日之苦?他知道她心中有一双羽翼,盼望着有一日能翱翔于苍际,而他却不顾一切勒紧了她,哪怕她痛到失声也不肯放手。
云澈小心翼翼地侧躺下来,将凌子悦揽入怀中,吻上她的发,那样熟悉的气味弥漫在云澈的鼻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冰冷的高处坠入了柔软的云间。
103风暴
“子悦……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云澈的喉头是酸楚的。他不敢来见凌子悦,特别是在白天。他怕自己将她的痛楚哀伤看的太清楚。
因为他没有什么能拿来安慰她。
“当初凌子悦没有选择离开;现在也不会。”凌子悦的额头在云澈的肩上蹭了蹭,“阿璃……不如你吟唱一曲;哄我入睡吧?”
她的声音是平静的;将一切凡尘琐事的剥落下来,只余最原本的真心。
云澈哽咽起来;良久才开口唱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凌子悦只觉得自己宛如被小心翼翼地捧起。而她知道,真正脆弱的不是她;而是云澈。
而此时,承风殿的宫人匆匆来到洛太后寝宫,洛太后已经几夜不曾入眠,自从她得知自己派去杀死婵娟与黄玉的人徒劳而返,她便心中担忧,若是她们落入云澈手中,重刑之下必然会供出自己才是诬陷凌子悦的主谋。
“何事!”洛太后撑起身来。
宫人来到洛太后身侧,覆于耳边低声道:“太后,黄玉与婵娟都被抓入廷尉府了!还有那日陈公公带去的内侍与宫婢,全部都被带走送去廷尉府审问了!”
“什么……”洛太后握紧被褥,“快!快去告知丞相!他知道该怎么做……他知道……”
洛太后神不守色起来,难道她的儿子真的要对付她了?就算他找到人证物证,凌子悦已经死了,难道他要弑母不成?
“不过小小的伴读而已……还不及生他养他的母亲吗?”
洛照江得知这个消息,连夜起身前去廷尉府。
此时,廷尉府仍在连夜审讯黄玉与婵娟。廷尉明知丞相到来却未有终止审讯,而是命人将洛照江拦在门外。
“岂有此理!老夫乃当朝丞相,尔等竟然将老夫拦在这里。”
“丞相大人恕罪。此案关乎朝廷重臣死因,陛下命廷尉大人严密审讯,就连审讯的人选都是由陛下亲自挑选,其他人等不得入内,还望丞相大人不要为难卑职等。”
洛照江抬眼望去,这才发觉守在廷尉府四周的竟然都是禁军。
“难道……陛下真要至太后于死地?”洛照江向后退了退。
“大人,既然无法入内,是不是就此回府?”仆从问道。
洛照江垂首不言。
就在此时,从廷尉府中抬出一具被麻袋装着的尸体。
洛照江咽下口水,“替……替老夫拦住他们!”
仆从上前拦下了廷尉府役,洛照江来到他们面前,颤声道:“打开来,让老夫看一看!”
“这……丞相大人,此为宫婢喜鹊,不堪重刑而亡,大人还是别看了吧!”
“不,打开来让老夫看!”洛照江要从廷尉的审讯行刑看出云澈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
仆从们将麻袋打开,顿时血腥之气涌现,洛照江几欲呕吐,以袖口蒙住口鼻。仆从们见着那尸身的瞬间,向后栽倒,不敢再看。
这尸体已经体无完肤,所受刑罚极为残忍。
“这……这是何人?”
“回丞相,此乃承风殿的内侍赵佶。”
“赵佶……”洛照江再也忍耐不住,俯身狂吐。
赵佶是那日太后宫中按住凌子悦的其中人。
洛照江明白过来,云澈并不是要审讯他们,只是要这些曾参与逼死凌子悦的人都生不如死。他将他们折磨到不人不鬼……
下一个是谁?是洛太后?还是他洛照江?
入了马车,洛照江瑟瑟发抖,回到府中便大病起来,全身冷汗,高热不止,满口胡话。
第二日云澈早朝,洛照江告病。
云澈轻笑一声道:“丞相乃国之栋梁,朕的肱骨之臣,怎么这就病了呢?还是请太医去瞧瞧吧!”
明朔不明就以,只有欧阳琉舒知道这只是这场血色风暴的开始。
宣室殿内,廷尉向云澈细细道来当日太后寝宫中的情形,凌子悦与太后之间的对话,婵娟与黄玉如何连成一气诬陷凌子悦,内侍又是如何按住凌子悦,而太后又是如何狠戾地将鸩酒灌入凌子悦口中。事无巨细。
云澈目光沉冷,手指扣着案几的边缘。
待到廷尉告退之后,云澈抽出架上的利剑,发疯一般将砍在桌案之上。
殿外的宫人们纷纷跪下,卢顺低着头背脊不住颤抖。
直到宣室殿内再没有什么东西可砍了,才听见宝剑落地的声响。
卢顺匍匐着入内,见到云澈低着头坐于台阶上。宣室殿内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案几、书简还有帐幔统统支离破碎。云澈就似要毁掉眼所能见的一切。
“陛下……息怒……”卢顺不知自己进来,是对还是错。
良久,云澈才摆了摆手道:“将这里收拾了吧。今晚……朕要去承风殿陪太后用膳。”
“陛下?”卢顺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太后逼死了凌子悦,云澈就再为踏入承风殿半步。方才还盛怒难消,此刻却又说要去陪太后用膳?
“去准备吧。”
云澈扯起唇来泛起苦涩的笑。
也许从他来到这世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过是洛瑾瑜谋求权力的工具罢了。
承风殿中的洛太后得知云澈要来的消息,惊得倒抽一口气。她心想云澈怕是要来兴师问罪了。她要镇定!要镇定!廷尉重刑,黄玉与婵娟什么都能说得出来,屈打成招算什么!她是太后,难不成云澈还能废了她这个太后吗?
洛太后一阵失措,案几上的花饰跌落下来,婢女们纷纷低头去捡。而洛太后僵直着背脊望着寝宫门前,用力地吞咽着口水。
不消片刻,便有内侍与宫婢纷纷将晚膳奉上,而洛太后却僵坐不动。
“陛下驾到!”卢顺的声音响起,洛太后一惊,醒过神来。
“太后,陛下驾到!”
洛太后乃太后之尊,即便是天子驾临也无需起身迎接,而此时她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云澈缓缓而来,他的唇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衣袖随着步伐轻扬,眉宇之间儒雅温和,没有丝毫暴戾之气。
洛太后不由自主脱力,身旁的宫婢赶紧将她扶住。
“朕这些时日政务繁忙,未曾来探望太后,太后看起来轻减了许多。”云澈来到洛太后面前,托住她的双手。洛太后一阵瑟缩,却不敢将双手抽回。
“太后怎么不坐啊?今日朕特地命御厨准备了太后最喜爱的菜肴。朕也许久未与太后说说话了。”
说话……就是要说黄玉与婵娟之事了……
洛太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宛若提线木偶,云澈扶着她坐下时也浑然不知。
“凌子悦死的冤枉,朕知道凌子悦也是太后看着长大的,犯了什么错也不至于让太后如此盛怒非要赐死不可。但凌子悦的性格朕是了解的,他至今未娶,就是因为不是心中所爱绝不勉强自己,又怎么会对一个奉茶宫女用强呢?”
洛太后低下头去,她以为云澈会立即兴师问罪,可这样柔和的言语却更令她胆颤心惊。云澈想要做什么?
“所以朕命廷尉对黄玉还有婵娟严加审讯。太后,你还记不记得婵娟啊?”
洛太后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她是当初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您送给朕的侍寝宫女。只是朕不喜欢她,将她赶了回去。从此以后,她在宫中受尽冷言冷语,还有其他宫人的欺凌。她能支撑到现在,靠的就是对朕的满腔恨意。”
至此,云澈的态度仍不明朗。
洛太后仿佛站在悬崖边缘,风声鹤唳,只想干脆跳落下去一了百了。
“她知道凌子悦是朕最信赖的近臣,朕的心腹,她杀不了朕,但是却找到报复朕的方法。再过两个月她的年纪就到了,能出宫了。在她离宫之前,她一定要把仇给报了。于是她在御花园中等着,等到凌子悦路过,终于演了一场好戏。在宫中,黄玉与她颇有情谊,见她衣衫狼狈,就真的以为是凌子悦轻薄她了,就这么被婵娟拖下了水。”
洛太后高高挑起的心绪缓缓坠落。
云澈言语中意思像是为洛太后找了个台阶下。
“太后,您虽是朕的母亲,却仅凭她二人一面之词逼死了朕的心腹大臣,令到亲者痛仇者快啊!”云澈长长一声叹息,洛太后明知他在演戏,却得配合他演下去。
“是哀家失察之过,哀家愧对先帝,愧对陛下。”
云澈拍了拍洛太后的手背道:“凌子悦已经去了,朕也只能厚待凌氏一族。太后是朕的生母,朕岂能对太后不孝?否则朕无以治天下啊!”
洛太后心中一片冰凉,她听懂了云澈的意思。云澈只杀婵娟与黄玉,并不是原谅了洛太后又或是打算将此事当做从未发生过。他不动洛太后,只是因为天下万民在看,他只能将洛太后高高供起。
“朕知道,太后在镇国公主身边待得久了,见得也多了。镇国公主的那一套手腕也学了个七、八成。只是母后切莫忘记,镇国公主手中握着虎符,朕也一样调兵遣将。”云澈唇角勾起,眼中宛若深潭拖拽着洛太后的视线。
104院中日
“太后怎么还不用膳啊?汤都快凉了。”
洛太后这才缓缓低下头来;只是她什么都吃不下。
云澈行出承风殿,望向满天星斗。他知道;真正惩罚洛太后最好的方式就是罢了她的太后之位。然而,这只有承延帝能做到;他这个儿子是决计不能的。
那么他就要让她时时刻刻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若再敢僭越雷池,就不要怪他不念母子情分!
阴雨时节之后;便是万里无云日光明媚。
云澈几乎每个几日就会前往上林苑;到了上林苑之后再微服去到城郊。一路随行的不是明朔;就是明朔的部将。
经常来到别院时,已经是午后;也是凌子悦最为困倦的时刻。
她躺在树下,枝叶的阴影映在她的脸上。侧躺着的身影慵懒中还有几分纤细;云澈放缓了脚步,来到她的身边。她的眉眼那样宁静,在云澈的心中勾勒出一片湖泊,如镜如梦。
只有看着她时,云澈才觉自己心中那嗜血的叫嚣被平复。
凌子悦如果不醒,他愿意坐在树下终日看着她。只要有她在,哪怕什么都不做,云澈也不会觉得腻。
日光被流云笼罩,凌子悦觉得有些冷了,这才撑起上身,望见云澈的瞬间,吸了口气道:“陛下来了怎么不唤醒我?”
“唤醒你做什么?”云澈将搭在她身上的披肩向上拉了拉,“在这里是不是无趣的很?”
“是有些无趣。陛下送来的书简,凌子悦都看完了。现下也只能重复着看了。”
“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安静,巴不得上房揭瓦,朕都赶不上你。如今反倒这般文静了,”云澈望着她,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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