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奢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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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听的。
　　“瑞裕，我是小三，我是小三啊。”
　　瑞裕拍着我的背直叹气，“哭吧哭吧，那么个败类，哭完就把她忘了好不好？”
　　我像捣蒜一样地点头。
　　渐渐哭得累了，也哭不出来了，我就和瑞裕这么一起靠在浴缸上。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跟瑞裕讲了一遍，瑞裕听了之后说要打电话好好骂骂那个王八羔子。
　　我拉着瑞裕坐了下来，还有什么用呢，骂她我付出的感情也收不回来了。骂她她对我的伤害也不会减少。反而会让人家看笑话吧，你看那个傻子离了我就不能活呢。
　　瑞裕起身拿了一面镜子递给我，我看了看里面胖头肿脸的脑袋笑的躺在地上。
　　我问瑞裕。你怎么就那么能忍呢？还能笑的那么开心。
　　就你那资质还想学我？再练几年吧。
　　我撇撇嘴。
　　一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什么都装不住，全在脸上挂着。你都不知道你进门时那张强装欢笑的脸有多恶心。
　　这样的话是我第三次听到了。
　　我不禁想起了于慧珊，想起了锦余。
　　也是一个阳关明媚的下午，于慧珊对我说“林端，其实你发自内心笑的时候很可爱的，既纯净又没有杂质。”当时她还没有向锦余告密，我还把她当做知己。
　　谁知道，当她发现我喜欢锦余之后就开始挑拨我和锦余的关系，阻止了一切我和锦余见面的可能。起初我还以为她是嫉妒我和锦余的关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于慧珊告诉锦余的，告诉她我喜欢她，告诉她我是同性恋，告诉她离我远一点。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锦余站在我的面前用毫不掩饰的鄙夷的口气说，“林端，原来你喜欢我呀”
　　“原来你只喜欢女人。”
　　“我给你个忠告”锦余用她强大的气场一点一点吞噬着我的自尊心，“如果你不改一改你的毛病的话，你这辈子都不会有真心爱你的人。”然后转过头对于慧珊说，“哦对我忘了，同性恋是从娘胎里带的，这辈子是改不了了。”说完冷笑着挎着于慧珊的胳膊扬长而去。
　　我蹲在墙角瑟缩的抱着膝盖，我的头顶就是温暖的阳光。但是它好像越过我直接照射到了地面上，无论我怎么抓都抓不住，哪怕是它的一丝尾巴。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刺骨的凉意透过墙壁死命的向我身体里面钻，我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躲。
　　直到一个温柔的手臂把我圈进怀里。
　　我抬起头，看到了瑞裕疼惜的脸，泪水纵横。
　　锦余，你的诅咒果然变成真的了呢。
　　真的没有人会真心的爱我吗？
　　


☆、第　32　章

　　32。
　　一转眼已经8月末了，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要开学了。我用瑞裕的手机给高女士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不回家了。
　　她先是愣了一会儿，说你电话欠费啦？
　　我说没啊，出了点小毛病，过两天去修一修。
　　然后母亲很无所谓地问，真不回来了啊？不是真的怕你花钱的。
　　我笑着说，谁让你不早说，我以为你不想我回去呢。我在瑞裕这里很好的。
　　母亲嘱咐我要好好吃饭，小心感冒云云。我嗯嗯的答应着，告诉她别想我。
　　想得美，我才不想你。
　　挂了电话才觉得很对不起母亲，三四个月才能见一面结果这次还没在家待几天就跑了出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对我的惩罚吧。
　　仔细想想我这是为了什么呢，虽说是瑞裕叫我过来陪她但是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和陈延在一起的。
　　我果真，辜负了所有对我好的人呢。
　　所以我被欺骗，被像傻子一样的耍来耍去都是我的报应。
　　看着瑞裕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恍惚中有一种错觉。好像我还跟陈延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过。昨天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现在醒过来却不想相信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我的手机没有任何毛病，只是我从陈延家出来的时候就关掉了它。瑞裕说这是懦弱的表现，是逃避现实的表现。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再和陈延扯上一丁点儿关系，我怕我一打开手机看到她的信息或者电话马上就会心软，会相信她的身不由己。
　　所以我只好向鸵鸟一样每天窝在瑞裕家里，不出门不开手机。瑞裕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蹲在厕所里抽烟，一包接着一包。
　　我已经好久没碰过烟了。
　　认识了锦余之后，我学会了抽烟，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我无法统计在那段日子我到底改变了多少，直到在我的粗心大意之下被瑞裕发现，她差点煽了我一个嘴巴。只有瑞裕知道，我有肺病是不能抽烟的。也只有瑞裕知道，我的病是因为锦余才得的。
　　从那以后，在瑞裕的监督下我开始戒烟。
　　戒烟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虽然我抽了一年多，但是却没有太大的瘾，说扔也就扔下了。
　　而现在我又点起了打火机并不是因为抽烟能让我心情变好，而是苦涩的烟草能让我排解不了的情绪得到舒缓。能让我无处发泄的忧愁更好的消散。弥漫在口中的混沌的味道仿佛是我对情感的一个品尝，无论是什么口味的烟，在我看来都只有一个味道，除了苦还是苦。
　　我想起，陈延也是抽烟的，她抽烟的时候会不会也是像我一样其实对烟厌恶的很呢？她的谎言，她的辩解，她的身不由己。好像她只是一个受害者，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个世界所给她带来的不公平的一切。她和那个男人发生的一切。
　　突然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涌了上来，我对着水池干呕，眼前浮现的都是陈延怎么在那个她自称是送货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那个时候，应该会比跟我在一起幸福的多吧。
　　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的我还是不停地干呕着，却吐不出来任何东西。我打开水龙头使劲的洗脸，洗手，想把陈延碰触过的所有地方通通洗干净，把她留下的痕迹全都擦掉。
　　却发现，陈延早已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
　　浓浓的苦味从鼻腔游走在我的全身各处，也许我的爱情就像这手中的烟草一样，虽能让人提神，但到最后一定是让人难以下咽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惊慌不已，我甚至都想到了瑞裕看见我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摸样该是怎样的火大。
　　瑞裕打开洗手间门的时候，里面的烟味没有消散。
　　出乎意料的，瑞裕蹲下来把我抱在怀里。
　　我知道我管不住你，只是，少抽点儿。
　　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明天跟我上班，我已经和经理说好了。省得你在家里胡思乱想。
　　晚饭之前瑞裕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袁博打来的。
　　若不是这个电话，我似乎都忘了瑞裕也失恋了。但是为什么她就能那么坚强，即使在我面前她也从没掉过一滴眼泪。我宁愿我们俩个坐在一起抱头痛哭，其实我知道，瑞裕忍的有多么煎熬，但是从始至终，都是瑞裕在照顾我，处处体会我的心意，小心翼翼地保护我。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想静一静。”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了避免误会，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
　　挂了电话，我问瑞裕为什么撒谎。
　　瑞裕说，我想让她死心。
　　瑞裕坐在我的对面，笑着说，看吧，我们还真的是好姐妹，连失恋的理由都是一样的。
　　我苦笑着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第　33　章

　　33。
　　第二天，我就换了手机号，然后跟着瑞裕去了她工作的超市，向大堂经理打了招呼，我就成为了正式的…临时工。
　　每天拉着装满箱子小车东奔西跑，沉是沉了点儿，不过觉得挺有意思。摆摆货架子，记一记缺损的商品。下了班懒得做饭就跟瑞裕两个人出去吃，日子过得既开心又充实。
　　不知不觉中就是开学的日子了。
　　二丹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说应该最后一天吧。二丹嘲笑我是离不开妈的孩子，我嘿嘿一笑，乖乖在床上等着老娘回去宠幸你吧。二丹很不客气地骂了声，滚蛋。
　　我比瑞裕早开学几天，学校给了三天的时间报道，我特意等到最后一天好多陪陪瑞裕。
　　晚上收拾东西的时候，瑞裕就对我叨叨咕咕，什么不该接的电话不要接，不该见的人就不要见，不想理会的东西就不用理会。人做什么都好就是别给自己添堵。
　　我嘲笑她像我妈，她叹口气说，唉，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闺女。
　　我抓起枕头朝她砸过去，嘴里喊着，还敢占我便宜？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瑞裕一起出了门，她去上班，我回学校。
　　我惊讶的发现，洗来换去，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与我离开学校时穿的居然一摸一样。
　　我不禁失笑，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物是人非。
　　还是学校里面的空气好，树木多氧气新鲜。我背着书包走到公寓楼下，离大门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我看到台阶旁边站了一个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向后走，心里默念着最好别看到我。
　　然而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响起。
　　林端。
　　我没有站住，也没有加快脚步，好像等待着她拉住我一样。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么？”她抓着我的手臂没有松开。“我不知道你那天回来，在这等了你三天。”
　　“找我有事么？”我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不得不承认，陈延阳光般温暖的面孔确实是我喜欢的，看见这张脸的一瞬间，我似乎觉得也没有那么生气和难过了。想起我们曾经也那么亲密，我霎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她了。
　　“我…我和他分手了…”
　　这句话像一只手及时的把我拉回了现实。她的欺骗，她的谎言想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来。
　　“你想说什么？”我承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似乎轻了一些。
　　“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回到我身边。”陈延像一个犯了错了孩子一样，“我只是不想让你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们做朋友好么？就算是最普通的那种也好。”
　　“随便你吧。”我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因为我再多看一眼，就心软了。
　　说起来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我也不再像当初那样恨她，只是有时候想起来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我就觉得自己很恶心。而陈延的出现，只会加重了我对自己的厌恶。
　　瑞裕，你说得对，我真的不应该再见陈延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除了二丹都在。
　　老大和老三一人给了我一个拥抱之后就继续回去收拾东西，我甚至都怀疑她们的手上是不是都沾满了灰尘。显然她们俩也是今天刚到的。
　　我刚放下东西二丹就回来了，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
　　我挖苦她说怎么放了两个月假你就变吃货了啊？
　　二丹白了我一眼，“上回开学食堂断粮的时候是谁说的下次一定要多屯点儿吃的？”说完放我桌上一袋子零食。“真是不长记性。”
　　“哇，二丹你太好了。”我差点捧着她狠狠地亲上几口。
　　老大和老三一看吃的眼睛都绿了，上来就要抢，结果二丹大手一挥，“人人有份。”阻止了她俩对我的骚扰。
　　我翻着看袋子里都有什么好东西，二丹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嘻嘻一笑，“丹美人，晚上朕会翻你的绿头盘儿的。”
　　二丹一屁股坐在我的椅子上，“刚才那人谁啊？”
　　我一愣，“什么谁啊？”
　　“跟我装傻呐”二丹怀疑的看着我，“我买东西回来都看见了，她拽着你。”
　　“哦”我毫不在意地说，“一个朋友而已。”
　　“你们…”
　　“我欠她钱”我笃定地说。
　　“欠多少啊，还了不就得了，还拉拉扯扯的。”二丹满脸的不相信。“哎呀我这不刚回来嘛，已经还了。”
　　二丹还是有点儿不相信，不过看我这么确定也没问什么，站起身回去加入老大老三收拾东西的行列。
　　对不起杨丹，我没法儿告诉你我跟陈延的关系，没法儿跟你说我是同性恋，我怕你知道之后，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第　34　章

　　34。
　　回到学校，日子就变得忙碌了起来。大三的课表安排的很满，基本上从早上起床要一直上到晚上食堂开门。只有周三全校教师开会的那天，我们才有半天的休息。
　　老三哀嚎着不能睡懒觉了，二丹说周六周日两天不够你睡啊？老大按着咔咔作响的鼠标说，对老三来说，天天都能睡懒觉才是正常的。
　　老三拽着老大的袖子说，还是你懂我的世界。
　　二丹咆哮，别在屋里恶心人，老三你再睡就睡死过去了。
　　老三不以为意，哼哼着小调又爬上了床。
　　我看着屋里吵吵闹闹的三个人，有种幸福的想哭的感觉。在这半年多里，我经历了无数的惊喜与谎言，尝到了爱情的甜蜜也感受到了欺骗的心酸，然后才发现其实每天我最不在意的，在耳边的打打闹闹才是我最应该去好好享受的。没有什么比平平淡淡，开开心心过日子更让人幸福的了。
　　期间我去找过瑞裕，看她的小日子过得也挺好，依旧不知疲倦地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拉着我逛街蹭饭吃。我问她袁博最近有没有骚扰过她，她说我是不会给任何人腐蚀她的机会的，放心吧。
　　瑞裕问，你呢，有没有听话？
　　听，当然听了。不过在开学那一次见面之后陈延再没有找过我，况且那一次是陈延去学校堵的我，应该不算见面吧。我有些心虚地想着。
　　十一快要到了，二丹变得忙碌了起来。
　　我知道话剧社又要开始准备迎接十一的演出剧目了。对于我的主动请缨，二丹表情极度的疑惑不解。
　　当年是谁说的你们话剧社终于放过哀家了，可要好好享享清闲。怎么这会儿又改肠子了？
　　我嬉皮笑脸，我不是命贱么，人家菀娘娘都说了人越勤劳越年轻，我这眼瞅着就奔三十了得好好表现，别让杀猪刀把我剐了。
　　杀猪刀？什么杀猪刀？
　　岁月是把杀猪刀，你没听说过？
　　“我真是服了你了”二丹一摆手，“说好了啊，这回再去帮忙可不许叫苦叫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