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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翼-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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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手上买下这栋房产,多少钱都没关系。”
“你是说让我现在卷铺盖卷儿滚蛋,是吗?”面孔已经被愤怒所扭曲变形的萧梦楼低声道。
“不不,我决不是这个意思。”车慕华用手捂住心口,闭上眼睛苦叹着说。
“没关系,真的。”萧梦楼的声音变得轻描淡写起来,但是谁都听得出来,更大的暴风雨就要在这里降临,“我这就收拾自己的东西。”
“喂喂,伙计,放轻松点儿。”瓦伦泰看出了萧梦楼的怒火,他比谁都更了解这个平时温和沉静的汉子发怒的时候有多么可怕,“她们都是娘们儿,不值得发这么大的火。”
“是啊,冷静,萧总,冷静。”林鹏此时已经吓得浑身发颤。
“闭嘴。”萧梦楼将手中的棒球棍缓缓抬起来,轻轻抗在肩膀上,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看出势头不对的全洛瑶忽然大叫道:“不,你不要冲动啊,别动你的书房。”
萧梦楼斜斜看了她一眼,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大摇大摆走进自己平日里进行写作的房间。
从童年积攒到现在的图书仍然和多少年来一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自己心爱的书架上,仿佛世间的沧桑风雨从来没有袭入过这个恬静安详的空间。
平生第一次,萧梦楼有这样一种感觉。感觉周围这和祥宁谧的一切再不属于自己,永远不属于自己了。这种感觉让他痛苦得想要去死。
“阿!”他忽然猛地大吼一声,将手里的棒球棍重重击打在面前的书架上,一阵木屑翻飞中,数十本大大小小厚薄不均的书籍仿佛雪花一般从墙上坠落下来,摊了一地。看着这些平日里自己心爱的书籍凌乱地躺了一地,萧梦楼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感到愤怒还是感到空虚。他茫然再次举起棒球棍,朝着余下来的书架砸去。
“不要阿!”一个尖脆的叫声在他的身边响起,朦胧之中,萧梦楼只感到一双纤细的臂膀交叉拦在自己的棒球棍之前。他下意识地猛地一收棍,但是已经晚了一步,棒球棍重重击打在拦在自己面前的全洛瑶手上,她那雪白的手臂立刻紫肿了起来。
惊呼声在萧梦楼的周围响了起来,车慕华第一个冲到全洛瑶身边,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抓起她的胳膊观看她的伤势。
“这是你心爱的书房啊,”全洛瑶强忍着疼痛大声叫道,“我看得出你多么爱护这里。你知道我多嫉妒你有这一切吗?为什么你竟然忍心下得了手。”
车慕华抬起头来,心痛地说:“洛瑶非常喜欢这里,尤其是书房和阁楼。她很想拿下一些你的藏书来观看,但是她根本不敢,因为她怕无法把书摆放得和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整齐。她爱极了这里。”
“当啷”一声,棒球棍从萧梦楼的手中颓然落地。他后退了一步,张口结舌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仿佛对于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紧接着他转回身,冲出了书房,冲出了萧家的大门,冲上了外街,消失在长街尽头黑漆漆的夜色之中。
就在这时,车慕华手腕上的便携式手机急促地响起,她叹了口气将手机耳机戴上,闭上眼睛静听了两句,然后苦叹一声,低着说:“已经晚了,他来过了。情况很不好,他似乎承受不住打击,已经崩溃了。”
决裂篇 第十二章 疯狂过后的咖啡香味
夜寥莎从值班室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今夜似乎病号特别多,除了因为疾病,失火,斗殴,和执行公务而负伤的警察之外,居然还有两个极为罕见的车祸伤者,这在二十二世纪可以算是极富特色的花边新闻。
好几次夜寥莎都感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在工作上,好像心底有一处地方总是空空荡荡地落不到实处,让她不得不分出一份心神去天边游荡。
萧梦楼的影像仿佛走马灯上的人像在夜色中明明灭灭的灯火中一闪一闪地在眼前反复出现,又反复消失。自从萧蔚远在军事法庭上安然无恙地脱身之后,这个将他视为死敌的童年游伴再次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踪迹。夜寥莎感到他就象样一头在殊死搏斗中身受重伤的野兽一样总喜欢躲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默默舔着自己的伤口,不让任何生物能够看到它的脆弱和无助。
“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夜寥莎心中默默地想着。
就在这时,她手臂上便携式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柔和的铃声在寂静的深夜里仿佛冰冷的利刃一般刺入耳膜,令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恍恍惚惚地靠在公寓门上长达一个多小时了。
她自嘲地苦笑一声,走进房间将身子躺倒在沙发上,接通手臂上的手机,低声道:“你好,夜寥莎。”
“寥莎,是我,若彤。”好朋友于若彤焦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你今天夜里看见梦楼没有?”
“没有,他又和往常一样开始躲着我。”夜寥莎轻声道,“你在火星没有看到他吗?”
“看到了,他情况很不好,以他为首的预备役士兵和宪兵队大打出手,很多正规军老兵也被牵扯了进来。而且,他还出手打了安德烈准将。他已经失控了。”于若彤低声道。
“安德烈准将,我听说那是一个很应该……嗯,修理一下的家伙。”夜寥莎挑了挑眉毛,嘲讽地说。
“寥莎,我知道你和梦楼都认为军部的主事人都应该受到惩罚。若在和平时期,我一定认同你们的主张。但是现在是战争时期,军队里……”于若彤颤声道。
“若彤,不要再说了,军队里的事情我不懂。我只知道梦楼他们为地球所做的贡献并不比那些军部里的要员少,但是受到的待遇却比任何人都差,你不能怪他们为自己为战友去抗争。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再提这些军队里的恼人事情。”夜寥莎低声道。
“好,我不说。我现在只关心梦楼的情况,我收到消息他刚刚回地球的时候在他的萧宅里遇见了萧将军的妻子女儿……”
“什么,她们在那里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情吗?”夜寥莎听到这里立刻紧张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当他知道萧母已经把萧宅转让给了萧将军的妻女的时候,他的精神似乎崩溃了。他想用棒球棍砸毁自己的书房。”于若彤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他要把他的书房砸毁?”夜寥莎震惊地叫了出来。
“后来萧将军的继女想要阻止他,被他错手打伤了胳膊,他也跑到不知是什么的地方去了。”于若彤颤声道。
“他竟然打了女人,他一定已经疯掉了。”夜寥莎长长叹了一口气,“军事法庭的判决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若彤,你们正规军也真是好事多为。”
“寥莎,我知道这对他很不公平,我很抱歉,真的抱歉。我现在不求你们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到他,他这样浑浑噩噩地满街乱跑实在太危险了,我怕……”于若彤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这就去找他,他应该在附近的街区里。”夜寥莎一把抓起自己的风衣,果断地说。
萧梦楼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到的是从床边的窗口处透射进来的北京秋日午后温暖的阳光。这时候的阳光是北京最舒适也是最美丽,艳丽的光辉将周围的一切涂抹成精致的桔红色,令人感到仿佛身在传说中琉璃制造的紫禁城中。他用眼角缓缓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心爱的竹床上,浑身的衣物整整齐齐地折叠着放在床边的藤椅上。咖啡的香味在房间中静静地飘荡着,那是他很熟悉的深煎炒咖啡和肉桂混合的特殊香味。
他下意识朝身上一摸,发现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内衣裤,浑身散发着有着香草味道的洗衣剂香味。
“是谁……”他闭上眼睛拼命地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模模糊糊出现了在视野中剧烈震动变换的北京旧城区街道,充满霓虹幻彩的酒吧灯火,桔黄色犹如火焰一般的酒浆,刺耳而震撼的舞厅摇滚乐,接着便是一片天昏地暗。
他感到头脑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枚钢锉从脑干处插入自己的大脑,狠狠地折磨着自己的痛觉神经。“呃……”萧梦楼用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后脑,低声呻吟了一声。
“那个呢,我们这些平常人把它叫做宿醉。”一个清越优雅又令人心旷神怡的磁性嗓音在萧梦楼耳边响起。
“啊,廖莎,是你……”萧梦楼的心猛然剧烈跳动起来,他下意识地将身上的被子紧紧裹在自己的身上,将头飞快地抬起来。
在他面前,一身淡色休闲衣装的夜寥莎双手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来到他的面前,大方地微微躬身坐在他的床边,将咖啡递到他的面前。
“来,喝杯咖啡解解酒,如果你还有酒可解的话。”夜寥莎嫣然一笑。
“我……我昨天居然,居然喝醉了!?”萧梦楼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他诚惶诚恐地接过夜寥莎递过来的咖啡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接着迫不及待地大大喝了一口。
“如果你把掺了安眠药的酒所引发的效应也算作醉酒的一种的话,是的,你喝得酩酊大醉。”夜寥莎淡淡地说。
“我被人下了药?”萧梦楼吸了一口气,“被谁?”
“被我。”夜寥莎苦笑着耸了耸肩膀,“你在和整个酒吧的夜魔族拼酒,在你面前已经有八九个壮小伙子被你灌得不省人事。我这么做也算是为世界和平做点贡献吧。”
萧梦楼的脸微微一红,惭愧地微微低下头:“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你很威风。”夜寥莎咯咯一笑,“你是那个夜魔吧里最威风的酒神,很多女孩子看你的眼神都是那种……小说里所说的异样眼神。不过,虽然你体制特殊,酒精不会让你饮醉,但是这么豪饮,始终对你的肠胃损伤很大。于是我自作主张,终结了你豪饮秀。不会怪我打扰了你之后的猎艳计划吧,你的两个兄弟似乎仍然意犹未尽。”
“求你不要再说。”萧梦楼苦笑着叹了口气。
“这个咖啡还好吗?”夜寥莎微微一偏头,好奇地问道。
“好喝极了,我……”萧梦楼看了一眼夜寥莎秀丽的面容,心中一阵感动,“我很久没有喝到你煮的咖啡了。”
“猜猜里面都放了什么?”夜寥莎似乎对于萧梦楼的夸奖非常兴奋,高兴地说。
“深煎炒咖啡,肉桂,橙汁和蜂蜜,标准的土耳其咖啡。”萧梦楼低下头再次喝了一口,想也不想地低声说道。他说完微微停顿了一下,默默等待夜寥莎的回应。但是夜寥莎此刻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咳,我说的对吗?”萧梦楼只好抬起头来,小心地问道。
“你变了很多。”夜寥莎深有感触地说道,“这些日子你一定承受了很多我无法想象的折磨。”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萧梦楼心情一黯,微微将头偏到一边,沙哑着嗓子问道。
“如果是平时的你,一定会只说出这些材料中的一半,然后哄我说出另外一半,你知道那样我会更加开心。你一向这么体贴。”夜寥莎淡淡一笑,“现在你想也不想就把配料都说出来了,是因为你已经开始心不在焉。”
萧梦楼心中微微一痛,夜寥莎说的对,他从来不会这么不小心,和她对话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这么心不在焉,即使自己想要这样都做不到。她在自己心目中本应该永远是一位不容忽视的公主。但现在他的世界已经开始天翻地覆。
“我发现……呼,我发现我的衣服都被换过了……”萧梦楼急切地想要转移一下话题。
“是我换的。”夜寥莎微微一笑。
“啊?”萧梦楼惊讶睁大了眼睛。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医生,男人的裸体难道我还没见过吗?”夜寥莎大方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不过你的身体是我做医生以来见过最干净的。没有刺青纹身,没有针孔,没有伤疤,如果你不是还在喘气的话,我说不定想要把你做成一个标本立在联邦医院里教育下一代青少年,以你为榜样。”
“哈哈,”萧梦楼惨笑一声,“那大可不必了。”
“好啦,已经是午后了,下午茶时间到。你想吃点东西吗?”夜寥莎耸耸肩膀,双手扶住膝盖腾身而起。她那满头乌黑的秀发随着这个矫健的动作在空气中宛若流云一般飞扬了起来,给人一种惊若翩鸿的美态。
“嗯,好的。”萧梦楼微微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拿放在藤椅上的外衣,“谢谢你。”
“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夜寥莎兴奋地双手合十道。
“八宝……”萧梦楼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随即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起来。
“我真的这么容易揣测吗?”夜寥莎终于感到不满了起来,双手插腰大声问道。
“我的冰箱和厨房里只剩下那些原料。”萧梦楼低下头小声说。
“而且……我只会用它们做八宝饭是吗?”夜寥莎微微噘着嘴生气地说,“我真应该打电话叫一顿外卖糊弄一下你算了。”
“嘿嘿。”萧梦楼苦笑一声,耸耸肩膀。
决裂篇 第十二章 疯狂过后的咖啡香味
夜寥莎从值班室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今夜似乎病号特别多,除了因为疾病,失火,斗殴,和执行公务而负伤的警察之外,居然还有两个极为罕见的车祸伤者,这在二十二世纪可以算是极富特色的花边新闻。
好几次夜寥莎都感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在工作上,好像心底有一处地方总是空空荡荡地落不到实处,让她不得不分出一份心神去天边游荡。
萧梦楼的影像仿佛走马灯上的人像在夜色中明明灭灭的灯火中一闪一闪地在眼前反复出现,又反复消失。自从萧蔚远在军事法庭上安然无恙地脱身之后,这个将他视为死敌的童年游伴再次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踪迹。夜寥莎感到他就象样一头在殊死搏斗中身受重伤的野兽一样总喜欢躲在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默默舔着自己的伤口,不让任何生物能够看到它的脆弱和无助。
“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夜寥莎心中默默地想着。
就在这时,她手臂上便携式手机的铃声忽然响起,柔和的铃声在寂静的深夜里仿佛冰冷的利刃一般刺入耳膜,令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恍恍惚惚地靠在公寓门上长达一个多小时了。
她自嘲地苦笑一声,走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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