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周助的幸福生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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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融化进不二的衣衫，膝盖冷得有些刺骨。但他不想站起来，要逃避的东西，好像也不再需要逃避了。
　　他这样定定地跪坐着，全身僵硬得好像已经变成了冰雕。
　　有玫瑰花瓣从天上飘落，不二怔然地抬起头，漫天的雪花已经全部变成了鲜红鲜红的玫瑰。舞动的花瓣围绕在一个人周围，他站在半空，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是迹部。
　　不二露出一个微笑。迹部翩然落在不二身边，那双手轻轻抚在不二的额头。不二以为这个热烈的人该有一双最温暖的手，可他碰触到不二的时候，不二才发现，那双手，凛冽得刺骨。不二甩开迹部的手，抱膝闭眼坐着，再睁开，迹部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不二突然从梦中惊醒。安静的房间里，没有雪，没有手冢，没有幸村，没有迹部，只有大家轻微的呼吸声。
　　月光如水。夜凉如水。
　　不二抬头仰望窗外，漆黑的天，还有那轮朦胧的满月，轻井泽的山间，虫鸣声声。微有些凉意，却不是雪地那般刺骨。
　　不二定定地坐着。梦里的一幕一幕清晰得骇人。
　　那种冷，痛彻心扉。
　　不二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孤寂。不二将头埋在膝盖里，心里疲惫不已。一个梦，让他突然觉得很难过。通通都退散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不二反觉得寂寞。
　　呐，不二抱着膝盖轻轻地说，你们都回来好不好？不要退散了好不好？

　　第二十七章　【已修】

　　
　　
　　
　　第二十七章　【已修】
　　第二天清晨就是合宿结束。踏上别墅旁边停着的巴士的时候，不二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这幢古老陈旧的别墅。虽然很旧很破，环境非常不好，夜晚还有青蛙有飞虫，但是，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终究还是有了感情。这幢别墅，藏着大家共同的努力和回忆，最美好的回忆。
　　巴士慢慢发动，别墅的身形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不清，最终掩藏在层层叠叠的树影之中再也看不分明。有点，寂寞呢。
　　抵达青学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车上大部分人睡得好沉，猛然间惊醒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不二没有睡，他只是带着耳机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一如来时那样。心境却好像完全不同的模样。路旁的景物一样一样地退后回去，像是电影一样慢慢地放映着，一点一点地浮现。
　　冰帝国小的时候，迹部；青学的时候，手冢；医院的时候，幸村；马路上有白石，千叶沙滩上是佐伯，还有身边嬉笑的青学众，偶然碰见的立海众，似敌似友的冰帝众，那么多人，那么多认识的，熟悉的人，不二为什么还觉得寂寞呢。心里那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什么呢。怎么样，才能填补那种茫然若失呢。不二想啊想啊，就觉得很累，眼睛很累，心底也很累。
　　不二悄悄地闭上眼睛的时候，龙崎教练却说：“好了！到了！”于是不二又再次睁开眼。这个世界太真实，一刻都逃不开。是太细腻了吧，菊丸也许就不会有那样的感觉，伤春悲秋的，不二呵呵笑笑自己，越来越文学了。
　　大家一个个地下车，于是他也站起身来，后座上，桃城和越前互相靠着酣睡得正香，唇角微张口水横流的模样有些引人发笑。大石喊这两人的时候，桃城打了个鼾：“不行不行，已经吃不下了哟～”
　　大石只能有些无奈地回过头去看不二：“睡得可真熟啊……”
　　不二歪歪脑袋：“他们两个一旦睡下就很难叫醒。没办法了呐。”他举起手里的球拍递给河村，“给，隆。”
　　河村眨巴眨巴眼，抬手握上，于是burning的力量成功地把两只睡美人从沉睡中唤醒，当然，这个手段有些粗暴，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众人原地解散，不二看着手表没走动。他在等一个人。昨天晚上突然惊醒的时候，发现一直不曾注意的手机有条新讯息。是橘的妹妹橘杏发来的，她邀请不二再去看看她哥哥。两人约好了在青学门口见面，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橘杏来得很守时，桃城和越前正要离开的时候，橘杏好大一声：“不二君～”边喊边从远处跑来。她走到不二面前：“抱歉突然叫你出来。”
　　不二微微一笑：“没关系。”
　　于是桃城站不住了。——为什么橘的妹妹会和不二前辈一起呢？
　　那厢，不二对橘杏温温说道：“那么我们走吧。”橘杏应得异常干脆，神色欣喜极有精神。
　　——喂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交往的意思。桃城和越前的一搭一唱不二当做没听见，所以他转过头来很诚恳地问他们两：“你们也一起去吗？”
　　是吧，打扰人家约会是会被驴踢的哦？桃城干巴巴地瞪大眼，但是女主角是橘妹妹的话……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还在颇为装腔作势地挠挠脸颊：“那样不太好吧，不太好……”
　　“是吗？”桃城答得很拖泥带水，但不二的反应却异常干脆，“那太遗憾了。那么，我们先走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橘杏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桃城，于是桃城拽着越前急忙追上去又拉住不二的肩膀：“不二前辈都这么说了，我们就一起去吧～”
　　这个桃城。
　　真是个很可爱的后辈。
　　不二呵呵笑。
　　。
　　“你们来看望真是谢谢了。”
　　橘杏将手背在身后，晃晃垂在颈间的橙色直发，有些俏皮：“上次不二君来过后，哥哥的病也就好了很多呢。”
　　“但总不能老打扰人家。”橘的话有点责备，但是语气一点都看不出来，实在是个很宠妹妹的哥哥呢，“对吧？”
　　“看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不二不由得也有些欣慰起来。
　　“托你的福。”橘坐在病床上对着不二感激一笑。
　　两人似是同时想起来一个星期前那个雨天，不二来探望橘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很融洽的模样。橘眼神一转，投向床头放着的那张折起的白纸上：“对了，杏。”　他将这张纸递给橘杏，“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些东西。”
　　“嗯，没问题啊～”橘杏抬手接过展开，“唔，牙膏牙刷肥皂杂志……”她抬起头来清脆应声，“嗯！这些都可以在医院的小卖部买到。”
　　橘对着橘杏悄悄眨眨眼睛：“不，可以的话到附近的超市去买，那里有我喜欢的冰激凌。”
　　“啊咧？”橘杏微微一怔，“哥哥不是不太喜欢甜食的吗？”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去看站在床脚的不二，恍然地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明白了～”她合起便条，一手拽住越前，一手拽住桃城，拉着就往病房外走，“好～你们两个也一起去～”
　　“哎？”“我也要去吗？”
　　脚步声渐行渐远，不二整了整神色看向早已经没了笑容的橘：“好像是很严肃的话题呐。”
　　“是不是该说，我还在犹豫。”橘转头将视线有些掩饰地投向窗外的花园，花园里，紫色的菖蒲开得正盛，一蓬一蓬端的是花团锦簇，“但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不二你。”
　　“什么？”
　　“其实，昨天在医院里遇到了立海大附属中的部长。”
　　不二微微一怔。也将视线投向底楼的花园，那紫色的菖蒲有一种悲天悯人的哀愁，淡淡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和幸村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立海大的部长吗？”
　　“嗯。”橘轻轻叹息一声，“实在是很可惜。其实，听医生说，其实即使不动手术，只要不剧烈运动，对日常生活是不会有影响的。只是他坚持要做手术，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可实在不高啊。”
　　“是吗？”不二有些无意识地应声，他不知道该不该打断橘的话，他觉得现在想到幸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钝钝的痛，凉意逼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幸村几天前还是满脸狡黠地调侃自己可几天后就能毫不犹豫地对切原说：“不需要留情。”
　　他该是知道切原的打法的吧。是太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在切原的攻势下受伤的同时勉励切原，还是真的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呢。如果是后者，幸村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呢。不二闭起眼，他努力地让自己摆脱这样的猜想，他相信幸村一定是有原因的吧，一定不是像自己恣意猜想的那样的吧。电视剧里看得太多，往往误解产生了终究还是会留下阴影的。所以不二不去想。连带着幸村，也一起不去想。
　　“比赛前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橘低垂下头，“这件事你先保密。”
　　“啊。”不二轻轻颔首。
　　这个时候，病房外传来一阵喧哗，有一个声音说：“来晚了，部长还在等着呢。”另一个声音有些抱怨：“但是为什么我的练习是别人的两倍。”第一个声音很淡漠地回答说：“那是因为前辈们对你看重。”第二个声音拉长了语调：“诶～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这样说着的两人渐渐走近，该是继续向前迈步的时候，第二个声音有些诧异地“哎？”了一声，于是，不速之客就站在了橘的病房门口。
　　“这可真是巧遇啊。”切原和他身后的桑原表情都不算太好，切原的唇角尤其嘲讽。
　　“切原赤也。”橘费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坐直了颇有些敌意地看向门口。
　　气氛一瞬间僵持开来，两方都不曾说话的时候，桃城的大脸突然大大咧咧地出现在门口，他随意地一拍桑原的肩膀，哈哈地笑着：“什么啊，越前，原来你先回来了……”话没说完，桑原转过头去，桃城明显一愣。切原讥诮一笑：“哦呀，原来还有一个青学的。”
　　“你们几个！来这里干什么！”橘杏快跑几步，怒视着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人，真是糟糕，大家都一起来了，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啊。如果桃城和橘杏不在，即使切原如何挑衅，面对着好风度的不二和橘，怕是也闹不出什么事情来。但是桃城一出现，怕是要打架了呢。
　　切原没理睬橘杏，只是兀自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橘：“听说你住院了，但没想到是这个医院啊。”他停了一停，“青学和不动峰的各位，在这里干什么呢？”他握起右拳一敲左手掌心，“啊，难道说是私下交换情报？”又做出一副有些痛心的模样，瞟向不二，“还是说明天谁要住院？”
　　“够了，赤也。”桑原口头上的制止，怕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体现，切原继续走上前，无所谓地笑着：“只是打个招呼。呐，橘。”
　　每次要挑衅总是说打招呼。这样的招呼大部分人可都经受不起。对比自己年长的前辈这种语气，实在是很差的家教。但是橘只是沉静地应声：“什么事？”
　　切原微微仰起头：“事先说明，我是不会同情你的，也不会向你道歉。”
　　“你说什么？”桃城微微咬牙，身侧的手掌已然紧握成拳。
　　“不过。”没理睬桃城，切原自顾自有些无奈地略表同情地笑，“多少还是有点可怜啊。”
　　“切原！”桃城猛冲上前去就要挥拳，不二快步追上桃城，两手抵住他前冲的势头，“住手！”
　　“不二前辈！”桃城不住地挣扎着，其实凭桃城的力气，不二是制不住他的，只是学长的威严仍在，再加之桃城心中还是有少许的清明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动手，但眼下，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恶气。
　　“住手。桃城。”不二缓缓对桃城摇了摇头，见桃城还想说什么，他定定地望着桃城重复说，“住手。”
　　桃城的眼神微微颤动，良久，他才垂下头去，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不二这才对着桃城温和一笑，然后转过头去说：“抱歉，我们的部员声音太响了。”
　　切原哼笑一声：“软弱的狗就只会叫。”他抬起眼来看不二，“没想到就只是这样。”
　　“但是呢。”望着切原，不二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静静地睁开蓝眼，冰蓝的色彩寒意逼人，“刚才一直在叫的。切原，是你吧。”
　　。
　　翌日清晨，不过才过５点，不二已经起身穿衣。早了一些，不，是早了很多。中午比赛开始，早晨这段时间，正是闲置的时光。不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由美子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对于自家姐姐的勤劳，不二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于是由美子欢天喜地地端着料理坐到不二对面，托着腮笑盈盈地望着不二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吃干净。
　　这样看着的时候，由美子突然一敲左手掌心：“对了，周助，今天是你们学校的决赛日吧。”
　　“嗯。”不二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又埋下头去。
　　“怎么这样～”由美子有些不满地拿指甲敲敲桌面，“周助反应好冷淡～”
　　不二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姐姐，怎么今天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由美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什么呀，偶尔关心一下可爱的周助嘛～”她掩面作哀愁状，“周助你这样说真伤我心～”
　　“嗨嗨。”对于自家姐姐，不二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姐姐大部分时间很温柔，但是……不二只能摇头表示无奈。
　　“对了对了～”由美子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副塔罗牌来，在桌上娴熟地摊开，“让姐姐来帮你算算今天的比赛～是不是还是一样地顺利呢～”这语调，非常轻松。
　　桌上总共十张牌。由美子纤细的手指一张一张翻开来的时候，对于前７张，她很愉快地说：“啊～虽然对方是强敌，但是大家都充满斗志，而且进步很大哦～”这是对于过去和现在的占卜。由美子算得很准。
　　翻开第八张牌的时候，由美子微微一愣，逆位的宝剑九。她有些迟疑地说：“可能是姐姐算错了……”
　　不二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微笑：“没关系，说说看好了，姐姐一向不会有错的。”
　　由美子轻轻敲敲这张泛着光泽的塔罗牌，牌上的九支剑层层叠叠地横放着像是桎梏，束缚着牌中人如何都睡不安稳，她并不太确定地说：“周助，你……在比赛中会受很重的伤呢。”
　　不二将最后的蔬菜放进嘴里，咀嚼片刻咽下之后望着眼里明显露出担忧的由美子，轻轻一笑：“不会的。”
　　由美子又将视线投到第九张牌上，正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