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暖色半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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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不停地活着，成长，然后就会不停地失去。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模仿着记忆中对方的样子，却始终无法理解，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
　　人总是这个样子，不见了才会去找，失去了才会去醒悟。
　　混蛋BOSS还没有醒来，他一个人，突然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要做什么。
　　只是没有猜到这样的一个结果罢了。
　　所有的一切的事情需要一个人去仔仔细细的回忆，也只有他了。
　　尽管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的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
　　巴利安，彭格列暗杀部队，这样的身份，总不会代表着和平与安稳。
　　所以那是一次任务，清缴一个家族。
　　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反抗如此剧烈，甚至使用炸弹自爆。
　　“不会有谁活下来的！都死吧！全部都去死吧！”
　　他在那后来赶到的时候听着残留下来的那个家伙疯了一般的叫嚣，愤怒涌上头顶。
　　才不会死去呢！那可是……
　　他在心里这样反驳着，免不了担心。
　　因为，之前混蛋BOSS被炸弹波及躺在了里面，而就在他当时要去救援的时候，斯图尔特拦住了他。
　　“我去。”
　　斯图尔特用沉静到如同死水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开口。
　　“不需要！我去救可以了！”
　　他当时略有些激动的反驳，无论如何，这是属于巴利安的事务。
　　“我去。”
　　斯图尔特异样坚定的看着他，让他有一瞬间无法反驳。
　　然后，就在他无法反驳的那一瞬间，斯图尔特已经离开。
　　他不知道里头详细发生了什么事情，混蛋BOSS现在还在昏迷，只有结果。
　　XANXUS被救出来了，斯图尔特，死不见尸。
　　也许那样剧烈的爆炸，连尸体都没有剩下吧？
　　这样的可能，他不愿意去想。
　　“去死吧！去死吧！哈哈哈哈！”
　　那个家伙狰狞一般的大笑，混蛋BOSS被救出来的意识仍算清醒，只是略点恍惚，和复杂。
　　在听见那个家伙的言论以后，混蛋BOSS毫不犹豫地把对方轰成了渣。
　　或许，都不愿意去相信。
　　挣扎着处理完后续，混蛋BOSS就倒下了，至今昏迷。
　　也是，毕竟是那样的伤口。
　　他觉得可怕的是，现在的他，竟然用这样平静的心情来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明明应该担心的，明明应该恐惧的。
　　现在是夜晚，云并没有那么厚，可以看得见月亮，虽然并不清晰。
　　也许他下意识觉得斯图尔特平安无事？哈！？这样的话自己都不信。
　　找不到，现场是剩下废墟和灰烬，也没有其他的消息。
　　真的……就这样？
　　那样的不真实。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发现指尖无法用力，细微地颤抖着。
　　原来……他也并不是……
　　他知道XANXUS自从那之后有点睡不安稳，那又如何？
　　那是XANXUS，XANXUS是巴利安的BOSS，那需要XANXUS自己去面对。
　　只不过是在XANXUS的面前有一个人死了而已。
　　即使那是斯图尔特。
　　他的心里竟然可以那么清晰把两件事分开，呵，真可笑。
　　斯图尔特是，他的兄弟，他唯一的亲人。
　　那张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幼年起陪伴在他的身边，一起长大。
　　说实话他对于小时候的事情真的记不清，有时候也不过是些模糊的回忆。
　　他总是习惯往前看，往前走，偏执的，不肯回头。
　　所以……他这是遭报应了？开什么玩笑！
　　他才一点都……一点都不想呢。
　　踏入曾经所居住的地方，应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他在心里这样子反驳着，但是推开门的那一霎那手有些微微地用力，骨节凸出。
　　一成不变的，即使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也感受不到其他的，关于这个家的变化。
　　上面没有多少灰尘，应该是不久前才有人清理过。
　　他不会来，也只有斯图尔特在而已。
　　看着什么都没有变的房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出了一种像是酸的东西，腐蚀着他的心脏，滋滋的，烧开了一个洞，血冒了出来，汹涌的，喷发。
　　屋子里仅有的两张照片，应该被称之为妈妈的女人，和年幼的他们。
　　只有年幼的他们，以前的时候，被保留下来。
　　腐蚀过的伤口在不停地扩大。
　　他总是在执拗地往前走，不去想过斯图尔特的感受。
　　即使是指环战的时候，也有许多朦胧的东西，尚未弄清楚。
　　就如同他太久没有回家，下意识地忘了，不在乎。
　　真的忘记了，不在乎？
　　房子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所发出的声音。
　　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他最终坐在地板上，环顾着整间屋子。
　　斯图尔特是否也曾经这样做过？
　　一直以来的平静，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一直以来的没有消息。
　　肺部似乎有些痛，呼吸难受。
　　他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粗重地呼吸了几下，房子里这么安静。
　　他以为有些东西会一直都在的。
　　血液似乎从伤口不停地涌出，无法止住。
　　像是小孩子一样，不想要想，便逃避。
　　很不舒服。
　　不想承认，一点都不想承认，好像承认了，就失败了一样。
　　肋骨有些发疼。
　　因为斯图尔特那样护着他，那样对他好那样宠溺他，所以以为别人会一直在那里，在他的身后，在家里等待，那样理所当然的像个孩子一样挥霍，那样任性。
　　不回家，是因为确定了有家可回，因为什么时候都可以，所以忽略了。
　　空气有点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不愿意承认啊！这样的结果。
　　那样的急促，告诉他现实。
　　像是放弃了抗争一样躺倒在地板上，剧烈地呼吸着。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那个人不在了，会叫他斯贝尔比的人不在了，会温柔着笑着任由他任性的人不在了，那个应该被称作为他的哥哥的人不在了，那个他唯一的亲人不在了。
　　斯图尔特，不在了。
　　腐蚀的伤口终于扩散开来，把所有的一切都烧伤了。
　　他只是一如既往的逃避，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颤抖，抽搐。
　　没有人会给他怀抱。
　　他咬着下唇坚持，屋子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或许是他太累了，不知不觉间，他睡了过去。
　　迷糊中，或许是做梦，或许是回忆，他看到两个小小的孩子。
　　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的两个小孩，他们拥抱在一起。
　　其中一个孩子似乎说了什么，身体轻轻颤抖着。
　　两个孩子拥抱着，就像是整个世界。
　　然后所有的一切定格，模糊，消散。
　　他醒来，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
　　没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嘱咐他要注意身体。
　　他总是在走，偏执的看不到其他的地方，却忘记了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
　　现在他不得不面对，改变了的现实。
　　无可弥补，无可挽救，时间不可回溯。
　　他最终不得不面对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是被歌虐到了我依旧还是奔过去接着听……突然间有点没动力好想转去三国同人……要忍住啊！努力存稿中，在这问搞定前能不能存个万字都是个问题我坑爹的速度啊……继续表示还没完呢。




☆、82　当噩梦终究来临

　　他难得做梦，且做了噩梦。
　　闭上眼，他就像是不小心进入了无尽的深海，深沉的压力，以及黑暗。
　　水的触感，从身体上如此真实的流动过去。
　　无法呼吸的深海，深沉的海底下，透不进光亮。
　　只有无尽的，一波一波流动的海水，令人窒息的压力，仿佛要将他融在其中的，广阔的怀抱。
　　他瞬间醒来过来，因为自己判断出危险，所以条件反射一般的脱离。
　　尽管，梦醒来，他也在水的监牢中，无法逃脱。
　　令人不安的梦。
　　再闭上眼，他再也没有去到那片深海。
　　无尽的令人窒息的感受，还有昏沉的混沌的浓稠的像是要把人拖入其中的难受感，即使醒了过来，也依旧残留着。
　　噩梦？糟糕的预兆。
　　那个人死了。
　　他在彭格列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和那个人大概是关系很好的阿尔科巴雷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暗沉。
　　带来这个消息的是巴利安的那个叫做斯夸罗的黑手党，在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个黑手党难得的没有怎么大喊大叫，浑身缠绕着一种阴沉的气息。
　　他想起之前进入过的那个人的梦境，梦境里有一面像是镜子一样的东西，分隔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就和那个黑手党长得一模一样。
　　他之前没有去细细地想过，不过这之间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吧，毕竟梦境，反映了一个人的真实。
　　那个人死了。
　　被卷入巴利安的任务，在爆炸以后，连尸体都找不到。
　　kufufufu……真可笑。
　　想笑，于是他便开口笑了，被阿尔科巴雷诺和那个黑手党怒瞪。
　　他毫不在意的耸肩离去。
　　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家伙，即使他背负着彭格列雾之守护者的名号，那些黑手党也与他无关，所以那些家伙生气也好伤心也好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个人的眼睛。
　　毫无一物的空虚，以及梦境中他所犯下的错误。
　　那个人死了？kufufufu……一如既往的不真实。
　　就像是那个人带给别人的感受，连确认死去的尸体都没有，多么的虚假，就像是不存在。
　　好像没有什么痕迹代表着那个人存在一般，除了记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相信或者什么不相信的感觉，只是不真实，像在雾气之中的不真实。
　　那个人对他而言也确实是这个样子，他们之间硬要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连姓名都不曾交换过。
　　直到听到那个人死去的消息，他才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原来是那个人。
　　那个人，叫做斯图尔特啊。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不真实。
　　那个人是怎样的人呢？不知道，只是凭借着感觉觉得而已，要言说，也无法说清楚。
　　只是凭借着感觉，凭借着术士的直觉，下意识地，去在意那个人。
　　他们之间也未曾相识相交过。
　　他们见过几次面？嗯……毁了兰兹亚家族的那一次？他被复仇者监狱第一次抓到的那一次？黑曜的那一次？指环战的时候？还有……还有，仔细数起来也不算是很多吧。
　　他都记得，且一次又一次的都数得清。
　　真奇妙，那样下意识地不断注目。
　　不会特地去寻找，却会特地地遇见，即使只是匆匆而过的一眼。
　　他知道那个人自从那以后便在不断地旅行，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因为，他也会在许多地方见到那个人。
　　即使并不交谈，只是擦肩而过。
　　那个人在他的印象中，在他的记忆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呢？
　　很难说，只是有那么些画面闪过。
　　滴答，滴答，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撞击到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带着雨的潮湿的风吹了进来。
　　他背靠在窗户上，眯起眼。
　　在阳光下，带着温和的笑与人谈话的那个人。
　　抬起头，看着天空神色温柔的那个人。
　　一脸平静，好像时间都沉寂下来的那个人。
　　像是孩子一样，有着异常明亮色调的那个人。
　　满目空虚，似乎什么都不在他眼中的那个人。
　　沾着血色，有着异常妖异的味道的那个人。
　　不真实的，飘渺到似乎要消失的那个人。
　　夜空中，月色下，那样坐着看着天空，好像有什么又好像没有的那个人。
　　那么孤单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身边，他似乎没有看到过谁的陪伴。
　　那个人在不停地走，像是要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
　　那个人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在笑着，用那样浅淡的笑。
　　脑海里有着属于那个人的，那么多的记忆。
　　“骸大人……”
　　库洛姆的声音打扰了他的思索。
　　“怎么了？我可爱的库洛姆？”
　　库洛姆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有着什么轻轻颤抖着，好像要碎掉的东西，那样担忧的看着他。
　　“下雨了，骸大人请小心凉。”
　　库洛姆摇了摇头，将只关了一半的窗户关上。
　　“kufufufu……不用担心，库洛姆。”
　　他安抚了一下库洛姆，虽然库洛姆并没有明说，但是眼睛里的东西挥之不去。
　　“骸大人……”
　　库洛姆轻轻的唤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他转头看着窗户外面，雨点在不停地落下，在带着微蓝色的黑夜里不停地落下，让他想起了那个噩梦。
　　无尽的黑暗的无法呼吸的深海。
　　短暂的却记得如此清楚的噩梦。
　　然后又想起了那个人的梦境，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金色的阳光，绿色的小草，像是童话一样的虚幻的真实。
　　分隔开的镜子，代表着一个人的两面，正和反。
　　kufufufu……他勾起笑容，那又怎么样呢。
　　其实思索着一切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
　　那个人死了。
　　即使这个消息感觉起来是多么的不真实。就算那个人还活着又如何呢？
　　他们之间未曾相识，相交，互换姓名。
　　只是看着，不停地擦肩而过。
　　他忆起那个人的那双眼睛，灰白的虚无的仿佛一切都不在其中空无一物的眼睛。
　　只是这样而已，以后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他终究得活着。
　　只是再也见不到了，那个人，只是不会再遇见了，那个人。
　　也永远都不会相识了，那个人。
　　只是这样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也可以说是文艺了的六道骸的暗恋跟踪史（咦？）表示后面还有人拍着队要表明心迹（喂！）时间都是逐步推进滴……
　　鼠标出问题了，幸好别的地方没有问题，这天头很晕，怀疑中暑，一定要小心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