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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婚-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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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的心里,一定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不会去相信男人的下半身。哪怕她知道他与唐瑜是在做戏,可唐瑜是她的亲姐姐,他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让她更加烦躁。
所以,现在他恨不得与每个雌性生物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
哪怕这个女人,她是艾小二也不成。
在她避瘟疫一样的动作里,艾伦张大了嘴,久久合不上。
丫搞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艾伦对权四爷的恐惧心理基本上没有了。因此才有了刚才那率性的玩笑举动。可这会儿,被他这么一吼一喝,心肝儿还是免不了颤歪了一下。
顿了顿,她搔了一下脑袋,无奈地又坐了回去,一个劲儿冲他撇嘴。
“我说四哥,你至于么?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对你可没兴趣,哼!”
追命正在吃冷血剥给她的橘子,听了这话,丢了一瓣儿在嘴里嚼着,有些来劲儿了,笑嘻嘻地问:“艾小二,你对我家老大没兴趣,那你对谁有兴趣呀?”
当然,追命这话,是在为她的男神呜冤。
想她追命喜欢的男人,艾小二敢说没兴趣,那不是找死么?!
艾伦瞪了一下那个明知故问的丫头,噎了一下,才尴尬地‘哧’了一声儿,伸手去搂住占色,“爷对男人,都没有兴趣。俺就喜欢软绵绵的妹子,怎么样?”
瞪圆了一双眼睛,追命正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就见一直沉默的铁手突然站了起来,冲权少皇使了一个‘有事找他’的眼神儿,就转过身大步往外去了。
权少皇了然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占色的手,起身也径直离开了。
“啊哦——在搞什么呀?”
看着他俩的背影,追命摸着鼻子愣了愣,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好死不死地又补了一句,“艾小二,你这个蠢货,我该说你什么才好啊,好端端的干嘛要说你喜欢女人?诺,看见没有?咱手哥心里不舒服了呀?唉,猪都知道在男人面前不要这么爷们儿了!”
啥意思了?
在追命恨铁不成钢的论调里,艾伦皱了皱鼻子,使劲儿扑过去掐她。
“都怪你,谁让你那么问我?”
“啊啊,我不是在给你寻找机会么?谁知道你那么傻?”
“我说了要跟他做哥们儿了,我难不成告诉你,我对他有兴趣,你才傻。”
两个姑娘你搔我一下,我挠你一下,索性就在沙发上闹腾开来了。最终,怎么都是自称爷的女人,艾伦不管是体力还是蛮力都比追命强那么一点点,一翻身就把追命压在了身下,恶狠狠地捏着她。
“追命小丫头,丫皮太痒了,今儿爷得给你挠挠!”
她下手不重,却有些痒,追命受不住,笑得咯咯不停,使劲儿地推她。
“别别别,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了艾小二,你看手哥都走了,你就别在我面前逞英雄了,好吧?”
艾伦不乐意,还压着她,“就是他走了我才耍横收拾你,懂?”
“女侠,我错了,饶了我好吧!”追命被她挠得痒得不行,见冷血一直在冷眼旁观,脸上明灭着情绪不明,不由得使劲儿冲他眨眼睛。
“简练,你个大猪头,还不快点儿帮我。”
本来女人打架,男人不好掺和。而且,追命刚才那句话,别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冷血的心里却是清楚得很,正在吃味儿呢,却见她可怜巴巴地噘着嘴看了过来,不由又有些无奈了。
没有出手,他却是出了嘴。
“行了,艾小二,她明天要跟我回家。丑媳妇儿见公婆本来就紧张,一会儿再把嗓子给笑哑了,明儿说不出话来,该怎么办?”
小脸‘唰’的一下红了,追命咬牙切齿,“喂冷血,你说什么呢?”
冷血俊脸绷着,瞥她一眼,“我说事实。”
“谁丑了,谁丑了?你才丑!”
“我这不是帮你么?”
见到这两个冤家斗嘴的好玩样儿,艾伦也被逗笑了。松开了手,她翻身下来,又拽住追命的手把她也拉了起来。
“好了,左爱同学,艾爷我心地善良,人又忒好。这一回暂且就饶了你吧。明儿你去了简家见公婆,千万别给爷丢了脸啊!还有,记得早点儿和冷血大哥把你名字的事儿,给落实了。”
名字的事儿?
想到自个儿的名字,追命涨红了脸。
“艾小二,我怒了”
很快,两个姑娘又笑闹到了一处。
客厅里,好不欢乐。
占色满脸带笑地瞅着她俩,摇了摇头,与坐着观战的孙青对了一个眼神儿,想了想,就索性坐在了她的旁边儿去,低了声音,问。
“孙青,你这些天咋样?”
迎上她关切的眼神儿,孙青的眼圈有点红,一把握住她的手。
“占色,上次的事儿,你不要怪我。”
不要怪她?
孙青的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不过转瞬,占色就明白了,她指的是束河古镇上的事儿。
心里沉了一下,她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原来你也是知情者?”
孙青白皙的脸蛋儿上,有些潮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认真说起来,她与占色两个人最为亲近,几个月的时间几乎天天在一块儿,占色对她也是十足十的信任。可是在那个时候,她却没有办法违背四爷的安排,更不能告诉她什么,影响了整个计划。
抿了抿唇,她默了默,不能说太多,也只有那一句话。
“占色,对不起。”
“我理解,你不用道歉。”
弯了弯唇角,占色眯起的一双眼睛,沉郁幽暗。
想到那天在束河小茶馆里的情形,她心里凉了一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活泼可爱的阿采吉,想到了她的《纳西情歌》,同时,也想到她倒在血泊里时睁大的一双眼睛,还有那一声儿‘阿姐,对不起’
狠狠咬了一下唇,她也红了眼睛。
“阿采吉那件事,你事先知道吗?”
孙青一愣,赶紧摇了摇头,“我后来才知道,她那个阿黑哥是权世衡的人。”
不知道就好。
占色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脸,“阿采吉是个好姑娘,可太不值得了。”
孙青瞄着她的脸色,点了点头,认同地叹息。
“阿采吉是个有血性的好姑娘,只是可惜了!所以女人啊,千万不要随便相信男人的话,说得再动听也没有用,谁知道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儿?”
这话的针对性,很强!
直接扫射了一票男性同胞。
占色察觉到她脸上一晃而过的暗色,眼角的余光又扫了一眼不远处正与冷血说着话儿的无情,默了一下,拉了拉她的袖子,压着嗓子关心地问。
“孙青,你跟他怎么样?”
孙青的脸色一变,凉了下来。“没怎样啊,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孙青——”占色喊了她一声儿,想对她说点儿什么,可顿了顿,又把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走吧,咱们去厨房看看。”
在这一刻,占色心里五味陈杂。
正如别人不会理解她的决定一样,她又何尝能理解别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这是一个自然人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她不是孙青,她不能理解孙青的心思。那么,她也没有权力去对她的感情指手画脚。
视角不同,感悟不同,谁都不是上帝。
顺其自然,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
铁手与权少皇从主楼里出来,径直去了锦山墅的多功能娱乐室。
这个娱乐室很宽敞,家庭娱乐室的东西应有尽有。可它虽有着令人惊叹的设计和构想,色彩也十分明快,但透光线却不太好。大白天的进来,也必须要开着灯才能看得清楚。
台球桌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家庭用酒吧台。
两个男人坐在吧台前,没有玩乐的心情。
一人面前有一杯酒,闪着琥珀色的光芒。
拿着酒杯,铁手却没有喝,只是让它在手里晃来晃去,“四爷,我有件事儿要和你说。”
权少皇眸子微微一眯。
当然,他心里知道铁手如果要汇报什么工作,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说,不会选在刚才那个节骨眼儿上叫他出来。他的举动里,多多少少都有回避与艾伦间尴尬的嫌疑。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笑了,“有事就说吧。”
垂了一下眼皮儿,铁手清隽的脸上,表情平静自然。
“要中秋节了,我想回趟家。”
权少皇高大的身形一顿,侧眸瞅着他,“就这个事儿?”
没有看他,铁手还盯着手里的酒液,却是点了点头。
“这两年都没有陪我妈过中秋,今年,准备回去陪陪她。”
对于他这样儿的要求,权少皇自然无法拒绝。这些年来,铁手为zmi机关作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包括他的私人事务,他也是亲力亲为,挑不出来半点儿毛病。也可是这么说,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身边儿打点一切,最一个人成功最重要的基石。
扬了扬唇角,他露出一抹笑容来。
“没问题啊!就是铁手,你不准备给你妈带个儿媳妇回去?”
铁手神色平静,眸底波浪不兴,“等有合适的再说吧。”
抿了一口酒,权少皇抬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语气带着叹息,“你啊,又来敷衍老子。你说你都不肯试着迈前一步,往哪里去找合适的女人?”
铁手眉头皱了皱,喉结滑了一下,端起了酒杯来,酒液倒映在灯光下,衬得他的脸色,也有着明显的暗沉。
等酒入喉,他才哑着声音说。
“总会有的。”
凭着对他的了解,权少皇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目光缓缓上移,瞅了一眼他的额头上的紧绷,话锋一转。
“m国那边儿情况怎么样?”
铁手锁着眉头,目光终于对上了他的。
“一切正常。”
那天晚上,从18号楼秘密挪走了权世衡,再用了他自己培养出来的替身代替了他的位置,继续做权氏的‘傀儡掌权人’,做m国的贸易代表,并且与m国方面周旋,这步棋其实很危险。虽然那个替身经过权世衡几年的培养,外型上几乎与他一般无二,可毕竟不是他本人,也没有了权世衡在旁边指点,很容易出现纰漏。
不过,好在有里昂的配合,截止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一切顺利。
权少皇听了铁手的汇报,点了点头,又问。
“严战见过权世衡了?”
铁手抿着唇角,点了下头,“见了。”
“说什么了?”
铁手的眉心突地一锁,“我全程监控了,可惜,没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哦?”权少皇唇线儿抿紧,目光凌厉了几分。
“说什么了?”
铁手与他凝重的眸子对视着,缓缓地说,“严战坐了半个小时,一共就说了两句话。”
“哪两句?”
“一句‘你还好吗?’,另一句‘我走了’!”
一双黑眸利如刀锋,权少皇目光顿了顿,“权世衡也没有说什么?”
“他到是说了不少的话。到了这会儿,他心里肯定也知道严战背着他做的事儿了。一会儿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一会儿又生气地叫严战有种就杀了他好了。”
杀了他?
冷冷一哼,权少皇似笑非笑,样子有些森冷。
“权世衡想死,可我却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去死。他珍视名声,他喜欢做慈善家,他喜欢装大善人,他想让别人觉得他是好人。我却偏偏要让他成一条人人唾骂的蛀虫。我得把他的皮一层层剥开,让世人都看清楚,他烂透了的心肠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腐烂的玩意儿”
一字一顿,他说得极冷,极狠。
铁手面色不变,不吭声儿,只是闷着头点了一下。
收回溢满的情绪,权少皇看着他。
“告诉严战,还不能松懈,等m国访问团回国了,再走下一步棋。”
“是!”
铁手侧眸过来,眉头稍皱,冷不丁又问了一句,“四爷,等事情完了,你真的准备按之前与他的约定来做?”
目光微凉,权少皇黑沉沉的眸子里,仿佛拢上了一簇乌云。
“那得看他有多大的心了!”
*
晚餐很热闹。
一干人坐在一块儿吃饭,久违的欢聚里,欢声笑话不断,自然没有人会提起不开心的事情来。一如往常那样儿,喝着酒,说着话,愉快的声音里,间或夹杂着几句小十三讨巧卖乖的童稚声音,博得众人大笑不已。
而权四爷存了心思要让占色放下心里的芥蒂,对她的宠溺更是表现得十分明显。可以说他在拼命取悦她也不为过。夹菜盛汤,嘘寒问暖,不亦乐乎。
锦山墅的人,见惯了他阴晴不定的脸,对于这样的现象,都喜闻乐见。
一餐饭,吃了近两个小时。
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艾伦的手机突然尖声儿叫了起来。
她正与追命说笑得开心,哈哈大笑不止。所以,拿过手机来也没有看究竟是谁打来的就大喇喇咧着嘴,粗声粗气地‘喂’了一声儿。
“谁啊?”
“是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看,却很陌生。艾伦皱了皱眉,一时没有听出来他是谁,又拿着手机看了看电话号码,见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撑着额头,奇怪地问。
“你谁啊?”
“顾东川。”
男人低笑着,三个字说得有些缓,却很清晰。
顾东川?
艾伦轻轻念叨了一声儿,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揉了揉,才突然想起来她的生命里还有一个叫顾东川的男人。而且,他还是她家里属意的结婚对象。
头皮麻了一下,她虎声虎气地问,“你,找我有事儿?”
顾东川的笑声,很好听,“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艾伦的男性朋友大多都是她的哥们儿,平时聊天都很随性,大多时候忽略了她的性别,基本上,很少有男士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冲她说话的。顾东川这么一说,她头皮发痒,不由得搔了一下,才侧开了身体,咧着嘴戏谑地问。
“喂,哥们儿,你扯不扯啊?这都几点了,你要诚心请我吃饭,不会早点儿?”
电话那边儿,顾东川再次浅笑,“那明天?”
要没有刚才那句话,艾伦还可以推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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