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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别这样-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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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翠反感他一副自来熟的打趣样子,冷声道:“我陪我家少爷、少奶奶和小少爷上京会亲戚!”瞥他一眼,心道听见没,我们少奶奶有小少爷了。
果然,沈向尧脸色一黯:“小少爷?那恭喜萧大少爷了。”
金翠见他神情落寞,心想难道他真的不知情,是碰巧出现在此处的?她咽了下唾沫,艰涩的道:“总之,过去的都过去了,井水别犯河水!”
沈向尧轻笑:“哦,你是怕我出现,让萧砚泽误会”
她冷哼,不是好眼神的瞅他。
这时就听沈向尧慢悠悠的道:“也对,万一萧砚泽认出我是梅之项,你家少奶奶怀小少爷的日子,我正好在陆家,有些事就说不清了。”
金翠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沈向尧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乱起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要扇他耳光:“你胡说什么呢?!”
他向后退了一步,笑道:“金翠姑娘别动气,我只是说,让萧砚泽误会了不好,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她直跳脚:“你分明知道小少爷的生日,刚才还装做不知有他!你、你、你”
沈向尧摆摆手:“好了,我不吓唬你了。我怎么会做伤害陆寄眉的事情呢?!她都替萧砚泽生孩子了,我就算曾经再倾慕她,如今尘埃落定,我也早就收心了。”弹了弹袖口,装模作样的给金翠作揖:“免得你们生疑,我这就避嫌离开这里,给你们行方便。”
什么叫行方便?不行方便,你还想怎样?!但金翠这会只想赶紧把这瘟神送走,黑着脸没吭气。沈向尧便笑了笑,出了门。金翠怕他没走远,悄悄跟在他身后,见沈向尧蹬车走了,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回到客栈内,正好见奶娘下了楼,原来少奶奶见她许久不回来,派奶娘出来找她。两人碰了面,奶娘问她干什么去了。金翠丢下一句:“解手!”就匆匆的上楼去了。奶娘在身后喊她:“我说你要洗脸水了吗?”可金翠头也不回的,噔噔噔的上楼去了,很快没了影子。
奶娘在原地叹道:“幸亏楼梯结实。”
金翠一溜烟回了屋,脸色十分难看。萧砚泽正跟妻子逗孩子,见了金翠,低声对妻子道:“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黑里透着青。”
寄眉早就发现了,对丈夫道:“可能是身上不舒服,你先陪毅儿,我问问她。”
砚泽朝儿子噘噘嘴,怪声怪气的道:“女人真麻烦,天天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还是咱们好。”元毅大眼睛转了转,握住爹爹一根手指,咿咿呀呀的叫。砚泽回头瞅寄眉和金翠出去了,朝儿子叹道:“唉——可咱们偏离不开她们。”
寄眉随金翠来到她的房内,原本以为金翠是月信来了不舒服,想叫她好好休息,没想到金翠拉着她的手到床前,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您、您猜我我见到谁了?”
“鬼?”她分明是一副白如见鬼的恐怖模样。
“我跟您说我见到谁了,您就没心思说笑了!”金翠一字一顿的报出那人的大名:“沈向尧!”
寄眉愣了下,然后反问道:“他谁啊?”
这是一孕傻三年吗?!少奶奶居然把人给忘记了!金翠急慌慌的描述,帮她回忆:“梅之项,在老爷和夫人跟前装捕快那个,咱们合伙把他赶走那个。”
“啊——他啊——”事情过了差不多一年了,她一心扑在丈夫和儿子身上,哪有闲心记得这么个人:“他怎么了?”
“我刚才在楼下见到他了,他还跟说了一些屁话。”金翠吐了吐舌头:“他说,您怀小少爷的日子,他也在陆家,说大少爷会怀疑您”
寄眉脸色一沉,似蒙了一层乌云,金翠咧咧嘴,担心的看她。
“所以呢?他想怎样?”
“他说完了,马上又说他在说笑,这会人已经走了,说不会再出现了,可我怎么总感觉他阴魂不散。对了,这家客栈就是他家开的。”金翠也跟着心烦:“居然碰见了他,真叫人糟心。”
“咱们不了解他,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寄眉冷声道:“只要他是不疯子,他应该不会做出污蔑我的事。让砚泽误会了,他也没好果子吃的。”倘若他真敢站出来诬陷她,退一万步讲,就算诬陷成功了,跟有夫之妇通奸,萧家和萧砚泽若不要他的命才怪。
沈家家大业大,财大气粗,萧家也不是好惹的。
“您是说他他不会那么做?那他跟我说那些话,威胁咱们吗?”
“可能真就是威胁。他估计想让我害怕,乱了分寸,胆怯也好,惶恐也罢,先闹咱们个心绪不宁再说。”寄眉咬着嘴唇,一点点揣测他的用意:“他之前用的‘深情款款’的路数走不通,这次八成想换个招数,看我这人吃不吃罚酒。”
金翠傻了似的反问:“这的是这样吗?”
“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倘若下次他再出现,而咱们对他礼遇有加,他肯定就知道,哦,原来陆寄眉害怕威胁呀,那就继续威胁她好了。一定会变本加厉的胁迫我,那才叫难收拾呢。”寄眉抱着肩膀,气鼓鼓的道:“我孩子都替砚泽生了,沈向尧到底想干嘛?”
金翠恍然大悟:“所以,我对他横眉冷对的是对了?下次再见到他,应该更恶劣些。”
寄眉往床上仰躺了,不无疲乏的道:“上京了,还愁见不到他么,京城是他的本家。我爹以前审过一个案子,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好像是有一户人家的小姐,在路上丢了东西被登徒子捡到了,因为怕人误会,派丫鬟想把东西收回来,结果那登徒子反倒把丫鬟给收了,丫鬟又做引路人,叫那人翻墙进了院子,把小姐给奸污了。可笑可悲的是,那人进屋后,跟那小姐说,你现在喊人来,你的名声也坏了,你如果不叫,我或许还会保你周全。”
金翠咧嘴:“这太夸张了。”
“后来那小姐自尽了,事情才败露。你说,原本是为了维护名声,结果正因为这个弱点,反倒受人威胁,真的失去了贞洁。所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女人一定要小心,不给坏人可趁之机。”
金翠忙不迭的点头:“对啊对啊,你是想说咱们不给沈向尧可趁之机,对吗?”
“没错。我更想说的是,咱们没有像我讲的那个案子中的小姐,给人捏住了把柄。我的随身物件没丢过吧,我衣物遮盖处的样子,他不知道吧。他凭什么说跟我有
染?”寄眉道:“别被他吓唬住,仔细动脑子想想,就会发现除了,我怀孕那段日子,他在陆家之外,他根本没别的证据。真出了事情,我爹娘也会站在我这边,一
口咬定沈向尧不是梅之项。”
“可是大少爷就怕他相信啊他可是见过沈向尧和梅之项的,两人是不是一个人,他一看就知道。他连咱们之间都怀疑,万一、万一”
“我都说了,沈向尧如果没疯,就不会和砚泽当面对质这件事。”寄眉耐心的诱导金翠:“依照大少爷的性子,倘若我真有奸夫,你觉得他会怎么对待那奸夫?”
“呃倾其所有,也要雇人杀掉那家伙”
寄眉一摊手:“所以,我觉得沈向尧顶多过过嘴瘾,吓唬吓唬咱们,看我受不受威胁而已。怕他,就中圈套了。”
金翠越想越恐怖:“您是说他吓唬您,然后您怕他告诉大少爷,对他言听计从,之后假的也成了真的?那之后呢?”
寄眉重重点头:“之后,腻歪了就会把我甩掉罢。我娘说,其实好些人都愿意勾引已婚女子的,因为纵然女子吃了亏,也不敢声张。有些狼心狗肺的,还威胁女子拿银子倒贴他。”
“啊——那他也太恶心人了——”金翠呸了口吐沫:“我还想他只是倾慕您想让您离开大少爷,和他在一起呢。”
“有四个字叫‘始乱终弃’。不是好开端,能有什么好结局?我没生毅儿之前,他对我可能有那么一丝真情。但如今,我孩子都生了。他应该明白,绝不可能再一
起了。结果还来招惹我,不就是不甘心么,至少得到我的人一回。”说到此处,又犹豫了,自喃:“我是不是把人想的太坏了。”
金翠深表赞同:“我觉得您想的没错,做买卖的都这样,各个计较得失。沈向尧觉得在您身上耗费了精力,结果什么都没得到,当然不甘心了。其实大少爷也一样,当初对嫁妆也斤斤计较的,商人都这德性!”
“”寄眉忍不住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少爷不逐利,咱们吃什么。总之呢,别理会沈向尧,天天怕自己的影子斜了,反倒落进了他的算计里。”
金翠搔了搔脑袋,嘿嘿笑道:“您说得对,我太沉不住气了。我这就伺候您洗脸,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用了,你睡罢。”寄眉起身走:“我跟砚泽说你身上不舒服,咱俩才说了这么久的话。”
寄眉回到自己房内,见砚泽侧卧在床上,儿子躺在他跟前,听到她回来了,儿子咬着手指,蹬着腿,大眼睛圆溜溜的眨了眨,忽然哭了起来。
砚泽这才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哄儿子:“别哭,别哭,你娘马上回来了”她赶紧上前抱过儿子:“怎么一见我就哭起来了。”
砚泽见妻子回来了,揉了揉眼睛,随口道:“这是跟你撒娇,在我面前就知道傻笑。哎,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啊,金翠不舒服,我陪她说了会话。”寄眉道:“头一次出远门,不大舒服。”
“真是,咱们都好好的,偏偏最壮实的病了。”他伸了个懒腰:“你迟迟不回来,我都睡过去了。”
寄眉一边哄儿子,一边斜眼看丈夫,心里念叨,砚泽若是知道外面有男人惦记她,会是什么反应呢?!不分青红皂白对她打骂?还是冷若冰霜的,扔她一纸休书?
他不能这么混账吧
“你看我干什么?”砚泽发现妻子眼神很奇怪的看自己。
寄眉摇头笑了笑:“没什么。”
心里则叹,唉,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罢。
已经过上了想要的日子,千万不能让人毁了。
如何能给沈向尧点苦头吃,叫他离自己远点呢?
真是个难题。
这时砚泽一手搭在她肩头,一手揉她的眉心:“还说没什么,刚才奇怪的看我,现在又皱眉,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寄眉扑哧一笑。
他更不解了:“你怎么又笑上了?”
她抿嘴摇头,但心里则道,当然是因为你太乖了,上赶着认错,叫人想乐。
☆、第七十五章
京城繁华,沿街商铺林立;铺子挂的幌子迎风飘展;如同飘扬的旗帜。砚泽凑到寄眉身旁,对她道:“做买卖可不简单;这幌子挂的都有很多讲究;去年夏天;咱们粟城两家铺子,就因为大风天;一家的幌子飘到另一家门前,结果被人给剪了;因为双方打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寄眉叹道:“人人都看买卖人家赚钱多;却不知道赚钱的不容易。咱们家的当铺收了瑞王府的赃物,还惹上了官司。平日里,生意往来,一不小心被人骗了,弄不好倾家荡产。比如董家,比如邱家。”
他刮了下妻子的鼻梁,笑道:“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举全家之力供九叔念书,考取功名了罢。你也知道,你娘为什么要嫁给你爹了吧。”
她皱眉,不甚同意:“我娘是看上了我爹的人品”不过,自己的父亲是县令,母亲自然就是官妻了,地位比县里的女人要高一大截。
砚泽顺口问她:“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她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道:“看上嗯你好看。”
知道是打趣说笑的,砚泽没往心里去,搂着她吻了下,继续窥着沿途的街景说话了。登门拜访九叔之前,砚泽先带寄眉去了萧家开在京城的生药铺子。
寄眉发现药铺后面有座修的像衙门的房舍,便问丈夫:“那是什么地方?”
“里面有坐堂问诊的大夫。”砚泽道:“你在车上等我,我去见掌柜的,让他派个伙计领咱们去找九叔。过年回京后,九叔换了地方住,我还不知道地方。”说完,转身进了生药铺子。
她就从马车帘子的缝隙中往外看。赶车的天冬以为大少奶奶有事,便道:“您有什么吩咐?”
寄眉心情好,便跟天冬说多几句话,笑道:“京城住着的都是王侯将相吧,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咱们可得小心点。”
“您说得太对了。”天冬瘪嘴道:“我听人说,有位公子哥在京城驱车撞了人,见那人穿的破烂,也没多管,撇了二两银子就扬长而去了。后来,你才被撞的是谁?原来是秉笔太监小妾的娘舅。据说那富家公子关在牢里半年,不闻不问,家人从外地赶来,使劲了银子,才把人捞出来,受的罪就不用说了,啧啧啧,您看来来往往这些人,保不齐谁就认识大人物。”
“又碎嘴子!”
天冬一愣,笑脸回头:“大少爷您回来了。”
寄眉问道:“现在去见九叔?”
砚泽领回来个药铺的伙计,那人坐到天冬身旁指路:“先沿着这条街走到头,再往西拐。”天冬便挪了身子,给伙计倒出地方,驱车去找萧九爷的官邸了。
驱车一条胡同,发现门上没牌没匾的,从外面瞅,瞧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砚泽解释道:“两京的官都这样,不像咱们外地的官员,官老爷直接住到衙门后面,外面挂了衙门的牌匾。京城官多,除了王府,官员的府邸,外面都这样光溜溜的,跟普通民居差不多。”
“还真得熟人引路,要不然就算来过一次,恐怕也记不住。”寄眉见车子停的这户住宅,三层台阶扫的干干净净。这月份,正是京城风大雨大的时候,可这门上干干净净,连个泥点也没有,肯定是主人爱干净,叫下人经常擦,很符合九叔的性子。
砚泽也是这样想的,下车亲自去叫门,然后指着门板对寄眉笑道:“门槛子都干干净净,一瞧就是九叔家。”
很开门子来应门,开门见门外停了四辆马车,平日来送银子的药铺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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