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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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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会长突然起了身,说今日商议未果,改日再商,就要退席。
钱绅登时气得爆喝一声,“谁敢走!”
大商人们围着会长与钱绅相对,纷纷指责他专横霸道,钱绅的打手竟然上前揪人就打,会长疾声大呼,就被一掌推倒。顿时,整个会所里情况大乱,竟有抄着斧头冲杀出来见人就砍的。轻悠吓到,急忙将毛叔和秘书推进包厢里藏住,自己去救那些小商行老板。
“臭娘们儿!”
刚才那吃了轻悠苦头的大汉首先冲出来,逮准了轻悠就打,轻悠身姿灵活,闪避极快,大斧扎进门缝里时,一个回旋踢正中大汉腰肋,大汉哀叫一声跪倒在地。两人且打且走,不觉便出了商会大门。
刚刚救下一人时,警笛高鸣,同道枪声穿透天际。
轻悠直起身时,便见两队不同制服的人马纷纷涌来,一队是她暗中让人见机不对通知的警察,另一队却是东晁士兵,两方人马迅速将商行围了个水泄不通,作恶的斧头打手立即被押爬在地。
“小姐,小姐您没事儿吧?”毛叔和王秘书一起跑了出来。
“轻悠,受伤了没?刚才那一记反手擒拿你倒学得很快啊!”屠少云全是轻悠特别拜托救场的人。
轻悠直说没事儿,目光却不由自主投向从那绿色越野车上下来的高大身影,笔挺的黑色军装上,银金色的武装扣在阳光下赫赫生光,虽还看不清他的面目,那一身气势便让人不敢直视,刚刚还让人觉得森然可怖的修罗场,似乎都因为他的出现,没有那么可怕了。
织田亚夫从轻悠身边走过,没没看她,用东晁话下令,除去重伤必治的人,其他人全部不能离开,要当场审案。
屠少云嘀咕,“你家元帅大人该不是要为你开个审判大会,将那些人就地正法吧?”
轻悠哼了一声,“胡说,亚夫才不会因公循私。”
王秘书和毛叔同时看了过来,屠少云似笑非笑。
轻悠尴尬地转开脸,看到那些受伤苦撑着的人,心下恻然,这一次,又是他救了她。
会堂中
一个着同样码头衫的男人跪在堂正中,垂头颤声说着,“绅爷说把那些小公司收购过来,利用其名义借用航道,走私鸦片,在港城散货,赚取的利润,一天就可抵一个月的码头税,还还不用担心工人摆工”
那人脚边落着一包黑漆漆的东西,正是鸦片。
钱绅跳起来就叫“冤枉”,立即被身后两士兵押回座。
轻悠喃喃自语,“难怪要把那么多小公司挤掉,三分之一的货道都被占领,那能运来多少鸦片毒害我们亚国人哪!简直就是五十年前大战的再延续,太可恶了!”
此时她正坐在会长左手边不远的位置,话音轻轻一落时,所有人都变了色。港城人对于五十年前的耻辱,尤其是当前青壮年一派,都是深恶痛绝,顿时全憎恶无比地看向钱绅。
织田亚夫站起了身,让人将那挑夫头子押走,开口道,“相当会长和各位商会老板都知道,本帅到港第一日便严令禁止鸦片买卖,它不仅毒害了贵国万万同胞,也令我东晁帝国人民深受其害。不管往日我们之间有何种误会,但本帅在此,必保两国商贸交流之公平、公正、公开进行,绝对禁止这种毒害亚洲人健康的东西流入大陆。”
说完,他转身即走,带走了所有码头帮的人,仿佛来时干净利落。
轻悠看着那抹离去的背景,久久失神,才被王秘书唤回来,与会长商量制订新的商会会员制。商会的事,很快就解决了,轻悠有宋先生做后台,从此杨记便成了商会的荣誉副会长之一。
事后,回工厂的路上,轻悠坐着了屠少云开的车。
“丫头,你那翻讲话真是太对了。连国人自己都欺负自己人,把国人的钱都送到外国人手上,简直可恶至极。要不是如此,当初怎么会亡了国!织田亚夫说得很对,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若是国人不自强,这个国家将永远沦为列强眼里的东亚病夫!”
轻悠许久才吐出一句,“可他到底杀了我的同胞,也可以被原谅么?”
屠少云啐了一句,“那些同胞要杀你啊!难道因为是同胞,就要束手就擒不成,那不成傻子了么!”
轻悠终于抬起头,“那么说,不是同胞,也可以相救了?更可以”
相爱?!
屠少云伸手一揉她的头,“更可以做朋友。说实话,我很欣赏他的那些思想,虽然也许未来会是敌人,不过能跟这样的强敌交上手,也是男人这一生的骄傲啊!”
“为什么?你不怕他以后”
“丫头,你不知三国里,曹操与刘备还曾有过一段关系极不错的友谊期,且曹操把刘备当成一生最大的敌人,还呼之为大英雄。战场上,为国为家可杀得死去活来;私底下,一样可以把酒言欢,引为至交。”
如此豁达的胸襟,开阔的思维,令人惊佩的人生价值观,让轻悠隐约就看到另外一个男人。是不是正因为如此,她朝他使了那么多小性子,甚至拿他打广告,他都包容着她,甚至纵容着她。
其实,他有改变的,他们吵得那么凶,他也没动过粗,更没禁锢她的自由了,却总是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来救她。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软胶管儿,那是一盒有东晁字的外创伤膏,高桥在离开时偷偷塞给她的。
☆、21。这个男人是我的1(高高高)
那时,织田亚夫走出商会大门后,没几步就停住,回头看了眼被屠少云等人簇拥着出来的女孩。
他眉峰一拧,高桥上校便心神意会地趋身向前。
“碰过她的,一个不准放过,留着口气上庭受审就够了。”
高桥应下。
正被士兵押过来的钱绅把这阴沉沉的话,几乎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骤时放声尖嚎,“你们不能动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织田亚夫,你要动了我,你一定会不得好”
后话被一脚踢回肚子里,啪啪啪连着几巴掌打得钱绅血齿崩流。他直觉自己的死期将近,只能看着那高大俊挺的黑色身影,连个正眼也没给,擦身而过,上了车。
高桥收回拳头,扔掉了染血的白手套,“绅爷,你和你的属下动了不该动的人,要想死得痛快些,该说些什么话,出口前自己先掂量好。”
一个抬手,人全被押上了车。
他们走后,有人忧心忡忡地询问商行会长,“钱绅虽坏了行规,但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大家不过想多赚些钱养老,又都是同胞,总不能看着他真地被东晁人弄死吧?”
会长不语,副会长冷哼,“就因为是同胞,所以他害起人来才毫不手软。对着外国人都是一副奴才嘴脸,若还要留下这种人,祖宗道义何为!”
那人也冷了脸,“就算钱绅该死,那也该由咱们自己人来审判,而不是让东洋鬼子来指手划脚!”
副会长怒了,“要不是东洋鬼子今天来指手划脚,你我二人,还有这里的许多人早就被钱绅的斧头砍死了!那时候你他妈还跟谁去要公平,阴曹地府的阎王爷吗!”
顿时,满堂寂寂。
是夜,元帅府大牢。
陈卫被放了出来,他很奇怪,问警卫原因,可惜警卫都是东晁人,语言完全不通。
他心下狐疑,警惕地三步两回头,心知这背后给人黑枪的行迳都是东洋鬼子的手段,恰在门口碰到有说亚国话的警卫,似乎是警务厅的人派来的人。
他问,“哥们儿,为啥这东洋鬼子突然放我们出来?”
那门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低声报出了身份,对方眼中才少了警惕。
“听说英国人已经跟这个元帅谈好了和平条约,明晚总督府都会举办庆祝宴会。国民政府派了外交官过来说情,元帅为表和谈诚意,才将一些问题不大的亚国人都放了。诺,又出来几个。”
陈卫看着随后出来的几个,他不认识,因为他之前是被独立关押,心下微微一松,也便谢过了门卫,调头离开。
这几日黑龙组的人一直没再联系他,他有些奇怪。他直接去了之前对方所说的联络地点,但刚拐进一条暗巷时就被人堵住了。
“你们,是绅爷派来的?”
当首的年青男子啐了口唾沫,发腊打得极亮,衣着也颇为贵气,更像个纨绔子弟,只是他周围的混混一眼就能看到手臂上的“三脚趾”青纹。
“绅爷现在东洋鬼子的监狱里,接下来的行动都由本帅全权负责。你叫我徐帅即可。你是大总统府的陈警卫吧?我们已经接到南京的指示,明晚的总督府晚宴正是最好的暗杀机会。”
隔日,轻悠心情忐忑地在屋中等待前来接她去参加晚宴的车。
杨家夫妇已经出院了,杨夫人请了一个阿嬷在屋中照顾杨先生,杨先生也闲不住,回来又开始工作,徐副总和康叔都不时在屋中走动。
时间将到时,轻悠又在镜中看了看自己的妆容,楼下传来了杨夫人的轻唤。
她拿起银色亮片的小手包,快步下了楼来。
杨夫人见她紧张的模样,打趣道,“轻悠,先喝口甜汤,之前晚饭你都紧张得没吃多少东西。”
轻悠一下涩得小脸通红,恰巧出来的徐副总等人见她这模样,都笑话起来。轻悠窘迫不矣,跺着小脚跑进了厨房,厅内一片低笑声,直有人说“女大不中留”的话恭喜杨夫人。
轻悠抿着甜汤,虽有些无措,又因想通许多事,再没那么多负担。
她捏着小手包里的一个微微鼓囊的东西,那是准备今晚送给他的一个小礼物,算是彼此言归于好。若是他愿意收下,她便把心里的顾虑都告诉他。
她已经想通,他之前说的没错,若当年给彼此多一些信任,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些不幸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想好好把握现在的幸福。也许还有很多问题,姜恺之,轩辕家,她也不会逃避,新时代的女孩子应该永于承担自己的过失,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声,杨夫人进来唤她。
“轻悠,今晚好好玩个痛快。可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跟元帅大人闹架。”杨夫人轻轻抚了抚轻悠的鬃发。
“干妈,我知道,我不会的啦!”轻悠亲昵地回应,他们的关系终于进了一大步,宛如亲人。
门口,高桥笑道,“夫人请放心,小姐会是今晚宴会上最风光的女子。”
轻悠转头朝高桥一笑,心下却微微一怔,怎么上门来的不是织田亚夫。
他还在生气么,所以才没亲进屋来接她。
轻悠猜着,跟着高桥上校出了门。
杨家屋院已经被修葺好,园中青藤壁上垂落一挂粉白夏花,晚风送爽,清香撩人,那轻轻颤动的花芯儿,仿佛少女等待情人的羞涩心情。
车门打开,轻悠僵住。
“上校,他没来?”
高桥心下打了个突,面上仍笑意不减,解释道,“元帅正在总督府等小姐。”
轻悠秀眉拧起,“可是,做为邀请女孩参加舞会的男士,他不该亲自来接我吗?这是最基本的绅士礼仪。”
还最风光的女子呢!要让她独自一人走进宴会场,事后才被人知道她的男伴是他,没被人笑话死就算不错了。
这男人又在搞什么!
高桥上校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脸上明显闪过一抹尴尬之色,虽迅速掩去,仍让轻悠捕捉到,心下泛了凉意。
“算了,本小姐就看看今晚他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车门被用力甩上了。
小手捏着小包里的那个鼓囊,一路无语。
总督府,一幢掩映在灯光中的白色哥特式建筑,宛如古希腊神砥,双螺旋石柱,莲花瓣式柱头雕饰,宽阔的长长石阶上,拖迤着贵妇小姐们长长的裙摆,炫丽的珠光宝色摇坠其中,衣香鬓影,人声嚷嚷。
轻悠刚下车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便碰到了也是刚到的宋家夫妇,宋夫人热情地上前挽着她同行,于是,相较于其他有男伴的名媛,她的面子倒也全足了。朝他们这方闪来的镁光灯影,并不在少数。
不过记者们的嗅觉似乎是千年不变的敏锐,一个个闻香而来,提出的问题也锐利到轻悠心底一阵阵地过不了气。
“轩辕小姐,今晚您是独自受邀参加晚宴么?还是就和宋先生宋夫人是一起的?”
“怎么可能一起,他们明明是从不同车上下来的。轩辕小姐,您是不是被哪位男士放了鸽子,才一个人来参加宴会?”
“轩辕小姐,今天屠公子和织田元帅都来了,请问您打算和谁共舞第一支舞曲?”
“轩辕小姐,方才织田元帅是跟瑟琳娜伯爵夫人一起来的,请问您有何感想?”
轻悠的脚步不由微微一顿,面上仍然保持了适当的笑容,可心里已经天翻地搅,眼中蓄着山崩地裂,朝高桥上校那方狠狠瞪了过去。
高桥接收到这一记眼雷,心下一个咯噔,忙闪身溜进了宴会厅报告去了。
那时,织田亚夫正在宴会厅二楼的环形包厢中,三面垂挂的厚重帘布隔出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戴着白手套的长指撩开垂帘一角,朝厅下看去,当触到那抹娇小的粉樱身影时,黑眸微微一凝,瞳仁收缩,便再不动了。
四年了,再看她穿上这袭樱花裙裳,言笑妍妍,曾经的纯净已不见,轻盈尤在,眼角眉梢却多了几分岁月磨练的端庄婉约,举止间落落大方,哪里还有当年那般傻乎乎的孩子气。
他心底有一种奇怪的欣慰感,却又种说不出的失落。没有亲自去接她,倒成了自己耍脾气。
高桥进得来,直道,“元帅,小姐已经顺利入场,由宋夫人宋先生相携,只是小姐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嗯,我都看到了。”
高桥愣了一下,实在弄不明白眼前的男人明明紧张女孩得不得了,甚至为了安抚女孩的心情,让他去威胁学校神父,开导女孩。为什么临到头了,还能故做镇定,瞧着自己的宝贝女人生气。
“元帅,刚才记者说您和伯爵夫人一起入场的,被小姐听到了。”
“瑟琳娜就喜欢玩这些小把戏,无防。”
高桥恍然一悟,难道这是元帅大人故意抛出的饵,用来引人主动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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