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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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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桥立即上前为之披上一件风衣,低声说,“小姐现住在宋府,可要现在就备车。”
    织田亚夫脚步一顿,展臂甩掉风衣,哼道,“她想干嘛就干嘛,不用再跟我报告。备车,去校场!”
    高桥心下一叹,只得跟上。
    
    姜恺之突然从梦中惊醒,手在空中乱挥,坐在床边的人伸出手,他牢牢一握,终于安静下来,睁开了眼。
    “轻悠”他的声音很沙哑,仿佛远程归来的疲惫旅人。
    “恺之,你做恶梦了。好点了吗?我温了杯你喜欢的碧螺春,先喝点醒醒神。”
    她抽回了手,端来一杯茶,青瓷映着那雪葱似的小指,他看得怔怔出神,她唤了他两声,才接过茶,喝了两口。
    “轻悠,不要离开,你已经答应过要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子,那天离开码头的时候我都听清楚了。”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摁着,下巴揉着她的发顶心,声音凄楚让人心疼不矣,“在海上跟敌人作战时,每次快要撑不下去时,我都想着我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我舍不得”
    “恺之”
    “轻悠,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可是现在还不迟,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们回南京去。”
    他下床拉着她就走,她突然大叫一声,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回神,眸色几变,最终目光落在那仍然红肿的脸颊上,说,“轻悠,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昨晚打了你,我跟你认错,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好不好?我对天发誓,若我姜恺之敢对轩辕轻悠不好,我就不得”
    “恺之,不要!”
    她捂住了他的嘴,一抹斜入窗棂的晨曦里,将他浓峻的眉眼染得极亮极亮,她的心刹那间痛到无法呼吸,她觉得自己说出下面的这些话,才真是不得好死。
    “恺之,那一巴掌,是我自愿受的。”
    “我移情别恋,我爱上织田亚夫了,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自甘坠落,没有任何人逼我。”
    “我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
    她举起自己的右手,中指上一颗红宝石心型戒指,美得裂魂夺魄,他的表情完全僵住,一动不动,目光渐渐焕散空茫。
    “对不起,恺之,我不爱你。”
    姜恺之仿佛听到了炮弹终于击中自己的舰船,轰然爆炸的声音,他眼前一片火光浓烟,黑雾后腥红染尽天地大海,他绝望地看着一切看发生却无能为力,灵魂深处撕裂般的痛瞬间扭曲了他的理智。
    轻悠转身朝门口走去,可手还没碰到门时,一声怒吼从身后响起,她被一股重力狠狠掼倒在床上,紧接着沉重的男性躯体压了上来,她叫着姜恺之的名字,双手却被死死束住拉到床头,裂帛声清脆刺耳,她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想要放声大叫,就被狠狠堵住了唇舌。
    重重一吮,口中只偿到腥甜,他用力地顶弄进来,吻得又急又猛,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像变了个人,像野兽,她却是催生了这样的一个他的罪魁祸首。
    “恺之,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凭什么我不能,他就可以!若不是因为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前前后后都有六七年,你跟他只有几个月,你就爱他爱得那么死心踏地了。若不是因为他上了你,还有什么原因?”
    她的动作徒然一僵,心凉到底,眼眶红得刺痛,她眨了又眨,觉得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幻觉吧,听到的也不是那个人会说出口的话。
    身体蓦然一凉,手腕很疼,原来是被他撕掉的布条绑在了床头上。
    “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把那药的剂量下得更重一些,就不会有今天这该死的结果,你就不会再被那妖孽迷了心!”
    “恺之,你说什么,亚夫中的毒,是你在艾伯特大夫的麻醉剂里下了毒药?”
    “对,轻悠,我也不想再瞒你,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你被那禽兽当众侮辱,甚至还强囚成禁脔时,我的心有多痛,我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痛苦的嘶吼炸响在耳边,他砸下的重拳落在她耳畔,眼底的憎恨和悔意浓烈得无以复加。
    “织田亚夫只是个倭人,他那么残忍卑鄙,他把你折磨得还不够惨吗?要不是他,你怎么会被家人赶出来,流离他乡?你怎么可以说你爱上他,你在骗我。轻悠,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会那样说,你怕我现在在港城被他迫害,对不对?”
    “轻悠,你这么善良,你怎么狠心真的不要你的恺之哥哥呢?”
    “轻悠,你说你收回刚才的话”
    他的口气轻柔,表情却阴兀至极,眼眸腥红暴裂,尽是憎恨不甘,大掌疯狂蹂躏着她的肌肤,他起身一把撕开身上的衬衣,健壮赤坦的胸膛上纵横着旧伤未愈,就朝她重重压了下来
    “恺之,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恺之,不要——”
    当那只手就要撩开最后的那层底限时,她大喝,“姜恺之,你要我恨你一辈子,你就尽管做吧!”
    他的动作忽然僵住,看着她,久久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上渗出一点一点的悲凉,汇成一颗颗冰凉的水珠,落进她眼里。
    她闭上眼,觉得每喘一口气,都沉重得像背着一座山。
    “轻悠,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伏在她胸口,声音泣不成声,不断说着要她原谅的话,不断地保证发誓,不断地乞求,就像一道咒语刻进了她的心里,永远也无法求赎,注定辜负。
    
    “你真让她回那东晁人身边?”
    阳台上,宋先生看看姜恺之,又看向大门外独自离开的娇小身影,口气凝重。
    姜恺之的目光深晦不明,“如果留得住,四年前她就不会从南京,我身边,又跑到港城!”他手上燃着一只烟,烧了很久也没抽一口。
    如果现在他还执迷不悟,他就不配姓姜。
    也许这几年他还抱着一丝幻想,想青梅竹马的情感怎么也不会败给一个暴徒。可昨晚,是他这四年来第一次看到轻悠笑得那样开心,那眉眼间的恣意活泼,都是他一直渴望给她的,他以为她是成熟长大了,才会收起那些女儿家的姿态,事实却非如此。
    她竟敢肆意地向英国伯爵夫人挑战,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芙蓉城初遇时,那个敢跟地痞流氓对打的小姑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娇憨劲儿,其实始终没变。
    只是因为,现在她需要的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早已换作他人,不是他了。
    宋先生叹息,“即然你已想通,那就赶紧回南京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对,天涯何处无芳草,但天下却只有这一朵欺霜赛雪的芙蓉花是我姜恺之想要的。织田亚夫,这只是个开始!”
    姜恺之将烟头拧灭,转身大步离开。
    宋先生一怔,眉头深锁。
    
    一大清早,街上还无人,宋宅又在治安最好的英租界内,偶见几个洋包车夫兜生意,轻悠朝车夫们摇了摇头,攥紧了肩头的披风,疾步朝前走。
    去哪里,她心底都是茫然的。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交叉路口,茫然四顾,车水马龙渐渐热闹起来,她却只觉得举步维坚,不知该往哪里走,好像当年突然被赶离家,站在陌生的都市,陌生的路口,茫茫无依,孤独害怕。
    当目光触及远处一扇飘着白云朵的窗子,她朝那方向走去。到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了荷兰公馆。
    刚好那曾招待过她的勤务兵出来见到她,惊上前招呼她说,“小姐,元帅现在校场练兵,我正好要过去给他送药,不如同路。”
    校场外,远远地就听到整齐的呼喝声,那精力十足的气势让轻悠精神一振,朝里望去。
    穿过一道半高的栅栏,她看到高台上站着一个人,阳光一下跳出地平线的万丈光芒将他全身笼罩住,看不清模样,她黯然的心却似一下被点亮。
    勤务兵去通报,话还没说完就听那人怒喝,“混帐东西,忘了军规吗?早练的时候不准任何人任何事打断,不管是谁,让他在外面等!”
    轻悠脚步一个踌躇,定在了围栏外。
    勤务兵一脸苦色地出来说明,赔不是,还叫人搬来桌椅。
    可这一等,竟然就莫名其妙地等得她滴米未进,已日上中午,太阳灼烈。
    那个人一看到勤务兵就又喝又骂的,还将人罚去跑二十圈儿,最终也没人理睬她。她想到今日就是贷款的最后期限日,公司还有事她必须处理,不能再等下去了。
    当织田亚夫又劈坏了一个人形桩时,高桥匆匆回来,面带笑容地报告了一个好消息。此时,他脸色稍霁,那勤务兵才将轻悠的事上报。
    “该死的,你说什么?轩辕轻悠来了为什么现在才说?一群蠢祸,她人现在在哪里?”


 ☆、25。是时候交待歼情了(精华)
    勤务兵怨得想吐血,抖着手指向他们的斜后方。
    那里,桌椅已空。
    织田亚夫胸口急促起伏,俊脸变得铁青,立即大吼着朝外冲,抓着一个兵就问人去了哪里,士兵被吓得直结巴,说好像看到人走了。他恨不能赏自己两巴掌,竟然把已经送到嘴的肥肉给吐出去了,这会儿可悔得肠子都青了。
    “混帐东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必须第一时间上报,否则就以军法论处!”
    男人气得嘶声大吼,狠狠赏了勤务兵两大巴掌,可怜的小兵爬地上不停地叩首谢罪,心里可呕得要死。
    高桥上前劝说,男人一怒之下将桌椅都踢翻,上面的茶盅砸碎了一地。
    一个茶盖儿咕噜噜地滚呀滚,刚好滚到轻悠脚下,她看着那方又在胡乱发脾气吓人的男人,心下叹了口长气。
    “呀,小姐,您,您没走?”还是勤务兵第一个发现来人。
    轻悠拢了拢臂上的披肩,道,“呃,刚才去了下洗手间。我这就”一下迎上那双森亮的眼眸,要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勤务兵被一脚踢开,男人朝前跨了一大步,又突然停在原地。
    高桥上校急忙拉起人,招呼左右人等迅速撤离,将远近百米清扫得干干净净。
    此时太阳正挂在头顶,阳光洒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膛上,一颗颗汗珠,闪闪发亮,贲然乍起的肌肉曲线,充满力与美的结合,漂亮得让人移不开。
    他脸上乍现的欣喜,不知为何倏地被压了下去,一脸又臭又冷又硬地瞪着她,一动不动,手上拿着的木剑被他握得“咂咂”作响。
    她垂下眼眸,抬起脚,主动朝他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到得他跟前,几乎脚尖抵上脚尖的距离,她只看到眼前一片汗泠泠的胸膛。
    没有看到,他突然摒住呼吸,紧绷的脸上其实都是说不出的紧张。
    然后,她身子朝前倾,脑袋撞上他胸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便不动了。
    他浑身一僵,竟然紧张得没有立即抱住她,眼底光色几变,就愣在那里。
    头顶的太阳依然毒辣,周围的蝉声“知知”吵耳,这一刻,校场上的两个并蒂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个圆圆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织田亚夫听到了栅栏后的议论声,才猛地回了神儿。
    “上校,元帅刚才那么着急,怎么这会都石化啦?”
    “笨蛋,那不叫石化,用亚国人的说法,那叫近亲情切!”
    “近什么亲,情,情什么”
    “笨蛋,说得通俗点儿,就是紧张害羞。”
    “啊,元帅还会紧张,还会害羞?!”
    “笨蛋,元帅也是人,当然会啦!”
    挨了个爆栗子,悟了,“哦,原来元帅也会羞害,我一直以为元帅除了没表情,就只有怒吼两种样子。”
    高桥:“”
    织田亚夫忍无可忍,扭头爆喝,“你们是不是皮粗肉厚还没被操够,全部不准吃午饭,罚跑二十圈儿!”
    众人哀叹一声,作鸟兽散也!
    这时候,他才将胸口的脑袋托了起来,霍然发现女人脸上都是泪水,眉头紧皱,“怎么了,哭什么?我吼的是他们,又不是你。”
    她眨眨眼,仿佛没发现自己在流泪,用手指揩过,挤出个笑来,“哦,大概是之前茶水喝太多了,装不下就溢出来了吧?”
    织田亚夫:“”
    “刚才,本来我都想回公司上班了。太阳这么大,我看你们操练那么久,居然都不休息,都觉得好累的哦!不过,你的勤务兵真有点儿笨呐,只给我备了茶水,早点也不准备一点儿,害我一直喝水,实在忍不住去了趟洗手间”
    所以,刚才才错过了!
    “你还没吃早饭?”他抬起她下巴,“这都什么时候了,姜恺之他死了吗,还是宋家人因为那晚的事不待见你故意欺负你?”
    “没有啦,你不要胡乱猜,是我自己急着离开,才没有的”这家伙真是太敏锐了,离开宋家时,那管家和小伺看她的眼色都不对了,她一出门,就甩上了大门,连半句问候都没有,更别提问她吃早餐或帮她叫车了,跟之前进门就殷情相问候的态度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丢掉手中竹剑,将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如果他们敢给你脸色看,本帅就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就算宋老头儿德高望重,港督也要拒让三分,真要惹上本帅”
    “好了啦,你不要再唠叨你那些凶残阴谋论了,人家”
    “你以为他们有多了不起么,连我送的《兰亭序》是假货都没认出来,还自诩国学大师,简直丢尽人脸。就这种水准,被瑟琳娜戏耍,也是活该!”
    轻悠张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你你居然送他们假的,他们也没看出来?”
    他挑眉,“你看出来了?”
    她摇头,心下更惊异,不由冲口而出,“原来,你也是个造假大师啊!连那么多字画老前辈都没看出来耶,要是以后咱们走投无路没银子了,也许可以”
    他伸手就敲了下她脑袋,斥她浑说没出息,她咯咯笑个不停。
    突然,他目光一竖,喝问,“这是什么?你的衣服怎么破成这样?”
    肩头披风不知什么时候滑掉了,露出了被撕坏的襟口,上面的青乌色紫痕衬着雪白的肌肤,刺得织田亚夫怒火大发。
    “我就知道,姜恺之根本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是他,对不对?刚才你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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