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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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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闭了嘴,领头的一手挥下,弓箭手齐齐张弓,对准了城楼上的敌人。
顷刻间,箭矢雷动而出,浮光掠影,翅飞惊风。眼看着,黑压压的箭头就要穿杨贯虱,刺穿敌人的胸腔。
连霜月这时站在了笉罗身边,空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抿嘴对她笑道:“啧啧,此时风景当真不错。千万可白让我们做白工啊,不然我得找大人多要些工钱。”
笉罗专注于眼前,只白他一眼,没言语。
忽的,泽临腾空而起,掠至城楼之上,低沉喊道:“全部后撤!”两排齐整的守城弓箭手急速往后飞跃,行动如电,全然不像普通的兵卒。
惶急而至的箭,顿时失了标的,纷纷扬扬而落,如飘散的璎珞。
接着,是第一波的箭雨。
风中传来孩童脆生生的笑声,然本该听到的弓弦绷紧、数箭齐发的声音,却迟迟未有出现。城楼下的众人此刻正面面相觑,死死盯着手中的弓,似乎要将它看出洞来,聊以压制他们被蓦然间折裂的弓干划伤了手而生出的满腔愤懑、惊异。
“呀!蛇灵大王显灵了!”泽临吊着嗓子惊呼,紧跟着,方才还退避三舍的铸钺股弓箭手们立时蜂拥而出,七嘴八舌喊道:“我们有蛇灵大王护佑,怕什么!”“哈哈哈,蛇灵大王来了,鼠辈们,你们还不夹着尾巴滚蛋!”
原本只是受惊、茫然不解,然而一旦眼前无法解释的事实与蛇灵扯上关系,这些平日里尊奉蛇灵为天神的民众,便马上破了胆,丢了魂。
如果不是蛇灵大王施了法,为何这前一刻还完好无恙的良弓,后一刻便自己折裂了呢?
趁着他们惊惧之时,泽临一抬手,城楼上箭矢如蝗,比风更疾,直直
23、给点颜色看看 。。。
向大惊失色的昌云谷兵卒射来。
逃跑的人冲散了后面的阵型,来不及逃跑的——
从马背上摔落,折了胳膊,断了腿,又被受惊的马屁践踏,血肉横流,最终被射得如柴篷一般,安静地闭上了嘶吼破的喉咙躺倒在了肮脏的尘土中。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点,但好歹更了
24
24、虎穴算什么 。。。
来不及逃跑的人,从马背上摔落,折了胳膊,断了腿,又被受惊的马屁践踏,血肉横流,最终被射得如柴篷一般,安静地闭上了嘶吼破的喉咙躺倒在了肮脏的尘土中。
然而逃跑者幸运不了多久,阵型四散的兵卒往来时的空旷道路上聚集,发号施令者试图重新整队,卷土重来。
可惜,有人比他们更快。
一道道绊马索凭空而起,扬起烟尘的同时,也将那些刚从鬼门关前逃过一劫的人马拦截在地。随后,一对挥舞着刀剑的敌人从斜刺里冲了出来。
短兵交接,兵刃在空中迸发出转瞬即逝的火花,犹如人短暂的生命,贱如蝼蚁。
当然,及时扔下兵器投降者,免于一死。
“还相信,大殿下能给你们荣华富贵吗?还相信,蛇灵能给你们庇佑吗?”
泽临单脚踏在城楼的石台上,身后的黑色披风高高飞起,一张蓄满须髯的脸寒凝着,高大挺拔的身躯怒发春华。
那双眼眸里,有坚如磐石的念想——
以及,不依附于任何神灵、任何凌驾于快意恩仇的尊贵信念。
从这具身躯里发出的声音,是沉甸甸的,是经得起岁月的玩弄与冲刷的——
“要金银?好,跟着老子上陈杀敌,不怕死,就能挣到白花花的银子!要女人,跟着老子开拓荒地,用你们的土地做聘礼!要活命,跟着老子干,只要你忠心,我活着一天,就绝不杀你!这买卖,值不值?”
仰视着他的众人,沉默地张大了嘴巴,最后都甩开嗓子喊出了声:“值,值!”
这一日,响彻了铸钺谷的,竟然是另一个谷里,那群野蛮人欢喜投降的声音。
凝视着他的背影,笉罗轻轻拍了拍铳儿的脸蛋,自语道:“铳儿啊,瞧见没,这么丢人的事这流氓也干,你可不能学他是借了我的光,才能打了胜仗,现在好处都自个儿拿了,还真是不要脸哪”
铳儿却哪里听得懂,流着口水,扯笉罗垂落于胸前的长发,眼睛眨巴着,嘿嘿傻笑。
正巧泽临转过身来,吩咐属下去安置这群新兵。视线一转,冲着她笑歪了胡子。
笉罗掀了掀眼皮,抱起铳儿转身就走。
唉,心跳怎的快了,快走快走。
事后,绛夜给铳儿送乳酪,忍不住多嘴问了连霜月:“先生,那些弓,怎么就一起都蔫折了呢?”
连霜月端着架子卖关子,又黑了他几碗乳酪,准备拿去笉罗套近乎,才慢吞吞道:
“这季节,湿气过重,潮湿多雨,那些弓制造之时本就烘烤不够日子,本就容易腐朽。你们早先又在昌云谷散布了蛇灵显灵,我们的兵士水土不服、身染怪病的流言,他们轻敌,最近适逢三郡百姓斋戒日,不宜练兵,他们自然懈怠,使弓两三次也就放置了下来,因此觉不出异样。那弓干的里层,是用今年砍下的新竹做的,比外层竹片腐败要快,但因上了漆,不细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这弓是从最里面开始腐烂的,勉强用一用倒无妨,可上了战场,谁不拉满弓呀,如此一来,里层的竹片倒是最先泄了劲再强行张弓,弓岂有不断的?”
一席话,说的绛夜直呼“不得了,了不得”,心里念的却是,看来先生和笉罗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一不小心得罪,指不定哪日给他报复回来
他脖子一哆嗦,立刻嘻嘻笑着,问:“先生还有吩咐否?”
连霜月眼珠滴溜一转,想起笉罗对自己的拜托,低声问他:“你可知左庶长大人的马儿爱吃什么?”
笉罗在次日清晨的马鞍里,见到了那匹爱吃胡萝卜的马。
平日听泽临唤它“追日”,如今细细看来,外表并无特别之处,除了那一束黑亮的马鬃堪比卿云国最好的黑云缎,这匹号称日行千里马儿通体黑底白纹,色杂,尤其从远处看来,堪堪入不了眼。
不过,这马鬃摸起来极其顺手。笉罗从竹筐里拿起三两个胡萝卜,喂到它嘴边,道:“来来,追日,乖乖让我骑,这胡萝卜要多少有多少,这买卖成不成?”
呸呸,怎么还学了泽临的口气。笉罗一抹嘴,把竹筐踢到一边,拍了拍追日的背脊。
抬脚扶鞍,身子晃两晃,想要上马。
追日一偏头,打了个响鼻。
笉罗一脚踩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这一筐胡萝卜呢,还不够?”笉罗耐着性子又摸了摸它的马鬃,对着它的眼睛谈起心来,“追日,今天你的主人不在,就让我骑一会儿吧!我可欢喜你了,那么多马,我单单给你开了小灶,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总不能跟马随主人形,浑身商人似的奸诈吧?”
追日原地踱着步子,看起来乖顺了许多。
笉罗心里一笑,赶紧抬脚就上。不料,追日脖子一扬,这回,直接把响鼻喷到了她的脸上,一副什么也收买不了我的样子。
“切,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瞪了它两眼,笉罗也没辙了,她摸着下巴绕着马鞍嘀咕半天,扯过马缰,又道:“那这样如何,等你带我跑两圈回来,我将你那主人的糗事说给你听,好不好?”
追日甩了甩尾巴,一马尾拍在了她的脸上。
呸呸呸,笉罗吐着马毛,愤愤道:“真是,臭脾气,你怎么就这么拗啊?”
站在房顶上瞧了半晌的绛夜实在是忍不住了,翻身跳下来,笑道:“笉罗,别白费功夫了,追日平日只认大人一人的,换了谁,它都不让骑。脾气是臭了点,但好在从来拐不走,也不会跟着母马私奔了,大人宝贝的紧。你如果想骑马,我把我的那匹给给牵来,如何?”
笉罗傲然一摆手,“不行,我就喜欢性子固执的马,今日我还非要骑了它不可了!”说着就捋起袖子,在马鞍里寻觅着工具,一会儿,操起一杆铁耙子。
看着这气势汹汹的架势,绛夜着了急,赶忙将她一拉,“这可千万使不得,这马性子烈,打不得的!”
“谁说我要打它了?我是给他多打点草料”笉罗把他往旁边一推,一边打草料一边埋怨:“唉,被你主人欺负,还得伺候你这小畜生,我真是疯了,疯了”
绛夜在一边纳罕,哎呀呀,笉罗不会是前些日子做弓太累,给憋出什么毛病了吧。
越想越不得劲,想了想,按住了她手中的耙子。
“其实有个法子,也许可以试一试。”他吞吞吐吐道。
笉罗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劳烦绛夜公子指点在下。”
“这个嘛就是,追日毕竟是马,不是人,平日他被大人骑惯了,远远瞧见大人那身紫色衣袍就会跑过来,我想或许能”绛夜遮遮掩掩说着,一双眼闪闪烁烁往泽临屋子那头瞅。
“哦我明白了。”笉罗的眸子里波动出狡黠的光,随即把耙子一扔,拍了拍绛夜的肩膀,道:“好兄弟,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是你说出去的。”
说完,便急忙向泽临那屋跑去。
绛夜耸耸肩,心里好奇笉罗要如何做,一提气,追了过去。
小窗轻纱斜,细雨湿流光。
泽临趁着小雨间歇去了营房,此刻并不在房里。
“机不可失呀,得快一点”笉罗开始翻起了衣橱,不消片刻,找到了一件紫色衣袍,往身上比了比,不很满意,“长那么高做什么,这袍子我穿着就到地了。”
正想放回去再找,门吱呀一声开了。
“咦,笉罗怎么来了?”泽临笑呵呵迈过门槛,戳了戳怀里铳儿肥嘟嘟的双下巴,看稀奇似说道:“你在找什么?”
笉罗有些语噎,余光里瞥见这长袍上底下挂出了个洞,便道:“哦,我想做几件新衣,来看看你这有什么好样式正巧,瞧见你这袍子破了,要不我给你补补?”
泽临饶有兴致地翘起胡子,笑:“好啊,笉罗居然会针线女红?”
“略懂略懂那我先拿回房里了。那个,铳儿今晚跟着你睡吧。”笉罗一口气说完,抱着袍子一溜烟走了。
铳儿眼巴巴看着笉罗从视线里消失,可怜兮兮睁大眼,扯了扯泽临的胡须。泽临亲了亲他的脸蛋,道:“你娘亲忙呢,嘿嘿晚上干爹给你吃小银鱼炖蛋?”
虽然答不出,也不晓得“干爹”和“娘亲”有何关系,但铳儿能听懂最后几个字的意思,立马咧开嘴咯咯直乐,把笉罗抛却在了脑后。却不晓得几条小银鱼就把自己给“卖”了。
直到晚饭过后,泽临还没见到笉罗的身影。
“那袍子上的洞很大吗?怎么两个时辰还没补好荀晔!对了,荀晔不在绛夜!”泽临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爷,您找我?”绛夜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
“笉罗去哪了?”
“好像骑马上山了。”其实已经上山一个时辰了,笉罗许诺给绛夜弄个水牛角的扳指,于是,成功换得绛夜睁一只闭一只眼,准备晚些才禀告他的行踪。
“上山?这都快天黑了,他上山做什么?”心里起了疑,泽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绛夜说,他想看看山上的芍药花是否与府邸里的品种不同”绛夜听到这个说辞时,当时也在心里腹诽,怎么的也想个靠谱些的理由吧,现在好了,主人肯定不会信。
泽临倒是不急,道:“她一个人去的,还是带了人?骑的谁的马?”
绛夜心说,爷您可千万不要生气,追日眼睛不好使,把穿了紫袍的绛夜当成你了。咽了咽口水,答:“先生带了五个护卫,他骑的是追日。先生还穿了您的紫袍。”
“哦,带了人那还好”泽临一瞠目,“什么?他骑了追日?”
等不及绛夜详细解释,泽临抬头冲出门外,大喊一声:“来人,备马!绛夜,你把铳儿给看好了,其他的事你暂且不管!”
绛夜刚抬起的脚收了回去,心说:爷,这可是你让我留下的,若走错了上山的道儿,你可别怨我。
泽临一路追一路骂,兜了好些圈子,可怜□的马儿被他抽得嘶鸣不断。
“好好,你胆子大了,拐了我的宝马良驹,穿了我的紫金荣锦袍,这是想做什么?!看芍药花我相信你了就是个棒槌!”
是越骂越气,越追越心惊。
命令着人在谷里上下搜着,泽临绕过了笉罗平日最爱来的小竹林,过了几道山泉,发现了几丛被人踩踏过的低矮灌木。
接着,一个兵卒拿着东西来报,泽临一看,横眉倒竖,“行啊笉罗,袍子被撕开了这么大一口子,反正穿的是我的,你倒是不心疼。”
良久,五个被绑在溪水边的护卫,被拉到了他的面前。追日也找了回来。
“好好,很好打不赢你们不会跑啊,人被掳走了你们不会放烟火弹吗?”泽临气吁吁地在马上扬起鞭子,一人给了一下,“说,他们是什么人?大皇子那边的,还是昌云谷那头的?”
几个护卫差点儿痛哭流涕,“大人,都是清一色的蒙面人,黑色夜行衣,身上功夫像是北边的,没有辨别的东西,看不出来是哪边的。不过,若不是笉罗喊了那一嗓子,我们原本是能逃掉的”
说到后来,话是越发没有底气。
泽临却是默然了,端坐在马上沉思了半刻,一甩鞭,带着人下了山。
人没有找到,泽临脸上竟不见丝毫急切。
爬房顶爬到郁卒的绛夜忍不住擅离职守,跪倒在地,羞愧道:“爷,是我的错。笉罗被掳走了,不如派我们出去追查吧天亮之前或许能”
他说的,自然是出动十二影卫。
“不用!”泽临闭着眼,半躺在卧榻上,将整张大床都让给了夜里长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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