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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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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临哈哈一笑,凑过脸来,“你讨厌他,我才是求之不得这下不用我劝你离他远点了。”

    什么意思?笉罗瞪他。

    泽临打了一个哈欠,伸手拍拍自己膝盖,对趴在笉罗怀里有些困倦的铳儿一笑,铳儿眨巴眨巴眼,扭动着小屁股就往他这边爬。

    边抱过铳儿,边满嘴酸味道:“你这张脸最三殿下很偏爱的那种。”

    紫夜与荀晔赶紧站起身,默默往外退,却还是被笉罗从眸子里霎时放射出的碧水寒光波及到。

    转身刚推开门,两人被冲进来的绛夜撞个正着。

    绛夜一把抓住紫夜的胳膊,喊道:“紫夜兄,上次给爷出主意说黑水族人来犯的是你吧?”

    紫夜一垮脸,心说你怎么又提这茬。

    绛夜把尖尖的下巴一抬,笑:“我想说的是,你的预言太准了不过他们慢似蜗牛,这会儿才到。”

    34死催的黑水族

    偳紫国,昭恩二十一年,八月初。

    铸钺谷口此刻恰是夕阳西下,烟尘滚滚,马蹄声咽,西风烈烈。

    城楼之上,闻风而动的弓箭手齐齐拉开弓弦,俯瞰城下,只见一匹黄骠马倏忽而至,一个宽额阔唇的女子手持鎏金弯刀,打马而出,往众兵卒前一站,腰间一对镶金琉璃带钩熠熠生辉,单手往空中一指,道:“尔等铸钺谷中胆小之辈,本小姐在此,你们还不快快投降?”

    看到这人冲出阵前叫阵,兵卒们有点莫名惊诧,这女人长的实在太惊扰鬼神了,牛鬼神蛇也不如她啊,登时面面相觑,而后放下手中弓箭,哈腰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有本事便下来与我一战!”这女子仗着自己嗓门大,被一干身著甲胄的弓箭手瞄准着,脸上居然毫无怯意。

    弓箭队队长嘿嘿一笑,转身往阁台里望。

    端着茶盏悠然而坐,泽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暂时按兵不动,笑着侧脸过去问笉罗,“怎么的,这黑水族里人没人了?让一个女人来叫阵?”

    像是想到何等可笑之事,笉罗抿嘴牵动嘴角,道:“这女的,我倒是见过的” 她应该是那个什么麻晃的妹妹,在帐篷里见过一次。“确实有点本领,一般兵将大概不是她的对手。”

    “哦?”泽临略微不悦,心道什么人还能入了笉罗的眼,“但不知,此女子容貌如何啊?”

    笉罗想了想,郑重其事道:“嗯惊天动地的。”

    泽临不屑地嗤一声,起身就要出去,“哼,我且去会会她。”

    坐在一边当闲人的连霜月暗笑一声,心说你没看见她一瞬即逝的坏笑么。这个泽临现在看样子是被笉罗迷住了,不过如此甚好,也省得他多些心思来怀疑自己。眼眸一转,在笉罗流连几番,也愣了一愣,立刻回过头去,皱起眉头。

    他连霜月见的国色天色之人还少么,女人?也要看有没有利用价值,才可入得了自己的眼。眼下,他还不是他行动的时候。

    泽临迈开步子却被笉罗扯住,转头一瞧,就见她正斜挑着眼角瞅着自己,眼眸里一派清灵隽妙,看似有话要说却稍有迟疑。

    “怎么,还怕我收拾不了一个黑水族的女人?”挑眉。

    “说的就是我还真怕你收拾不了他。”笉罗掩着嘴笑,看得泽临一晃神。

    心道,这人远远望来,真真一副飘渺迷离、脱离凡尘之容,但越是靠近越是发觉,心意所向常被一点一点颠覆着,却又如漏斗一般来回倾倒,目光便悬在了这时而艳丽深邃,时而别有高格,时而独超众类的容颜之上掌控不得。

    偏偏她是个不解风情的,温柔如水别指望,每当泽临情致高昂,这人随意一句戏言便能生生将他从云端拉扯下来。

    不满地拽下她的手,泽临走出阁台,墨色披风在脑后鼓鼓吹动。

    连霜月也跟在他身后也出去,眼眸却满是笑意,直觉认为会发生什么好戏。

    人刚站定,出来叫阵的女子忽然将声音提高了几重,朝他叫嚷开了:“喂,你是什么人?”

    麻晃一看对方主将出来,想拉住自己妹妹,不料这小女子单子忒大。

    还没等泽临将人看清楚,她便自己打马又走近了几步,仿若在品评什么似的笑道:“不错不错,你算是我见过的天下第二的美男子了,太好了这样吧,你投降了做我的夫婿,我便饶了你与你的众将士,如何?”

    泽临掏了掏耳朵,什么——

    这女人说什么让我娶她?还说只要我娶了她,她就饶我不死?

    众将士默然,纷纷拉长了脸,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嘴角抽了抽,泽临瞪大眼睛仔细一看,霎时呼吸一怠,脑袋里嗡嗡直响,心道还真是惊天动地,丑成这样也难为了她的爹娘,这副尊荣哪个男人敢多看第二眼哪这不要人命吗?

    面上还是一派风轻云淡,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这打仗是男人的事,你还是速速回去,换你家父兄来吧!”

    女人不乐意了,把弯刀一横,道:“我叫麻媛,我中意你,你还推三阻四?也不过是天下第二的美男子么不服气做第二啊,打赢了我就算你是第一好啦!”

    再掏掏耳朵,麻圆?嘿~这名字倒是挺贴切的。

    泽临好一阵无语,拍了拍僵硬的脸颊,半晌才道:“既然我是第二,麻圆姑娘还是去找那位天下第一美男子吧。不如你这就去找等我找到了,我与你父兄也打完了仗,也好为你主持婚礼。”

    麻圆一听笑了,拍了拍马,道:“对的,我是要找他,他长得可好看了那你我说定了,等我找到他回来,你与父亲一起帮我主持婚礼吧!那你们快些打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还真就策马回到了阵营之内,催促着父亲快点打开战。

    跨马坐在阵前,原本正等着看泽临被女儿搅和得焦头烂额的库兹一皱眉,心说,这女儿怎么一碰到样貌出众的男人就缺心眼呢,平时那是打四五个男子都不成问题的呀!

    没办法了,库兹一扬手,“弓箭手、投石手、盾牌一起上!”

    泽临往后一退,稳稳端起那把被笉罗矫正过的弓,搭弦道:“防御!”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两队人马的中间地带腾空而起,刷刷的箭声,震耳的石头撞击声,以及人仰马翻的叫喊声,声声凄厉。

    冲在最前列的黑水族勇士们转眼间被扎得面目全非,城楼上空矢若猬集,从每一把良弓发射而出的箭,无不七札俱穿、气势如虹。

    黑水族善于游袭,但并未打过攻城战,因此整个进攻过程显得毫无章法,次序混乱。库兹一看不成,拉起缰绳就要往前冲,却被儿子麻晃拽住了胳膊,“爹,这样不全是送死吗?不行的啊,还是先撤退,等那位公子回来再商议良策吧!”

    “打都打了哪有后退的道理!” 库兹是个火爆性子,一点就着,这会火已经被烧旺了,真是拉都拉不住了。

    泽临也被黑水族这洪水般汹涌的气势镇住了,但还不至于慌乱,心里一边想着这队伍要是收归己用可当真不错,一边又想跟蛮人讲道理似乎不行吧,但要打败了他们再晓之以理,看来得付出不少伤亡如此不妥,太可惜了。

    刚要抽身而出,与笉罗、紫夜商量对策,一转头,却见笉罗不知何时站到了城头最高的一处高台之上,一袭白衣袍袖飘飞,长臂舒展,弓如满月,锐利的眼眸恣纵不羁,凝视着手中——那支直直对准了挥舞着双刀在空中劈斩箭雨的库兹的箭。

    这阵劲风,如龙腾虎啸从耳边。

    噌!

    库兹顿觉得眼前电闪雷鸣,再抬眼,就见一断箭羽横亘于眼帘,正是一支箭插深深于头顶铁盔之上,差一分便要钉入他的额头。

    “慢着!统统住手!” 库兹大声一吼,伸手将箭尾拔了下来,惶然地摸了把脸上被吓出的冷汗。

    “是何人射我?”

    笉罗嘴角噙笑,挺直了脊梁,高声道:“是我!库兹老匹夫,还不投降?”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手来,抬头仰望过去,刹那间响起一片片抽气之声。

    只见一人站在夕阳余晖之下,乌黑发丝高高飘散,手持一把古朴长弓,身背牛皮箭囊,眉宇之间发散出一股空灵蕴藉、俯瞰天下之戾气,却又唇角含笑,使着眼之人无不感到此人周身上下渗透出晴空飘逸、目眩神迷之美。

    这般幽韵冷香之美

    如此矜奇炫博之美

    “你是何人!”库尔沙头顶火花骤时噼啪作响,指着笉罗一声惊呼,胸腔里憋住的一口气差点就此上不来。

    一边的麻媛倒是脸露欣喜,拍马上前喊道:“哎呀,我找你很久了!上次我在泸水河见见过你,本想跟你说几句话的,可你怎么跑了?不过不要紧,你现在娶我也行,我还认你是天下第一美男的!”

    笉罗一撇嘴,声色不动,心里却在琢磨,嘶自己还在哪儿见过她么?那次在黑水族营帐,自己还戴着人皮面具,是女人装扮,她也没认出自己啊。难道说糟糕,是自己两年前路过泸水河边见过这个麻媛么,当时她确实一身男子装扮,为了旅途方便么。

    这姑娘,不过一面之缘,居然还记了两年!

    再目光一瞟发现泽临的脸已爬满了重重叠叠的乌云,一双眼恨不能把麻媛的嘴巴给盯穿了。

    心底里暗笑,又面色冷然地张弓搭箭道:“库兹,你可以命令你的族人继续打,不过我的箭也是不会停的。”

    平平淡淡的语调,却形成了最强大的威慑。

    库兹心怀不甘地扭曲了脸,想了想,招手让麻晃和麻媛回来,道:“好,今日就放你们一马,哼!”随后擂鼓收兵,把两眼直勾勾嵌在了笉罗身上的麻媛给使劲拽走了。

    笉罗淡然一笑,转身跳下了高台。

    一落地便被一只手钳住了胳膊,转脸刚要开口,对上了泽临微含怒意的脸——沾花惹草,连女的都惹!

    泽临一声不吭地拉住她走下城楼,将属下远远甩到身后。笉罗被他抓得手臂发麻,却始终动弹不得,步履不稳地被他带进屋子,门刚咿呀一声关上,便被泽临一甩手,反身握住双手,抵在了墙壁上。

    看着他胸腔剧烈起伏着,笉罗轻声道:“喂,她是女的你也吃醋啊”

    泽临的气息稍微平稳了些,一仰头,将额头抵住她的发迹,问:“别人呢?”

    笉罗缩着脖子,“哦,我遇上过黑水族一次,那时滚下山坡我抱着铳儿被抓没来得及不过戴着人皮面具的”

    鼻子微微蹭上了她的眼角,又问:“还有呢?”

    身子被完全箍在泽临怀里,脸颊边流淌的全是他吐出的气息好似被一只手猛然推入脉脉温泉之中,沉沉浮浮、浮浮沉沉,指尖脚尖都被缓缓细流缠绕推拒,往哪里触摸都是热浪,往哪里逃逸都是涡流只容得笉罗堪堪偏过脸来,道:“呃,当时她哥哥麻晃想娶我我不愿意便逃走了啊偷了匹马用弹弓射中了塔台上的火盆烧了库兹的大帐”

    泽临勾起舌头,在空气中描摹着笉罗的耳廓形状,又问:“还有呢?”

    笉罗难受地挣了挣了胳膊,心说我为何要心虚怯懦,他凭什么咄咄逼人。

    一横眉,道:“没了!”

    泽临稍微抬起脸,动作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耳朵,笑:“一开始为何不告诉我?”

    “凭什么要我告诉你?”笉罗怒。

    泽临拉开彼此距离,目光凝固在他脸上,只觉得身体里奔腾不懈的惊涛骇浪一瞬间冲到了礁石浅湾,寻不得出路,找不到来路一时间急急惶惶,狼狈不堪,她不想被他看到,却偏巧被他看到。

    默然,脸贴脸扬起嘴角,笑:“我快等不了啊笉罗。”

    笉罗愣愣瞪着他,“等等什么我又没要你等我。”

    泽临身子往前一倾,挽起她一束发丝,眉眼一挑,“哦?不用我等,好那我不等了。”

    言毕把手臂松开,打开了门,面朝外道:“我不等了。”

    笉罗脸色怔忡地扫了他一眼,眼也瞬时冷下来,一甩袖,狠狠哼了一声,抬脚便往外走。

    然而前脚刚踏过门槛,肩膀却猛然一紧,脸也被一双手粗鲁地扳了过去扬起手臂向后用力挥打过去,泽临的脸却在眼前蓦地放大,刹那间天旋地转、风驰电掣,嘴唇被一道湿热的暗流死死封住。

    35情思暗涌

    从冰沉的暗流中浮木而上,是何种光景?从静水流深的漩涡中破冰而出,是哪般滋味?从幽深静寂的深夜中拨开暮霭,是何等感觉?

    ——都不是,都不足以形容

    这千万滋味,万般感受皆从指缝之间穿风而至,将春意绵绵凝固在了唇齿,将盛夏灼灼吸纳在了眼底,将金秋意懒放逐在了舌尖,将雪月霜天禁锢在了两鬓。

    两鬓厮磨,唇齿相依,两相依偎,原来原来竟是这般火熔寒冰那是春风、是暖日、是落絮、是飞花!

    一切在眼前如幻似真,就快要看不清触不及摸不到掌控不得,脱离了理性阑干。

    不行,就快要溺死在里面,透不过气

    “啊!”泽临钝痛失声,松开了紧锁笉罗的臂膀。

    笉罗兀自喘息着转过脸去,红了耳根,也急红了眼,“你你跟我适可而止!”

    捂住痛处艰难地坐下,泽临神色哀怨地横过眼来,“情之所至,情非得已就算就算我真的动了那般心思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吧我说,你的心怎么就这么黑啊,哎哟!”

    倒是干脆赖着性子闹起来。

    反正我在你心里已经是流氓了!

    笉罗整了整衣衫,板着一张脸走过去,道:“得了,我那点劲儿,还不至于让你断子绝孙!下次不许这么胡来,光天化日的,你胆子也”

    “哦”泽临一转眼珠,勾起笑来,道:“那不是光天化日便无妨咯?好,下次我选在夜黑风高之时”

    笉罗抬腿又要踢,泽临一把擒拿过来,长臂一勾,炸毛的猫咪便身子一歪,趴倒在了他的膝盖上。

    “你!”这回是要气极了,双手双脚一起发起攻击。

    “好好,算了不闹了不敢了。”见笉罗真要生气了,泽临赶紧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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