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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s邪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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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笉罗竟然胆大到敢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若非是泽临授意与他,那便是

    “本皇子可是被父王放逐到此地的,笉罗这番话怕是说不得,不可说啊”佯装生气地扬起脸,盛天澜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架势来。

    笉罗面不改色,道:“非也,三殿下若非具有真龙之相,如曾夫子、泽临、荀晔等人,如在下这等心怀天下之人,又岂能甘心跟随了?殿下,笉罗斗胆,道出了殿下心中所想,还望殿下恕罪则个。”

    好个伶牙俐齿的妙人,一席话说得胆大妄为,却又滴水不漏,比之曾夫子,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盛天澜沉下脸来,轻声道:“就算是泽临,也不敢说出这番话来,不过我不能罚你,因为你所言得确深得我意,然而本皇子一向行事低调,起初也不想与大哥争夺些什么,只是他欺人太甚王权之争,根本是避无可避,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早做图谋的好。不过,本皇子也并不是非要这个王位不可的,逍遥自在才是我心所想,可惜泽临和曾夫子不以为然,硬要辅佐于我,呵我若是不坐,倒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忠心哪。”

    何必故意借此强调泽临的忠心呢?笉罗自觉可笑,只怕这个盛天澜还当真不算太傻,看得出泽临的野心勃勃,但他如今凡事都依仗泽临,没了泽临,只怕连三殿下的位置也是坐不稳当的。对自己这么说,恐怕也是为了试探我的来历与目的吧。

    只可惜,自己从小在男孩群里打滚,声音和身形也因为练了一种奇特的内家武功而变得中性,只要自己不露出马脚,他很难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女人。

    笉罗微微一笑,抬头道:

    “从天朝起,国君之位,历来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三殿下与大皇子比较起来,从表面上看,胜算的确不大。然而君王之位,历来是能者居之,论才能气度,三殿下不亚于大皇子,如何不能想上一想?

    君王掌握着六种权利:生之、杀之、富之、贫之、贵之、贱之。生杀予夺、贫富贵贱都是君王一人说了算。什么是权,什么是天,王就是权,王就是天!既然我们都甘心追随殿下,殿下难道就不想成为我们的这片天吗?”

    盛天澜一拍桌子,顿时大笑起来:“好!笉罗所言极是,本皇子非常高兴!”

    瞬时起身,一阵风被长袍带起,丝丝凉意掠过笉罗的脸。

    下巴转瞬被他轻轻抬起。

    “既然泽临说了,你是他的人只要你乖乖效忠于本皇子,留你又何妨?”手指稍稍用力,揉捏搓弄起来,“不过你千万不要自作聪明,以为泽临能够为了你违背于我!他迟早有一日会厌倦你,所以现在的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好不要逾越了做下属的身份,你的眼睛里藏着什么,本皇子可不是一点也看不出的!”

    笉罗一扭头,对着盛天澜的眼眸,笑出声来:“殿下,有些东西,有些人,是您的,别人怎么夺也夺不走。您何苦威胁在下这个任谁轻轻一捏就能捏死的小卒呢?”

    盛天澜伸出拉起她的头发,抿嘴冷笑:“说得好,但愿你不要忘记今夜说的话。”

    翌日,笉罗去找了连霜月,就见他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前喝酒吃菜,手边是一只弓坯。见她过来,倒起一个杯子,斟满了酒道:“你今日这么有空啊。”

    笉罗嗤笑一声,坐在他对面,“你倒好,躲在这里逍遥了怎么,你不准备见三殿下了?”

    “三殿下?呵你认他做主子了?”话里有话,连霜月戏谑地看着她笑。

    笉罗白他一眼,道:“你这人看似愚笨实则聪慧,看似老实实则狡黠,心里精的跟只狐狸似的别告诉你看不出我为什么这么做。”

    连霜月咳嗽一声,摇摇头,“那对泽临呢,也是逢场作戏?”

    笉罗默然望着他,扯起嘴角道:“哼,我干嘛要告诉你,总有一些,即使是狐狸也看不透的。”

    连霜月无所谓喝着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凉声道:“小心~可别最后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哟,你还担心我呢?” 笉罗一连扬了两次脖,一气干了两杯。

    “我又不喜欢你,漂亮女子最是危险”连霜月嘿嘿笑着,“不过好歹相识一场,提醒你一句,要办大事就得心狠手辣,本以为你我是同一类人,现在看来我倒是想收回这句话了。”

    笉罗也冷冷一笑,看着他道:“我也提心你一句,井水不犯河水,你只要不妨碍我,对于你留在这里的目的,那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霜月笑着点点头,两人又对饮一杯,此后良久,都没有言语。

    与三皇子那顿没有刀光剑影的掐架完毕,今日总算转入正题。笉罗提出夜袭当日,应用诱饵将库兹背后的主谋者诱使出来,来一出计中计,否则偷袭之计就有可能被识破了。

    盛天澜略微想了想,自己拿不定主意,命人喊来了曾夫子。

    曾夫子一听笉罗的顾虑,认同地点了点头,对盛天澜道:“黑水族此时来犯,的确应谨防有诈笉罗说得有理,但该由何人去做这个诱饵呢?”

    盛天澜别有深意地对着笉罗扬起嘴角,“既然是笉罗想了此计,那该派何人为饵,你也想必也早有考量了吧?”

    笉罗一咬牙,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先圣鬼谷子有云:微饵明,小鱼食之。缗绸饵香,中鱼食之。缗隆饵丰,大鱼食之。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 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如殿下信得过笉罗,就让我去吧!”

    “噢?如此甚好,甚好。” 盛天澜连忙应允,让她下去准备,还主动提出会好好派人照看铳儿,让她不要有所顾虑。

    等笉罗走出去,盛天澜才皱眉问曾夫子:“刚才他说的那一大段,又是何意?怎么总是弄些我听不懂的先圣之言出来?哼,故意讥讽本皇子的学识不高吗?”

    “呵呵,殿下息怒,笉罗大才啊,非一般谋臣尔。”曾夫子仍是一副泰然模样,笑道:“鬼谷子的这句话是说,若钓丝细微,鱼饵可见,小鱼就会上钩;若钓丝适中,鱼饵幽香,

    中等大小的鱼就会上钩;若钓丝粗长,鱼饵丰盛,大鱼就会上钩。鱼因为贪吃香饵,才会被钓上来;人如果得到了君主的俸禄,就会服从君主,任凭君子驱使。所以应该用香饵来钓鱼,这样鱼便可供我们烹食;国君如用爵禄来招揽人才,人才就能为其所用,尽其所用笉罗这是对殿下表达忠诚之心哪,可喜可贺啊!”

    盛天澜将信将疑,看着曾夫子,道:“本皇子总觉着,笉罗这个人,并不好掌控底细也不清楚,用爵禄来招揽他?并不一定可行。”

    曾夫子笑答:“那便给他心中所想所要,即可。”

    “他想要的”盛天澜脸色依旧深沉,“如若也是我想要的呢?”

    曾夫子顿了顿,摇摇头,“殿下若不懂得利益取舍,这条路可就不好走咯”

    盛天澜有些消沉地冲他摆手,“下去吧,夫子,有许多事你不明白本皇子也不能对你讲”

    看到它独自望着油灯发呆,从笉罗进屋起就掠上房顶的绛夜一闪身,交待了几个影卫几句,立时遁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两日后,到了笉罗与盛天澜约定好的夜袭黑水族的时日。

    月亮刚刚挂上天空,笉罗带着十几人的小队人马,从铸钺谷的山峦上绕行远路,钻出林子,便来到了城门与黑水族营地之间的那片空旷地带。谷口的夜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笉罗一声令下,十几个轻装骑兵簇拥着他往营地东面疾驰。

    突围的假象,为了做的更为逼真,笉罗手持弓箭,两腿夹紧马肚,眼神凌厉,一连三箭,将三座塔台上的守卫射落塔下。

    一时间,黑水族营地内外响起了“偷袭了!铸钺谷人来偷袭了!”的叫喊。

    笉罗身子一矮,贴在马背上,狠狠一抽鞭子,向谷外急促奔驰。

    后有追兵,紧追而来,一路上急追不舍,喊杀声震耳欲聋,笉罗额上渐渐沁出冷汗,对于能否将那个指使库兹出兵的神秘人引出来,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但是那人若真是黑纱人,就一定想抓住自己,以报当日昌云谷被戏耍之仇!

    半个时辰的追逐战,打得格外吃力,笉罗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后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一抬手,吩咐大家不用再逃了,再逃也是逃不掉的了。

    一百多骑黑水族弯刀队的大汉包围了过来,笉罗扔掉弓箭,无畏笑道:“我们投降!”

    “哼,你果然还是那么冷静,临危不惧,真叫人钦佩不过我倒没想到,你的真面目,着实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哪”清寒的嗓音缓缓飘来,让笉罗身子略微一震。

    笉罗扬起眉梢,转头发出一声嗤笑来:“哟,黑纱帅哥,果然是你!”
   

    38月光浮动重叠影

    黑纱人还是那副装扮,端坐在马上,即使在喘息,也还是散发出一股子与世隔绝,清寒孑然的气息。

    “我未曾揭开黑纱,你怎知我相貌如何?”黑纱要紧不慢地说着,也不慌叫人把笉罗他们一干人等捆起来,径直走到笉罗面前,似乎也不害怕她突然使出什么暗器。

    笉罗撇撇嘴,心说这人身上并无杀气,要么没有武功,要么就是和我一样,练了一门能隐藏住内力的心法。又想了想,她否定掉后面一种设想,笑道:“以黑纱遮面,不是美人,便是丑人,在下自然要挑拣好话咯,以免性命不保啊上次接受了你的款待,都没能得知阁下的名讳,实在是太过失礼不知今日笉罗是否有幸知晓呢?”

    黑纱人仿佛是笑了,眼角向上挑起,道:“贱名不足挂齿,就算说了,笉罗只怕转眼就会忘了。”

    笉罗讪笑,“不会不会,与阁下相逢那可是缘分,怎敢相忘呢。”

    “呵呵,若这次你还能逃脱,下次再见时,我定然主动报上名讳,如何?”黑纱人挑衅地说道,同时,扬起手来,示意左右上前,将笉罗绑起来。

    “喂喂喂,就不用绑了吧,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笉罗侧着身子闪躲,盯着那手指粗细的麻绳,一脸的不情愿。

    黑纱人弯着眉眼,摇了摇头,“笉罗足智多谋,虽说没有武功,但上次的教训,在下可是铭记在心哪”对手下一蹙眉,喊道:“全绑了!都绑紧了!”

    半刻钟,十几个人,连着笉罗在内,都被绑得犹如粽子一般。

    笉罗还骑在原来的那匹马上,缰绳被一个黑水族人拉着。由于双手被束缚,不好控制平衡,马颠着她格外难受,但看了看其他被绑起来的兵士,都被一溜串了起来,拖拽着往前走,比自己更是难过数倍,便只好咬嘴忍着。

    行进了一会儿,笉罗大声喊黑纱人:“喂,你原本不是在昌云谷吗?怎么又转头,跑到黑水族里去了?”

    黑纱人抬眼横了一记,没有回答。

    笉罗又喊:“要说昌云县县令是个傻子,他不但被大皇子利用了,还被你利用了,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被三殿下收拾了喂,你舍弃了他,保住了自己的小命,确实是明智之举!没有人会说你不讲义气的,你们说对吧?”

    最后一句话,她是冲着身边的黑水族人说的,还故意提高了嗓音,生怕前面和后面的没能听见。靠近黑纱人旁边的两个黑水族人,看起来像是在族类有些身份地位的,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眉头耸起。

    黑纱人面色一黑,只得回话道:“笉罗不过是三殿下麾下的一介谋士,又能知道什么大事?在下劝你休要多言,既然做了俘虏,还是好好担心自己的性命吧。”

    笉罗却不但没有住嘴,还变本加厉道:“喂,笉罗若真的只是一介谋士,你又何须费这般功夫来抓我?这些黑水族人本来都是老实人,过着他们本分的日子,不与朝廷作对的,你却非要拉着他们与三殿下打仗,若不是利用他们,又是何居心哪?”

    一道鞭子劈头而下,疾风过耳,笉罗顿时惊呼,侧着身子堪堪躲过,差点跌下马去,一直起腰便骂起来:“你个混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不敢让我说了是吧,先前挑唆三郡关系不说,还撺掇昌云县县令来对付三殿下,事情败露了,如今又蛊惑库兹那个老匹夫和他的族人来替你家主子卖命,背地里肯定嘲笑过他们几百遍了吧!”

    黑纱人怒了,顿时又甩了几道鞭子过来,“给我把他的嘴巴堵住了!你们休要听他的胡言乱语,事实如何,你们族长自然清楚,他岂会拿族人的生死开玩笑,你们不相信自己的族长吗?”

    顷刻,被笉罗煽动得生出了怀疑的黑水族人,又纷纷平稳了情绪。

    笉罗在心底一通暗骂,不等人拿着布袋往自己嘴里塞,便又喊道:“喂,你们都是傻子吗?为什么要来攻打铸钺谷,和三殿下作对能有什么好处?输了,若你们愿意归顺,三殿下既往不咎,不一定会怪罪你们,这件事也向皇上搪塞一下,一笔带过了也就是了。但若你们打赢了,不论当初挑起争斗的是谁,朝廷是定然是会将这笔帐算到你们头上的,这都想不明白?!倒是得了个谋反作乱的罪名,你们黑水族还想不想活了?”

    黑纱人气急,一鞭子向笉罗脸上甩来,怒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的嘴巴堵上!”

    黑水族人却有些懵了,十几个被绑得兵卒一瞧,也都异口同声接着笉罗的话骂起来,全部攻击起黑纱人来,劝说黑水族人不要上了奸人的当,不要愚蠢的被人给利用了。

    原本便不是很乐意听从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指挥的,现今听到这么一番话的鼓动,黑水族人不禁思考起黑纱人的动机。这人在某一日突然出现,和库兹密谈了几个时辰,就带着他们来攻打铸钺谷,个中缘由,库兹并未对族人们讲明。听笉罗这么一说,他们觉得很有几分道理,一时迟疑,就没有及时堵住他们的嘴。

    一看情况要是去控制,黑纱人不再犹豫,抬起鞭子便对笉罗痛下杀手。

    笉罗一仰脖,侥幸躲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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