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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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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凭借王导演在京城的人际关系，《收藏天下》就是拍的再烂，那也是饿不死剧组的人的，但是电视台的奖金，怕就拿不到了，王导演可丢不起这个人。
用王导演的话说，《收藏天下》，要是没有好的创意，那宁可不拍也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牌子。
现在这个时候，策划不敢讲话，本来这就应该是他的事情，现在两星期没有一点新的创意，王导演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像要把他从电视塔上推下去一样，他可不会找不自在。
嘿嘿，大家老实点吧。既然他策划都是这样，其他的人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研究手里的古董，那是从市民那里征集来的一件青花，根据青花的主人讲，这是康熙年的御用青花。至于是不是真的，整个剧组里，就没有一个能看出来的。
而大胡子更是气人，干脆就研究起了摄像机。主持人柳眉看不下去了，你个大胡子，摄像机你天天抗着，现在看它干什么，当下抬腿就是一脚，疼的大胡子直咧嘴。
没有办法，这脚是白挨了，谁让柳眉是他老婆呢，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大胡子可是宠的厉害。
眼看老婆大人发话，他当然不敢不听了。要说屋子里的人，这时候，也就大胡子敢在王导演面前大声讲话。
一是两人关系铁，二是大胡子出了名的脸皮厚，要不是脸皮厚也追不到柳眉这个漂亮的老婆。想当年，电视台的如狼似虎的一群年轻人，对柳眉这个美女主持，那可都是垂涎三尺，大胡子能抱得美人归，那可不是侥幸。
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到策划那里，小声说：“请我去海鲜城吃一顿，哥哥我让你过关，怎么样？”
策划拍了拍口袋：“大哥，现在还没有发工资，去得月楼怎么样。”大胡子拍了拍他肩膀又悄悄说：“成了你呢。”
然后他胸有成竹的说：“老王，咱们这个栏目没有好的创意，我愁的几宿几宿都没有睡好啊。看见没有，现在还有黑眼圈呢，终于让我在昨天晚上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可以说，就是外国同行里，都没有类似的创意。“
王导演抬手把本子扔了过去：“你丫废什么话啊，有话说，有屁放。”
王导演多有文化的一个人啊，祖国千心万苦培养出来的第一批科班导演人才，轻易不会讲粗话的，现在被『逼』的骂人，可见他急到什么程度了。
虽然他嘴上说没有好的创意就不拍，但是台里的领导可不干啊。上面放下话来，你拿电视台里的钱，可不能瞎折腾，最迟下周，本子一定要定下来，否则节目分分钟都有被拿下的危险。
大胡子看导演真的急了，这才连忙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乔迁知道吗？就是现在咱们拍红楼，借给咱们古董道具那个乔家的小小子。北京古董界的大师乔东风的孙子。咱们把他找来”
一旁的美工『插』话说：“胡哥你就别扯那些没用的了，乔东风是大师不假，但是老爷子已经没了多少年了，这个谁不知道啊。再说请专家，国内就那么五六个有学问的古董大师，还有四个不在北京。而且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万一来回折腾出了问题谁担啊。是不是，这群老爷子那可是活古董，去了一个都是国家的损失，你赔得起吗你。”
大胡子原名胡青，长了一个圈嘴胡子，站在王导演一旁，比导演还象导演。拍电视的时候，好多小姑娘都以为大胡子是导演，纷纷跑来和他套近乎。柳眉就是在这样认识大胡子，并最终结成战斗友谊的。因为他本人比较随和，大家都管他叫大胡子，他真名反倒没有几个人提了。
这美工是一个业余古董爱好者，但是也是半路出家的，水平和大胡子相当。不过古董圈里的大小动作，他倒是知道的最全，算是剧组里在古董方面的专家了。
大胡子瞪了美工一眼，那意思就是你小子让我把话讲完好不好，然后接着说：“我知道乔东风已经去世，但我说的是他孙子，这小子很不错。乔迁，就是那个整天粘着满剧组的人讲故事的那小子。现在虽然没过多长时间，他在北京古董界，那可是很有名气的，今年才九岁，却在古董方面捞了有五万块。你们说，这能不是一个好题材吗？咱们在这方面下下功夫。包装出来一个古董神童，那不就什么都有了。”
五万，屋子里的人都愣了，在电视台里，干个十多年也不就落下五万吗？真没有想到，古董这一行，原来赚钱的速度那么快，那可不比直接抢银行慢不了多少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美工愣了一下：“就是前几天把铜钱倒卖给广东人的那小孩子吗？原来是乔老爷子的孙子啊，我就说嘛，这小孩一定不是普通人，原来是大师的孙子。导演，我看这次可以考虑一下，咱们可以先派人『摸』一下情况。你不知道，外面把这乔迁传的可神了，据说一件文物是不是真的，这小孩一眼就能认定，而且从来没有失手过。”
那个能不神吗？乔迁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给外人鉴定过一件古董文物，都是给自己鉴定的。没有给别人鉴定过，当然就没有什么可失手的了。这就像赌博一样，只有永远不赌的人，才是真正的不败。至于外面传的他神奇的鉴定技能，基本上都是虚构的为多。
现在的乔迁，正在为青铜龙头的事情伤脑筋呢秦老爷子已经知道龙头被乔迁得了，正朝他要呢。
龙头已经被乔迁搬到姥爷住的军区大院去了。故宫的人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向一个军方高层要东西啊。
不错，乔迁的姥爷王长征就是一个军方高层，虽然现在退了下来，但是影响却比以前更大了。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在部队的时候，有部队的条例约束着，许多事情做起来就放不开手脚。好了，现在退下来了，老爷子在部队的关系还在，人脉还在。所以，行起事来就方便了许多。人走茶凉的事情在部队是行不通的，那是血与火的情谊，是时间无法磨灭的。
这样的人，不要说秦桢惹不起，就是院长见了王长征，都不敢当面要东西。谁不知道王长征是军队出了名的抠门，是一个袜子“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主。从他手里要东西，那简直就是比让公鸡下个蛋还难。
第一卷 第八章 红楼手稿
周末放学以后，乔迁刚要去古玩市场上去淘换点玩意。每周一次的集会，能有不少的好玩意。尤其是考古用的一些工具，一般的时候可不好买。乔迁不想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要是能找到一两本善本书一类的古籍，那就是顶顶幸运了。
捡漏，不要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那是你下的功夫不够，要整天的去寻找机会，那才有漏可拣。现在乔迁有了爷爷给的心静如水，辨别古董真假，那是一『摸』一个准要是宝贝的话，基本上是瞒不过他的。
为什么要一『摸』一个准呢，那是因为初级心静如水的弊病就是要对某一物品鉴定的时候，一定要把它抓到手里，否则就不灵光了。
这让乔迁郁闷了很久啊，要不是爷爷现在已经跑到下面去了，乔迁一定会揪他的胡子问个清楚，不过现在乔迁只有干生气的份了，和一个去世的人较劲并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心静如水不过初级，但是在古董店里，人家老板是不会让乔迁拿着价值不菲的古董仔细看的。熟归熟，生意是生意，和熟人不熟人无关。
你一个小孩，就是在铜钱生意上赚了一笔，也还不够买人家唐伯虎的一幅侍女图呢。尽管乔迁心里已经认定这唐伯虎的侍女图是赝品了，是老板还是很客气的将他请了出去。
不过，在潘家园的地摊市场上，那可是拿着东西随便看，价钱随便侃。乔迁对这一套门路已经驾轻就熟，深得其中三味了。当然市场里的精品不多，想捡漏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能淘换到好东西的却是万中无一。
曾经在市场上有一个家产过十万的个体户，发誓要淘换到一件国宝，但是半年以后，个体户的国宝没有淘换到，自己已经倾家『荡』产了。所以在古董这一行，讲究的是细水长流，想以此为生计，一夜暴富，拣一个大漏。嘿嘿，那就能着破产吧。真正的内行，都是懂得以物养物，就是说，自己一边做普通的古董生意，一边看准了机会捡漏。这个，才是真正的王道。
乔迁就是一个以物养物的人，今天他正要离开学校的时候，却被石阳一把拉住：“乔迁，明天借我作业抄一下。”
虽然石阳的声音比较小，但是还是被有心的人给听到了。身为班长，卫兰卫大小姐还是十分的认真负责地：“石阳，你又要抄作业是不是，小心我告诉老师去。”
石阳打躬作揖，象个活宝一样哀求说：“卫大小姐，老佛爷。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马，黄世仁今天布置的作业太多了，你还要我们这些杨白劳怎么活。”
卫兰伸出纤细的兰花指，指着石阳的头说：“不准给老师取外号，听到没有。”班主任黄老师其实是个很慈祥的中年人，就是在布置作业的时候下手之狠令所有他教过的学生终生难忘。
看到乞求不灵光，石阳立刻改变对敌策略，笑的像是下乡收租的师爷一样『奸』猾：“兰兰，我可听说最近小猴票的价格看涨。怎么样，你想不想要，我在市场上认识人，给你淘换两张。”
石阳的老爸是工商局的一把手，倒卖邮票的人能不给石阳这个大公子面子吗？所以石阳去买邮票，最多就是要个成本价，卫兰总是称他为纨绔子弟。
想想最近小猴票确实是比较火，自己手里也实在是没有这邮票，卫兰“哼”了一声算是收了石阳的贿赂。石阳见此机会，哪肯放过，拉起乔迁就往外跑，生怕卫兰反悔。
在路上，石阳得意地说：“怎么样，再强大的班长，也抵御不了我糖衣炮弹的攻击。乔迁，咱们这里我看过了，根本没有小猴票，去别的邮市看看去吧。”
石阳要去分钟寺，据说，那里的邮票种类多，就是红花普票都有不少。这个红花邮票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是它的兄弟，那可是大大的有名，清末的红花加盖当一元珍品邮票，世界上到现在为止，也就有那么一张，绝世孤品，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其价值，就像英国博物馆里的那个一版240枚未撕开的黑便士一样。
乔迁本来是打算去潘家园市场上看看有没有好玩意，要是真有好东西，明天去早就被别人淘换走了。古董这玩意，尤其是讲究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的恐怕汤都喝不上。凡是有两天的集会，好的古董大部分都会在第一天就让人给买走了，所以参加古董集会，一定要赶早不赶晚。
但是他架不住石阳的生拉硬拽，还是被拉上了去分钟寺的公交汽车。
第一次发行的生肖猴票，被人称为猴王，或者是小猴票。由于设计精美，有纪念意义，加上市场有意炒作，猴票渐渐的火了起来。
看到石阳小心翼翼的将猴票放进集邮册里。乔迁说：“这玩意，我家有一版新票，你拿它当宝贝一样。”
石阳撇了撇嘴说：“我知道，可乔阿姨是属猴的，那是你爸爸买的礼物，你有胆量撕开吗？就这两张，要是没有熟人，你都别想买到品相那么好的。得了，到时候给卫大小姐一张，我心疼啊。”
公交站台上，石阳买瓜子回来，乔迁看他一脸幸灾乐祸发模样：“你小子，惟恐天下不『乱』。破坏人民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老实交代，又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石阳塞给他瓜子说了声有好戏，一溜烟向附近一胡同跑去。
好奇心驱使下，乔迁跟了过去。走近一看才知道，是一对夫妻在拌嘴，一旁站着一个收废品的老大爷和石阳同志，几个街坊正在一旁劝解。
那妻子很是泼辣地说：“别人留东西，都是留金银珠宝给儿孙，老爷子倒好，留一堆破报纸和一箱子破书，你让街坊看看，这书是什么东西，拿来做手纸都没人要，我们去上海我姑妈家公司，你就带这些东西去吗？你不嫌丢人，我还不好意思呢。”
乔迁看了一眼，确实，那书纸就是用草纸做的，很是粗糙。这写东西，拿到市场也没有什么价值，难怪做妻子的要发脾气。
那丈夫显然是个妻管严，自己的前程又在老婆手里。听老婆骂了半天，这才说：“那也不能当废品卖了啊，这才能买几个钱，我们亏了。”
那妻子不依不饶的说：“我拿去问了，这报纸就是做废品的料，别人根本不收，害的老娘跑了一下午。”想想在外面还是要给丈夫留一点面子的。妻子软了先来说：“咱们是去我姑妈那里，你就是经理了，上海什么东西买不了。这些你带去，我表弟他们会笑话的。”
在当时，报纸收藏，根本就没有普及开来，也就是大学教授等有限的一些人注意收藏报纸，所以旧报纸在古董市场确实很不值钱。当然，要是解放前的一些稀有报纸，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结果，在前程的诱『惑』下，丈夫终于同意把东西买了。夫妻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那收废品的老大爷要将箱子般上三轮比较费力气。石阳和乔迁连忙去帮忙，学习雷峰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要落实到实际行动上。
那老大爷很是把两人夸奖了一番，乐得石阳同志脸上跟开了一朵花一样。别说是一箱子书，就是一车书，石阳同志都能一人干完。
就在老大爷要走的时候，乔迁突然看到箱子里有一本书是宣纸做的，很是好奇，职业心理作用下，乔迁连忙叫住老大爷。他拿出来翻了一看。几乎把自己的舌头都咬住了。石头记第五回。翻看箱子，一共七十九本，果然没有第一回。那是因为第一回是乔迁爷爷的收藏。乔迁自小就是看着它长大的，熟的就像自己的手指一样。
怪不得，书没有第一回，那就根本不值钱了。当然也是那夫『妇』没有认出来这是正宗的红楼手稿的关系。古董要是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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