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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恋沉醉千年前-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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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间脸色变幻不定,终是点了点头。
“看来下任城主的位置你是坐定了。身为我这个天下一统的关键人物的未来夫婿,月城说什么也要把你拱上城主的位置。”我黯然道,明知道一切都是巧合,可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被利用而感到愤怒。
“我不管那些预言,也不管舅舅的心思,我只知道,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在一起过日子了。”无间抓住了我的手,语气坚定。
我望着他,心情起伏不定。我不过就一个普通的女人,最大的幸福也就是有个疼爱自己的老公,有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和睦美满。我还用得着想那些天下大事、神秘预言吗?想了就有用吗?
于是我不再多言,可是那晚却第一次拒绝了无间的求欢。
三月后,我与无间的婚礼在月城盛大举行。婚礼当天,来喜和无暇巧妙地用头发和鲜花把我半边脸上的伤痕隐去,遇儿蹦蹦跳跳地当了这场婚礼的花童。
许多人都出席了这场婚礼,兰朝和凤国也各自派出了使者道贺。
婚礼第二天,无间接任了月城城主之位,我也荣升为城主夫人,一时之间光环无限,我的平静婚姻生活也由此开始了。无间每天忙完了内城的事就会寸步不离地陪着我和遇儿,我从不参与无间的政事,也从不出席内城的宴会和活动。一年过去,我这个城主夫人留给月城上下一种隐形人的印象,关于我相貌丑陋的传闻也不胫而走。
遇儿已经两岁多了,古怪精灵,调皮得像个猴子。一年多来,我把大部分时间和心思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我自己的事情乏善可陈,可我身边许多人都发生了改变。无暇出嫁了,老公竟然是君洛沂。听无间说,这是无暇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政治联姻的成分。我却明白,无暇始终没有放弃心中的那份情思,也许重回兰朝是她的另一种变相的执着吧。还听说,凤国皇帝凤非离诞下了一名公主。我心里暗笑,幸好不是又产下了一对双胞胎。
夏天开始的时候,兰朝主动向蒙古发起了百年来最为猛烈的一次攻击,应验了非离去年给我说的话。
中秋过后十天,我检查出已怀孕两月。
无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异常兴奋,不顾我反对给我多配了两名丫鬟。
“听说景小姐要出嫁了。”
“她不是放言说非城主不嫁吗?”
“咱们夫人虽说容貌很可城主这么爱夫人,怎么可能娶景小姐。”
“可是中秋那晚不是听说城主醉在了景小姐的房里?五公主知道后对城主不依不饶,嚷着要城主娶了她女儿呢!”
“内城的人都知道景小姐爱慕城主,谁知道那晚的事是不是景小姐故意陷害城主的。”
“还真不说定呢。”
我在门边静静地听着新来两丫鬟的八卦,颛孙景要出嫁的消息无间有跟我提过,好像对方是个蒙古贵族,可是那什么醉酒的事情我却是第一次听说。
“春花,秋月,你俩到底是来服侍夫人还是聊天的?”旁边的来喜忍不住了,跳出去斥责俩丫鬟。
我看来喜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不过丫鬟嘴碎闲聊罢了,她怎么那么紧张。难道丫鬟说的是真的?不久前的中秋之夜,无间是没有回房,第二日早晨回来时满身酒气,他说醉得厉害不想吵到我便在书房睡了,我当时听了也没在意。
“来喜,跟我进来。”我挥退了春花秋月,把来喜叫进了里屋。“你知道什么?”我在桌边坐定,望着她。
“姐姐”来喜紧张地轻唤我,眼神闪躲。
肯定有问题,这丫头最不善于说谎了。我加重了语气道:“我再问你一次。”
“姐姐!”没想到来喜一声大喊,竟然冲我跪了下来,“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我一掌拍到桌子上,怒视着来喜,究竟什么事情连来喜也胆敢隐瞒我了。想到俩丫鬟刚才的话,我的心跳加快起来。
“姐姐”小丫头竟然仍不肯说实话,只是伏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不说就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要进这个房门。”我提高了音量,不信这丫头还不说。
“我、我说。”她终是忍不住了,哭喊了出来,“中秋那晚姑爷老不见回来,姐姐你不是让我去瞧瞧到底怎么了么,结果我去到宴会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景小姐扶着姑爷从侧门出来。我当时不敢上前只好跟在他们后面,没想到出了侧门后姑爷突然点了景姑娘的睡穴,这时旁边出来一位蒙着白纱的姑娘,她好像和姑爷很熟悉,看见姑爷后”说到这里,来喜抬着泪眼看了我一眼。
“说下去。”我蹙紧眉头横了她一眼。
“那姑娘看见姑爷后,就、就一把抱紧了姑爷。正在这时候,园子里有侍卫高喊抓刺客,那蒙面姑娘好像对姑爷说了什么,就见姑爷脸色阴暗地拖着她和景小姐离开了,去的方向正是离宴会厅不远的五公主的府邸。”
颛孙景是跟着她爹娘白林、颛孙成雨一起住的,无间应该是情急之下把蒙面姑娘和颛孙景一起带进了颛孙景的房间。为了掩饰那蒙面姑娘,他只好在颛孙景的房里呆了一晚,也就有了后来俩丫鬟嘴里的八卦。
“那你为什么当晚回来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我看着来喜。
她诺诺道:“回来的时候姐姐你已经睡了,我本想第二日早晨再告诉你的,没想到早晨进房就听见姑爷对你说醉酒睡在了书房。”
“所以你一听姑爷对我撒了谎,就不敢揭穿他了?”我斜睨着来喜,她默默地点着头,我却一把揪起了跪在了地上的人影,“恐怕你还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吧?假如真是你所说的那样,你也没必要害怕揭穿姑爷。”
来喜一听我这么说,眼神顿时慌乱起来,我竭力压抑着怒气看着她,手上也松开了她的衣领。
“那蒙面姑娘抱住姑爷的时候姑爷、姑爷也回抱住了她。他俩看上去很亲密。”
我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无间
不,我绝对相信无间的,我俩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他肯定不会背叛我们的婚姻。
恰巧这时候无间抱着遇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让来喜把遇儿带了出去,关上房门。
“怎么了?”无间满脸疑惑地问我。
我便把来喜之前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了。
他听了之后脸色未变,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布满了浓浓的阴郁。“颛孙景和我没什么的,那晚我确实为了救那姑娘才不得不躲到颛孙景的房里。”
“宁愿被人误会你对颛孙景做了什么,也不愿暴露那姑娘?”我心里发酸,嗓音也跟着酸涩起来。
“她曾救过我的命。”无间扭过头道,似是不愿与我对视,我却瞥见他在衣袖下攥紧了拳头,心里顿时揪紧了,他果然如来喜说的那样,很紧张那女子。
我心里气结的时候反而脸上平静无比。
见我不说话,无间继续道:“还记得犁垠之战吗,我失踪了五月才回到兰朝。我是故意在战场上失踪的,目的是为了去蒙古草原跟大汗谈月城和蒙古结盟合作之事。舅舅不放心副城主去谈,再三要求我去,我就借兰蒙开战之际去了趟草原。”
“不要告诉我,你在草原上遇到了生命危险,恰好就是那蒙面女子救了你。”我有些不满地道。
“正是那样的。我被草原一种不知名动物咬伤了,伤口里有大量毒素,恰好托娅路过救了我。”无间的语气颇为无奈。
托娅?我记得在兰朝的时候也见过一名叫托娅的蒙古女子,对着君洛北说话时不卑不亢,很是沉稳,看样子在蒙古很有地位。
“她跟蒙古大汗什么关系?”我问。
“托娅是大汗唯一的亲侄女。”
“难道就因为这层关系,所以你对她又搂又抱的?”我半眯着眼道。
“她当时受伤了,所以我才抱住了她。”无间摊着双手,脸上哭笑不得。
我盯着他半天没说话,事情他已经说了,听上去确实很正常,我似乎没有理由再刨根问底了。可是一想到无间搂住别的女人的场景,我的心里就止不住地泛酸,撇了撇嘴角,我闷着头出门找遇儿去了。
看到来喜的时候我顺便问她有没有发觉托娅那晚受伤了,她告诉我说那姑娘穿着一身白衫白裙,没有见到有血迹之类的伤痕。我的心一凝,难道是内伤?而且托娅如果是刺客,根本不会在夜里穿着一身招摇的白色衣服。还有,托娅如此尊贵的身份,蒙古大汗哪舍得她只身冒险。
最重要的是,月城和蒙古在结盟的关系下,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地当刺客吗?
晚上我把这个疑惑问了无间,无间沉默了半天才告诉我,托娅是背着大汗偷偷来月城找他的。
“还不承认你跟她关系匪浅?”我觉得自己像个泼妇。
“兰朝今次攻打蒙古来势汹汹,两月下来蒙古损失惨重,大汗准备把托娅嫁给君洛北,联姻求和。”
“月城怎么不出兵解围?”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笃定君洛北不会答应联姻。
“凤非离不知道为何和君洛北达成了协议,在我月城南方集结了大量兵力,一旦我调动兵力攻兰救蒙,凤非离就会趁机攻我月城南方,到那时我就两面受敌了。”
“所以你只好按兵不动,让兰朝跟蒙古拼个你死我活?”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咬着牙点头。
“虽然你为了月城着想,可是现在你置盟军不顾,小心将来四面楚歌。”我急道,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追问托娅的事了。
“凤国与兰朝一向不和,没想到凤非离这次竟然愿意帮助君洛北。”无间撑着额头道。
“只准你与蒙古结盟,就不准兰、凤交好了?”我忍不住讽刺道,心里因今天得知的一些事情对无间隐隐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也知道事态严重,照这么发展下去,君洛北灭了蒙古就会对付我月城了。可是我现在一旦发兵救蒙,月城亡得更快。”无间看上去也很是焦急,我这才明白他平日都是故意在我面前隐藏情绪的。
“可是情况已经容不得月城再拖了,唯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帮助蒙古逼退君洛北,重新稳定三分天下的局面。”我看着无间道。
“月城人少地贫,一直都是依靠各处险要地势抗拒外敌,只能自保。如果要出兵助蒙,除非说服凤非离在月城南边按兵不动。”
说到这里,无间把视线定在了我的身上,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凤非离能听我的?”我怀疑地问他。
“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顾。”无间轻声道,眼帘低垂。
我黯然不语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无间进退两难,在月城生死存亡面前,我只能厚着脸皮去找非离了。
一箭双雕
因我有孕在身,非离派了十多名护卫和四名丫鬟跟着我一起出使凤国,来喜因为要照顾遇儿没能跟来。考虑到北疆战事吃紧,一旦大雪降临蒙古后方粮草吃紧,君洛北继续强势推进战争的前线,蒙古离败就不远了,我便下令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凤国。赶车的马夫最开始一脸煞白地说城主有交代马车不能赶得太快,在我威胁要他回家种地后他才加快了行程。
想到在我离开月城时无间犹豫难舍的表情,我忍不住低头抚上了小腹,希望这一胎会是个女孩。儿女双全,这应该是一位母亲最骄傲的事情了。
刚到凤国都城丽阳的城门口就见到了非离前来迎接的身影。明黄束腰龙袍,十二章纹里九龙腾翔,间以五色祥云和蝙蝠。十二旒皇冠上的白玉珠子齐齐垂下,挡住了他的眉眼,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没有想到,非离竟会这么郑重地龙袍加身以国礼来迎接我,看来我也只有端起月城皇后的架子与他走一遭过场了。下来马车时,我分明看到了非离背后那些大臣盯着我右脸难以置信的眼神,心下莞尔,对着非离隔着珠帘的脸开始了客气的寒暄。
之后我跟着非离到了他的书房,当他摘去皇冠露出脸庞时,我嘴角浮上了微笑,眼前之人是我熟悉的非离,不是另一个影子。
“我想过月城可能会找人来跟我谈判,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亲自前来。”非离一边说一边指着墙边的一方软榻示意我落座。
“连你都说是谈判了,当然是熟人之间谈起来比较好一点。”我说。
“你来凤国两次都是为了别人,什么时候你能放下身上的包袱活得自在一点呢?”非离挨着我落座,眼神定在了我的右脸上。
“我觉得我活得很自在啊。”我侧目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那不叫自在,叫理智,近似于无情的理智。”他突然低下了声音。
我眨了眨眼睛。理智?一个实际心理年纪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理智吗?“我只是没了年少时候的冲动罢了。”我叹了口气道。
“你能有多大?”非离说得不以为然。
我掐着指头算了算,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番奇遇,穿来这里竟有五年了。
“三十三了”我唏嘘不已。
听闻我的话,非离有一刹那的失神。
“你好像才二十五?”我揶揄地看着他。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过了三十岁基本就算中年妇女了,如果我按正常情况及笄就出嫁,现在孩子都快十八岁了,也难怪他会失神。
“年纪并不代表什么的。”非离有些狼狈地别过头,耳根泛红。
我见着他难得的害羞,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年纪是不代表什么的,只不过我可是比你大了整整八岁哦,当你还在尿裤子的时候我都上学堂读书了。”
“你——”非离似乎有点恼羞成怒,霍地拂袖站了起来。
“好好,说正经的——你打定主意帮兰朝拖住月城了吗?”我收敛了表情问他道。
他听到这话马上恢复了平日淡然的表情,清眉秋泓,明净的脸,映着窗外的阳光,倒像是玉雕瓷刻的一般,那眉眼更是年轻细致到不可思议。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君洛北的请求吗?”他问。
我哭笑不得,拂了拂刘海,“你这不是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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