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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之未婚妈妈-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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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
也许
也许,斯冠群那些掩饰的举动和措施,从未真正骗过苏瑞,她选择离开,不是被那通电话锁欺瞒,只是因为,她听从了他的决定。
苏瑞根本就是知道斯冠群有苦衷,或者,行将出事。
这个女人!
在这个想法闪进脑海的时候,安雅几乎有种渗渗的寒意。
这个女人其实,也是冷酷的吧。
和那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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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终于进了会客室,安雅已经安排了一切,因为斯冠群是自愿被软禁在这里面的,外面的防范并不严密。虽是软禁,里面的装饰却堪称华丽:真皮沙发,梨木桌,钢琴,辉煌的吊灯凡是需要或者不需要的奢侈品,一应俱全。
苏瑞慢慢地走进去,脚踩在红色的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
她被带到一张长长的圆桌前坐好,他知道,斯冠群将从她对面的那扇门走进来,然后,坐在她的对面。
她觉得自己是冷静的,也许一开始的选择,是他做的,可是最后的选择,却是她做的。
她选择了放弃他,一个人挣扎上岸,寻求一段俗世的生活与关系。
所以,无论将面对怎么的他,或者怎么样的境况,其实苏瑞都是做好了准备的,她时刻做着准备,然而听到走廊那边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缓慢的,从容的,熟悉的。她几乎有种喘不过来气得感觉。
她紧张到几乎痉挛。
斯冠群终于走了进来。
他抬头看她,非常淡然而随意的目光,好像苏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访客。
苏瑞站了起来,她张了张口,想叫他的名字,可有什么堵在喉咙里,她叫不出来,只能沉默着,最后的最后,反而是斯冠群打破了沉寂,“你想见我?什么事?”
一面问,他一面坐在了她的对面。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视线则漫不经心地扫过桌上的花卉。那么繁茂的花,几乎挡住了对面的她的脸。
苏瑞也坐了下来。
她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
“是为了为了许少白。乐乐他我需要许少白,今天他必须和我一起回法国。真的很着急。”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这样破碎的话,简直丢脸至极。
斯冠群沉吟着,并没有马上回答。
苏瑞没有再说什么,她坐在对面,彼时彼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张桌子的距离,可是桌子那么长,还有一个没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审美疲劳患者,在桌子中间摆了那么多的花,透过稀疏的花叶,他的模样被花瓣扰得凌乱而绰约,她注意到他手指敲着扶手的小动作,也注意到,他修剪得很干净的指甲,还有唇上刚刚长出的青茬,并不明显,但徒添了许多沧桑的意味,他瘦了很多,让五官更为立体,也显得疏远。
“让安雅处理吧,许少白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回法国。”斯冠群终于回答,然后,抬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苏瑞摇头。
她甚至不敢去问,许少白口中的性命攸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能问,就好像那天在海滩,她不能上去见他一样。
因为无论她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她的选择都不会变,她知道她的处境艰难,她却不能帮他半分,因为她自身难保,她有更重要的人要去守护,因为她并不是一个该死的孤家寡人!
所以,请原谅她的一再的一再的自私与残忍!
“唔。”斯冠群和从前一样应了一声,双眸微垂,好像对这次的谈话已觉索然无味。
苏瑞随之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她说。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他。
斯冠群没有动,眉眼淡然,更加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苏瑞转过身,进来让自己的步伐不要那么僵硬。
“脚怎么了?”他终于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在后面淡淡地问。
“不小心摔了一跤。”苏瑞低下头,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继续往外走。
“以后小心点。”在她行将迈出房间的时候,斯冠群终究没有忍住,他很轻地嘱咐了一句,眉心微蹙,关切终于逃出了伪装的冷淡,淡若柳丝地泄了出来。
苏瑞觉得自己完蛋了,彻彻底底地完蛋了,她的泪不由控制地涌了出来,唇角发苦,所以她不能再回头,也不能再停留。
“我会很小心的,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已经把你给忘了,梵亚对我很好,对乐乐也很好,我会很幸福很幸福,你放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番话来,说完后,她只想咬自己的舌头,她的步伐开始加快,她离开会客室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她身后,斯冠群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苏瑞不知道,也想象不到。
——然而斯冠群这是笑了笑,在苏瑞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后,他收回目光,很平静地望着刚才让他心烦意乱的花卉,淡然至极。
两个人都在不遗余力地扯着弥天大谎,既然她努力地撒谎了,他为何不成全她。就像她成全他一样。
房间重新恢复寂静,渐渐地,连她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斯冠群终于站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许少白缺席,事情也许真的很麻烦啊。
第三卷 真心错爱(三十三)密祜之行(下)
苏瑞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安雅则一直等在外面,见到苏瑞出来,她抬起头探寻地望着她,“见到他的了吗?”
苏瑞点头。
是的,见到了。
“怎么样?”安雅沉默了片刻,问。
苏瑞已经在出门之前,将自己整理的不露痕迹,安雅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答应许少白今天和我一起回法国了。”苏瑞淡淡道。
安雅吃了一惊,“你说他答应了?”
“是。”苏瑞点头,安雅的表情让她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也是,许少白的作用,真的举重轻重吧。
“能不能告诉我,许少白到底要帮斯冠群做什么?”她终于开口问。
这个问题,她刚才不能问斯冠群,因为问了,她会没办法开口,而现在,她需要从安雅口中得知详情。
“具体事情不能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只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如果许少白在此时离开两天,也许会赶不上,一旦有了差池,斯总就真的在劫难逃了。即便知道了这些,你还是坚持让许少白去为你儿子做手术吗?”安雅盯着她,极慎重地问。
苏瑞深吸一口气,“是。”
这是她的选择,在她的天平上,没有随比乐乐重要,即便是斯冠群。或者莫梵亚,或者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亏他还对你这么上心。”安雅几乎鄙夷地看了苏瑞一眼,然后双手抱胸道:“现在,斯总应该能够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安雅根本就是知道这个两难的选择,她故意将选择题摆在苏瑞的面前,然后,让斯冠群亲眼看着,她是如何放弃他的。
苏瑞确实不负她所望,够自私够残忍。
“我是什么样的人无所谓,重要的事,许少白进必须和我一起回法国。”苏瑞抬起头,不甘示弱地回望安雅。她并不需要借口来掩饰自己,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去。
她需要安雅去向许少白传达这个讯息,然后他们立刻赶往机场。
“我拒绝。”安雅没有动,而是兀自笑了笑,轻描淡写地丢下了三个字。
苏瑞怔住。
“即便斯总决定帮你,可是,他现在已经在软禁中,不可能再管外面的事情,他的事情,现在由我全权处理,我不同意许少白去法国,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斯总更重要。”安雅同样抬起头,挑衅地望着她,“就像你拼尽全力保护乐乐一样,我也有自己拼尽全力要保护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斯总。”
她没想到,安雅会出尔反尔。
“软禁阶段,他是不可能直接打任何电话的,你现在也不可能再折回去重新见到他。”安雅继续道:“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做这个恶人,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你当时选择了斯总,也许他还会记你这个情。”
安雅的表情有种奸计得逞的得意:有了这次会面,斯冠群对苏瑞,也能死心了吧。
那个为了儿子不顾他死活的女人,那个根本不值得他去保护的女人,应该不会再占据他的心了吧。
“我自己去找许少白。”苏瑞不再与安雅胡搅蛮缠下去,她并不需要通过安雅去做什么,她可以直接找许少白,传达斯冠群的意思,不管要背负什么,今天,她一定要把他带回法国。
乐乐正等着呢,所有人都等着呢。
“你以为他会相信你吗?”安雅在旁边不咸不淡地问道。
苏瑞抿着嘴,没有做声。
就算是不相信,她绑都要把他绑去。
哪怕不择手段。
安雅没有阻止苏瑞,她目送着苏瑞坐出租车离开,她也知道,在没有得到斯冠群的亲口承诺下,许少白不会跟任何人走,苏瑞只怕会白跑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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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瑞重新回到了许少白居住的地方,这一次,她长驱直入,进去后,一言不发地给他收拾东西。
许少白关掉电脑,很好玩地看着在旁边忙碌着的苏瑞,等她将他随身的东西简单收拾在一个小包里,转头望向他的时候,许少白有又机会开口问:“你干什么呢?”
“现在走,我们去法国。”苏瑞简明扼要地回答。
“他答应了?”
“嗯。”
“可是安雅没有和你一起来。”许少白谨慎道:“我只会相信安雅传达的指令。”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许少白可不敢再任性,这可能会直接导致他会欠上某人一辈子。这实非他所愿。
“安雅不会来了,安雅恨我。”苏瑞几乎有点凶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斯冠群答应了,他答应了,我已经见过他了,你必须相信我。”
许少白沉吟了片刻,道:“我如何能够相信你?你该知道,斯冠群的助理是安雅,而不是你。”
“可是他爱的人是我!”苏瑞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她站在那里,声嘶力竭,眼圈突然泛红,那句话就这样冲口而出,根本不假思索,也不曾有半点犹豫。
许少白愣住,他在权衡。
“你认为,他会拒绝我的请求吗?即便我的请求会让他下地狱,他也不会拒绝,因为他爱我!因为我比这个世上的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该死的事实!”苏瑞斩钉截铁地继续说道,她的眼圈是真的全红了,可是这一次,没有眼泪,刚才已经流了太多,她直觉得鼻子算得厉害。
是啊,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佐证或者挑拨,他也无需做哪些事情来掩饰或者否认,她根本就是知道,她全部知道。所以,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即便她在他的处境上雪上加霜,他也不会皱眉半分。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苏瑞已经无话可说了,倘若这个理由都不够,还需要什么理由,来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倘若连爱都不值得信任,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够造就如此毫无条件的付出?
许少白找不到理由反驳。
他没有爱过人,所以不懂,可是,他却知道,这个女人对斯冠群而言,确实很重要,事实上,斯冠群也一再交代,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乐乐。
乐乐便是苏瑞的一半生命,如果乐乐有了什么意外,她也会活不下去,斯冠群一直知道,所以对他而言,他的选择并不是自己与乐乐之间,而是,自己与苏瑞。
“求你,和我一起回法国。然后——”顿了顿,苏瑞极艰难地说:“告诉我,你到底在帮他做什么?”
“第二个要求不能说。”许少白很有原则性的拒绝道:“不过,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法国。”
这一次,许少白选择了相信苏瑞。
苏瑞全身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许少白肯和她走,照理说,应该是一件值得喜极而泣的事情,可是,她心底却没有一点喜悦的意思,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大石头落地,却留下了更大的窟窿,在风力呜咽、
“马上去机场吧。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她转过头,从方才竭斯底里、近乎崩溃地状态,一点一点地抽回神,她拿起刚才已经收拾好的包裹,慢慢地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催促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随时。”许少白倒是很洒脱,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和钢笔,就跟着苏瑞踏了出去。
那个女人失态的时候真少啊,譬如此时,许少白前面那个走路很慢很慢的人,又是一个冷静而强悍的母亲了。
安雅也很快知道了许少白跟苏瑞离开的事情,当然气的脸色煞白,随即开始恍惚起来,万一许少白的时间不够,那些工作不能在审判以前完成,该怎么办呢?
她不能去冒这个险,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让安雅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难道这一次,又是她弄巧成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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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抵达机场之时,已是傍晚七点,从这里飞到法国,只要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莫梵亚酒会在机场等着他们了。
在整个飞行过程中,苏瑞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紧紧地闭着嘴,用倔强而引人的姿态,固执而独自地承担着一切。
抵达私人机场后,莫梵亚和莫博石两个人已经在哪里等很久了,他们当然对许少白表示了最为热忱的欢迎,然后,他转向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言不发地握紧苏瑞的手,很紧很紧,好像要将自己的全部力气都顺着交握的双手传给她一样。
回去的时候,许少白没有与他们同车,在莫博石的极力邀请下,许少白坐进了莫博石的车里,莫梵亚则开着车,跟在父亲的后面。
苏瑞则疲惫地坐在他的身边,头倚着靠背,这么长时间,只问了一句,“乐乐怎么样?”
“很稳定。”莫梵亚宽慰道:“你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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