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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王妃-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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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疯了,我从来没有为一个女子如此的牵肠挂肚。那年星月湾狙杀龙啸桀,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下面,我不知道!我若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出手,我天真的以为只要诸葛世乐娶了我妹妹,你就会考虑接受我,但是天晓得你跑掉了?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跑?当东岳的皇妃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却那般的不屑一顾?为什么要跑?”男子情绪开始有点激动。
“我比他们都要先认识你,老天却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错过。那两年我以为自己害死了你,我每天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那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如同晨光中的太阳,曾经那么温暖的照亮过我这样一个毒辣阴恨的灵魂,让我觉得生活中不光是只有谋划和争夺,不光只有权利和天下,你像一抹春风,扶面而过,却就这么死了?”
“后来我在断肠关惊喜的发现你居然还活着,可你宁愿跟着那北漠不解风情的蛮子吃苦受罪,你也不愿意跟我回来?我气疯了,我发誓我一定要铲平北朝,让你后悔,让你乖乖的给我自己回来!我私下约见了龙则文,暗示他我会支持他夺位,那个野心勃勃的狼崽子果然凶狠到连自己亲身哥哥都会谋害,但是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居然会敢玷污了你,我恨极了,他必须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所以我要灭了整个北朝,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一步错满盘皆输!”
一屡河风拂过,女子连头都不想回,她能真切的感受的身后那抹看似柔和实则锋利压抑的目光,一抹冷汗不由的自她的额头缓缓流下,手脚都几乎在微微打颤,心很痛很痛,龙则文?龙则文篡位居然和他有关系。
“我带着大军赶到棺材镇,我心想这次你总该跟我回来了吧,都走投无路了,你不回来你还能做什么。可该死的是你这个疯女人,你宁愿强行渡河,拼死一战都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你永远想象不到我有多气?”背后的男子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面前的女子搂进怀里。
“不要再说了,你滚开!”宓可拼命的在他的怀抱里挣扎着,眼前的箫如然哪里还有半点帝王风范,活脱脱一个因爱成恨的疯子。
“我要说,我不过就是错了一次,错了一次而已,为什么得不到你的原谅?得不到你的认可?卫羽坤何尝不是与我一样,他手上的冤魂会比我少?为什么你选他都不选我?为什么?”男子猛烈的强抱着女子摇晃着,惊得周遭的宫人和侍卫半点不敢靠近。
“你滚开!滚,给我滚!”宓可强忍着巨痛使劲的挣扎着,她怎么可以容忍自己被一个间接谋害了龙啸桀,颠覆了整个北朝的男人这样紧紧的抱着。
“总有一天,我会将他亲自踩在脚下,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凭自己的实力让南朝的战神输得片甲不留。”男子似乎没半点想放开她的意思,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抓扯之间宓可一把拉开了他的衣襟,映着惨淡的月光,她看到他的肩头有一个深深的齿印。那应该那年在陈仓她给他留下的,那个时候她还不会杀人放火,不会谋略算计,她不是北朝的郡主,也不是南朝的王妃,她只是宓可,那个错落时空,无亲无故的简单女子,她会怕也会哭。
刹那之间那颗倔强的心突然就动容了,放弃了任何的挣扎,就那么软绵绵的任由他抱着。泪水无声地滑落在她的脸庞,湿了她的肌肤,湿了她的心田。“卫羽坤你在哪里?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突然变得好害怕好无助,我还回到你的身边吗?我不知道?我只能将对你的绵绵深情,托付给夜空中浮动的千万朵流云,托付给那轮天涯两端共此时的朗朗圆月,也托付给这无边无际的浩瀚星空。”
“皇上,你让夫人伤心了!”云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站到了他们的身后。
“谁让你叫她夫人的?谁准你叫她夫人?”箫如然这才恍然清醒了过来,他慌忙丢开怀里的女子,见她一副落魄的样子没有站稳脚步又拉住了她的手臂怕她跌倒。
“皇上说过云来是夫人的贴身丫头,自然也只能听命夫人一人。所以现在云来要带夫人去休息了,皇上也请早点休息吧。”女子不客气的将宓可扶了过来,她不明白刚刚还那般倔强执着的女子,怎么这回又泪流满面了。
彼此就这样狼狈的各自回了房间,宓可没有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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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含漳识马 上
从那夜以后,女子一连几天没有开口和任何人说话,官船沿弱水北上,一直向菖州方向行径,中途的时候停了两次也都只是搬运一些生活必须品上来。
箫如然最近似乎都比较忙碌,终日窝在船上的书房,偶尔也会在甲板上来站一站,不过即便看见宓可也并不走近。陈锋的伤开始转好,来看过她一次,见她不大愿意说话也是识趣的退了下去。倒是那个讨厌的白颜老和尚,从雪山之后女子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夫人,还有二日的路程就该到含漳城了,皇上说夫人对含漳城有几分情谊,所以特别安排了靠岸,到时候云来陪夫人去转转?”小丫头乖巧的询问。
“不用了,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关于东岳的一切我都没兴趣,还是转告皇上快些赶路吧,我只想去天策。”女子嘴上说着,心里却盘算着何时才能见上卫羽凌,从南都出来也有十几二十日了,这外面的局势如今也不知道是如何,她哪里还有心情踏古寻幽?
“不管姑娘下不下船,含漳码头都会停上一天的,皇上也会下船挑他的战马。”云来有些失望,毕竟她还没有去过含漳,能借此机会去看看这个在东岳历史上有着传奇色彩的城市也算是开个眼界。
“挑选战马?什么战马?”宓可狐疑的望着她。
“夫人在大雪山上一气砍杀了跟随皇上十年之久的骐骥神驹,到了菖州就没有水路了,眼前战事吃紧,自然要重新选一匹。”云来也不隐瞒如实作答。
“他很心痛那匹马吗?”宓可突然有了那么一丝负罪感啊,她猛然想到了卫羽坤的白驹,是啊白驹受伤她都那么心痛,不要说是跟了他十年之久的坐骑。自己当时也是脑子发热,怎么就把气出到马身上去了?
“那是自然,骐骥可是救过皇上的命的,平常就是给它洗澡弄痛了它,小宦官们都是要掉脑袋的。也只有夫人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皇上的命一剑劈了它。”云来说到这里无奈的吐了吐舌头,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路走来,已经屡次都让箫如然为她开了先河。
“哪些在山上伏击我和陈大人的军人呢?”
“当然是全数诛杀一个不留,夫人当时受伤昏迷了,自然是不知道。皇上说了,没有判断能力的人就不配跟着他,而且伤了夫人就等于是伤了他,弑君之罪,自然是死罪。陈大人是运气好,那般危机的关头都没背弃夫人,如果他当时倒戈,自然也得一死。行刑当天那陈仓渡头跪了一地的人,都是那些军士的家人赶来求情的,但皇上不准他们哭,怕他们哭声将夫人吵醒了,所以下了令谁哭,谁也得陪着死。这样的强权铁碗之下,自然不到一天就让那些百姓都回去吊丧了。”云来给女子添了一杯雪芽,乖巧的为她梳起头来。
两人正说着,甲板上传来一阵异动,应该是有小船靠了过来,片刻之后听见有脚步声快速的跑上楼去,士兵特有的盔甲和兵器声撞击在一起,发出叮咚的声响,女子心里盘算着应该是紧急军情战报。
“卫羽坤还真是着急了,这么快就派人来和谈?在他瑞王的战绩里我可还没听过有和谈这个词?”箫如然看着手里的信函,脸上泛起一阵喜怒不明的神情。
“是啊皇上,谁都知道南朝战神卫羽坤从来就不屑与任何国家和谈,统统都是刀剑之下见真招,这次他破天荒于三日后派使者前来含漳与我方进行协商还真是让人觉得好笑,敢情我们是真的抓住南朝的小辫子了,嘿嘿,皇上,你看我们要不要”汪晋为小声的贴在男子的耳边。
“不要,区区一个使者有什么必要让我们用那些下作的手段?他想来和我谈是他们一相情愿,至于我想不想谈,那也得看我有不有这个心情。”
“小狗子你也上船几天了,怎么不见你去见见可儿?我提醒你,她可不是你嘴巴里的小辫子,所以一切的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我东岳要这个天下那也得堂堂正正的要,而不是用一个女人去换!”男子斜眼淡淡看了眼前的小狗子汪晋为,寒声说道。声音阴森着透着股难言的冰冷之意,让汪晋为连忙点头哈腰,开口应是。
“不是微臣不想去看姑娘,是怕姑娘不喜欢微臣现在这个样子,惹了姑娘讨厌。”如今的汪晋为已经为居二品大员,官职仅次于洛子山之下,溜须拍马原本就是他的专长,再加上在宓可身边学到不少现代管理知识,将这些融会贯通运用到官场之上也是一路顺风顺水,柔韧有余。
“做人千万不要忘本,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她给你的,所以该是你好好回报她的时候!”箫如然再一次提醒他,这个小狗子的性格过于奸猾,他并不欣赏,留下他不过也是因为他还有些用处罢了。
片刻之后,船舱就热闹了起来。
“姑娘,小狗子来看你了。”汪晋为躬着身子,小心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的容貌一点没有变,或许是因为很少擦脂摸粉的原因,肌肤还是和当初一样又白又细,只是眼神添了那么一丝悲凉与沧桑。
宓可如今已经可以丢了拐杖自己走了,她开始尝试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锻炼自己的脚力,所以并没有因为旁人的到来而停下来。
“汪大人今日得空了?”女子轻笑着,回了他一句。
“姑娘这么说还真是折煞了小狗子,小狗子能有今天都是托姑娘的福气,自然是不敢忘怀,即便战事再忙,也是要来见上一见才能安心的。若是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给我提来,小人必定尽心竭力完成。”男子小心的应答着,如今他早就对宓可没有了那份单纯的仰慕之心,他深深的明白眼前的女子不但关乎两国的国运,更加和自己一门的兴衰荣辱紧密相连,他必须要讨好她,博得她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大人就给我讲讲如今外面的战况如何?”女子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虽然他们是故人,但断肠关一见她已明显发现他的变化,所以她并不觉得此人会对自己有多忠心。
“两国依旧对战达奴城之外,对方主帅自然换成瑞王殿下,南都局势不明,不过四皇子卫羽凌战败被擒一事重创南朝军心。南朝的皇帝卫正轩据说也是重病在身不便上朝,究竟是真的还是为了掩人耳目不从得知。三日之后将有南朝使者从陈仓入境代表瑞王与皇上会谈。不过谈或不谈皇上还没有点头。”小狗子如实对答,这些都不是关键,而且其中多多少少的事情想必女子也清楚,既然早晚也瞒不住,所以他大可做个顺水人情卖给女子。
“会谈?”
“恩,所以我们的船可能会在含漳停上两三天。姑娘若是有兴致,小狗子愿意陪着姑娘故地重游。”汪晋为乖巧的答道,看着女子的面色逐渐深沉。
“既然如此,那汪大人就陪着我吧。”女子飞快的变了脸色,欣然同意,有他在身边至少总比换个陌生人要强,既然南朝大军如今失了军心,那她也一定不能让东岳的军队占了上风。虽然卫羽坤亲自督战确保了前线的万无一失,但要轻易的收回已经丢了国土和民心也不见得就那么容易。
又过了一天一夜,船平稳的靠了岸,大家心知含漳到了都欢天喜地的站到甲板上去观望,毕竟在船上呆了这么多天,连侍卫和宫人们都开始怀念起陆地的平稳来。箫如然让人准备了软轿接了宓可下船,一路千人开道,明桩暗稍数之不尽,路上丝毫没有半分停留,直接就转道去了含漳城最大最奢华的宅子——夏园。夏园原本是上一届含漳太守的宅子,修建得极其富贵,后因贪脏枉法被抄了家,如今这宅子自然就成了箫如然在含漳的临时行宫。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建筑应有尽有。特别是那绕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叹不已。虽然不敌瑞王府羽园雅致亲切,也是出落大方,衬得上箫如然的帝王身份。
“等下我要去校场选马,如果你愿意可以与我一道,若是不愿,就在园子里歇着,晚上我再陪你出去转转。”箫如然还是自那夜以来第一次主动与女子说话,估计是觉得彼此心里都有些隔阂,这么短一句话,说得是相当的费力。
“若是你愿意带我,那我便去瞧瞧。”女子悠闲的靠在美人塌上,突然抬起头来,对着面前的男子淡淡一笑,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好似秋水般沉静,没有半分不悦。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的帝王她怎么就恨不彻底也爱不上心。
这是这么多久以来她第一次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单纯的笑,男子的内心莫名之间还真是有点欣喜若狂的感觉。
“那好,你先去休息休息,我们用了午膳就出去。”人总是欲求不满的,这边刚刚默许了和他一同出去,那边就盘算着要一起用午膳,他还真是想得美。女子闷哼一声,说一句:“云来,中午我没有什么胃口,就不吃了。”瞬间就浇灭了箫如然才燃起来的那把火。
“是的,夫人,那云来先陪你进房!”小丫头暗压着内心的讥笑,望了一眼面前的一国之尊,突然觉得爱情还真是让人神往的东西。
“我们走了之后,由谁驻守陈仓?”女子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询问着身边的丫头,她虽然还是不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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