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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秦不暮楚-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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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辉鼻子一酸,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勉强把心中莫名而来惶恐压了下去,笑着说:“我才不会嫌弃您呢,阿昭更不会她是个懒蛋,很不喜欢管家里的事儿,就喜欢到处跑,您要是肯跟我们一起过,把家里那些琐碎事儿给接过去,她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吴王妃忍不住伸手点点他的额头:“傻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也就是阿昭,不跟你计较这些,换了别的姑娘,还没等出嫁呢,丈夫就想着把婆婆接过来替她管家,还不得把媳妇气死?”
杨艳辉笑笑:“是啊,所以她不是别的姑娘啊!她外头那么多的事儿要忙,那么多的钱要赚,才没兴趣管家里那仨瓜俩枣呢!恨不得都推给别人呢”
吴王妃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我这眼见着要有两个儿子似的?”
杨艳辉哈哈一笑:“可不是,她今天还穿了男孩子的衣服去接我,看着漂亮极了。我那些堂兄弟一个个酸溜溜的,都要妒忌死了!”他说到这里,放缓了声音,轻声道:“娘,谢谢您替我定下这门亲事。”
说话间,下人摆上晚饭,吴王妃与杨艳辉一起把把饭吃了,母子俩又说了几句话,吴王妃朝外面看看,说:“好了,你也该走了,别回去的晚了,宿舍关门了。”
杨艳辉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吴王妃又道:“天冷了,出门记得多添点衣服。”
杨艳辉急忙应下,他冲吴王妃道:“母亲也是,天气一天冷过一天,母亲要多穿衣服,也多吃些暖胃的东西。”他说着,走到门口,等丫鬟给他披上斗篷,又扭头冲吴王妃道:“娘,过两日休沐日,我叫上阿昭,到家里接您,咱们去城外师傅的玻璃坊玩,还不好?”
吴王妃笑着说:“好好,娘在家里等着啊!”
杨艳辉往外面走了几步,走到门跟前,扭头看向吴王妃,灯光下,吴王妃的笑容格外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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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辉到底还是忍不住;第二天就跑去找秦昭了。
秦昭正在绣坊里看花样;一面看;一面道:“绣的慢点不怕,慢工出细活;到咱们店里来的,就没有缺钱的;除非是赶着做嫁妆,其他的绣多久就绣多久,万万不要熬夜赶工;熬坏了眼睛;那才是彻底赚不得钱了!”
一旁的管事笑道:“大姑娘慈善!”
秦昭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不光是慈善的问题!你当催着绣娘赶工;你很划算么?坊里的这些绣娘;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本事,那几位最厉害的,那绣技称得上是万里挑一了吧?但凡眼睛不坏,比别人多做几年活儿,多少钱赚不回来 ?不比熬夜多做那点子玩意强?再说了,物以稀为贵,你花两个月绣出来的东西,跟花半个月绣出来的东西,就算看着一样,可你问问买家,愿意掏的钱一样不一样?都不缺钱,要的就是这个稀罕,有什么好赶工的?”
那管事讪讪地应下,秦昭又道:“再让我看到你急赤白脸地催着人干活,你就去给我管装玻璃那摊事儿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么大本事,能不能让他们不打碎一块玻璃还能把玻璃安的快两倍!你是觉得人眼睛没有玻璃球值钱么?真是岂有此理。”
管事赶紧陪笑道歉:“是小的不对,再不敢了再不敢了!下次再犯,您干脆把我的眼睛挖下来做玻璃弹球”
秦昭扶额道:“我要你眼睛干嘛,你别那么小气就行,不要让绣娘熬夜,白天光线不好也记得多点灯,我又不是不给你批钱,你这么省干嘛?能给我省出来俩金貔貅?”
杨艳辉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扑哧地笑出声来:“你不是都有金貔貅了么?怎么还惦记这个?”
秦昭听到杨艳辉说话,顺眼看去,见他站在门边,知道他一定是听了有一会儿,脸一红,道:“貔貅什么的多多益善么!”
掌柜的见杨艳辉来了,赶紧走了出去、
杨艳辉见碍事的人走了,冲秦昭笑道:“师傅说四川那边的林子里头还真有貔貅呢!你这么喜欢,赶明我托人去给你踅摸一对儿过来养,怎么样?”
秦昭笑道:“有个金子打的就不错了,听说那东西可爱是可爱,不过娇贵得很,要吃新鲜的竹子,还特别能吃,又难养,我有个金子的看看过瘾就行了!”
杨艳辉笑道:“反正不差钱,回头专门打扫个院子出来请专人养呗!吃的也没什么愁的,种上一大片它吃的那种竹子不就得了?”
秦昭连连摆手:“快算了吧,人家好好地在竹林里过日子,想吃竹子吃竹子,想抓虫子抓虫子,就为了我喜欢,就把人家抓到这里,吃不好喝不好还被关着?那哪里是喜欢貔貅,是喜欢把养貔貅玩!”
杨艳辉点点头:“阿昭这话说的有道理,真心喜欢什么,不拘是人也好,动物也好,首先是要对方开心。比如你就从来不把阿黄关在笼子里;嗯,以后咱们成亲了,你也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绝对不会拘束你的!咳,我也不敢”
秦昭扑哧就笑了:“你就不能不加上后面那句么?真不会说话。”
杨艳辉笑道:“我都这么好了,就算不会说话,你也舍不得不要我的。到哪里找我这样又体贴又大方的丈夫,而且还年轻。”
秦昭道:“你现在跟无瑕哥哥学的油嘴滑舌的,真是太讨厌了!”
杨艳辉笑道:“我最喜欢听你说讨厌师傅了,他那张嘴那么讨姑娘喜欢,你却讨厌,可见你是真喜欢我。”
秦昭嗔道:“这话我一定要记着,回头跟无瑕哥哥说去,他教出个徒弟 ,整天背地里编排他!”
杨艳辉道:“你去啊,我才不怕呢,反正你也没少编排师傅,咱们俩半斤八两呢。”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门前,却听见有人笑道:“哎呀,十二郎也在啊?我正说叫上阿昭一起去找你呢,今天营里的几个摔角的好手,准备在晚上比试,你们要不要去看啊?”
说话的正是卢放,他穿了一身禁军的铠甲,站在门前,来来往往的小姑娘都忍不住看他,秦昭跟杨艳辉一同跟卢放打了招呼,两个人正好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便决定跟着去看热闹。
秦昭有些不放心,问道:“卢大哥,军中的这种比赛,我们过去合适么?”
卢放哈哈一笑:“今天是巡边的的一队人马回来了,大家小聚一下乐呵乐呵,不是正式的比赛。”
杨艳辉笑道:“平日里又不是没跟着卢大哥进过军营,这会儿怎么又小心起来了?”
秦昭道:“这不是卢大哥说比赛么?我知道军中经常有比赛,跟平日里的训练不一样,有时候还要论功行赏的。我也知道卢大哥既然专门来叫我们,就应该是可以看得,只是问问罢了。”
卢放笑道:“你当我为什么叫你去啊?实在是我跟人家打了赌,赌我麾下的小司一定能赢,若是输了,就邀请那些家伙去樊楼喝酒。我这个月的俸禄还没发,囊中羞涩,实在是很怕输想着带你过去,也给小司鼓鼓劲儿。万一输了,问你们俩借钱也方便”
杨艳辉跟秦昭面面相觑,然后齐齐苦笑:“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啊,小卢将军居然没钱!”
其实他们两人也知道卢放家为什么没钱,卢大将军多年征战,其实也能弄到不少钱,只是大部分都花在部队里了,他自己的道德,也往往变成兵器,好马,盔甲这类武将喜欢的东西,有的存在手上,有的分发给部下卢大将军的妻子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他只有一个儿子,越发不攒钱,这么多年住在军营,在开封连个正经的宅子都没有。后来还是顾太师告老还乡,把太师府送给了卢元达,卢家才算在开封有了正经的府邸。
无论是杨艳辉,还是秦昭,对卢大将军都是十分佩服的,若论为国为民,谁能比得上卢大将军无私?他们与卢放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十分亲近,以方便是因为卢放本人可交,一方面也确实仰慕卢大将军的为人。
三个人不多时去了营里,此时还没到时间,卢放索性带了两个人到军官们正在聚餐的地方,因为不少外驻的军官回来,所以厨房做了不少的硬菜,整只的烤羊就有几十只,卢放笑道:“这些羊还是他们从北面带回来的呢!开封的羊肉贵得很,营里才不舍得让大家这么放开肚皮吃呢!来尝尝,草原上的羊味儿可比这里的好多了!”
杨艳辉看看被抬到他们跟前的,还冒着热气的烤羊,觉得看起来就很香,不过,这似乎得用刀割吧?他正想说拿个刀过来,却见卢放已经拔了腰间的匕首割起肉来,秦昭有血有样,也立刻把自己防身的小匕首给拔了出来,刷刷刷地片了几块肉下来,装到盘子里,十分体贴地给杨艳辉端来。
杨艳辉接过盘子,正看到卢放细细地切了几片羊肉,撒了作料,然后放到秦昭手边,心里暗暗苦笑:若不是母亲当机立断给自己定下这门亲事,只怕轮也轮不到他做阿昭的丈夫吧?无论家世地位,还是本人的素质,卢放都甩了自己几条街去,便是比对秦昭的好来,卢放也是半点不差甚至更体贴;而论起能给阿昭的自由,阿昭嫁给卢放,那才是最自由的吧?
杨艳辉心中这么一闪念,随即暗暗笑自己:不管怎么说,阿昭现在都是他的未婚妻了,日后也是会是他的妻子,他会努力对她好,她会让他觉得,跟他在一起,是最幸福的选择。
这一整天,他们玩的很开心。吃了烤羊,然后看了摔角,然后又跑回到秦家,领了秦明出来一起逛街,知道国子监宿舍关门的时间到了,杨艳辉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他心情很好,回到宿舍里头,把晚上逛街的时候给吴王妃买的一盒子相生花打开看看,想了想,铺好了笔墨,写了个便条,也放到了盒子里,想着明天一早,就让书童给王妃送去。然后,他觉得挺累的了,便胡乱擦了把脸,爬到床上睡了起来。
一大早,天还黑漆漆的的呢,杨艳辉就被砰砰地叫门声给惊醒了,他猛地坐了起来,听到外间书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的动静,他心里一抽一抽的,太阳穴也砰砰地跳。他从床上爬起来,拽了衣服披上,外头书童已经把门打开。
然后,杨艳辉听到一个尖利的惨呼声:“十二郎,快回府,王妃她,病故了!”
231
杨艳辉浑浑噩噩地跪在地上,天气很冷;他的身体几乎僵住了;而比他的身体更冷的,是他的心。
前一天晚上;他还在跟母亲说话,他们说好的,等休沐日就一去出去玩,等日后;日后还要接母亲一起生活呢!可只是这一个晚上,短短的一个晚上,他的母亲,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不会说话,再也不会冲他笑,再也不会对他嘘寒问暖。
世子跟世子妃等人劝了又劝,杨艳辉木木呆呆愣了半晌,轻声道:“哥哥,嫂子,你们都去陪父王吧,这会儿灵棚还没搭好,我想多陪陪母亲,过会儿,过会儿再去看父王。”
按理说王妃去世,儿女们都要在旁边呆着的,不过这会儿外头在搭灵棚,许多人都在忙,哭灵什么的,其实说白了还是给别人看的,尤其吴王妃又只是继室,又并非世子的亲娘,她这些名义上的儿女们,能在灵前老实守着就不错了,这会儿人还没装裹好,谁跑到这没人看的地方显孝心?过来走个过场哭一场也就罢了,这会儿吴王又病了,跑去吴王那里好好表现才是正经的!十二郎跑回来的时候,也只有四郎,十九娘跪在这里,再就是专门过来劝他世子世子妃。
世子跟世子妃见状,又劝了杨艳辉几句,便叫了四郎跟十九娘一起出去了。
杨艳辉见世子跟世子妃走了,环视屋中,屋里有不少的丫鬟,他挥手让人都下去,只留下,吴王妃身边的侍女红霞“好好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就去了?你要说实话!”
红霞一听此言,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昨夜十二郎走后,王妃就去花园里散步了,后来我就听到外头吵成一团,说王妃忽然晕倒了。然后,然后赶紧就近抬到花园的小客厅里,等我们过去了,王妃就已经过去了!”
杨艳辉心中难过,可是脑子却还是清醒的,他环视四周,忽然问:“彩云呢?”
红霞闻言越发哭得厉害:“姐姐也去了!刚才传来消息,她在屋里吊死了。”
杨艳辉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红霞身边:“你说什么?彩云死了?她好好的为什么要上吊?”
红霞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世子妃说她是忠仆,是一心为主才要跟了王妃走的。”她想了想,犹疑地说:“红霞姐姐昨夜似乎悲伤过度,是被世子妃身边的两个婆子送回来的,当时路都不会走了。”
杨艳辉听到此处,再不多问,他紧走几步,走到吴王妃的身边,他看着母亲的脸,她的脸色并不算坏,显然,是上过胭脂的,他轻轻地跪了下来:“母亲,我不信,我不信您,就这么去了,我不信这事情这么简单。您若在天有灵,就请给我一点提示,让我知道,到底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儿?”
吴王妃静静地躺着,她当然什么都说不出,杨艳辉心中剧痛,他轻轻往前蹭了蹭,把脸贴在吴王妃的脸颊边:“娘,您小声告诉我好不好,我好想听您说话,听您说句话啊!哪怕就叫我一句也好呢”
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什么真相,什么疑点?看着母亲的脸,这样,像小时候那样贴着,他只觉得冰冷而僵硬,他的母亲,柔软而温柔的母亲,再也不会对他说话了,杨艳辉嚎啕大哭。
他心中的悲恸无以言表,从知道消息到现在,直到真正贴着母亲的脸,他心中的感情才完全爆发出来。他贴着吴王妃的脸,眼泪落在母亲的脸上,然后流下来。他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他哭的嗓子都要哑了,然而在这极度的悲痛中,他的脑子却依然清醒,他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腥味,那腥味被浓烈的玫瑰花香盖着,并不明显。但是玫瑰花香?他猛地抬起头来。
母亲,是从来不用玫瑰花香的,如果是装裹衣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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