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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海来到清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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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料到的是,无论嫣萝和雨辛如何威逼利诱,全禄都不愿意透露一丁点的消息。 他表示宁愿被嫣萝将他吞没公款的事情揭发,也不能说。
"夫人,小姐,老爷这事儿真的跟妳们无关。 老爷也不是要纳新的姨太太。 请妳们就不要再问了。 老奴欠了人家天大的情,却真的不能再对不起人家一丝ㄧ毫了阿!"全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哼! 欠了人情?你可不要忘了,你这条狗命可是老爷捡回来的。 哪里还有什么人情大过救命之恩的?你这可不是胡涂了吗!"
"老奴老奴的命是是 哎呀! 总之,夫人您不要再问了。 对您,对咱们全府上下,都没有好处的。"
啪! 嫣萝气势十足的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以尖锐的口气对着全禄说:"我告诉你,你今天是想说也得说,不想说也得说。 不然明年今日,将是你的死祭。 你可要想清楚,我已经是报上名的秀女,阿玛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我。 更何况,杀一个区区奴才岂是难事?!"
雨辛为女儿的狠毒感到讶异,心下略为不安。她知道近来女儿跟伊尔根觉罗舒婷来往密切。 舒婷乃是二等护卫石保之女,和嫣罗一样是应届秀女。 石保虽位份不高,但因着护卫的身分,结识了不少近亲远贵。 独女舒婷的性子也被石保宠得跋扈嚣张,跟舒婷在一起相处久了,嫣罗的性子也越来越张扬了起来。 还来不及深想这样究竟是好是坏,就见凌柱推门而入。 凌柱的脸色极不好看,双唇紧闭,一进门就先拉了全禄起身。
"你先出去!"
嫣萝见到阿玛出现,不由得心虚了下。 但随即想到自个儿马上就要入宫了,阿玛拿她无可奈何,又抬头挺胸了起来。
"妳们想知道些什么,来问我就好了,何必为难全禄呢?"
嫣萝贬了贬嘴,"不过就是个奴才,谈得上为难吗?"
凌柱也不再计较。
"我来说吧,那块瑞狮戏球的玉,是你姐姐送来的。 当初是我留给她额娘的,现在她额娘已经过世了,小菁儿奉母遗命上京,把玉送还于我纽祜禄氏。"
"什么?!"
雨辛和嫣萝母女俩不可置信的尖叫出声!
"你曾经再娶?"
"我还有姊姊?"
"我不是再娶芳儿她才是我的元配,我的正妻。 而小菁儿,才是我纽祜禄凌柱的长女。" 凌柱神色黯淡的低声说着。
"胡说! 你胡说! 我才是你的元配! 我瓜尔佳雨辛,堂堂大清固山格格,才配作为你的正妻夫人。 你胡说! 凌柱,快说,快说,我才是你的嫡妻!"
雨辛直冲向凌柱,又打又骂,声音尖得能刺伤人的耳膜,越到后来,却有点声嘶力竭,稍微带了点哭声。
凌柱双手护着自己的头,却也不敢出手伤了雨辛。
是自己理亏阿。 他对芳儿也曾是真心真意,但上京后遭人陷害,补不到缺不说,还差点有性命之灾。 还好被镶黄旗都统特克新垂青,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让他当下怎说的出口已婚的事实呢?这么多年来,他不敢想,不敢探听,就只当芳儿和苏菁已经死了。 哪知道时至今日,连他自己都要以为已经把过去全给忘了,却突然接到她们的消息。 乍一看到那瑞狮戏球玉佩的当下,凌柱头晕目眩的几乎晕过去。 芳儿的死讯让他在书房内难过了整整一天。
全禄是知道一切事情的。 当初对全禄有救命之恩的也不是他,而是芳儿。 但全禄毕竟要养家活口,不可能也无力回到广州去投靠芳儿。 因此也就陪同凌柱在京城安顿下来。
虽然苏菁留给他的信上要求他不要找她,但是他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找。 纽祜禄苏菁,他那自出生起就只见过几面的女儿啊。 他亏欠她母女俩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现今他在京城已有立足之地,岳父特克新也已不再是能威胁到他的都统。 他要把小菁儿找回来,好好的补偿她,决不能让她孤单单的在外面流浪。
13、相亲
胤裪已经好一阵子没来找小青子了。 听说是自小带大他的嬷嬷病了,他进宫去侍疾去了。
"嬷嬷已经九旬高龄了,这次一病,恐怕 " 胤祹不忍再说下去,一九尺男儿,竟眼眶红了起来。
最后一次见面时,胤裪的脆弱和不舍,都让苏菁看在眼里。 一向都担任着大哥哥角色的胤祹,竟也有如此孩子气,如此依赖他人的时候。
于是,胤裪就把照顾小弟的责任交给胤誐了。 虽然对这说法苏菁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鲁莽青年,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还照顾她呢。
但因为在胤祹面前乖习惯了,苏菁也不反驳。 她知道在大哥眼里,自个儿就是位跟着一位教书师傅上京的孤儿书僮。 嗯~其实严格说来,她也没骗大哥。 师傅的确是开始兼任教书师傅了:目前暂时只收她自个儿一个学生。 她也的确是孤儿-那个便宜父亲在她心中跟死了没啥两样的。
就这么着,小青子每日一早就是跟着师傅读书习字。 待下午四爷下朝后,师傅要去书房向他报到。 小青子随即溜出府找胤誐。 小青子在四贝勒府的进出,一向是自由的。 自从四贝勒斥责过四福晋后,四福晋再也没有派人跟踪监视小青子了。 当然,这些事情小青子自是一概不知的。
胤誐实在是个很不错的玩伴。 开朗大方,说话不像胤祹那么文诌诌的,更不像胤祹那样会管着她。 即使没有胤祹的温柔和体贴,但玩起来更疯狂,更肆惮不忌。 虽然当初胤誐求着她教她法文,但随即没多久就放弃了。 他实在不是块学文的料子啊。
刚开始,看到胤誐正儿八经的握着毛笔写ABC时,苏菁笑得直揉肚子。 胤誐脸红耳赤的表示,他着实没办法握好那纤细的羽毛笔。 都已经握断好几十支了。 连皇上都知道这件事,指他败家!
没法子~不会写总要会说吧?苏菁要求胤誐念出他会的单字和句子。 却见他拿出一张纸抄,开始念:
"斑鸠,姐说是,胤誐,没戏,屋里没呢~"
苏菁傻眼了。 呆住了。 她觉得胤誐在说的是京话相声! 怎么听不明白呢?伸手抢过了胤誐手上的小抄纸,看到上面写着的法中对照。 法文部分歪七扭八的竟是:
Bonjour; Je suis 胤誐; merci; au revoir (你好,我是胤誐,谢谢,再见)
这个胤誐竟然在法文下用汉字写出相近音的字。 估计就是整天照着汉字练习了,所以才会念出那种听起来像是京话相声的东西。
"天老爷啊! Bonjour变成了班鸠,我还直接关关雎鸠呢!"
至此,短短一个时辰内,苏菁对胤誐的学习能力彻底觉悟。 非常的后悔为什么要答应收下这个学生。 但也就是同一天下午,两人一起出了城,到了郊外八阿哥的庄子上。 在这儿,苏菁见识了胤誐的好身手,不论是狩猎,射箭,打拳,舞剑,看起来都威武有劲。 即便以她这个外行人看热闹的眼光来看,也是极好的。
"原来他虽然习文不成却武艺颇佳。" 苏菁暗暗点头称赞。
大咧咧的胤誐原本的意思,是直接把小青子丢上马,跑一跑自然就会骑马了。 据说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学会骑马的。 这话可把苏菁的脸吓的青白。 无奈之下,先由胤誐坐在苏菁身后,两人一骑的,先让小青子习惯马背上的颠簸度,慢慢的教导苏菁,该如何手握缰绳,该如何坐稳,该如何让自个儿的身体,适应配合马儿的速度和起伏,要又该如何让马停下等等。
那天是胤誐第一次教小青子骑马,小青子渐渐习惯骑在马背上的感觉;胤誐将娉驰的速度渐渐加快。 不知怎的,身后依靠的胸膛虽不着调了点,却让苏菁很有安全感。 她知道,这个人不会让她伤着。 小青子面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在这样的极速之下,谁还有心思去想那个阿玛?谁还有心思去怀念母亲?谁还有多余的注意力去回顾现代的生活?她开怀大笑~背后紧靠着胤誐。
"胤誐! 我好开心啊! 我觉得我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话没说完,她的帽子就飞起来了,飞走了。
苏菁愣了一下,胤誐看到了小青子的前额不是光头。
于是,小青子的女儿身曝光了。
但苏菁一点儿也不在意,至少在这会儿不在意。 她要全心享受当下的刺激与快感。 这几年来,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的。 她真的累了。 不管是额娘,师傅,还是胤祹大哥都好。 对她再好,照顾得再细致,都不能让她有甚至一刻的时间,忘掉自个儿来自未来的现实。 她对这个大清朝,总是无法融入,无法习惯。
但胤誐跟她斗嘴,逗她笑,闹她开心。 让她根本就没时间去感慨伤怀,她开心得不得了。 开口唱起了首老歌:
"I believe I can fly
I believe I can touch the sky
I think about it every night and day
Spread my wings and fly away"
苏菁的声音是清亮的,并不如大多数女子般的娇柔,是清脆圆滑且水润如玉的。就如同她的像貌一般,虽非倾国倾城,但双目澄澈,素齿朱唇,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背后的胤誐安静了下来,厚实的臂膀紧紧环住小青子的腰。 平时迟钝的他,这时却奇迹般地敏锐感觉到苏菁的伤心。 这个他一直误以为是小伙子的娇娇女啊,虽然她在大笑,但他听起来却无异于大哭啊。 究竟是怎样的遭遇,让这个看起来永远笑呵呵的小女孩难过成这样。 胤誐的心简直要碎了。
他听得懂歌词的意思在说飞翔。
"小青子想飞吗?想飞~那就让她飞吧~"
他用双腿夹紧了马身,双臂稳稳的扶住小青子的腰,竟是缓缓地将她向上撑起。 马儿的速度一点都不见稍缓,小青子反复的唱着同一段歌。 胤誐感到迎风吹来了几滴水珠,他尝了尝落到他唇边的一滴水珠子,是咸的。
跑啊跑的,这一路跑到了落日时分。 两人一马立在一小山坡上,看向远方的夕阳。
苏菁已经安静下来好一会儿了,她扯着唱歌唱到嘶哑的喉咙,手指着前方的落日。
"胤誐,你看,太阳很快就不见了。 我们这儿看不到路的尽头,看不到太阳下山后,究竟是到哪儿去了。 你知道为什么嘛?"
"为什么?"
"因为我们站在一颗大球上。 所以你是看不到尽头的。 你再回过头看看,咱们来时的路,是不是也看不见了?所以人呢,不必总是念着过去,也不要整天猜着未来,把眼下的路给走通了,才是最重要的呢!"苏菁的嗓子虽嘶哑;但精神明显好多了。
"嗯,没错,先得把路给走通了,才是最重要的! 小青子,咱俩迷路了"
14、成人
待胤誐和苏菁找到方向,一路急驰回城,回到京城时,天已全黑,城门早已关上了。 还好胤誐有本事让守城官兵开门,两人一路无语。
进了城后,苏菁把披在自个儿身上的黑色披风还给胤誐,让胤誐将她送到燕祥楼即可。 胤誐坚决不肯,两人在大街上僵持着,最后眼看时间越来越晚,苏菁只得妥协。
"我住在四贝勒府,你把我送到东院小门那儿就行了。"
胤誐倒是吓了一跳,"怎么你住到四哥家去了?你跟四哥什么关系啊?"
"我凭什么跟四爷扯上关系啊?不过是跟着我师傅住的。 我进京时,无亲无故的,差点都想要卖身了,幸好是师傅收留了我,还收我为徒。"
此时的苏菁虽带着胤誐的帽子,但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双颊因为天气寒冷而红通通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听见这样的人儿说着卖身这个词儿,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胤誐对小青子更怜惜了。
胤誐憨憨的笑了笑,"那个小青子,你既是女儿身,真名儿叫什么啊?"
"我叫苏菁。"
"那我往后叫你小菁子好了。"
"什么小金子,小银子的,难听死了! 我额娘都叫我小菁儿。"苏菁不愿提起苏并非她的姓。
"小金鹅?我还大银鸭呢! 你额娘这喊地都什么名字啊!" 听到苏菁是满人,胤誐莫名的感到高兴。
苏菁气了。 "要你管呢! 反正爱喊不喊!"
呵呵的笑了笑,胤誐笑起来挺傻的。
"你是金鹅,我是银鹅(胤誐),正好正好~"
苏菁转过头去,张口对胤誐"啊"的一声,恐吓地说:"你要是再乱扯乱说,我可咬你了啊。"
"行行行~~爷不说了,爷不说了,行吧。 前头儿就是四哥府上了,你赶快回去吧。 披风你留着,下次还我就行了。 爷一大男人的,不怕冷,不怕冻。"
苏菁跳下马,敲了敲小门,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 低声的说:"小青子,你可总算回来了,院子里都闹翻天了。 邬先生还在书房,大家伙儿都怕等邬先生回来,就瞒不住了。"
苏菁对那人笑了笑以示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迷了路,才会这时候才回来。"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赶紧进来吧。"
苏菁在踏进门前,转身对胤誐笑说,
"不怕冷,不怕冻,你当你是企鹅啊?"
留下在门外的胤誐纳闷了:气鹅?那是什么样的鹅啊?
今晚的邬思道其实在书房陪胤禛喝酒呢。 眼见皇上又要出巡,胤祥得以被钦指伴驾,胤禛却得和太子留下监国。 太子做事不公道,更甚且越来越不顾忌。 看着出巡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胤禛简直就是心烦意乱了。
最后两人都醉了。 但胤禛一向自制,总算比烂醉如泥的邬思道好上一些,带着高福,胤禛亲自把邬思道扶回隔壁小院子。 待得将邬思道安然放置在床上之后,走出房门后,却见远处一所小屋子内,有微微的光透出。 他很好奇,这会儿还会有谁醒着?漫步走了过去,却见一瘦弱身影走了出来,头发湿湿的,犹在滴水,全散放在身后。 一身白色里衣,赤着脚ㄚ子,竟是刚洗浴过的清新模样。
高福低低的在胤禛耳边说: "四爷,这就是邬先生的弟子,小青子。"
胤禛沉默,他是知道苏菁的女儿身分,却是第一次见到人。 月光下的苏菁,面如白玉,肤若凝脂,全身冷得直发抖。 小小瓜子脸,看起来特别招人怜惜。 初冬时分,刚洗浴过的头发散在冷空气中,是极容易染上风寒的。
高福又低语:"听说小青子生□洁,日日都要洗浴的。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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