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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锦-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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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懋没说话,起身推开了屋里的窗户,一轮明月扑眼而入,皎洁如玉盘,照古视京,“我希望大夏朝的史书上也有我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是楚懋第一次当着自己这样明确的说出他的野心,阿雾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阿雾没说话,只看楚懋,而楚懋则望着外头的月亮,一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月华流淌。
楚懋回过头来,看着阿雾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了?”
“不。”阿雾脱口而出地道:“殿下英睿果决,智勇天锡,有经天纬地之才,又心系黎民,殿下有此心,我以为实乃天下之福,必可成中兴之祖。”比之五、六两位皇子继位那可真是大夏朝之福了。
楚懋清浅地笑道:“阿雾对我的评价实在是太高,你怎么就肯定我心系黎民,有经天纬地之才了?”这是楚懋第二次这样问阿雾了。
阿雾哪里能说她过去看见的,只能娇嗔道:“我就是能肯定。”
楚懋坐回床畔,轻轻啄了一口阿雾的粉唇,柔软得让他的心都塌了。
“此次西征,殿下若是胜了,回朝后恐怕再难偷闲了。”阿雾看了看楚懋,心想,上一世楚懋谋求就藩而成,这一世有了这一战,立于刀尖浪口,恐怕就再难抽身了。大夏朝虽有皇子就藩的先例,可那也得是对继任皇帝毫无威胁才可能。
而楚懋只有就藩才能蓄兵,可是瞧着他如今的步子,实在不像在往那个方向筹谋。
楚懋挨个儿地亲着阿雾的手指,“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定算。”楚懋垂了垂眼睑,想起自己全盘打乱既定谋划后,沈老和傅以石的气急败坏。
阿雾见楚懋如此说,也不能再问下去,转而道:“镇内人心惶惶的,许多人都开始举家迁移,殿下对这一仗有把握吗?”
“怎么没有,若是没把握,我如何敢将你置于此地,你安心歇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养胖一点儿才好,这儿离草原近,养牛、羊的人多,我叫人每天给你提一桶牛、羊奶过来,你喝不完的,用来沐浴、洗手都好,听说既安神又养颜。”
尽管楚懋只是很随意地时候有把握,阿雾不知怎么的心就安稳了下来,好像只要是楚懋说的,她就信,大概是未来的正元帝给她的印象太深了。
“你睡吧,我看着你睡着再走。”楚懋为阿雾理了理鬓发。
阿雾看着楚懋的眼睛,伸出手轻轻地勾着他的手指,这才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是阿雾到前庙镇后睡得最香的一晚,清晨起来后,她推开昨晚被楚懋关上的窗户,赤着脚也不叫丫头进来伺候,跪坐在窗口,深深地嗅了一口窗外清晨的花香。
外头守夜的丫头鸣柳听见里头有动静,试探着提高了嗓门问道:“夫人,你起了吗?”
“进来吧。”阿雾坐在榻上,鸣柳和鸣桃忙端着打好的水走了进去。
鸣柳几乎是痴痴地看着那双掬水的手,白皙得几乎分不清哪儿是雪白的袖口,哪儿地雪白的肌肤,鸣柳只觉得她这辈子连做梦都没梦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鸣桃碰了碰鸣柳的肩膀,小丫头才回过神来,绞了帕子伺候阿雾擦手。
阿雾含了一口鸣桃递上来的薄荷水,就着竹盐刷了牙,又换过温水净了脸,再以凉水拍了拍脸颊,轻轻拭干。自从到了这儿,她的要求已经降得极低了,有些事也懒得使唤鸣柳和鸣桃,两个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因在小镇上长大,人还懵懂得很,也不太会伺候人。
早饭前,阿雾将鸣柳和鸣桃撵出去,在屋里练了一套上辈子天竺僧人教的养身功法,拉了拉因坐马车而有些僵硬的腰肢和腿脚。
日子过得平平静静的,思考觉察不出是在前线,这日阿雾又来了兴致,穿了男装,带了冰霜去茶馆。
让人意外的是,茶馆的生意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全凭着冰霜的一张冷脸和眼里强大的杀气,这才让阿雾在角落里单独寻了一张桌子。
“咦,老张,你也回来啦。”下头有人寒暄道。
“是啊,携家带口去外地又没法谋生,如今临县租一个小院子的钱都够我们一家全年的嚼用了,还不如回来,在这儿做点儿军爷的生意,指不定还能发财。”
“先头我还以为大军过来,鞑靼不遭殃,又是咱们老百姓遭殃,不过自打上回祈王帐前斩了十来个刺头,再没当兵的敢拿了东西不给钱,家里的妇人也敢上街了,你回来得正好。”
紧接着有人低声道:“我有哥哥每天给那边送菜,听说祈王殿下把白军起给斩了。”
下头顿时哗然,连阿雾都睁大了眼睛。西南军由白军起统领,楚懋斩了白军起,难道不怕西南军哗变?
“不可能,白军起可是领兵大将。”
“怎么不可能,我看也就人家皇子殿下有这个魄力敢阵前斩将。”
“白将军的部队难道就没闹腾?”
“怎么不闹腾,听说后山挖了一个大坑,死了不少人。”有人悄悄道。
“血流成河啊,听所祈王殿下貌如天人,想不到下起手来如此干净利落。”其实那日大概是想说血腥残忍,可是又怕镇里有西征军的探子。
关于这一点阿雾是不意外的,楚懋本就是那样冷血严酷的人,鞑靼的军队一路烧杀,大概很快就要到了淮腊山了,如果楚懋不以雷霆手段收服大军,恐怕也只能落得个兵败而逃的结局。
只不过阿雾听见那个埋死人的坑之后还是有点儿受不了,没再敢往后头听就下了楼。
“咦,咱们镇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标致的小伙”有人在阿雾的背后喃喃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冰霜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阿雾晚上用牛奶泡了脚,朦胧中仿佛听见了遥远的厮杀声,第二天一醒来,就听见外头在喊,“鞑靼败了,鞑靼败了。”
阿雾忙叫了冰霜过来,“冰霜你去看看外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冰霜一点儿也不动地道:“王爷吩咐过,我一步也不能离开王妃。”
阿雾看了冰霜一眼,见她丝毫不为自己的冷冽眼神所动,只好转而求其次,“鸣桃,你去街上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欸。”鸣桃大声应了,阿雾抓了一把钱给她,她飞快地就跑了出去。
待鸣桃回来的时候,只觉得院子里静得仿佛人都没有一个似的,鸣柳却在院子里发呆,鸣桃悄悄地走到鸣柳的背后,正想捉弄她一下,手停在她肩膀上方,还没来得及拍下,她就顺着鸣柳的视线望见了夫人屋里的那个人。
鸣柳和鸣桃就这样愣愣地站在院子里,敛声屏息不敢说话,好像生怕吓走了什么似的。
屋子里的阿雾被楚懋揽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下脸蛋,“这些日子你别出门,我拨了三十个暗卫在附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怕,他们会护着你。”
“你要去哪儿?”阿雾急急地问。
“鞑靼昨夜偷袭我营,击败后溃做了三股,有人见过鞑靼的金国尔汗就在这一回的队伍里,我必须得去追上他,若是能生捉此人,将能保我大夏边境至少十年无扰。”
楚懋又在阿雾的唇上啄了一口,从后窗跳了出去,再不见人影。来去匆匆,统共就说了这几句话,说话时间比他亲她的时间还短。
阿雾跺跺脚,转过头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两只呆鸟,吩咐道:“去把院子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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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柳和鸣桃肩挨着肩地跑去井边汲水来冲洗院子。
“那个人是谁啊,他长得,长得像神仙一样。”鸣桃一边绞轱辘一边问鸣柳。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出现了,就像神仙一样。”鸣柳语气里充满了少女的怅惘。
“他要是能看我一眼,叫我死我都愿意。”鸣桃双手合十在胸前道。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看咱们,也只有夫人那样的人才能叫他放在眼里。”鸣柳道。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老爷啊?”鸣桃问道,脸上飞起一团桃红,“听说富人家里给夫人太太做丫头的,有不少能被收房呢。”
鸣柳看了一眼鸣桃,“做梦呐你,赶紧打水冲院子,不然一会儿那个冰块姑娘又该瞪我们了。”
两个小丫头洗了院子,到晚上伺候了阿雾歇息后,又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幻想着跟着神仙老爷和天仙夫人进城后的事儿,早晨起来嘴角还有哈喇子。
阿雾却在想,楚懋为何非要活捉金国尔汗?去了一个金国尔汗,鞑靼还会有其他首领出来,如何保得了十年平安。
楚懋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前庙镇已经到了深秋,阿雾每天看着落叶一片一片的飘黄,只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捱。
忽一日,冰霜带了个瞧着丝毫不起眼的小个子进来,那小个子上前道:“小的贺春见过王妃,统领祈王殿下的暗卫二组,这是小的令牌。”
贺春同时奉上的还有楚懋给的信物。
阿雾接过令牌看了看,上头有楚懋上回给她说过的印记,阿雾颇为有趣地打量贺春,她一直以为暗卫应该是那种身材魁梧,气势凶悍的武林高手,没想到却是贺春这种街边卖豆腐脑的半老头。不过略微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这种人才是真正的隐藏得深,是谓暗卫。
阿雾拆开楚懋的信物,里头躺着的却是个香囊,阿雾的鸭子绣她自己自然认得,她还以为这东西恐怕早被祈王殿下丢哪个犄角旮旯了,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来是”
“王爷此时在及乡镇,命小的来接王妃过去。”贺春道。
阿雾看了看冰霜,见她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若这是敌人的诡计,既然能买通冰霜,那她无论怎么抵抗都是无用,何况阿雾相信,楚懋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王爷怎么忽然叫我去及乡镇?”阿雾还是不得不好奇。
贺春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就冲他这样的态度,阿雾也觉得不可能是敌人的诡计,真换了是骗她的,估计早说得天花乱坠了。
阿雾是到了及乡镇才知道楚懋受伤的,楚懋的大营扎在及乡镇外的两河口附近,阿雾刚一进帐篷,就闻到了血腥味儿,楚懋的肩上绑着绷带,正斜躺在木板床上,眼睛还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舆图。
“殿下。”阿雾疾步走过去,“你受伤啦?!”阿雾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儿,只觉得钝钝的,眼睛里的泪花开始往外冒。
“别哭,不让贺春跟你说,就是怕你一路上瞎担心,我没事,只是肩受了伤,我不习惯他们伺候,所以只得麻烦荣公公你了。”
阿雾见楚懋想抬手替自己抹去眼泪,手却抬不起来,她才发现,楚懋的双肩都受了伤,“怎么伤的?”
“放走金国尔汗的时候,金国尔汗绕到背后射了我两箭。”楚懋笑着道。
阿雾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见楚懋低声道:“劳烦荣公公去给我打盆水来洗脸,我都好几日没洗脸了。”楚懋看了看自己的手,示意阿雾他的手如今根本使不上力气。
阿雾抹掉了泪珠,起身去了帐外。
“荣公公要什么?”一个年轻的侍卫走了上来,想来楚懋身边的庶务都是他们在打理,楚懋这回出门,并没有带身边的内侍,李延广和吕若兴都留在了上京。
“劳烦给我打一盆热水。”阿雾轻声道。
那侍卫立时应了,片刻就端了热水来,“荣公公,小的替你送你去吧。”
阿雾听他自称,就猜着这侍卫大概也是楚懋的近卫之一,估计对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否则也不至于连眼睛都不敢抬。“不用,我端得动。”
“小的贺水,荣公公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小的就是。”贺水恭恭敬敬地退下。
阿雾端了盆子进去,绞了帕子给楚懋擦脸,又替他洗了手,拿竹盐伺候了他刷牙,这才又端了盆子出去。只是倒底不是伺候人出身的,弄得帐子内到处是水迹,最后还是贺水进去打扫的。
“殿下这回怎么不带个内侍过来,我笨手笨脚的也伺候不好。”阿雾替楚懋解开绷带换药的时候,见他疼得咧嘴,不由问道。
楚懋笑着侧头亲了亲阿雾的手背,“我就喜欢你伺候。”
阿雾将绷带在楚懋的胸口打了一个十分漂亮又巨大的蝴蝶结,笑道:“这样也喜欢?”
阿雾见,楚懋低头看了看不说话,他就是这个样子,遇到不喜的,也不发怒,只是沉默不语丢到一边就是了,比如那个鸭子荷包。
“殿下不是说要生擒金国尔汗吗,怎么会又放了他?”阿雾问道。
“我想更衣。”楚懋忽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道。
阿雾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楚懋的意思,脸倏然就红了,慌忙地起身道:“你去啊。”阿雾看了看楚懋的腿,觉得他的腿又没有毛病。
楚懋站起身,低头在阿雾耳边,有些为难地道:“阿雾,我需要你帮忙。”
阿雾忙不迭的摇手,“我什么也帮不上。”
楚懋无奈地道:“你总得帮我把裤带解开吧?”
阿雾抬头求饶似地看着楚懋,无声地问,难道不能叫贺水伺候。可惜祈王殿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指责,好像在指责她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初他是怎么对她的似的。
“你要看我尿在裤子上?!”
祈王殿下的口气颇为暴躁,阿雾也能理解,内急的时候人的一切教养都会退后,连她不是也默认了让楚懋抱她去净房么。
阿雾嘟了嘟嘴,替楚懋掀开帘子,跟着他去了离营帐大概有一箭之地的几株大树后头。
楚懋站着不动。空气里不知流淌着什么,阿雾只觉得它们不断地压着自己的脖子,最后阿雾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去替楚懋解开裤带。阿雾闭着眼睛心想,她居然要去替一个男人解开裤带,还要帮助他小解,还要问那种味道,阿雾收回了手,跑到一边的树底下抚着胸口干呕。
阿雾站在树下,内疚地望着楚懋,看着他肩上的伤口,眼泪开始往下滴。
“你走吧。”楚懋道。
言语里没有温度,阿雾忽然就觉得委屈了,他怎么就不能体谅自己。可是下一刻阿雾就开始自省,她也经历过自己对自己的身体无能无力的那种无助,心头有多烦躁多苦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况还是楚懋这样强势的人,恐怕更受不了,要让他抹下脸来让属下伺候,估计等他好了之后,那人必死无疑。
阿雾不由想起楚懋对自己的好来,又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若错了这一回,估计以后同楚懋之前必填膈膜。
阿雾抹干了泪,往楚懋走去,楚懋侧了侧身,冷冷道:“快走。”
阿雾麻利地把手伸了过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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