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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哪里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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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才会是将来的王者。

    所以说,做皇帝的里头,老谋深算的是常态,天真烂漫的就是百年难见的傻子。

    北戎皇帝借助文、武两方的手去削弱彼此,他坐收渔翁之利,但此事又谈何容易。一个不小心,他的几个儿子就会搭进去,实是个高风险的事情。

    眼下,北戎皇帝需要的是一个独立势力,这个势力不依附于任何一方,直属他的指挥下,为他所用。

    但他是否会过河拆桥,这就是后话了。

    对安丰祈说,有把握成为老皇帝的助力,只是欠一股东风。

    随后,东风不期而至。

    花花从东边带来消息,十二夜潜入重重围困的屠家,救走了覃卿。其结果自然是朱承钺震怒,立时派兵围剿屠家。怪的是秦璋这厢倒没什么动静,仿佛都他意料之中般。但天知地知,他知知花花知,他秦璋是独一个拿覃卿作筹码换取十二夜劳力的。而朱承钺充其量就是大张旗鼓地围住了屠家,然就满以为是捏到了十二夜的七寸,实是迟钝得可以了。

    半个月后,花花将天一教托管给闻师兄,独自行走于江湖,辗转到京城与叶九一叙,然后就风尘仆仆地赶来均州。

    花花是个名义上的侠客,所以尽管安木金心知肚明他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却终归也没指摘什么。猜度这大概是他给这个女儿的一些补偿,和一些任性的权利。

    花花来信说他已到了临近均州的一个镇子上,于是自收信那日起,就决心日日到城外去候他。

    花花策马而来的那日,艳阳高照,无风无雨。白桦叶斑驳了日光,投下一地破碎光影。

    立官道旁,看着飞扬的尘土缓缓落下,看着花月距一丈开外的地方蓦地勒住缰绳,看着他翻身下马却手足无措地与对望。

    眼泪滚下来的时候,实是突如其来,毫无预兆。

    花月将圈他并不宽阔的怀中,轻轻拍打着的后背,他说:“知道,都知道了。”

    多日来的委屈和隐忍都这一瞬间决堤,甚至不晓得前些日子是怎样熬过来。一度以为已能够将所有苦难化解,而到了此时才懂得,不是足够坚强,而是那个能让软弱的他不身边。

    问花花:“为什么要来?这儿明显不适合。”

    他说:“可师父说兄妹一条心,铁杵磨成针,所以就来了。”

    顿时认为花花是被师父他老家再次坑骗了。

    安丰祈说们都是感性的,所以才会相识相知。不置可否,但看花花与他甚是谈得来,也就释怀。

    花花说,其实秦皇宫所藏的《秦氏密录》早前并不叫这个名字,但究竟是叫做什么,已不能考证。他唯一所知道的就是这本密录实际分为两册,一册所载为兵家武器及奇门遁甲之术,另一册所载为机关暗器及用兵兵法之策。这两册书分别被收大齐与北戎两国,应是天下三分之初,各自的祖皇帝争夺而至。

    《秦氏密录》所载为机关暗器及用兵兵法之策,大齐皇宫所藏则为另一本。按照史书记载,唯有将这两部书合二为一,方才能发挥出极致效果,所以大齐先皇才会令母亲淑华郡主为细作,查探《秦氏密录》下落。

    此其间,秦璋自也是借助十二夜之力大齐皇宫找寻另一册。因朱承钺恰巧寻来十二夜为他研究书册内容,以图一统天下,却没料螳螂捕蝉黄雀后,自个儿反而着了道。

    赘述到此处,且得回头去说说的这股东风。

    东风来自于大齐与北戎的界河沧澜河,沧澜河纵贯南北,三面临山,水量丰富,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但近日大齐那一头却发生暴动,暴动起因不明,结果就是暴民有纪律有组织且自觉自发地组成了军队,渡过了沧澜河,到了北戎境内。并且这伙大摇大摆北戎溜达了很有些日子,也没要去灭了他们。反而是大齐戍边的将士积极调动马,也从沧澜河那一头跑了过来,搞得沧澜以西的北戎这一边无比混乱,大伙苦不堪言。

    然北戎朝廷却无乐意出战,原因无他,只因这帮着实太让头疼。一来他们里有一批术士,深谙奇门遁甲之术,二来他们一直都那一块地区晃荡,并没有威胁到大部分的利益。

    但北戎皇帝仍然头疼不已,毕竟此次事件已经从普通的隔岸观火变成火烧屁股了。

    一来二去的,北戎朝廷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局势。

    皇帝说大家去剿匪吧剿匪吧,大家说他们只是来旅游的,们要友好啊友好啊。然后皇帝很无奈,很无助,于是将希望寄托善战的梁王身上。但梁王一直深居简出,没事就说身体抱恙,把剿匪的事一推再推。

    这个事情其实说起来与并没有多大干系,至多是与安木金和安丰祈沾亲带故,但凑巧的是十二夜找上了那个美师兄闻洛去搭救覃卿。而的美师兄又一向不是善男信女,所以十二夜要救中毒至深的覃卿,只能妥协来助破敌。

    花花来到安府上三、四日后,便拣了个和顺的时候将事情从头到尾跟安木金梳理了一遍,结论就是要领兵出战,平匪寇。

    安木金听了的建议,喜上眉梢,误以为终于放弃儿女情长,要做一番大事业,于是拍着的肩大笑三声道:“不愧是安家女儿,有志气,有志气啊。”

    安丰祈猫一旁的椅子上,神情诡异地将望着,末了居然瞪了一眼甩甩袍袖而去,不知作何想法。

    是夜,与花花双双爬上了房顶,安平立阴暗的屋檐下头,望风。

    花花撞了撞的肩膀,说:“阿歌,上次与屋顶闲磕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诧异地看他一眼,“的屁股那时候被的暴雨梨花针扎得那样雨打沙滩晚点坑,怎的就忘了呢?”

    花花身子一颤,脸色顿时阴郁下来,瞪着吼,“沈凤歌,下次出门时候能不能别忘带那脑子啊?”

    一愣,“啊?”

    许久,他叹了声,说:“就算平了沧澜河的乱,又能怎样?”

    “不能怎样,”道,清和月光下,他眼中的无奈愈发清晰,“但这一口气就是堵这儿上不去下不来,不舒服。”

    花花侧眸望着,良久,才捏了捏的脸颊,笑说:“阿歌,别再变着法儿逼回若虚山了。不山上,也没个能埋汰的,了无生趣啊。”

    怔忡地看着他半晌,眼泪将垂未垂之际,赶紧将脸埋膝盖间,“花花,这样这辈子都还不清了,真是太可恶了啊。”

    他清笑着拍拍的的肩,“确实是有那么一个能让来还债的办法,但不乐意,也不怎么乐意。所以就这样罢,下辈子换来将就。”

    花花说,让下辈子去将就他,牢牢记住,不敢忘却。

    然后就带着这句话,带着安平,带着那只小狼崽以及无怨无悔的花花,踏上一条无法预估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全,让大家久等了哦~~不好意思,后面会慢慢虐狐狸的,哦呵呵呵

 72第七十章 分崩离析

    北戎国风奔放;里里外外都不似大齐的规矩条框那么多。

    北戎;女子们是可以同男子一样骑马、蹴鞠的,个把箭法不赖的姑娘,甚至能随父兄夫君去野外狩猎。所以提出要去沧澜河骑马打仗的事,北戎皇帝的眼里,其实稀松平常。

    然安丰祈却很不满意。

    自那日明目张胆将事情提上日程;他就不住地面前翻白眼;搞得以为他是眼睛害了病。得空时;还巴巴出去寻了个瞧眼疾的郎中;结果安丰祈一通怒吼将老郎中震慑出府。

    此后;安丰祈就连白眼都懒得对翻了。

    对于要去沧澜河扫平匪寇的这一建议,安木金则显然十分赞成,北戎皇帝亦十分赞成。于是他老家大手一挥;就近捡了一个日子,宣召与安丰祈入宫。

    安丰祈满腹牢骚,入宫途中一直以攥着拳头瞪着眼的姿态来宣泄心中愤懑之情。

    “安家的大丫头,朕问话,为何不答?”

    宽敞的朱雀殿里,老皇帝的声音四处回荡,十分飘飘然地令打了个颤。

    寻摸一眼自个儿的脚尖,恭声道:“回陛下的话,您所说之事,臣女无异议。”

    遂安丰祈果断探脚过来,狠狠踩,却茫然无知,惊慌地望住他,以为表错了态。

    然老皇帝却抚掌而笑,朗声道:“虎父无犬女啊,安丰祈,安家个个都是虎将!不输大齐沈门!”

    大齐沈门——

    一时间,只觉得后脑勺都跟着嗡了一声,但也只能让后脑勺兀自嗡去,挺直腰板不敢叫老皇帝瞧出不对劲来。纵使他已晓得曾沈家度过许多时光,但面子上大伙总得表现得好好大家好,其乐融融。

    诚然老皇帝方才走神时的一番说辞是为了叫明白,眼下一个一文不名的,是不能被委以重任的,否则众口悠悠,他要如何堵住众口。

    所以他只能让作安丰祈的副将,安丰祈则委任为平东大将军,率五万马平寇。

    五万马,扫平一个山头绰绰有余,但要扫平沧澜河匪寇,这就跟要和安丰祈双双送死没什么区别。

    可棋局已走到这一步,下一步就不得不跟上。

    老皇帝得了他期望中的答复,自然欢喜,于是挥挥手就放和安丰祈出宫去了。

    出了朱雀殿,向南再出朝天门,就是内皇城,出了四合门向东,七拐八拐地拐一拐,便是镇国将军府。所以和安丰祈就牵着马,遛着弯,沿路回府。

    “的哥,现能说点什么吗?”半途上,怀揣着一分忐忑,望着安丰祈颇是坚毅的侧脸。

    “的妹,有话就放。”他瞟一眼,目光凛然,却不知为何凛然。

    “那什么,说咱俩是去那金碧辉煌的屋子散步消食去了么?”

    “那是有要给咱警告,莫妄动,动了便死,晓得?”

    诚然这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是要用这个事来试探试探。

    他不给兵力,是怕趁势领兵造他的反,助大齐一臂之力。他允去沧澜河平寇,这一把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区区五万,就算有心要反他,也难成事,何况头顶上又压了个安府。只要妄动,安府上下怕是就要挨刀,而安府里头要倒霉的头一个便是安丰祈。有安丰祈,他自然不会让出什么差池。

    而另一方面,一旦确然将匪寇平了,这于老皇帝也不是坏事。且眼下与秦璋结了梁子,可说两头都不偏,正巧能为老皇帝所用。

    “梁王?”安丰祈忽然旁边嘟囔一句,惊了一跳,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勒住马,望着镇国将军府门前,那个许久未见的。

    从前有说,女这个时候,心中往往是要五味杂陈,眼中也是要泛一泛泪花的。但是一个反射弧过于漫长的女,所以此时除了讶异,就再没生出什么别的感慨来。

    秦璋着了他京城时常穿的那件青衫,袖中拢了柄折扇,正立石阶上将与安丰祈望着。

    安丰祈忙催了马过去,利索地翻身下马,遂撩了袍子见礼。于是也松了手上缰绳,跟着他伏跪地,不敢有分毫怠慢。

    杏黄的袍角扫过铺了微尘的石阶,跟安丰祈左旁,有样学样地拜下见礼。

    “安将军,不必多礼了。”清冽如泉的声音掷地有声,安丰祈自宽袖下探手过来,捏了捏的掌心,然后就半拉着站起来。

    待站直了,秦璋却忽然眯了眼瞅着,一瞬不瞬,半晌,忽然笑道:“认识数年,却不知是个这样不怕死的。”

    掸掸袍子上的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看住他,“王爷这会子来府上,怕也不是来寻安将军的。正巧臣女有些话要同王爷讲一讲,王爷若不介意,那就请臣女往茶寮里喝个茶如何?”

    安丰祈听了的话,面如死灰,一个劲儿地对使眼色。

    秦璋挑挑眉峰,垂眸看,“也不必去什么茶寮,去府上就是。喝惯了的那几样茶,早已府中备了多时。”

    遂安丰祈已用一种譬如看壮士的目光看着。

    对着他挥挥手,反身上了骑来的马,悠然道:“唔,哥,那这就去了。日头落山前,要是不回来,就叫安平接去。”

    忘川棺材铺的屋檐四角,都被系着六角铜铃。

    梁王府里,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这个院子里栽着满当当的梨树,只是梨花早已落尽,此时只剩满树青翠。翘角屋檐下,坠着描出莲花纹的六角铜铃,清风一过,叮铃脆响。

    鹅卵石铺就的幽径通向东面一段搭着紫藤的花架,紫藤开得正旺,寓意紫气东来。花架旁,一架秋千静静地伫立那儿,仿佛是突然出现,又仿佛是亘古就有。

    可这些东西于都已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所以徒剩下的感慨都化作一声叹息自胸肺间溢出。

    秦璋负手立面前,迎着日光,他眸中似有灼灼光华,“阿歌,要同讲什么?”

    笑笑,“以为会问为什么。”

    “这话该来问的,不是么?为什么乌衣卫会胁迫来北戎,为什么要与划清界限,为什么苏姮会突然有了身孕,为什么阿歌,肯不肯听解释?”

    “不问为什么,是因为知道即使问了,也没有谁能回答。其实乌衣卫不是滥杀无辜的孬种,他们不会灭教。赌的,原本就是对的一颗心罢了。至于苏姮,她肚子里那块肉到底是不是的,确然是不大意的。”扯开个笑来望着他,看着他眼中一点点弥漫起哀恸,唇角渐渐绷紧。

    “狐狸,与瑶镇上住了三年,就忘了曾是大齐朝廷的将军了么?那个风雨飘摇的朝廷里,能撑下来,靠的自然不是沈家的根基。”

    秦璋阖一阖双眼,沉沉叹息,“失去的滋味,一生一次足矣。已向父皇请旨,沧澜河一战,由代出征。”

    望着他,恍如隔世的漫长时光里,细细地将他的模样拓脑中,只怕哪一日再将他忘却。

    可两个终究走到这一步,他要的是什么,早已明白,但这个闲云野鹤的着实是给不了他。

    拂开他搭肩上的手,冷了声说:“罢了,先前说的那些只不过诓骗,其实哪里是那样大度的女。既然这样舍不得,那要么将苏姮肚子里那块肉拿掉,再将她休了,要么从此山水不相逢。花月已应了,若是的婚事不成,那便嫁了他,回若虚山去收拾收拾菜园子,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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