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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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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他是她的父亲,是她敬爱的父皇。
除了几个知情者,在满朝文武,在天下人眼里,他们本来就是父女,什么都没有改变。
*
一年后:某朵升乙二班,校长璇霄兼职她的班主任,师生关系甚好。
两年后:夜幽篁客串名誉副校长,兼职某朵的家庭教师,某朵视他为蓝颜知己,感情甚好。
三年后:楚涟投其所好,在帝都开了一间最高档的餐厅,拉某朵入伙共同创业,既有得吃,又有钱赚,某朵大喜。
四年后:群“狼”环视,凤帝不动声色,犹豫再三,批准某朵去人界留学一年的申请。
花错、祝黎、雷斩、付珩,随行。
群狼大悲,痛定思痛,尾随佳人,去人界“旅游”一年。
五年后:某朵留学归来,竹马花错近水楼台先得月,升级为正牌男友。
群狼大恨:谁都防着,唯独漏掉了小狐狸精,大意失荆州,怪不得谁。
凤帝呕血:日防夜防花贼难防,是他引狼入室,深刻检讨,自我谴责。
自此明白一个铁一般的真理:世上的男人,无论年纪大小,都是禽兽!
八卦作者爆料:没有最禽兽,只有更禽兽。
五年前,一尊贵的“采花贼”横空出世,此贼手法极度风格化,干净利落,来无影去无踪,每逢月圆之夜,专采一朵花。
受害人某朵,每到月圆之夜在梦中与一名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百般缠绵。
好一场春梦,醒后却印象全无,只剩腰酸背痛,脚软气虚,甚为不解。
*
“哎呦!死狐狸,你轻点,我的骨头都快给你捶断了!”某朵趴在榻上哀声抱怨。
“你的骨头不是已经断了吗?哪里还会再断?”花错冷冷地说道,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很多。
十七岁的小狐狸已经由美少年晋升为超级花样美男,身材高大挺拔,手长脚长,五官依旧精致,修眉星眸,唇红齿白,漂亮得不像话,只是轮廓深邃了些,成熟男子独有的沉稳已初露峥嵘。
花错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三十六孝男友,除了偶尔跟她斗斗嘴,基本上算是百依百顺,他难得这样没有好脸色,所以某朵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在一边郁闷——明明受伤的人应该是被照顾,被安慰,被嘘寒问暖的,怎么自己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就因为自己没听占星馆的预言?!
话说一个月前,占星馆的占卜师屁颠颠地跑来向凤帝报告,说观测到有彗星从帝星边上滑落,恐陛下身边最亲之人将有凶兆。
凤帝身边最亲之人自然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夭朵朵了,当时她正在跟敬爱的父皇汇报在人界留学一年的收获,听了占卜师的预言,她很是不以为然。
当然也就没有把凤帝诸多叮嘱听到耳朵里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对天文学没什么兴趣,不知道晚上是不是真有扫帚星出现,但占卜师隔三岔五就爱跑来跟凤帝说“XXX有凶兆”的前例,身为公主的她是十分清楚的,并且也非常不满。
于是她象往常一样,认真地听完,转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晃半个过去了,她突然抽风,兴致一起,就拉上祝黎,带着小黑去打猎,密林中与一只体型十分壮观的疣猪狭路相逢,疣猪当然不会买公主的面子,上来就朝她的坐骑小黑撞去,小黑一个漂亮的起立,就把公主干净利落地扔了下去,要不是边上的祝黎眼疾手快对小黑施了定身术,她身上估计还得多几个铁掌印作为纪念。
疣猪自然是被千刀万剐以死谢罪,但“疣猪门”事件的影响却在迅速扩大。
也不知是谁翻出了在占星馆文书里埋了半个月的那张星象报告,又不知道是谁把这事传到了老太君耳朵里
老太君视某朵为准孙媳妇,她发生这种完全可以避免的意外伤害事件,老人家心里是又痛又急。
总之,老太太为了方便照顾自家孙媳妇,不容拒绝地暂住天凤宫,然后就开始来两天一小讲,三天一大讲,无非就是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什么“轻视天意的报应”;什么“无组织无纪律缺少公主的自觉”
这其中更间杂着楚涟在床边唉声叹气,花错让人欲火焚身的“按摩”,夜幽篁滔滔不绝的“安慰”,以及凤帝二月春风似剪刀的“淳淳教诲”。
更不幸的是,某朵一条腿给绑了个结结实实,连逃都逃不了。
明明用治愈术就能解决的小伤,非给她包扎成粽子,真善美如她,都不得不怀疑,这些人在用实际行动让她体会无视天意的报应。
只要她一开口抗议,无数双冷飕飕的眼睛就全眯了起来,特别是凤帝那声饱含威胁,尾音极长“嗯?”,让她不寒而粟,顿时就蔫了。
她什么人都不怕,偏偏就怕这个父皇,说不上什么感觉,他是个很开明的父亲,对她本算极好的,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有大声训过她,可她就是怕他,特别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他俊脸一寒,可吓人了。
她跟花错从小玩到大,发展成情侣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她非常明显的感觉到,父皇不喜欢花错,每次见她跟花错在一起,态度都是冷冷淡淡的。
一边是男朋友,一边是把她养大的父皇,某朵十分为难,私下让花错检讨自己的行为,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了未来岳父,搞得花错每次都是一头雾水。
不过花错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其实他很早就发现,陛下也不只是针对他,只要靠近朵朵的男人,陛下都没好脸色,既然陛下对朵朵身边所有男人态度都一样,那他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从另一角度看,陛下这种行为也算一碗水端平,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一视同仁。
花错很大度地对陛下报以一定程度的理解: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快嫁人了,离开自己的羽翼,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事要换成他,他的态度可能也比陛下好不了多少。
花错还很乐观、很善良地想:等过几年跟朵朵成亲了,他一定会让陛下对他改观,跟朵朵一起好好孝顺他,让他体会大家庭的温暖。(咳,天真的儿啊,为娘实在很想叹气。)
*
在“疣猪门”事件中,唯一获得巨大效益的,无疑就是占星馆了——它赫然从一个半科研性质的清水衙门,变成了众人的人生指南!
“立伺阴阳也,斛和斗立量者也,列肆立宝玉之货,车肆主众货之区”
“甯大人啊,你这些东西也太繁琐了,就没有更简单一点的吗?”
占星馆的老大,甯沉讲得口若悬河,老太君却听得云里雾里。
“这这观星之法本就历史悠久,纷繁复杂,不知老太君所谓的‘简单’究竟是到什么程度?”
甯沉奉公主诏来给老太君讲解占星学,本是带着极大的激情乘兴而来,谁知《开元占经》还没开个头,老太君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老太君想都不想,就列出了“简单”的标准:“就是那种谁都能懂,现学现用,简单有效的占卜方法!” 甯沉心里泪花直流,心想要是有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们占星馆几十号人还这么拼命干嘛!
但是当着老太君的面,他怎么敢说没有,于是用了招缓兵之计,说是回去再查阅查阅。
甯沉说要查阅,还真就查阅来了。
老太君接过他递上来的一张薄纸,还没看过内容,就疑惑的问道:“就这么一张纸?”
这是不是也太简单了点?
“这都是些风行了几千年的简易办法,却都是占星前辈们智慧的结晶。”
风行几千年是不假,不过却都是些民间流传的土办法,也没什么依据。
甯沉从一堆堆古旧资料中翻出了这个,觉得至少可以解目前的燃眉之急。
“子时:心颤——有女子相思,喜事将至;肉跳——有尊长人来,大吉;面热——有喜庆事,将得意外之财”
老太君一行一行地看下去,越看笑容越强烈,显得十分满意。
甯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没走多久,这张“简易占卜100条”就已经从天凤宫传播到了宫里的各个角落。
夜靖羽和青萝都在宫里任职,又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臣子,因此,他们成亲之后一合计:宫里那么多空着的宫殿,摆在哪儿也是浪费,响应陛下“开源节流”的号召,夫妻俩本着“不用白不用”这种不厚道的心态,就把家安在了宫里。
上下班近,又方便陛下召唤,一举两得嘛。
他们的儿子夜浩泽今年四岁,在国子监丁一班就读,小家伙长的十分可爱,见谁都都咧着小嘴笑得一脸灿烂。
而今天却是哭喊着冲进夜靖羽的办公室:“老爸!老爸!”
夜靖羽老远就听见了儿子的叫声,然后看见儿子一脸泪相地跑了进来。
还来不及问原因,就听见小浩泽哭诉道:“妈妈太不讲理了!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她却要关我禁闭,今天双休日都不让我出去玩,老爸要帮我啊!”
“不是禁闭,是为了你的安全!”
夜靖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见青萝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胸部喘息急速,显然是追着儿子跑过来的。
“怎么回事?”夜靖羽上前,左手搂住老婆的腰,右手摸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柔声道:“这里还有一个,都四个月了,以后别跑这么快,摔着了多危险啊。”
“宫里的雀鸟刚才一阵乱叫,占卜上说未时闻鹊噪乃有六畜不见之事,所以夫人才让少爷待在家里不要外出” 开口解释的是跟在青萝身边照顾小浩泽的侍女。
“才不是,妈妈一定是变着法儿的不让我玩!”小家伙大声抗议道。
“简直荒谬!鸟不叫还算鸟吗!再说宫里哪来的牲畜?” 夜靖羽冷喝了侍女一声,和儿子站在同一战线,他虽然是正统的魔,可好歹也算个高级知识分子,这种完全没有根据的东西,他可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靖羽!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事关儿子的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防范于未然这是必须的!”
青萝对丈夫说话一向和风细雨,此时的声音却陡然提高了八度,夜靖羽一见这光景,就意识到老婆真的生气了。
跟她做了五年夫妻,夜靖羽知道老婆生气的时候闭嘴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只有无奈地朝儿子使了个颜色,意思是叫他好自为之。
不仅是青萝,某朵很快就发现身边的人似乎都染上了这种小题大做、一惊一咋的毛病。
比如她打喷嚏的时候,一旁的花错就笑嘻嘻地问她在想谁,当某朵回答谁也没想之后,花错却立刻换了一张凶脸,留下一句“色胚!”绝尘而去。
骂得她莫名其妙。
又比如老太君三更半夜敲开她的门,说她丑时心跳不止,乃大凶之兆,老太太怕突遇不测,急急赶来见孙媳妇最后一面,某朵本就低血压,窝火之余差点冲口而出:“您老心不跳才有问题呢!”
某朵将这一切,归结为大家的神经质而默默忍受,指望着这股“时尚”能自然退热。
她没有怨言,而凤帝却有些吃不消了,那张“简易占卜100条”面世之后,他马上就发现,前朝兴起了一股歪风邪气。
“汪爱卿呢?怎么没来?”早朝时间,凤帝往下面一扫,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工部尚书家中有事,今天的议事怕是不能来了”中书令回报道。
“哦,难道家中出了什么急事?”
工部尚书一向是全勤奖获得者,今天忽然没来,凤帝难免觉得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个听说尚书夫人认为尚书大人不易出门”东阁大学士语气不稳地回答道。
“这还真奇怪,汪夫人又是如何知道汪爱卿不易出门的?”
“汪夫人原与老太君亲近,听汪大人说,夫人前段时间进宫,似乎从老太君那学得了什么方法”
凤帝听到这,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直接跳过这个问题了
工部尚书的无故缺勤虽然系其夫人所为,但工部尚书宁愿听信夫人毫无理由的“理由”也不来参加早朝的议政——这让凤帝觉得他不能再漠视这股歪风邪气在他的地盘上横行了!
下朝后,去女儿房间慰问了一番,然后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把前朝的事随便说了说。
挑头的是老太君,凤帝也不好明着去指责她,还是让女人跟女人“交流”比较妥当。
而离他最近,最能跟老太君说得上话的女人,某朵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
某朵难得蕙质兰心了一回,当即领会了父皇的话中之意,毫不犹豫,十分乖巧地说了一句:“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凤帝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了一句:“朵朵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父皇深感欣慰。”
然后翩翩然地回房,呕血三升。
这天天气正好,某朵腿上的伤也好了大半,于是她在邱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花园散心,透气之余,顺带想想怎么说服以老太君为首的女人们停止目前的土鳖行为。
刚过一道月洞门,就听到里面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片,某朵往里一望,紫嫣的两个宝贝爬在树上,老太君的两个曾孙正准备往上爬。
“小祖宗们啊,这是在干什么呢!”邱析立刻迎了上去,准备阻止他们的高难度动作。
“朵朵姐姐,你来得正好,来帮帮忙,让邱析帮我们抓鸟。”紫嫣的小女儿元鸢,对走到树下的某朵喊道。 “抓鸟?”
“前几天浩泽就因为院里的几只鸟叫,被他妈妈关了一天,咱们为了以绝后患,准备把窝里的幼鸟全部抓光。”
紫嫣的儿子元斐给某朵做了解释,他是小浩泽的哥们,想到他的悲惨遭遇,不由为自己未雨筹谋起来。
“小傻瓜”某朵啼笑皆非地拍拍元斐的头:“这宫里的鸟哪是你们几个能抓完的,有空在这干这种傻事,还不如替朵朵姐姐回去劝劝你们的妈。”
“怎么没说!根本不管用!”树上的元鸢倚着树干对地上的某朵说道。
元斐和元鸢这段日子以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被紫嫣询问着是否心颤,是否肉跳,是否面热,是否耳热,是否眼跳
“朵朵姐姐,我妈妈也老问我有没有又把衣服蹭破了”小不点花瑜是花错的侄子,他也眨巴着大眼睛拉了拉某朵的衣服申诉道。
这群孩子都是可造之材啊,某朵高兴得在心里流泪,果然明辨大是大非,也许可以成为自己的强大助力。
不过精神可嘉,思路错误。
某朵仰着脖子看着树上的元斐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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