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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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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锦低头,脸上带着哀伤。“娄伯伯要保护妻儿本没有错,可他这么一做便是让娄家上下一起担这个风险。一旦被人发现,叔叔和婶婶,还有一直待锦儿好的爷爷也要受到牵连,锦儿不忍,才将此事告知婶婶,希望婶婶有个准备,好应对这事。”
  窦氏倒吸了一口气,她方才得知这事的时候还没有往这么深的方向想。于私,那万宝儿出狱,便是要夺她的权,于公那便是欺君之罪,全家都要跟着倒霉。
  娄阳究竟做了什么事!
  她有些恼怒,对上娄锦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心顿时软了下来。
  “锦儿,这次婶婶记得你的好,这事你切记不可对外传。”
  娄锦点了点头,她道:“婶婶,锦儿有一事相求,为了防止万宝儿惹出事端,您派人好好看紧她。”
  窦氏自是了然,那万氏也是个不省事的主,现在暂且就派人盯着。
  娄锦勾唇一笑,万宝儿,你日后的日子当会是有多精彩?我将拭目以待了。
  她起身,朝窦氏行了一礼,道:“那锦儿告辞。”
  窦氏点了下头,却在娄锦转身的时候,忙道:“有空记得带方瑶一道来府上玩。”
  娄锦脚步一滞,窦氏竟然还在打方瑶的主意。她得早点把方瑶嫁出去才是。
  离开酒楼之后,娄锦便问乌嬷嬷,“那牢中女子的亲人可找到了?”
  “还没,不过我们的人知道他大概在哪里活动,料想没多久就能找到他了。”乌嬷嬷想着得尽快找到他才是,他若是现在去官府闹,只怕会被娄阳秘密处决掉。
  “那要尽快。”
  “是。”
  两人走着,今日的天气格外晴朗,秋日的阳光晒地暖洋洋的,娄锦与乌嬷嬷走着,见前方的回春药铺,想起方芸儿的病,娄锦便驻足,入了药铺。
  海大夫正与一女子说着什么话,那女子背对着她们,身着宽大的紫色衣袍,头上戴着斗笠。遮掩住她的容貌,她转了过来,见到娄锦二人,忙低下头去。
  娄锦皱了下眉头,眸子一转,就走到海大夫面前。
  “大夫,下午劳烦您去一趟萧府为萧二夫人把脉。”
  海大夫转过头来,笑道:“原来是萧二小姐。好的,我晚些去,待夫人睡醒了我再去叨扰。”
  娄锦点了下头,转而看向身旁这身着紫袍的女子。
  那女子低了下头,递上银子就匆忙走了出去。
  海大夫喊道:“夫人,找您银子。”
  然而,人却已经出了屋子。
  “海大夫,我想着我娘给我添一个弟弟,要是肚子和方才那女子差不多,那该有几个月大啊?”
  海大夫一笑,也没想太多,顺口一说,“该有六个月了。”
  娄锦勾唇一笑,道:“多谢大夫。”
  她转身走了出去,脚步飞快,乌嬷嬷大概也踩到了那人是谁,紧跟着走了出去。
  海大夫一愣,随即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恨自己被娄锦随便一套就套出话来。又道那萧府二小姐是个聪明的,不得不摇头叹息。
  娄锦走到外头,见那紫袍女子正要上马车,她笑道:“一段日子没见,流翠就把我们的主仆之情全忘了吗?”
  那紫袍女子身形一顿,扶住车轼的手也缓缓离开,转头看了过来。
  巷子那头,一席碧青的女子两手交握在腰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墨发垂下,她水眸凌凌,颇具威严。
  紫袍女子低头,下了马车就朝她走了过来。
  斗笠一翻,她道:“流翠见过小姐。”
  “起身吧。”
  多日不见流翠的皮肤越见光滑饱满,脸颊多了一些些蝴蝶斑,倒也没让人觉得丑。
  “你今后有何打算?”
  对上娄锦这个问题,流翠一愣,“自是好好活着。”
  娄锦嗤笑,“谈何容易?”这豪门深处,唯有这四个字最难。她定定望着流翠,“你这肚子再瞒下去怕是难了。可知道要如何避祸?”
  流翠闻言一惊,她如何得知自己心中所想?
  “我在想,娄蜜不过是怀了身孕,与武世杰唯有一次,怎么就流产了?”她扫了流翠一眼,正见流翠脸色一白,浑身僵硬。
  娄锦笑了笑,继而道:“想来除了我这般想,疑惑的怕是大有人在,比如万—宝—儿。”
  流翠连连退开两步,她惊惧地抬眼看向娄锦,颤巍巍道:“娄蜜本就年岁小,早怀孕存在危机也是难免。”
  娄锦踱开两步,深深望了流翠一眼。
  “娄蜜自小可是好吃好喝供养着的,她的身子一向很好,你这番理论,说出来怕是没人信吧。只是你这肚子藏不住了,那之前万宝儿给你喝的药都去哪儿了?是不是进了娄蜜的肚子?”
  她这句话说得抑扬顿挫,时高时低,流翠只觉得心脏咚咚作响,耳边似乎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她猛地想起府中那些人,以苏嬷嬷为首的那些嬷嬷婆子一定会上前来把她撕了。
  她盯着眼前的人,顿时跪了下来。
  “小姐救我,是万宝儿要害我。是她要害我。我只是为了自保,我恨她!”她哭了起来,也不管这附近都有什么人经过,便娓娓道来。
  “小姐,我感恩您那日在众人面前为我求情,我知道你可能早就知道我背弃了你,可你还是救了我。万宝儿和万全背信弃义,我嫁给老爷之后又被逼服食那种药,那药喝多了会绝孕的啊。是她逼我走上这条路,又偏偏给了我一个死胡同,你让我如何不恨她!”
  她哭得悲戚,一双手环住那隆起的肚子,她目前就想保住性命和腹中胎儿,只要一日她抱着孩子回来,她就有资格与那万宝儿一较高下!
  娄锦凝起眉,她已经无法说出那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上天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前世让娄锦家破人亡,所以给她机会让她得以重生,好一雪前世的扭曲。
  可上天如何苛待流翠了?娄锦摇了摇头,她曾经待流翠就和亲妹妹一般,人心终究不足,才会自食其果。
  她长吁了一口气,道:“你只有一条路,就是暂时远离娄府,找个由头出去躲个几个月,待孩子生下来,才有生路。”
  流翠眸子一转,顿时清明。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娄锦扯开一抹极为苦涩的笑意,流翠,往后如何皆看你了。
  她迈开步子,与乌嬷嬷走了开去。
  流翠怔怔望着那碧青的衣角,风刮地大了,迷失了她的眼,她眼眶微红,终究是她对不起小姐。小姐还是原谅了她。
  她低头,鼻端瑟瑟,眼角抹开一滴泪,她却浑然未觉。
  直到全妈妈走了过来,把她扶起来,她才道:“娘,我以前竟然错得那般离谱。我本不是过现在这种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的日子。”
  全妈妈叹了口气,也看了过去,直到那抹碧青小时在黑砖白墙后,才扶了流翠回去。
  乌嬷嬷跟在娄锦身后,步伐显得沉重。
  好半晌,她才道:“小姐,我们在娄府的人好像都被清理了出去。接下来怎么办?”
  “不,还有一人。”
  乌嬷嬷疑惑,道:“谁?”
  “洪娘子。”上了一个石梯,娄锦拍了拍衣角,到了将军府,她便走了进去。
  洪娘子?她又如何能听我们的话?
  “别忘了,万山的死那是她心头永远的痛。我们只要给她牵个线,终有一日,她会把见到的有用消息与我们交换。”
  固伦公主走了出来,娄锦停止了说话,乌嬷嬷却已经了解娄锦所言,此刻便与娄锦一道走了进去。
  固伦公主笑道:“正欲去梨园听戏,锦儿就来了。”
  娄锦笑开,把披风解下,就细细看固伦公主的脸色,“外婆这几日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呢,我一起都好。”
  “那外公呢?”娄锦把披风给了乌嬷嬷,便扶着固伦公主的手坐了下来,见方瑶走了出来,娄锦忙笑了。
  固伦公主有些讶异,近来娄锦常常询问她和方宏的身体状况,倒是有些奇怪了。
  “外婆,如是有人送礼来,您一定要派人把锦儿也找来一道看看。锦儿最近去了萧府和萧琴比起来相差甚远,又是羞,又是恼,得要外婆帮忙长长见识呢。”娄锦撒娇,她此刻的小女儿心态自她重生之后甚是少见,可她细细想来,府中之人大多是没有问题的,而每年外祖父他们都会收到不少礼,也都没细瞅,不知道前世那惨剧是不是和这些礼有关。
  “好,好。”固伦公主取笑娄锦要与萧琴比高下,又疼爱她这幅撒娇的样子。想起这个时间点怕也是晚膳十分,便让人备饭。
  娄锦推辞了去,就说家中有客,不好留。
  方瑶忙问道:“可是三皇子?”
  娄锦点头,笑问固伦公主,“外婆,表姐可许了人家?往后表姐要许人家,一定要先给我看看,我看行,那才行。”
  方瑶瞪了她一眼,红着脸转了开去,固伦公主倒是想起了这事道:“前几日娄城的妻子窦氏过来好像说了这事。”
  听言,娄锦的心一提,她警惕道:“外婆以为如何?”
  “若是以前娄阳与你娘还过得好好的,那自是好说,现在嘛,不能让方瑶过去受罪。”
  固伦公主这么一说,娄锦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笑看方瑶,道:“往后表姐的如意郎君靠锦儿来找了。”
  方瑶见她越说越欢,跳过来就要掐她,娄锦退开跑了起来,笑道:“你可真着急,一听我要帮你找夫婿就上蹿下跳的。连点矜持都没有。”
  方瑶被说得脸一红,也不追她了,气呼呼地坐下来,道:“好你个丫头,下次被我逮到,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娄锦正欲还说,见萧府的小厮来了,说要迎她回去用膳。
  与固伦公主辞行后,她便回了萧府。
  晚膳时分,娄锦特地推脱了不上桌来,只留在自己的屋子里,避免中午的尴尬。
  没一会儿,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就见方芸儿走了进来,脸色尤为沉重。
  “娘?”
  方芸儿看向娄锦,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眸子里有着一抹责难和深究,看得娄锦心底一突,有些不知所措。
  “娘?”
  “我问你,三皇子随声携带的那帕子是不是你送的?”方芸儿坐了下来,她太清楚那手笔究竟是谁所出,更何况三皇子寿诞来临前,锦儿近乎通宵绣花,她可是看清楚了那绣样的。
  娄锦噤声,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是一直喜欢武世杰吗?怎么会送那帕子给武世杰,娘虽然少管教你,可最起码的礼教你应当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难道想脚踏两船吗?”
  方芸儿突然胸口一闷,她知道这十几年来她总是生活在过去,日日郁郁寡欢,鲜少管教锦儿。若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好好的女儿教坏了,那她哪里有资格做锦儿的母亲!
  娄锦见方芸儿心生愧疚,忙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武世杰我早就不想要了。”
  不想要?方芸儿这会儿怒气更深了,“不想要还让他到我们家提亲?”
  娄锦见方芸儿气得直喘气,怕她往深处想,索性就把事情摊开了说。
  “娘,武世杰早与娄蜜暗度陈仓。娄蜜明面上唤我姐姐,可早就勾引姐夫,武世杰更毫不顾忌我的面子,娄府上下都知道他与娄蜜的事,就瞒着我,全府都在看我的笑话。我又如何能嫁给他?”
  烛火下那张脸若雪中红梅,跳跃的火焰在娄锦的眼中隐隐燃烧,她抬眸,眼中蓄满了泪水。她还记得前世那个成亲之日,她被人辱骂,什么话她都听下去了,可她一向敬之爱之的武哥哥做了什么?
  娶她的妹妹?
  可笑,她成为全天下最可笑的人!
  傻傻地穿上嫁衣,新娘早已易主,她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傻子,蠢货。
  泪水一滴一滴落下,她从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可她却莫名错地离谱,而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过来,她不过就是一个悲剧,从她从胚胎开始,就是个悲剧。
  她哭泣着坐在床上,她何尝没有全心全意爱过武世杰,可他给她是怎样的伤害。
  方芸儿看得心疼,她以往也曾怀疑过,可面对万宝儿的言笑晏晏,娄蜜的亲密依偎,她硬是将这种怀疑打消了下去。当初若是她能再狠心点,或许锦儿就不会受到这些伤害。
  她的心隐隐作痛,她太了解锦儿对武世杰是如何全心全意,几乎武世杰每一个动作细节都会让她心思变换。
  “是娘错了,往后你想选择谁,想要谁,娘都不干涉。”
  娄锦听言,才发现自己又失控了,她收敛起泪水,突然笑了开去,“娘,现在一切都好,都在朝着锦儿想要的方向发展,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会有最好的未来。”
  月光如水洒了下来,窗外的松树下留有一双深深的脚印,月白色的身影悄然离去,他清冷的眸子凝视着那弯勾月,薄唇微张,呢喃道:“娄氏阿锦。”
  手中的笛子冰凉,他扶着上方的玉痕,悠悠吹开一首竹林曲。
  那音乐像是林中一阵风,缓缓的,清幽的。夏日微凉,秋日清爽。让人听得心情舒畅。
  娄锦和方芸儿同时一愣,两人朝外走去,见高墙上,那月白色的身影迎风而立,男子墨发垂坠,背光之下,只能看到他刀削的俊美轮廓。
  娄锦与方芸儿对视一眼,心中竟似是从没有过的宁静。
  她轻轻笑开,有那么一刻,她想告诉那高墙上的男子,她觉得幸福。
  高墙的另一端,萧琴昂首,定定地望着那男子,心神驰远。
  夜就这般悄然流逝,白昼来临之时,娄锦被清晨的喜鹊唤醒,流萤进来给她熟悉,微凉的水让她心情颇好,她问,“流萤,你说这大齐都有那些人家的男子不错?”
  流萤不解,难道小姐已经迫不及待开始要预订少男了?
  对上流萤扑闪的大眼睛,她忍不住催道:“别傻愣着啊,说说谁家的名声好。”
  流萤自当以为娄锦看不上那武世杰要好好为自己谋划一番,所以便更是卖力,道:“要说这京中名声不错的公子,我知道就是贤妃娘家也就是丞相家中的公子左御风。你可知道京中除了三皇子五皇子,还有我们家的箫少爷,就是他了,人说左公子骑射书画皆上乘,人品上佳。上次那围场比赛,他不是在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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