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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向前冲-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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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怒气冲冲地狠狠扇了一耳光,我的左脸疼得火辣辣,耳朵一阵轰鸣,他狂怒地把我抓起来撞到墙上:“水萝衍,我叫你死前好好看一看,你什么都得不到的!什么都得不到!他不爱你,他爱的是罗雅!”
  我头昏眼花地看这个小变态,他忽然怔了怔,又变得高兴起来,揪着我的下巴笑得春风荡漾:“你不知道吗?房里燃的香里掺了合欢散,女子尤其抗拒不过,过不了片刻,他们两个就把持不住了,更何况,越明可是一千个一百个地愿意呢。越明从来喜欢的就是他表姐,根本没有看过你一眼,你再抢也是没用的”
  我的寒毛竖了起来,这个变态,疯子,把我抓起来就是为了叫我看这个吗?早知道你和我说一声,凡事好商量,拜托,我和你的目的相同好不?!
  越明和罗雅局促地问了几句近来可好的话题后,便沉默了。
  封夙赢笑得唇红齿白:“你看,水萝衍,你的明公子还真是老实,不过很快,他就会很欢喜地苟合了。”
  恶寒,真不愧是小公鸡的弟弟,够大胆,这等事也做得出来。我动了动嘴,却饿得发不出声音,他蹙了下眉,忽然一拍手道:“是了,你若是死得早了,岂不是很没乐趣。”他出去片刻,端了一碗粥喂我。
  我粥喝完的时候,外头那药香似乎开始起作用,我听见萝雅的喘息声,跟着是越明惊呼一声,慌乱地推拒的声音,桌上的茶碗哗啦啦落了满地。
  封夙赢见我脸上分毫不动色,啧啧嘴:“水萝衍,听见你最爱的心肝宝贝跟情人亲热,怎地半点反映都没有?以前有人提那人一句;你都会杀人的;你不是爱明公子爱得发狂吗?”
  我白他一眼:“十殿下,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对越明也是如此,他若是能和他表姐重归于好,未免不是好事。”
  封夙赢看着我愣住。
  外头的混乱中,忽然听见罗雅闷哼了一声,“嗵”地一声似乎门被砸破了,我听见越明的哽咽声:“雅,我现在已经有妻主了,而且,她,她对我也是十分好的,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莫再相见了”有脚步声快步跑了出去。
  默。越明,你也不用这么守节的,我不介意的。
  封夙赢失神地怔了片刻,忽地转脸,阴冷地看向我:“水萝衍,你哄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松侍人,容侍人,我的小厮徵儿,勾了一个又一个,一个个都被你哄上了塌,死心塌地,可你呢,风流过后始乱终弃,徵儿死的时候,你可有来看过一眼,呵呵,是他们自作自受,谁让他们信了你呢?!现在,你又盯上了我九哥,我告诉你,水萝衍,你做梦!”
  我的冷汗哗哗,这水萝衍真不是东西,竟然连宫里皇帝的后宫也勾搭,怪不得封夙赢这么恼怒,原来把人家的小厮都那个啥了。看来他是怕我对秦江月下手才把我关在这的,不过,会不会是三皇女封少鸿的意思呢?
  封夙赢愤怒地打了我一顿,方才消气,他一出去周围又黑下来。我晃晃被他撞疼的脑袋,浑身痛,却还是没有力气动弹,大概是我被服了软筋散一类的药。好歹肚子里填了点东西,暂时不会饿死。不知道我已经被困了多少天,水家有没有发现我失踪了呢?有没有来宫里找
  我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待遇已经好了许多;似乎换了地方。周围是石头砌的墙壁,墙上点着油灯,屋子好似一间书房,上头摆满了书。还有一张桌子,除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我的四肢和腰上都套了精钢做的铁环,只能在房内活动,试着运内力,毫无反应,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药,一丝内力都使不出来。
  封夙赢一天三顿给我送饭,一来就冷言冷语地和我拌嘴,说不了几句,就发怒地拿东西砸人。呃,老天,你还叫不叫我活了,这书本这么厚,我躲都没处躲。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立刻护住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他听见我求饶,竟突然消了火气,整个人柔和起来,失神道:“你知道错了就好,只要你以后不惹我生气,我自会对你好。”
  啥?我掏掏耳朵,他瞥着漂亮的眸子对着我一笑,把饭菜一盘盘端出来,看我吃完。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无聊之余,就翻看书架上的书,有一次我指着一处看不懂的地方问封夙赢,他愣怔半日,忽地红了脸,坐在我身旁温柔得像个小媳妇,很是羞涩地给我讲完。
  我惊奇地看他,他瞧着我很是温柔:“你果然是只顾着到处风流,连以前夫子教的学问都忘了干净。”
  封夙赢慢慢依进我怀里,抱紧我:“萝衍,你七岁的时候,就定了我的,长大了就娶我做夫,不许你忘记,你是我的。除了我爹爹,这世上我只剩下你了,不要丢下我。”我愕然,XX的水萝衍,我再看见你一定宰了你!
  封夙赢脸上渐渐透出朦胧的笑意:“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我七岁的时候,那天我被乳爹送到杏苑见孟夫子,园子里的杏树开满了花,好美八皇姐欺负我,你为了护住我,竟然和她打了一架你真是个混帐,打完了,你一身脏兮兮的都是土,爬到树上折了一枝杏花送给我,竟然就往人家脸上亲。你这小淫贼,在杏苑的时候,你,你亲了我多少回”
  我的老脸红透,只差把水萝衍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这么小就学会哄人占人便宜。封夙赢仰头瞧我一眼,面色红如二月桃花,羞涩地钻入我怀里:“你那时真是个笨蛋,夫子讲的学问总是不会,夫子讲学,你就睡觉,每回夫子要检查的功课都是要我来教你。你总是说,我是你订下的夫,早晚是你的人,你要八抬大轿娶我进门,只疼我一个”
  这买卖何其划算,折一枝杏花送出去,就可以天天亲人家小美男,还连人家的终身大事都订下了。可亲也亲了,订也订了,你为什么不好好对人家,却要去招惹别人,放荡不羁?!
  封夙赢忽然浑身一颤,攥紧我,他攥得太用力,指甲都掐到了肉里,痛啊,痛!封夙赢怨恨道:“可是你长大了,就全变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年我刚十岁,皇姐突然死了,爹爹哭了几天几夜,后来有一天爹爹疯了一样地跑出去,不久被人抬回来,爹爹被打得伤痕累累,宫人说爹爹冒犯罗侍君受杖责。爹爹再也没醒过来,也死了,母皇再不来看我,宫里的下人都欺负我,乳爹受尽冷眼照料我的温饱,你都不来看一眼。我每天吃不饱,冬天好冷,连棉被都没有。乳爹一直生病,我那时每天都想看到你,想问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保护我”封夙赢的眼泪一滴滴渗到衣服里,滚烫滚烫,我的心也跟着辛酸。
  “终于有一天,我再看见你,你对我又疏远又冷淡,我再也猜不透你的心思。我恨你,我恨你”封夙赢揪住我的衣襟流着泪吼叫:“水清华和水丰真两个畜生污辱乳爹的时候,你就在旁边,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我哀求你的时候,你们把我踢出门去,等你们走后,乳爹衣衫破碎地趟在地上奄奄一息,第二天就去世了。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我闭上眼,泪眼跟着滚下来,封夙赢疯了一般地捶打我:“你们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你还我乳爹,还我乳爹!”
  我搂紧他,他终于顿住,埋在我怀里哭得喘不上气来,抓着我的衣襟哭诉:“你这个畜生,你是个畜生,我恨不得杀了你!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三皇姐偶然看到我,就把我接到她住的院子里,我早就死在宫里了!九哥偶尔会悄悄接我出宫教我武功,我过得开心起来,有时候想,你总有一天会记起我,可是你一天比一天坏,我再也不原谅你!这些年你长大了,仗着一张脸,开始勾引宫里的小厮,跟宫里的侍君通奸,你强抢良家男子,府里养了美人无数,竟然把手伸到我这里,你来我宫里的时候我本来以为你终于记得我了,可是你竟然是和我的小厮鬼混,徵儿这个傻瓜,以为你真的会接他进府,每天梦想着做你的偏房。可你自从知道徵儿怀了你的孩子,便再也不来了。我恨,我真的好恨。徵儿死了,我以为你会收敛了,可是你竟然爱上了越明,你强逼着他家把他送到你府里,你有了越明就罢了,现在你又甜言蜜语地想来哄骗九哥。水萝衍,你是个畜生,我不会叫你好过,不会叫你再骗人,我恨不得杀了你”
  封夙赢慢慢止了哭泣,脸上挂着泪,紧紧攥着我的衣襟靠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怔了半响,这笔糊涂帐,真是谁欠了谁的多也许封夙赢这样把憋在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大哭一场,也是好事,起码会发泄了一些。不过还好,他对水萝衍的记忆只是童年的,而且大多是痛恨,至少还不是爱。也许,封夙赢对水萝衍的期盼只是期望有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罢了。不知过了多久,封夙赢醒过来,蹭着头从我怀里钻出来,一脸迷茫,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他茫然看了我几秒钟,似乎才醒过神来,“啪!”顺手给我一巴掌。
  我倒吸一口气,这兄弟两个果真是脾气一样。他打完后有些失措,我郁闷地看他:“对不起,以前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水家做的事早晚会有报应。”
  封夙赢怔了怔神,忽地瞧我一眼,急匆匆站起身出去。
  我疲累地躺倒睡觉,浑身汗臭,什么时候能洗洗澡啊,忽然听见头顶上隐隐传来说话声,听得并不清楚:“夙赢,你真的没有见过水萝衍吗?是不是三皇姐不让你说”
  是秦江月,我欢喜地坐起来,秦小公鸡的嗓子哑了,听起来很疲惫,上头的声音很模糊,断断续续听见一些:“没有,真的没有,九哥,三皇姐的事我不知道”
  我急得拍桌子,不要相信他,我就在下面,我就在下面!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了,再听不见。我丧气地躺回床上,终于睡着了。
  再醒过来,我身旁躺了人。我一惊坐起,封夙赢环着我的腰,不满地把我摁回塌上,全身都靠了上来。我蹦紧了弦儿,封夙赢拨弄着我的头发柔声道:“你若是落到三皇姐手里,谁都救不了你。三皇姐想杀你不是一日两日了。要不是我心软,在童山乐馆,就把你交到三皇姐手里了,可是,我终是狠不下心来,还是告诉了九哥说三皇姐要来,好让你逃开。你,真是我的冤家。”
  我转脸看他,这孩子童年阴影留到现在,影响了他的生活。我看我得尽快疏导,不能让他继续靠近。封夙赢见我瞧他,忽地一笑,在我鼻梁上刮了一刮,把头抵进我怀里。
  默,这孩子怎么老喜欢往人家怀里钻?不知道男女受授不亲吗?我把他扯出来,认真道:“夙赢,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改邪归正,把你当亲弟弟一般看待,再不叫人欺负你。”
  封夙赢一怔,忽闪忽闪着眼睛凝视我片刻,又拱进我怀里。
  我被人粗鲁地往船上扔时,终于醒了。带着水腥气的风冰冷地在四野蹿行,听见水浪拍打船帮的声音,四下里一片黑夜,那模糊的两个人影把我往船舱里踹了踹。
  我浑身瘫软,又疼又无力,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封夙赢呢?为什么我会从封夙赢的地窖里到了这里?他们是谁?
  一个人影解开船上的缆绳,另一个撑起船杆,船在风浪里摇晃,他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想干什么?
  忽然船身微一震动,有人上来,跟着我听见激烈的刀剑声。有人闷哼一声,跟着有人翻身滚进船舱,一把挟住我,虽然身形是个女人,可是嗅到那熟悉的气息,我鼻头一酸,心安定下来。船舱外明晃晃的刀刃切下来,秦江月今日身手很不敏捷,出招也不似往日,很吃力。忽然从江浪上飞身踏过来一人,脚一落船即连出四剑,我心头一喜,是素问。
  素问拖住船上人的瞬间,秦江月抱着我纵身跳入水浪里。
  冰冷的水浪劈头盖脸淹过来;秦江月托起我;好在离岸很近。秦江月悄悄把我带回他住的琼月宫,先将我仔细检查一遍,给我喂下一粒药。
  我渐渐有了力气,灯下;秦江月的下巴瘦削得可以削葱,一双眼睛陷进去,布满血丝。我一能开口,立刻问他可有受伤,秦江月怔怔地看我,不语,我把他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受伤。秦江月锁着眉头瞅我,似乎我们已经十年不曾见,我啧啧嘴朝他抛个媚眼:“我的眼光果然好,看上的夫郎就是穿上女装也叫人眼馋。”
  秦江月一怔,继而狠瞪我一眼,不屑地蹙眉:“一身的臭汗,脏得像只癞蛤蟆!”
  他砰地关上门出去,我泡进浴桶里痛痛快快洗完澡,四仰八叉地躺在秦江月的卧榻上打滚。
  秦江月换了身衣服,一脚踹进门:“乔弄萧,少污我的床,滚回家去!”
  我啧啧嘴,倚着枕头斜眉瞟他。秦江月忽地红了脸,垂眼在我身旁坐下:“你回去罢,三皇姐一定怀疑我劫了你”
  我直直地看他:“江月,我好想你。”
  秦江月怔忪地扁扁嘴,忽然环着我腰身靠上来,尖尖的下巴硌人,我拍拍他的头抚慰,秦江月一把扳过我的脸,半闭着眼睛碾上我的唇,放开我时,他满脸的泪:“萧萧,我以为皇姐已经杀了你。十多天都没有消息,我找遍了皇宫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我抱紧他:“江月,我们成亲吧,我明日就去向陛下求亲,你不在身边,我都睡不安稳。”
  秦江月垂了眼,抿嘴似笑非笑:“我跟谁成亲?莫非要我进水家的门么?”
  我纳闷地揉揉额角,他现在又不肯离开皇宫,对水家又是这么个态度,如何是好?“把你放在宫里,我总不放心,只怕被别人抢了去。”
  秦江月一怔,脸色微红,扭过脸轻声道:“是你的总该是你的,谁能抢得过你这点时候也忍耐不得,等我的事了了,自然就走。倒是你,想法子拿什么养活人是正经。”
  我的心像五月的花,全部绽放,欣喜地抱紧秦江月;咬住他的唇;秦江月拽着我的青丝;轻轻地笑。
  因为秦江月不肯叫三皇女知道是他救我回来,我的内力一恢复,便把我推给偷偷进宫来找我的素问。
  回到府里,鼎麓抱着我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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