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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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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其他人,被收押了这些时候,憔悴不堪,倒也可能,只是任秋虽然明面上不被皇家承认,然究竟是皇家血脉,这一点就是孟光仪也是清楚的,否则又何至于急急忙忙把事情捅到丰淳面前,便是担心昌阳公主抢先到丰淳那里把人要走,后来宣判已定,任秋左右都是要问斩的,杨太妃与昌阳公主并齐王失望之余,自然只有对他狱中多加关照,虽然碍着身份不敢直接过来,但孟光仪在这一点上倒也没计较,只看这囚室收拾得犹如寻常人家卧房便知,若不是因为丰淳突然留了齐王和琼王都在长安观礼,这两人摸不准丰淳用意,不敢多事,恐怕这里早就是一派华美了。
  就是方才那狱卒也说过——孟光仪是准任秋这些日子过得好些的。
  听了元秀的问话,任秋笑了一笑,他本是躺在了榻上,到此刻也没打算起来,只是依旧不冷不热的说道:“哀莫大于心死,人死亦次之。”他年纪本也才比元秀长一岁,恰如春日之柳般正当繁华鼎盛的时候,虽然脸色惨白,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来,到底显得凄冷。
  元秀蹙眉:“莫非那莺娘不是你杀的?”她记性甚好,当日只在紫宸殿上听过了这与任秋交好的娼女名字,倒是一直记得。
  听到莺娘的名字任秋这会却也是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回道:“长安孟郎何等精明,自他任京兆尹以来何尝冤枉过一人?他说是我,那就自然不错了。”
  “这却是为何?”元秀顺口问道。
  任秋却讥诮的看了她一眼:“贵主该不会是来替我翻案的吧?”
  元秀不觉语塞,便听他似笑非笑道:“既然不是,我又何必回答贵主的问题?左右过不了几个月我便要被当市问斩,又做什么要费这许多口舌?”说着他翻了个身,继续拿背对着众人,竟是一点也不打算理睬他们了。
  于文融见状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对待贵主!”
  “我为何不敢?”任秋虽然背对着他们,却依旧回话道,“左右我就要死了,贵主又不是来替我翻案的,又不曾为我带来什么好处,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将死之人,有何可惧?”他蓦然转过头来讥诮的看着于文融,“莫非你还要拿刑罚来恐吓我?如今我已在侯死,贵主难道一点都不怕这么做了传出消息,让天家兄弟姊妹之间多心?”
  元秀皱起了眉,这任秋因为是私生之子,听说一直跟着其生母任氏过活,又听孟光仪说他年少狎妓,一度想还娶妓为妻,以至于生出了这一番波折,在元秀的想象里,理当是个缺乏教养、纨绔成性的少年郎,却不想进了囚室这些时候,这任秋的反应、判断,却比齐王出色许多,她先入为主,这会竟叫任秋占到了上风。
  任秋虽然说自己是将死之人,不惧贵主,然而当真要为难他,以元秀的身份,几顿鞭子赏一赏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正如任秋所言,如今他已经被判了斩刑,元秀为了自己的疑惑前来询问无果,动刑逼迫,消息若是走漏传到了昌阳公主并齐王那里,齐王或者没这个胆子过来质问她,齐王妃想必也不肯为了自己丈夫的私生子得罪小姑,但昌阳公主必定是会寻她对质——齐王就算不问,心里定然也是极为不喜。
  就是朝臣,也会指责公主不贤,欺人太甚!
  元秀摆了摆手示意于文融噤声,打量着任秋道:“你说的这些话也对,不过本宫刚刚进来时,你也没有什么反对之意,想来虽然斩刑难逃,但心里还是有些挂念的,若有什么打算,本宫能够做到,也可以说来听听。”
  任秋冷笑道:“我若想翻案,贵主难道做不到?”
  “孟光仪是连今上都头疼的人,你太高看本宫了。”元秀并不受他之激,淡然说道,“另外你方才也承认了莺娘是你所杀,所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本宫也不想干涉孟光仪的本份之责。”
  “虽然如此,但杀人若有杀人的理由呢?”任秋沉吟了片刻方重新开口道,“譬如梦唐律上亦有规定,若是有盗匪拦路抢。劫,行人带剑自卫,将之杀死,把尸首带到附近衙中,确认了盗匪的身份,按制不但无需受罚,甚至有所奖赏,难道不是吗?”
  元秀这回倒是真的有点意外了,没想到这任秋居然连梦唐律也看过,她皱了皱眉,任秋的生母任氏,原本是琼王之母罗美人娘家族人的遗孀,罗家在开国时倒也出过好些人物,但在武周篡唐时候因为忠于李室,被武周大肆杀戮族中出色子弟,后来中宗复位,虽然对罗家有所安抚,可究竟元气大伤,此后一时难有人才出现,便渐渐衰落下来,到了宪宗时候,已经彻底沦为寻常富户。
  因此任氏原本的丈夫只是一个寻常之人,按理说,任氏的出身显然也是不高的,所以当初在紫宸殿上听孟光仪的禀告,觉得一个寻常妇人,犹如外室的身份,没有严父在旁,教导出来一个纨绔也不足为奇。如今想来,这任氏虽然是齐王先看上她的,但齐王再怎么软弱、不得宪宗皇帝喜欢,到底也是皇子,身边美人总也不至于少了,任氏一介寡妇,不但诞下任秋,还能够叫齐王顶着宪宗皇帝的震怒并齐王妃的不满这些年来一直将他们母子安排在自己的别院,并多有照拂,若没几分心眼,恐怕齐王再怎么舍不得,也早就被齐王妃想着法子断掉了这一重关系了——毕竟,齐王又不是没有嫡子!
  何况长孙明镜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这些年来齐王府里进一个美妾都是千难万难,哥舒夭娘若不是丰淳所赐,可没那么容易进门!齐王府到如今都只得李钊一个子嗣,连位县主都不曾有!任秋这个皇室心照不宣的私生子居然活到了现在,元秀心里念头转了几转,开口道:“却不知道你杀莺娘是什么理由?”

  第二百九十五章 汇合
  “我身在牢中不知外界之事,却不知道孟光仪向宫中禀告此事时,可曾提到那日莺娘房里还有一人?”任秋翻了个身,忽然问道。
  这件事情,韦坦曾托了卢涣寻了借口入宫来说过,元秀一直记在了心里,这会任秋忽然提起,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道:“本宫对朝政兴趣不大,是以孟光仪的奏章并未去打听。”
  见任秋默然,她复问道:“还有一人是谁?”
  “我一个有母无父的私生之子!固然衣食无忧,但生长坊间,时间长了身世岂能瞒住?左右邻舍鲜有看得起我的,家母又是一介妇道人家,等闲不出门的,长安这样大,平康坊里出入之人里面非富则贵,最不济也是有才,我如何识得?”任秋沉默之后,冷笑着说道。
  元秀皱了皱眉,当日韦坦也说没有看到,如今任秋也说不认识,倒有些棘手,她问道:“那日情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任秋这一回张口便道:“我照着从前的习惯,坊门才开后就进了迷神阁,那里面的人与我也是多半熟了,便有人引我去莺娘的院子,我与莺娘在一起时,素来不喜旁人在附近碍眼,所以她身边伺候的人并先前为我引路的小厮不必说就走了”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复道,“那时候莺娘妆面整齐,正在当窗梳妆,我进了屋,才与她说了几句话,便觉得屋中有些不妥,后来帐子后面翻出了一个人来,与我争吵了几句,那人身手极好,我不是他对手,只能看着他拂袖而去之后我质问莺娘,她自恃与那男子交好,反过来讥诮于我,我一时按捺不住,把她杀了。”
  这番描述他说得轻描淡写,元秀沉吟着,却听任秋忽的一笑,看向她的眼神竟十分傲慢:“贵主,听说齐王世子年纪比我小上数岁,不过代王世子年纪却是与我仿佛的,若是代王世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却不知道此刻可也会被关在这里等候处斩?”
  “孟光仪素来公正,若是代王世子落在他手里,在在眼里,与你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元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若代王世子当真如此,恐怕就是今上也会想着法子为他脱罪,哦,今上何等身份?如此小事何必亲躬?只需略加暗示,自有人抢着替世子顶罪!”任秋淡淡的说道,“所谓公正,也不过是孟光仪能力之内罢了!”
  元秀平静道:“本宫听了你这番描述,觉得孟光仪所判并无不妥之处,莺娘虽然是乐籍女子,但她若不好,你回头告诉了迷神阁的鸨母,你是阁中贵客,迷神阁的鸨母若非坏了脑子,岂有不替你好生教训她的道理?为着一个乐籍女子冲冠一怒,致血溅五步,使自己沦为阶下之囚,委实不智!”
  任秋冷笑着道:“贵主此刻说来自然冷静,贵主身份尊贵,养在深宫,先后受两位太后视同掌上明珠,想必是深得母仪天下之教诲的?是了,在我杀莺娘前,尝闻魏博节度使之子贺夷简对贵主一见钟情,百般追求——不过坊间也有人私下里说,明面上看似贺夷简恋慕贵主,其实贵主早已与他有了苟且之事,甚至还借着迷神阁的地方私下幽会、我前几日听狱卒议论说贵主在七昌阳公主下降后立刻离开了长安,说是避暑,但连昌阳公主的回门之仪都未参加,分明就是珠胎暗结,这才匆忙离开前去处置”
  “荒谬!”任秋口齿伶俐,这会忽然说得元秀三人都是惊愕万分,一直听到了这会于文融与霍蔚才如梦初醒,忙不迭的呵斥起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阿家冰清玉洁,这是何人胆敢在背后诋毁阿家名声?莫非不想活了么!”
  元秀也是满面绯红,眼中闪烁着怒火!
  任秋不屑的道:“贵主岂非一样易怒且不智?”
  “够了!”元秀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于文融与霍蔚都按捺下来,蹙眉道,“你这样激怒本宫又有什么好处?”
  任秋懒洋洋的道:“大约是因为自己快死了,总也想寻一寻其他人的麻烦,贵主进来时难道没有瞧见么?这附近的狱卒都不多,这是因为斩刑判下后,我一直到处寻附近之人的麻烦,他们厌烦之下,这才站远了。想来贵主来时一定没有表明身份,给的银子也不多,居然无人提醒你?却是送上门来叫我出气了。”
  饶是元秀对他之时心情复杂,此刻也不由得沉下脸来!
  霍蔚怒极反笑:“你敢拿阿家出气?当真以为我等整治不了你了?”
  于文融亦笑着道:“阿家一向慈仁,咱们跟着阿家素来也是与人为善的,如今倒是遇见了一个以为咱们好欺负的了。”
  内侍因是阉人的缘故,自古以来心思便阴柔灰暗一些,自秦汉以降,内廷里面龌龊的勾当,固然不能说全是内侍所致,却也脱不了身,尤其本朝宦官专权,至今都掌着神策禁军,背地里的手段更是阴损毒辣,不足为外人道。
  霍蔚是从前朝文华太后身边出来的老人,别瞧任秋方才几句话为难住了元秀,他手里却是尽有得是阴损的法子来收拾任秋,偏还能叫任秋无处诉说。
  任秋并不惧怕,只是笑眯眯的提醒他们:“门外的人你们认识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三人都是一怔,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见囚门下面果然出现了一双皂色快靴,外面也传来低声的交谈。
  “是谁在外面?”于文融立刻沉声喝问。
  回答他的却是囚门再次被打开来,方才带元秀一行进来的狱卒复领了两名华衣少年走了进来,一面念叨道:“孟尹一个多时辰后便回来,张小郎君你可要悠着点儿”
  “我理会得。”当先的少年微微颔首,看到元秀时也有一丝惊讶,待那狱卒出去了,才拱手道,“见过贵主!”
  元秀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后面的杜拂日身上:“不必多礼了,两位如何会到这里来?”
  “回贵主的话,当初学生的姑丈遇刺,刺客至今未能抓到,兼之京兆府中事务繁忙,姑丈便暂时将此事压下,只是学生的姑母究竟不放心,为抚慰姑母,学生便邀了同伴一起继续追查此事,也是略尽寸心!”张献复拱手答道,他如今正在国子监中读书,是以以学生自称,元秀点一点头,又看了眼杜拂日:“张家郎君所邀的同伴就只有杜十二郎吗?”
  张献听她对杜拂日的称呼颇为亲近,暗松了口气,道:“回贵主,学生原本还邀了裴家的余光兄,只是他今日恰好有事不能前来,这才只有十二郎同行。”
  孟光仪遇刺,与任秋案脱不开关系,所以张献要追查刺客,从任秋这边入手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为何偏偏是自己也动了这个心思的时候,他们却也过来了?元秀想到此处,看向他们的眼神便有些意味深长,张献察觉到了,立刻道:“因先前我等已来过几次,而任秋之母任氏时常前来探望,所以听狱卒说有一位娘子已经在囚室,我等还以为是任氏,却是打扰贵主了!”
  任秋虽然不得皇家承认,但也只是坊间相信罢了,宗室里面自然是清楚他的血脉的,就是朝臣里,也猜到了七八分,张献是张明珠之子,自然很清楚,如今元秀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室另有打算?或者是等待风头过了,设计掉包?
  他们两个不问青红皂白的一头撞了进来,却委实卤莽。
  想到此处,张献便想立刻离开。
  不过元秀察觉到他的想法,却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当下笑了一笑:“张家郎君请先留步!”
  “贵主可是有什么吩咐?”张献面上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转为镇定,不卑不亢的拱手问道,元秀笑了一笑,站起了身:“本宫今儿过来,只是对莺娘之死有些好奇,所以本想寻着案犯问一问,却不想任家郎君如今一心求死,什么也不想说,本宫也不想为难他,不知能够向张家郎君打听一二?”
  张献原本思忖着早些去向孟光仪报信,以免被皇家得手,如今见元秀特特要留住自己,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心里正转着拒绝的措辞,却见元秀话是这么说,但人都快走到门边了,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从进门后就一直沉默的杜拂日忽然开口,在他身后轻声道:“既然如此,不如离了此间详谈?”
  见他代为同意,张献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得悻悻道:“贵主有令,岂敢不从?”
  这边瞬间被丢下的任秋皱了一皱眉,似乎也想到了两边这会的打算,他立刻冷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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