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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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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大事多于太极宫举行,但居住多在大明宫,只是如今朝议皆在了太极殿,接下来新君登基怕太极殿那边也是要忙乱的,大明宫这边,恐怕也有些不妥。”杜拂日凝视着面前的茶水,慢慢的问道,“阿煌以为兴庆宫如何?”
  元秀却将笄礼丢到了一边,神色凝重道:“新君人选可是出来了?”
  杜拂日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重复道:“兴庆宫素无朝会,自玄宗皇后以后,多为太后所居,不日太上皇也将移驾长居,此宫景物秀美旖旎,阿煌少年时又生长其中,用来举办笄礼倒也妥帖。”
  “五哥既然要去长住,本宫却不想在那里面办什么笄礼了。”元秀听着,忽然淡淡的说道,“毕竟兴庆宫不大,五哥居于此宫颐养,本宫何必去打扰?”
  “若是如此,那便还是在大明宫?”杜拂日好脾气的问道。
  元秀淡淡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十二郎倒是大方,长安三内竟由着本宫来挑选笄礼举办之处,只是三内如今到底做主的还是邱逢祥吧?何况笄礼皆为女子操办,十二郎这模样,倒似乎想要亲自为本宫出面打理一样,只是不知邱逢祥可同意么?”
  “邱监的意思,亦是为阿煌好生办一场。”杜拂日这点倒没有隐瞒她的意思。
  元秀闻言,立刻飞快的思索起来。
  听杜拂日方才所言,似乎杜青棠与邱逢祥争议多日,如今终于将意见统一,这也意味着新君就要登基——一旦新君登基,那么丰淳这个太上皇的性命,也将亟亟可危!
  在这眼节骨上,自己一个公主的生辰,哪怕是恰逢及笄的生辰,凭心而论,是实在算不上什么的。可杜拂日今日特特提起不说,甚至连邱逢祥都同意了——还要大办——再联系昨日从蓬莱殿上回来时,那位纪公公的劝慰之举
  元秀抿了抿嘴,却不知道自己对于杜、邱两人,究竟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这样示好?
  如此看来,昨日纪公公带她去蓬莱殿探望丰淳,甚至还陪着丰淳父子用了晚膳才归来,原本以为是邱逢祥对丰淳究竟还有几分礼遇,但如今想来却更有可能是为了自己?
  问题是如今连丰淳的性命都捏在了邱逢祥与杜青棠之手,自己这个公主又有什么地方让他们这般费心?
  历来公主最常见的价值,无非是和亲,或者是联姻,杜拂日虽然说了,宪宗皇帝生前曾与杜青棠约定,将自己唯一的嫡女李煌许其侄杜拂日为妻,甚至还在昭贤太后手中留下了遗诏,可杜拂日又说遗诏已被丰淳毁去——也就是说,无论有没有这样一件事,真相如今终究是扑朔迷离了。
  何况如今杜家得势,杜拂日若想尚主,如今没出阁的四位公主,包括年纪尚小的利阳,又有什么说不的地方?
  这么说来,杜青棠与邱逢祥需要自己嫁去的应当不是长安了?虽然杜拂日前几日才提到了宪宗皇帝的允婚,然而在这些算计天下的人眼里,便是亲生骨肉一旦入局那也是当弃则弃的,又何况是自己?杜家如今之势,压根就不缺美貌又尊贵的女郎,甚至连姻亲之力需要的都不多了。
  所以杜拂日舍弃自己,为了局势让自己嫁与他人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那么,是河北吗?可方才自己故意委婉提及了贺夷简试探,杜拂日说春去秋来是理所当然之事——等于是否认了贺夷简,那么又会是谁?
  如今天下的藩镇虽然极多,但如河北三镇那样始终抱团的却是绝无仅有,况且河北三镇还与淄青交好——其余诸镇在河北三镇面前,也都是退避三分的。邱逢祥手里有四十万神策军,单论兵力,也惟有河北三镇能与之相比。
  杜青棠智谋之名传遍天下,如今诸镇的节度使,闻其名而不头痛者还真是没有。
  这两个人联手,就是河北想出兵,也要斟酌再三,不过若是长生子带着徐王能够顺利的赶到魏州,这个斟酌,也可以变得很短。
  毕竟丰淳亲笔所书的血诏,足以让河北自成镇起,头一次在面对长安时,占据到了大义的名份——奉诏讨逆、匡扶正统,宪宗皇帝唯一的嫡出之子、登基以来素有勤政之名的丰淳帝忽然被软禁诏书里还将邱逢祥发动宫变的理由完全否认了,当真是不能更名正言顺了!
  更有设法逃出长安的丰淳幼弟佐证!
  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一旦长安扶持新君登基,政局稳定下来——在宪宗一朝,杜青棠固然一手遮天了,但宪宗皇帝本身被称为英主,所以即使朝政全部委托了杜青棠,却始终未曾出现过功高震主之象,也未出现过只知有相而不知有君——如今长安若立新君,必定是形同傀儡的,一个深得宪宗皇帝信任的杜青棠,已经让诸镇感到恐惧了,若是一个可以不顾忌君权而肆无忌惮发挥的杜青棠——不趁着他还没彻底稳定长安时动手,难道还要等着他扶了一个傀儡上位,挨个的收拾诸镇了再思反击之策?
  诸镇没那么蠢。
  杜青棠甚至会比他们加起来更狡诈。
  徐王失踪之事,杜拂日当晚就猜到了,虽然元秀不顾仪态的以自焚拦阻了他,但到了天亮时延英殿那边的禁军立刻发现了,杜青棠与邱逢祥虽然不曾来珠镜殿询问元秀,可邱逢祥也因此吩咐在珠镜殿四周加派人手,看得密不透风,同时禁止元秀踏出珠镜殿一步!
  显然元秀此举让他们极为恼怒,如今长安与河北各有优势又各有劣势,在这眼节骨上,杜青棠与邱逢祥忽然又和蔼了起来,连长生子带走徐王与血诏的事情都不计较,说他们没什么算计,元秀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莫非这两人打着将自己下降给贺夷简,由此来换取魏博率先承认新君、从而各个击破的瓦解诸镇联手进逼长安吗?这却太天真了些。
  元秀心里暗暗摇头,贺夷简在长安时,对她追求得如火如荼,可他究竟是贺之方的独子,贺之方虽然年纪大了,到底还能活几年,套用前朝的一句话——如此大事,岂能因一女子废之?即使公主,生逢帝国衰微、皇室孱弱,在局势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贺夷简当真昏了头,那么魏博如今做主的还是贺之方。以河北的一贯做法,倒有可能先答应了杜青棠,把自己这个联姻的公主骗到了手,接着再继续动手
  当然,河北这样的做派,杜青棠也能够猜到。
  元秀思来想去,颓然的发现,因着这几日都被拘在了珠镜殿里,昨儿去蓬莱殿里,那纪公公当真管宫管得好,在蓬莱殿中一整个下午,却是什么话儿都没有听见,如今她对宫里宫外之事、局面都是一无所知,就算明明感到了杜青棠与邱逢祥态度的奇异之处,单凭着数日前的所知,却怎么猜得出这两个老狐狸的用意?
  见元秀低着头沉思,杜拂日也沉默下来,少顷,采紫却是陪着耿静斋从后面走了出来,元秀立刻回了神,问道:“霜娘如何了?”
  “回阿家的话,耿太医说是因耽误了工夫,所以有些儿沉重,但好在了霜娘打小身子健壮,底子好,所以倒也无性命之忧,如今开了方子,奴跟去太医院里领了药,回来喝上三五日就能退了热了。”采紫知道耿静斋的脾气,若是往日元秀也是知道的,但如今皇室落魄,元秀怕是心绪不同,未必肯忍,但耿静斋的医术高明,为整个太医院所推崇,就是改朝换代,恐怕也未必会动他,这会却是不可轻易得罪,忙抢先代耿静斋回答。
  果然耿静斋面无表情,只是在殿下行了礼,便对杜拂日说要告退。
  杜拂日还没开口,元秀皱着眉道:“三五日才能退了热?霜娘如今身上那样烫,再烧上三五日可怎么受得了?”
  采紫还没开口,耿静斋已经不满道:“回贵主,原本这郭霜之热倒也未必如此,只是她本是邪风入体引起的寒热之症,并非热毒,所以不能受凉,如今正是暑天,原是不会发作得如此严重的,但贵主身边的人见她发着热,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了冰水替她擦拭,这寒热却是越发的严重了,若是微臣再来晚几日,那冰水再擦几盆,微臣也只能说一句学艺不精,求贵主饶恕了。”
  他这话说得元秀与采绿俱是目瞪口呆,采紫方才在郭霜病榻前倒是已经听过了一回,如今只得低了头默不作声,半晌采绿方带着哭腔道:“是奴不好!”
  “罢了。”元秀心里烦着,叹了口气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了你,你与霜娘无冤无仇的,她又是为着我才受了伤,难不成你还要故意害了她去不成?我想雪娘也未必会怪你的。”
  采紫忙道:“方才耿太医已经告诉了霜娘与雪娘,她们都道绿娘也是好意,霜娘还说她身子健壮,再者雪娘年幼,她病倒后却是累了绿娘帮手伺候,连照拂火炼金丹都是绿娘接了手去,如此看来绿娘该是最希望她速速好起来的一个,还叫奴私下里说与绿娘,道绿娘这一回呀可真是平白的忙了又受累了!”
  她如此说了一番采绿才转泣为喜,采绿是元秀身边的大宫女,说起来她原本是不必忌惮郭霜的,只是如今的局势下面,同处一殿倒有了几分彼此相依为命的样子来了,却比从前要担忧几分。
  耿静斋木着脸,觑了采绿松了口气的光景,复对杜拂日告辞,杜拂日点了点头,命身后侍立的杜默送他回太医院。

  第三百五十四章 算与间(六)
  见杜拂日仍旧未有离开之意,元秀慢慢饮了口茶水,方问:“十二郎今儿陪耿静斋过来,却是专程为了本宫的笄礼吗?”
  “倒也不是。”杜拂日轻描淡写的道,“只是笄礼过后便是婚礼,总要问过了阿煌你的意思,才好布置。”他话音刚落,元秀手里的茶碗便是一个没拿稳,一骨碌从她手里跌落,幸亏采绿在旁眼疾手快的托了一把,饶是如此,里面茶汤也已经翻了出来,濡。湿了元秀的裙摆,元秀挥手命她退下,自己飞快的站了起来,匆匆道:“本宫进去换件衣裙,十二郎但请自便。”
  “阿煌随意便是。”杜拂日见她如此反应,淡淡笑了一笑,不急不慢的说道。
  一路匆忙的回到了寝殿,元秀头也不回的吩咐采绿:“把殿门关了!”
  采绿二话不说反身将殿门合上,再回头时,却见元秀走前几步,抓住了殿上垂下来的罗幔,举袖掩面,整个人都在颤抖!
  采绿何尝见过元秀反应如此激烈的时候?便是当初宪宗皇帝与昭贤太后去时,元秀伤心得泪如雨下,也不及此刻脆弱,她眼底一酸,亦是上前牵住了元秀的袖子泣道:“阿家且莫伤心难过,杜家郎君固然是杜青棠的侄儿,到底人也不坏,比之昌阳公主的驸马也是不差的,阿家是女郎,皇家之事原本不是阿家能够做主的,如今五郎还在蓬莱殿上前途莫测,再无人能够护持阿家,但请阿家保重自己,切切不可过于哀伤损了身子!”
  元秀被她扯下来了袖子却不见多少泪痕,但见她满面通红,双目之中怒意凝聚犹如雷霆待发,她冷笑着道:“这岂能一样?当初是我自请下降于他,为缓和五哥与杜氏之间的关系,如今却是他迫着我下降——我乃宪宗爱女、文华太后所出!焉可辱于臣子之手?”
  采绿被她的话惊得魂飞魄散,她服侍元秀多年,素知她的性情刚烈,如今竟隐隐有宁死不屈之意,自然明白元秀可不只是在说气话,她急急的思索了一番,恳切道:“阿家且先息了怒,听奴一言!”
  元秀心中满腔怒火,拂开了她的手道:“你不必多言了,为本宫寻一套干净未上过身的衣裙出来,再梳一个发式,便出去罢!”
  “阿家若是欲寻短见,奴是阿家近侍,岂敢独活?”采绿苦苦劝说道,“只是阿家,如今杜家郎君公然在珠镜殿提出这样的要求来,阿家若是在这里一死了之,杜家郎君失望之余,焉能不转恨上了五郎?五郎这会被尊为了太上皇——方才听杜家郎君的意思,前朝似乎已经议定了新君的人选!到那时候,五郎便是移居了兴庆宫,到底正当壮年,更有韩王、卫王与魏王诸子求阿家不为自己,也为五郎与韩王父子想一想!”
  元秀怔了良久,呜咽着哭出了声:“本宫居然要落到了如宫中妃嫔那般取悦臣子以保全兄长侄儿的地步么?”
  “杜家郎君才貌双全,又是杜家五房唯一的男嗣。”采绿见她话中虽然悲愤,却也不无留恋忌惮之情,赶紧继续劝道,“到底是城南杜氏子弟,以其婚配阿家,也不算太辱没了阿家的尊贵,而且奴看杜家郎君待阿家也是极尽心的,这宫里的禁军皆是神策军,都是邱逢祥的部属,可昨儿奴才出去说了,那边就准了奴出宫去靖安坊寻杜家郎君——岂非是杜家郎君早有叮嘱么?今儿杜家郎君就带了耿太医过来,说起来霜娘不过是一介奴婢,杜家郎君这般尽心,无非是为了阿家,从前大娘与奴等担心阿家下降杜氏不妥,也是因为五郎的缘故,可如今”采绿知道元秀自宪宗与昭贤先后去世,最重视的便是丰淳与薛娘子,这会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将这两人提了出来,压低了嗓子轻声道,“阿家恕奴说一句实话——阿家今年也要及笄了,便是五郎还坐着紫宸殿,没有宫变这一回事,阿家也是要下降的,请阿家想一想,早先阿家自请下降时,难道不是这杜家郎君吗?如今一般的结果,可时局不同,求阿家暂忍一时之气——哪怕是为着五郎他们!”
  元秀冷笑着落泪道:“我这几日见到杜十二,连问也不敢问一句——大娘、采蓝并于文融,还有那郭雨奴你道我昨儿急急的差了你出宫去寻杜十二是为了什么?郭霜郭雪只得郭雨奴这一个兄长,若是他”她摇了摇头,冷笑,“就是五哥,这一会他在蓬莱殿里,是生是死,咱们珠镜殿距离那里也不多久,可连亲生兄长的生死也未可知,若是先帝泉下有灵,也不知道该多么懊悔当年不曾限制杜青棠?”
  采绿默了片刻,幽幽道:“奴是阿家近侍,自是盼着阿家好过,阿家这般年少,如今也未到真正的绝路,但请以文华太后并五郎为念,万万不可行上绝路,当年文华太后甍时奴才刚刚进宫,虽然年纪比之雪娘如今差不多,却也是记得文华太后临终前,对阿家是何等的舍不得!”
  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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