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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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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史书上千载骂名、如今的天下共讨邱逢祥既有不臣之心,偏生手段如此激烈,与他当初在宪宗一朝时行事风格迥然,这里面不可能没有缘故,只是究竟是什么缘故呢?元秀冷静下来仔细思索,直接鸩杀丰淳,比起先宫变、再鸩杀无疑后者后患更多,也会明摆着留下骂名。
但邱逢祥既然选择了这样的做法,难道是丰淳对他来说另外有不能杀的理由?想到这里,不论邱逢祥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若真有这样的可能,元秀却是长松了口气她自知能力有限,又是身为女郎,虽然托了长生子带走徐王与血诏,却也没有指望能够帮助丰淳复位,可至少保住自己唯一的胞兄性命!
察觉到丰淳可能在新君人选确定后,也暂时没有危险,元秀松了口气之余,却开始飞快的思索着邱逢祥到底为了什么要这么做?这里面又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长生子之所以会愿意帮助丰淳,甚至冒险从大明宫中带走徐王,不仅仅因为丰淳与元秀先后许诺了他完整的推。背。图,也因为他本就与河北关系密切,而无论是血诏还是徐王,对河北来说都是求之不得之物!
这世上一切的互助,说到底,鲜少能与名利脱了关系。
邱逢祥也不外如是,他与长生子不同,长生子虽然对皇家所藏的推。背。图垂涎万分,可他却始终未能入朝,这是因为他出山时已经是宪宗皇帝当政,因着怀宗皇帝沉迷丹术,导致了怀宗一朝朝政荒废不说,王太清趁机窃权,使皇室蒙难,宪宗皇帝自己也吃了大亏,所以宪宗对于方士之辈极为厌恶,在怀宗一朝享尽尊荣并富贵的那些所谓的天师们,在宪宗继位之后差不多是立刻被赶出了长安,因此长生子虽然当时在长安声名鹊起,连其时的后族郭家家主郭守都亲自请他出手为自己解忧,可他欲得推。背。图,究竟还是只能从外戚这样的地方下手。
而邱逢祥少年入宫,因继王太清之位的曲平之自恃有大功劳,骄横跋扈,使宪宗与杜青棠不满,设计除之——邱逢祥正是在曲平之之后趁势而起,接掌了神策军并内侍省。
宫中的机密,恐怕丰淳知晓的也未必能比他多什么,甚至许多秘密,丰淳不知道,邱逢祥却未必不知道。
若邱逢祥想要推。背。图,他压根就不必要去逼迫丰淳,怕是早就知道了。
那么他想从丰淳身上得到什么呢?还必须是活着的丰淳?
元秀抿了抿嘴,她与丰淳兄妹虽然彼此因同母、而文华太后又早逝的缘故极为看重对方,可究竟有近十岁的年纪差在了那里,宫中又不比寻常人家那样,各殿之间距离有远有近,况且丰淳早在文华太后还在世时就搬到了东宫居住,兄妹这十几年来究竟也是隔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上一回,丰淳因储君之位有几年很是不稳的缘故本就喜欢藏着心思,后来就更加的不喜明言。
到了丰淳继位,因元秀那时候才十二岁,又为宪宗皇帝驾崩而哀痛,丰淳自然也不会与她说什么,如今两人怕是都有了深谈之意,只可惜已是彼此皆为阶下之囚,便是想说也得掂量着隔墙有耳了。
不过丰淳身上的秘密,说来说去怕也和皇室脱不了关系,如今玉玺都在邱逢祥手里了,却不知道邱逢祥还在冀望着什么呢?
元秀咬了下唇,感到烛火晃了一下,她不必看也知道是殿门打开,杜拂日回来了——这个自称是先帝宪宗早早就为她指下的驸马,不论心里怎么想的,又或者是本性如此,这会倒也确实算得上温柔体贴——若不然觑出了他这份性情,元秀也不必花费力气在贴身宫女采绿面前寻死觅活,好为自己寻个台阶下了
屏风后面转出人来,却只见杜拂日单手托了乌漆木盘,盘中饭菜已传来香气,另有一只细颈瓷壶被他拎在了手上,竟是亲自取了膳食来,也难怪去了这许久。
“采橙说你有时会浅酌助眠,白昼你已睡了好几个时辰,今晚怕是不能安寝,我便向她要了些荔枝绿略温了,究竟这会夜里已经有些凉,还是温些喝了不伤身子。”杜拂日果然心细,他从容的将菜肴一一摆放到了寝殿中间的桌上,又将瓷壶放下,耐心介绍着。
元秀正是饿了,也不理他,只是趿了入睡前脱在榻边的丝履,随手拿枕边金簪挽了发,便这样随意的走到了桌边坐下,杜拂日对她这不拘束的模样却只是莞尔一笑,已倒了一杯温茶递来,元秀就着这茶水漱了口,慢条斯理的拿起牙箸先夹了一块藕片,入口酸甜,却是加了醋,脆生生的极是爽口。
杜拂日见她一一尝了几口后,才就着清粥吃了起来,这中间目不斜视,几乎是看也不看杜拂日一眼,他嘴角的笑意却又深了一些。
元秀用罢,杜拂日又递上茶水,她复漱了口,接了一小盅荔枝绿,拿在手里转了一转,感受着瓷壁后传来合宜的温度,眯眼道:“从前倒未发现十二郎原来也不是不会体贴。”因起来后用了膳的缘故,她的声音已恢复了原本的清脆,不复喑哑,因此话语里的一丝嘲意也听得分明。
“从前你并不知你我关系,若是这样体贴了,你岂非会以为我孟浪了?”杜拂日淡然一笑,却是耐心解释。
元秀知他虽然风度翩翩,但真正厚颜起来,比起骄横如贺夷简、恣意如燕九怀来也是不遑多让的,世家子弟,明面上彬彬有礼,私下若没几分手段,那才是愧对了家族多年教导。她将酒盅放回了桌上,淡淡的道:“我很奇怪先前我自请下降时,十二郎为何不明言,却要到宫变后才说?”
“那个时候说了,阿煌你无论心里信不信,定然要以此去问了太上皇,甚至是因此更加坚持自请下降的。”杜拂日微微一笑,“那么阿煌以为,你只说欲下降我时,太上皇尚且可以假意敷衍若你提到了这道旨意,太上皇可还能敷衍得下去?”
“说来说去,原来你们早有打算,在动手之前,总要继续敷衍好五哥,自然也要连我一起算计着。”元秀怅然说道,“这么说来先帝竟是当真留下这样一道遗诏了?”
杜拂日笑了一笑:“我纵有不告之处,却何曾欺骗过你?”
元秀似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句才好,她以袖掩面,只露双目,深深看了他一眼,复低头沉思,心里想的却是:好歹转了个圈子将先帝的遗诏认了下来,如此下台的台阶倒是更稳固了些,只是杜氏这对叔侄狡诈无比,如今看来邱逢祥对五哥暂时没有杀意,若不能再旁敲侧击些消息,我却也不必立刻改了态度却不知道,十弟那边,如今怎么样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流火(一)
元秀正想起徐王时,千里之外的魏州,贺之方也在头疼:“本朝开国的几位至尊皆是武功出色,便是安史之乱后李室开始衰微,关中究竟是承平日久的,这些皇孙贵胄因此始终养在了深宫里面,纵马长安、偶尔去原上游猎,再参加个春狩秋狩,就当成了了不得之事!所以养就了金尊玉贵的身子嘿!金尊玉贵!”
这个与金枝玉叶相似的词让贺之方又想到了让自己独子心心念念的那一位贵主,他脸色顿时一黑,顿了一顿才继续问孙朴常,“如今人到了哪里?”
“两个时辰前来的鸽信,道是距离河北已经不足一日,只是长安追兵已到了附近,易道长先前受了伤,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脱身”孙朴常脸色也很不好看,说完了情况,沉吟道,“节帅,易道长虽然受了伤,但想来关键时候丢下徐王独自脱身,他们方才所在的地方距离我河北已近,想来是无妨的,实在不行,有血诏也足以占据大义名份但就怕长安那边,那位贵主既然舍了三个亲侄让易道长带出徐王,以那位贵主能够被丰淳帝托付血诏,可见也不是没主意之人,不知徐王身上,可有其他重要之人之事之物?”
这也是贺之方担心的,如果对手是别人,他还未必如此慎重,但经过了宪宗一朝,诸镇早已将惧怕杜青棠当做了本能,他认真想了想,究竟还是下令:“夏侯已经动身前往长安,只是不知道是否会遇见易道长一行,若是不能遇见罢了,你去叫大郎带人亲自跑一趟,务必将人活着接回来。”贺怀年虽然是贺之方为了独子贺夷简能够平安长大,听了易道长之言特特收养的,用心自是不及贺夷简,连武艺也只是魏州一名部将所教导,但贺怀年身材魁梧,当初学艺时也是尽了心的,在魏博也有骁勇之称,况且他娶了高夫人的侄女小高氏不说,平素侍奉贺之方也极为尽心,因此贺之方虽然对他有所防备,但表面上还是视作亲子一般,不时委以重任。
孙朴常应了一声,亲自出去寻贺怀年传话。
贺之方皱着眉坐到了榻上,神色变换不定,半晌他沉声问自踏进书房起便一直未开口、刚才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花婆:“花婆,你说长安这回是不是可惜了?”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但久作其幕僚,花婆却是清楚的,眼也不睁的点了点头,面色有些沉重:“夏侯浮白武功高强,号称我河北第一高手,虽然成德、幽州收拢的武人里面未必没有藏私者,然这个名头既然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旦有失,终究对我河北气势上面是个打击!”
贺之方深深叹了口气:“当年易道长虽然救下了六郎,但他倏来倏去,往往夤夜现身窗下,那时候摸不清他的底细,又听说他在长安声名盛,有了一个重诺却平生唯一毁诺毁在了杜青棠手里的燕侠为例,我对易道长虽然感激万分,却不能不怀疑,因此暗中以重金急求高手护卫,夏侯到了河北来后,初时我可谓是解衣就食、推心置腹如此才将人与心都留了下来,这里面虽然有当时急需借助他安我之心的缘故,然多年下来,又岂是全然无情?说实话,若非我福薄,膝下只得六郎这么一个孽障,便是为了我自己,要叫他去冒这样的险,我也定然是舍不得的!”
花婆沉默了片刻,悠悠道:“节帅膝下仅此一子,难免看得重些,却也正因如此,六郎从来都不惧节帅会不答允他的要求。”
“六郎如今年十七,可从他四岁起便已经知道只要他坚持,无论什么事我总是拗不过他的。”贺之方苦笑了一声,“你与朴常皆是跟随我多年之人,我也不瞒你们,当年我膝下无子时,只求一子,便是愚笨些我也认了,总比贺家香火断绝得好,然而人心难足,有了六郎后,因他出生之后体弱,我又盼着他身子强健,后来易道长出现替他调养好了,果真健壮如常了,我却惦记着他聪慧些好接掌魏博了上苍却是垂怜,我这些愿望倒也一一实现,只是如今想来又指望他能够叫我省心一些,然如今看来竟是不能了。”
如花婆所言,贺夷简自幼聪慧,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在贺之方眼里的地位,数年前更是为母出头,当着贺之方的面杀了自己的庶母贺家如今就这么一根独苗,他又还没成婚,并无子嗣,贺之方此刻已经年事渐高,便是再有数子,也无法捱到他们长成之时,所以他说什么也拗不过贺夷简——偏生贺夷简除了恋慕那位远在长安的贵主之事外,文武双群才貌俱佳,就是放在了那些膝下子嗣兴旺的人家,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了,得子如此,贺之方当真是喜忧掺半。
贺夷简已经明言向他请求派夏侯浮白去长安打探那位贵主的消息若只是打探,甚至是按贺夷简所言,若那位贵主遇险,夏侯浮白又赶得急,那么趁势将人救了出来最好不过——有那位易道长从宫变后的大明宫里带出了徐王李佑并血诏的例子,贵主究竟只是女郎,看守远不可能如丰淳并诸王那样的严格,以夏侯浮白的身手最多再赔进一批长安的暗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易道长,也就是长安人所知的长生子,带徐王出长安时,却是未曾用到这批暗子的,包括当初元秀被送到的同在修政坊的那户商家也只是伺候了片刻她罢了。
若是贺夷简对这位元秀公主的情份淡一些,贺之方倒也不愿意就此拂了独子的心意,只是从徐王一事上面,易道长传回的鸽信之中可以推测,这位贵主可是无愧于宫闱之中长大的,绝不是那等被娇纵得不知人间烟火的寻常富家女郎可比。
他辛苦求来的子嗣,战战兢兢养大的郎君,转眼却对旁人家的女郎言听计从即便是贵主,贺之方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夏侯浮白起行前,贺之方轻描淡写的转达了贺夷简对元秀公主的关心——末了,淡淡的道:“若有机会,便替六郎了断这缕情丝罢,大好河山当前,岂容儿女情长?”
——长安如今的局势,暴毙一位公主原本也没什么。
假如,两个时辰前,与徐王那边的消息差不多时候收到的另一封鸽信上,没有提到杜青棠之侄有尚元秀公主之意的话。
为防长安察觉,夏侯浮白自离开河北,便与魏州断了联系!
即便是鸽信,他如今也是收不到的,到了长安,在杜青棠的眼皮下面,更不会与任何暗子联络——即使听到了杜拂日与元秀公主亲近的消息,然,他已经领了击杀元秀公主之令!
除非杜青棠在这之前暴毙,否则,贺之方无法想象,自己这个得力的手下,要如何才能够活着回魏州?!
第三百五十九章 流火(二)
天蒙蒙亮的时候,珠镜殿的寝殿中兀自灯火辉煌,对弈的两人都露出了疲惫之色。
元秀一手托腮,一手拈了棋子,双目似闭非闭,忽然感觉到颊上一凉,她立刻反手去拨,同时张开了眼睛,却觉得自己手被抓住,杜拂日一手抓了她腕,另一只手却已拂乱了棋局,温言道:“你既然乏了,这局便算我输,我去庖下要些粥来,你喝了就安置罢。”
“本来便该你输了。”元秀得寸进尺,习惯性的抱怨了一句,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黯了黯——虽然身为帝女,琴棋书画皆是自幼学起,身在宫中绝不乏了名师,但也因身份尊贵的缘故,这些若是没有兴趣,只须知晓皮毛,在宴饮时不至于失了皇家体面便可,元秀的注意力放得最多的字,多年苦练下来,因着天资的缘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至于她原本就兴趣不大的棋,那就更不怎么样了,只是因她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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