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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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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师父会在听到迷神阁出事后悄悄赶到长安来?”燕九怀一脸的震惊,指着秋十六娘的鼻子质问道,“我师父刺客出身,后来虽然转为行侠,到底不脱冷情冷性,连杜青棠苦苦算计了他半辈子,都没能占到太大便宜!十六娘你好歹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难道看不出来他老人家连多情都算不上,压根就是个无情之人吗?”
他冷静了下,坐回原处,长叹,“他若当真为你重回长安,又怎会私下窥探?必定是直接找上门来了!另外,师父他老人家无论行侠行刺,向来言无不诺,他既然说了不会再回长安,就是我死了,仇人只要躲在长安,他都不会来替我报仇十六娘,你不必把冀望放在他身上了,还是自己想办法拿主意吧,他能够把我留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秋十六娘切齿半晌,她究竟是执迷神阁一阁上下的人,非同寻常女子,听了燕九怀这番话,再想起当年之事,固然心底隐隐作痛,却也只是一带而过,便把注意放到了眼下的危局上面,冷笑着反击道:“你?你杀得了夏侯浮白吗?”
燕九怀诧异道:“莺娘之死难道与河北有关?”
第一百五十章 楼氏
任秋之案事发后第三天,贺之方才从飞进楼氏院子里的信鸽腿上拆下密信。
魏州的位置比长安有所不同,不但更为偏北,也更近海,所以长安已经感觉到暑意绵绵的时候,魏州却正是冷暖合宜,楼氏身量丰腴,肌体绵软,浑若无骨,正是应了后世才有的一句“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贺之方在宠妾穆氏因对主母高氏轻慢,被贺夷简戟杀之后所得的侍妾里面最宠的就是她,此刻哪怕知道并非照常联络,长安忽然传信来定然是发生了大事,此刻也不避她,就着靠在楼氏膝前,展信观看。
他先匆忙一扫,未见到与贺夷简有关的事情,心头顿时一松,他如今这个年纪,就算再有一子,也不可能有精力和时间调教了,因此贺夷简乃是他的命。根。子,是万万不能有闪失的。
否则也不会为了长生子之言,派夏侯浮白陪贺夷简离开河北。
不管长安出了什么事,只要贺夷简还安全,贺之方立刻恢复了镇定的神色。他认真看了起来。
楼氏任凭他依在自己膝上,年方十八的她出落得犹如一朵复瓣牡丹般娇艳欲滴,尤其是方才侍奉过贺之方,两颊兀自留着自然的绯红之色,更是色压桃李,直让看到的人想起了号称“风催红靥展,日照紫光流。一品传千古,三春艳九州”的首案红。
贺之方在看信,楼氏便拿手替他轻轻拢着散在自己膝上的发丝,虽然保养得当,又有长生子一直赠他丹药滋补,但贺之方究竟上了年纪,青丝之中的花白之色却始终难除,这样俯望着,越显老态。
但楼氏却不嫌弃,反而伸手抚上了他的面颊——往常她这么做时,贺之方总是分外喜欢,这回却例外了——贺之方忽然抬手一把打开她!
楼氏猝不及防,尖叫一声被推倒在榻上,她不可思议的捂住了手:“节帅?”
“我有要事!”贺之方方才急于看信,却被楼氏抬手覆下时挡住了视线,因此才暴怒出手,如今见到楼氏瑟瑟缩在榻角又惊又怕的模样到底心下一软,匆忙交代了一句,旋即出了院子,赶紧回前庭去召集谋士了。
服侍楼氏的使女等他走了才敢进来,扶起楼氏仔细一看,却见贺之方那一推,竟已将她手腕弄脱了臼,吓得手足无措,楼氏这时候却不再是娇滴滴的模样了,她捧着手,收了泪,脸色难看的叱道:“蠢货!还不快快与我请医生去!”
“奴、奴这就找人去!”使女赶紧道。
“找什么人?你自己去!快去!若是误了我诊治,落下个什么不好,瞧我禀告了节帅,活活打死你!”楼氏自侍奉贺之方以来还是头一回被这样对待,她此刻满腔怒火,少不得要发泄到身边人身上,那使女战战兢兢的道:“可是娘子你这里没人伺候”
节度使府后院的规矩一向由高氏掌管,原本楼氏身边是有两个贴身使女的,但其中一人不久前因楼氏天葵至,趁机爬上了贺之方的床——如今也一跃为后院中某所小院的主人刁氏。所以楼氏身边一时间只剩了这个姿色平平也有些笨拙的麻妞,新的人手,高氏暂时还未补下来。
“我现在痛得只想要医生来看,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楼氏原本在身边的两个使女里,是比较喜欢言语伶俐而又生得更体面的刁氏的,却没想到那个使女伶俐得过了头,如今居然可以与自己姐姐妹妹相称,由此她对身边剩下的麻妞也越发的看不顺眼,如今受了伤更是暴躁,见麻妞听了自己的话兀自还在犹豫不决,顿觉怒不可遏,也不顾手腕上的伤,抬起脚来就要去踹麻妞。
却不想平素呆傻的麻妞这时候竟灵巧起来了,楼氏全力一脚踹去,却不防麻妞等她快要踹到自己时一个闪身,楼氏猝不及防,顿时扑倒在地,她气得咬牙切齿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躲了!”
她厉声呵斥:“还不快过来扶我!”
麻妞怯生生的上前扶起了她,楼氏正要借着她的手臂起身,却觉得头上云鬓一松,自己完好的那只手里接着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她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见是鬓边最最尖利也是最牢固的一支赤金长簪,簪头做成了娇艳梅花的形状,上边还刻着她的生辰——这是她去年生辰时贺之方亲自请了河北手艺最好的金匠打得一套十二月花卉簪之一。
“你”楼氏惊讶的抬头,却瞥见了麻妞那张平素木讷的脸上,此刻满是狠辣与杀机!
楼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天外,她本能的想要呼救,然而下一刻,锋利的簪尖,已经被做惯了粗使活计的麻妞捏着她的手,刺进了她腮旁!
“娘子不要出声,须知道一个血洞没什么,回头落了疤拿脂粉抹一下,或者贴个面靥也就罢了,可是奴婢胆子小,为人又蠢笨,一个不小心手抖了,划出长痕来,那可就没法遮掩了。”麻妞低低的笑了笑,嘴唇差不多贴到了她耳朵上,楼氏能够感觉到她嘴里的气息呵在自己耳畔,却觉得彻骨的冷,虽然是靠颜色媚上,但楼究竟还没蠢到家,她预感到自己今日理应无幸,反而镇定下来,只是方才极度惊讶之下的紧张到底影响了她全身肌肉僵硬,嘴一张一合,勉强问道:“是是夫人还是刁氏?”
麻妞却不想告诉她:“娘子,如今娘子性命在我手里,我为何还要回答娘子的问题呢?”
“那你为什么还不杀我?”楼氏迷惘的看着她。
麻妞将簪尖又刺进去了一点,楼氏痛得低叫一声,麻妞这才满意道:“还请娘子告诉我,方才让节帅匆忙离开的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你是奸细!”楼氏这一惊,更胜于方才麻妞的忽然翻脸,她顿时生出了一股勇气!就待大叫,却不妨刚刚张嘴,就被麻妞一把捏住了下颔,拔出金簪,眯着眼在她面前比画了下,轻笑道:“娘子是要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才肯说吗?”
“我没有看到”楼氏还待挣扎,麻妞却冷笑出声:“那么就从左眼先开始好了,节帅似乎赞过娘子的左眼犹如秋水横波,不是吗?”
楼氏只感觉到金簪已经抵住了自己眼皮,她终究只是一个寻常以色事人的妾侍,按捺不住心底的恐惧,在麻妞还要用力时,绝望的叫道:“我说!”
半晌后,楼氏不顾已经血流得满襟,疑惑的望向了松开自己的麻妞,下意识道:“你你不杀我?”
“娘子说什么傻话呢?”麻妞若无其事的将金簪插回她头上,仿佛已经恢复为那个木讷又呆笨的使女,笑意盈盈道,“娘子这般配合,早与奴婢是一根线上的蚱蜢了,娘子难道还以为今日之事传出去,就算节帅相信娘子是无辜的,但夫人岂会给娘子活路?”
楼氏跌坐榻上,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只听麻妞悠然说道:“其实麻妞这也是给娘子指一条活路,不信的话,娘子请看娘子的妆台反面!”
“这是什么?”楼氏茫然的摸到一封信笺,正要打开,麻妞却格格笑道:“奴婢劝娘子还是不要打开的好——这里面,可是娘子里通长安的铁证啊!”
“你说什么!”楼氏尖叫一声,将信笺狠狠摔到地上,想了想又扑上去几把撕成碎片,狠狠塞进了旁边的香炉里!
麻妞看着她的动作,却毫无阻拦之意,反而悠然道:“娘子烧了它也没有用啊,夫人那边,随时都可以做个七八份出来,就算奴婢日防夜防,以夫人的能耐,照样能够叫它出现在娘子的房里,到那时候,娘子也好,奴婢也罢,都逃不过一死当然了,娘子一定想,若听了奴婢的话,也是一死,可是娘子侍奉节帅才两年不到,一定不知道当初的穆娘子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从前的单娘子、乌娘子、拓拔娘子这些人,挣扎了几天经受了什么样的事才断气?”
“不过不要紧,节帅方才走得急,暂时不会回来的,奴婢有得是时间,慢慢说与娘子听——其实娘子方才也说错了,奴婢虽然不是医生,这装回脱臼的手腕,并替娘子脸上的伤上个药,还是会的。娘子且少等,奴婢啊这就去取金创药”
“夫人”楼氏顾不得手腕疼痛,失声掩口,满眼绝望
第一百五十一章 谋士
此刻贺之方正在书房里喝茶,他的左手坐着一个玄衣策士,容貌清隽,气度儒雅,约莫四十余岁年纪,正襟危坐,指间拈着鸽信,神色沉吟。
右首却是一个年老的妇人,宝髻歪挽,已是满面褶皱,偏生还起了浓妆,瘪下去的嘴唇上面点着娇俏的露珠儿模样,越发不伦不类。这妇人冷眼瞧着对面的策士,半晌才不耐烦的问道:“孙郎看了这许久,难道没有一句话吗?”
“花婆还请莫要心急,长安忽然出现此事到底有些莫名其妙,常朴如今沉吟的时间久了些,也是为了慎重。”上座贺之方倒是沉得住气,好言安抚道。
孙常朴皱了皱眉,放下鸽信,先习惯性的敛了敛衣袖,方道:“此事应与两位郎君无关。”
“这可不一定。”那花婆似偏喜欢与他抬杠,嗤笑了一声,道,“六郎也就罢了,他如今被长安的贵主迷住,满心满意打得都是尚主的念头,自不会有心思做其他事,何况此事一出,任谁都会往咱们这边想一想,长安城里有资格尚主的人家那么多,里面出色的郎君可也不少,以六郎的眼光,他看中的贵主容貌性情想来应该都有可取之处!”她先是否认了孙常朴的推断,这会却又帮贺夷简推脱起来,但贺之方与孙常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皆皱了下眉:“你是说大郎?”
贺之方皱眉道:“大郎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究竟是我一手养大,不经我准许,他不会在长安惹出这么大的事,还牵扯进宗室进去!”
“节帅莫非忘记了?这段时间以来,咱们与长安鸽信往来最担心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前不久,节帅不是还亲笔写信要大郎务必尽早做到?”花婆提醒道。
她说的这件事情,自然就是指离间贺夷简与元秀公主之间的关系,任务自是交给了贺怀年。这么一说,贺之方与孙常朴都是一怔,后者随即摇头:“大郎并非无谋之人,此事牵扯太大,虽然宪宗皇帝去后,杜青棠与新帝不和,但长安究竟是长安,咱们三镇守望互助,占住河北是稳的,若再贪心如今却还时辰不到,对长安傲慢一些可以,却不可冒犯逾越臣子的底线,到那时候长安迫着面子骑虎难下,非要讨伐咱们,这绝非好事。”
“正如节帅所言,大郎虽然不是节帅亲生之子,但也被节帅养育多年,可他比六郎也实实在在的长了十余岁,六郎才出生,尚在襁褓中时,大郎都已经可以单独骑马挽弓了。”花婆悠悠的说道,“如今,大郎已经为魏博防御史,六郎固然文武双全,但究竟年少了些。如今这儿没有旁人,老婆子我也说句实话——节帅不是不疼大郎,但惟独六郎,才是贺家血脉,这个道理,魏州人人知道,河北也是,这天下,也断然没有有亲生儿子却把基业给外人的道理,节帅你说对也不对?”
孙常朴脸色一变,贺之方沉沉的笑了出来,眼神却极为阴骘:“这么说,是有人想借我与二子分离,欲行离间之计?”
贺之方当初因为膝下无子,不知道拜了多少路神用过多少偏方,直到遇见了长生子,自从得了贺夷简后,他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当真是爱入骨子里头去,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只要对贺夷简有好处,什么事情他都会去做。
收下贺怀年为养子的时候,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只有贺夷简一个亲子,当时年纪又还小,贺怀年那时候却已经足有十三岁了,等贺夷简开蒙,贺怀年已经足以领兵上阵。河北三镇因不受长安节制看似光鲜自由,但这世上没有一种自由不需要付出代价,不受长安节制的好处是可以如同诸侯一样子以父继,代代传承,坏处就是当继承者的能力不够时也别想长安来主持所谓的公道。
对于河北三镇之中发生的权力争夺,长安的兴趣惟有将水搅得更混,以便混水摸鱼问题是贺夷简出生时,高氏与贺之方年纪都已经大了,血气不足,生下贺夷简先天就比寻常婴孩要虚弱,尽管长生子特意留了下来为其调养,但贺之方还是照着民间的说法,正式认下了生辰八字据说对幼子健康很有帮助的贺怀年。
在那以后,贺夷简确实变得强壮,无论其原因到底是长生子还是贺怀年,贺夷简都感到暗松一口气。
这也是长生子再次登门,要他将贺夷简送到长安去时,他立刻作出了派遣贺怀年为吊唁昭贤太后的使者的决定的缘故——当贺夷简不在河北时,贺之方也绝不给予贺怀年留在河北的机会!他并不担心贺怀年与贺夷简同行会对后者不利,因为他连自己最信任最贴身的护卫夏侯浮白都交了出去,加上师如意、妙娘等人,若这样贺怀年还能得手,早在河北时他就动手了。
贺怀年的身份,原本只是魏州一个寻常的孤儿,他的父母,早在他少年时就去世了,生活贫病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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