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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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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原本听了皇后的介绍都对舞伎有些期望,这会更是止住了谈话认真注意起来。
哥舒夭娘先欠身给众人行礼,接着对乐工做了个手势,却听鼙鼓一声作响,哥舒夭娘双袖顿举,接着脚步一错,乐声急促之中,裙裾飞旋如云,元秀与云州同时道:“原来是胡旋!”
这名舞伎跳的绿腰元秀早已见识过,今日复看胡旋竟丝毫不逊色,胡旋舞是本朝胡姬几乎人人皆会之舞,所谓羯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只是哥舒夭娘跳起来却似乎又加进了一些绿腰之类软舞的动作,欢快之中掺入柔媚之感。她身上那一连串儿的铃铛,合着舞蹈节拍并乐工伴奏,恰到好处又随动作更添魅惑,尤其是哥舒夭娘扬袖回身、急转乍停之时,人才住,铃犹摇,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顾盼之间娇媚万分,完全当得起媚眼如丝四个字。
起初众人还仔细看着这支胡旋舞,渐渐的,秦才人等人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这哥舒夭娘容貌虽然按着唐人的眼光并不算多么美丽,可那双眼睛却磨砺得勾魂夺魄,何况舞跳得这般好,身段更不必说,加上又是皇后叫上来的,莫非是为了荐给丰淳?然而前不久宫里才进了五位新人,到这会还没有三个月呢
想到这里,便有人偷偷去看皇后的脸色,却见王子节神色和悦,并无惴惴或者担忧之色,一副完全被胡旋舞吸引的模样。
“九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宫里添不添新人,与公主们关系不大,但都是宫闱之中长大,对这样的氛围并不陌生,云州凑近了元秀,低声问道。
时值夏日,元秀手边也有宫扇,拿起来轻轻打了她一下,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瞧三哥!”云州拿袖子掩着嘴,低笑着提醒。
元秀忙借拈着一颗李子入口之际,向齐王席上看去,齐王李付是昨天才风尘仆仆赶到长安的,连夜入宫请了安,被留宿在宫中,今日就直接过来入席,李付的年纪只比平津小一岁,今年已经而立,他生得酷似杨太妃,略显宽厚的轮廓,面色白皙,颔下已经开始留髯,穿一袭紫色大科绫罗圆领袍衫,束着金玉带,用十三銙,腰下悬着一块福寿如意佩,乃是以上好的和田玉雕琢成灵芝、蝙蝠等物,玉佩旁另挂着一只如意形状的香囊,描金绘银,他踞席而坐,一手支颐,一手放在膝上打着节拍,眼光一错也不错的盯住了殿下急旋而舞的哥舒夭娘,炯炯明亮——若不是这哥舒夭娘是皇后特特提了一句的,恐怕早已经出声讨要了。
再看他身旁的齐王妃长孙氏,长孙明镜是本朝贤后文德皇后的后人,开朝之时因着太宗皇帝与文德皇后伉俪情深,对长孙家恩宠日加,而长孙氏原本就是前朝八大上柱国之一,家势显赫,只是后来高宗皇帝担忧阀阅权势过大,危及皇权,加上其时王皇后无子,而他从感业寺接回的太宗时才人武氏却诞下子嗣,便借着废后一事对舅家大肆打压,长孙氏自此衰落,但终究是望族之一。
这长孙明镜比齐王还要长一岁,生得十分端丽,她昨日随齐王一起匆忙进宫觐见,却没有像齐王那样留宿宫廷,而是坚持回了齐王府梳洗更衣,今日身上穿的乃是正式的钿钗礼衣,织绣精致,梳着高髻,周围饰以珠翠,蛾眉檀唇,翠钿花靥,此刻即使是浓艳的酒晕妆也遮挡不住她面上的愠怒之色,若不是她手里拿的爵器牢固,只怕早已被捏扁了。
夹在这两人之间的却是齐王世子李钊,李钊出生之日晚于任秋,如今不过十二岁,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赶路的缘故,他脸色有些苍白,此刻显得对歌舞兴趣不大,正一心一意的拿着一个石榴,让身后的宫女替自己剥了,慢条斯理的吃着。
察觉到元秀的注视,李钊忙拿过手边的湿帕擦了擦,敛裾坐好,复向元秀笑了一笑。
元秀嘴角勾了勾,回了他一个笑容,便收回目光。
这时候乐声乍停,却见殿下哥舒夭娘一个急回,裙裾乍开,隐花裙的八褶之中八种栩栩如生的鲜花乍现,腰以下仿佛八花齐开,说不出的绚丽!而她双臂上举,轻。薄的夏衫似经受不住急转之力,飞快向后褪下,露出大片香肩!原本那夏衫就极为轻软,犹如烟雾,如今这么一褪,更是活色生香,勾人魂魄,齐王看得兴起,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大声叫了一个好字!
闻言公主席位这边的昌阳不觉皱了下眉,看向殿上的丰淳,丰淳却慢条斯理的笑了笑,吐了个字:“赏!”立刻有内侍托着一对银铤下去,哥舒夭娘大大方方的谢了赏,便听丰淳道:“三哥既然赞你舞技好,便去替他斟酒吧!”
丰淳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怔了一怔,云州嘀咕了一句:“这舞伎原来是打算给三哥的?”
哥舒夭娘脚步顿了一下,仿佛也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常色,脆声礼道:“妾身遵旨!”接着便步伐轻盈的走到齐王身旁,接过一边持壶宫女手中的酒壶,轻舒玉臂,替齐王满上一樽,“请齐王满饮此杯!”
齐王原本也只当韩王开蒙而皇后至今无子,因此借着嘉城公主生辰引荐新人给丰淳,这哥舒夭娘容貌不算最美,却难得善媚,他虽然瞧中了却也不敢直接讨要,却没想到自己赞了一句,丰淳立刻就把人指了过来,看他神色也不见是对这哥舒夭娘有什么兴趣,不由心下大喜,赶紧捧樽向上首敬道:“愚兄多谢五郎了!”
丰淳含笑道:“三哥喜欢就好。”他们兄弟这边正亲热,长孙明镜的脸色却难看之极,也幸亏她今日按品大妆,酒晕妆是要胭脂上得最浓,才勉强遮住了怒意,身后贴身使女赶紧用力拉了拉她的袖子才随着齐王一起给丰淳谢恩,坐下后端起面前的荔枝绿一口气喝了数盏才把那股心火压下去,冷冷扫了眼哥舒夭娘,目光冰寒。
斜对里昌阳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微微蹙眉,觉得长孙明镜对自己兄长未免管得太紧了,转念又想到了任秋——未婚生子,哪怕是在皇家,面上也不好看,也难怪齐王会同意长孙明镜不将任秋列入李氏,但那到底是齐王的骨肉,她的亲侄子,虽然不是长孙明镜生的,到底也算她庶子,何况任秋无论如何也夺不去李钊的世子之位,长孙明镜又何妨大度一点?昌阳公主决定在婚前抽空与杨太妃说明此事,让太妃务必敲打敲打长孙明镜,可别叫她趁着如今任秋出事,想方设法要了他的命!
这场宴饮说是庆贺嘉城公主的生辰,但主角却是早早退回了清思殿,陶景年追到殿上,便看到嘉城公主正不耐烦的吩咐浑机、纯机上前替她将为了今日特特换上的精致华美的公主礼服除去,又随手自己扯脱了公主冠冕,一迭声的叫人打水净面,浑然未将身后的嫂子放在心上。
陶景年压住心底的愠怒:“六妹这会就要取妆更衣,难道不打算回席上去了吗?”
嘉城公主嗯了一声,淡淡道:“六嫂,我今日已经去露了一面,这红尘之中的纷纷扰扰我却是早就不习惯了,能够待到方才我已经忍受不住,六嫂还是回去陪六哥吧。”她语气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任谁都能分辨出来,陶景年哪怕是在琼王和王子节那里也没有当面受过这样的气,但这几日到清思殿来的经验已经让她如今听着这样的话心平气和了。
琼王李俨其实也早就知道压根劝说不住这个妹妹,这一回也不过是尽一尽力,顺便可以得到返回长安的机会。
可陶氏既然追来了,该说的话总是要说的。
“你六哥那边暂时不急,六妹这样跑了回来,可知道今日这场宴饮乃是圣人亲自吩咐、皇后亲自操持的?为着六妹你厌恶人多嘈杂,皇后只挑着几家命妇入宫庆贺,还都是行过礼后就出了宫,连留膳都未提,今日蓬莱殿上只得自家兄妹子侄”陶景年的话却被嘉城公主打断,后者眉心微蹙:“尘世种种于我不过过眼云烟,六嫂若没有旁的想说的,还是回去罢。”
她这一副看破红尘只想得道升天的模样叫陶景年顿时无语,陶景年自己其实也是信奉三清的,可她还没信到了为此抛弃身份家业追寻大道的地步,短暂的沉默后,陶景年看了看她身后垂手而立的浑机、纯机,咬牙道:“那好罢,我就说一句话,六妹可否让人先退下?”
嘉城公主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从琼王并王妃一起返回长安起,便一直进宫来劝说她不要出家,委实将她的耐心用得差不多了,但看陶景年的样子,若不同意恐怕会继续赖着不走,嘉城盘算着今日功课的时辰快到了,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殿上只得姑嫂两人,陶景年却颤抖了一下,扑通一声,往嘉城公主面前跪下,低声道:“公主念在与琼王一母同胞的份上,千万救他一救!”
嘉城公主不觉蹙起眉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套
邱逢祥着一身朱色小科圆领袍,梦唐一朝初期的时候规定宦官由内侍省掌管,其下如尚宫局般分为六处,即掖廷局、宫闱局、奚官局、内仆局、内府局、内坊局六处,掌管宫内的簿册、门卫、病丧、仓库供应等事项,太宗皇帝时对宦官颇有限制,即使内侍省的内侍监官衔也不过三品,但中宗之后制度日益松弛,那时候七品以上宦官竟有上千人,玄宗皇帝时候,四、五品者就有数千人,更有多人得授三品左右监门将军衔,因安史之乱中,宦官李辅国协助肃宗皇帝在灵州登基,遥奉玄宗为太上皇,后叛乱平息,李辅国拥功自重,自此宦官之势汹汹而上,不可或挡。
自德宗皇帝起,神策军、天威军的军权逐渐落入宦官之手,因此并有堂堂帝王,性命竟委于阉奴之祸。元秀年纪尚轻,却也听说过自己的皇祖乃是死于宦官王太清之手,就是被称为英主的宪宗皇帝,也是在依靠高平之并邱逢祥之力下才收拾了王太清。
其中高平之因自恃功劳,妄图如当年李辅国一般呼风唤雨,因此被宪宗皇帝命邱逢祥诛杀,这邱逢祥素来沉默寡言,却是公认的精明能干,哪怕曾在王太清手里吃过大亏的宪宗皇帝在世时也对他委以重任,信任有加。
但是宪宗寿短,正因当年被王太清下毒的缘故,此事别人不知,丰淳却是心知肚明,所以虽然登基之后,从不叫他近身,因此邱逢祥如今虽然身为内侍省之正三品内侍监,有资格着朱,但见到丰淳的面却也不多。
虽然如此,宫中敢轻看他的人却没几个,谁都知道,北衙禁军那边,许多人都是邱逢祥一手提拔起来的,哪怕那里面也有如袁别鹤那样忠诚于丰淳之人,但邱逢祥不言不语,势力却叫晚年的宪宗并丰淳都不敢轻易动他。
元秀见他才拱手,便淡笑着免了礼,采蓝早已搬过了一只月牙凳请他坐下。邱逢祥本是富家出身,少年时候因罪没宫,恰好分到了还为太子的宪宗皇帝所居东宫,其时为宪宗皇帝练习弓马时在旁伺候的小内侍。他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城府可想而知,虽然对元秀远不及鱼烃等内侍亲热,但态度不卑不亢之间却也并不使人感到无礼。
他稳稳的坐下,复拱手道:“未知阿家召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邱监,珠镜殿附近,这几晚似乎嘈杂了些。”元秀微扬下颔,蹙眉道。
邱逢祥微露诧异之色,他在本朝出了李辅国、王太清这些人后,如今与这些人一样手握大权,却名声不差,正因为办事得力,又看起来并不干涉朝政,却没想到如今竟会被人指责未做好份内之事,忍不住问道:“微臣不知阿家所指是何事?微臣若是没记错,禁军巡逻这段时间与往常并无不同——还请阿家明示?”
元秀自不会将燕九怀居然能够闯过重重守卫进入自己寝殿的事情说出来,但即使燕九怀为了孟破野的缘故没下杀手,如今藏在刻意穿的广袖下面腕上分明的青痕也在提醒她——哪怕贵为帝女又居于深宫,竟也同样不安全,她当然要找邱逢祥暗示一二。
元秀看向了采蓝,采蓝会意,将旁边几上一只方才邱逢祥进来时就放着的盖着一方帕子的漆盘端上。
邱逢祥看了眼元秀,见她示意自己掀开,便拉了拉袖子,抬手将帕子揭开了一角,却见帕子下,放着一柄无鞘匕首,匕首样式寻常,刃口犹如清霜,虽然说不上多么好,却也非寻常可见的东西,他放下帕子,狐疑道:“敢问阿家,此物从何而来?”
“两日前,此物忽然放到了本宫枕边。”元秀拿起手边的姜饮喝了一口,似要平静一下情绪,方缓缓道,“本宫醒来时猝不及防,险些被它割到了面容。”说着仿佛惊魂未定一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邱逢祥脸色顿时一变:“阿家从前可见过此物?”
“不曾。”元秀摇头道,“邱监想必也知道,这珠镜殿本宫虽然住进来不久,但身边也没添什么人,采蓝并大娘这几个都是母后那里留下来的,本宫入睡时,外间一向守着采蓝并采绿,她们两个自来守夜,十分警醒,翌日起来,本宫询问时,她们都说前一夜睡得特别深沉!”
“阿家可问过其他人?”
元秀道:“本宫入睡时,常喜焚香,若是睡不安稳,自是焚安息香以助眠,但邱监应知,自三四月起,本宫时常练习骑射,尤其是从原上归来,沐浴之后疲惫不堪,不须此香助眠也能睡得极深,所以从那时候起,采绿就改焚了一些舒缓的香气,譬如,那一夜寝殿之中焚得乃是龙楼香。”
龙楼香香气含蓄而袅柔,并不浓烈,却极易沾衣,采蓝在旁接话道:“阿家晨醒后发觉此刃,便唤奴二人入内询问,奴等发觉睡得比往日深沉,亦是先想到了可会是殿中有人恐吓阿家,采绿想到寝殿所焚的龙楼香乃是新换上的,阿家寝殿除了咱们采字辈的几人并大娘外,其他人都不得擅自进入,便是阿家外出时,采紫与采橙也会盯着,因此奴等立刻将殿中之人召到正殿,挨个近嗅衣着鬓发并检查其更换衣裙与被褥,却无一人沾染此香。”
这就是说,留刃恐吓者是殿外之人了?
邱逢祥皱起眉:“禁军巡逻乃是按队,一队十人,彼此监视,何况阿家寝殿是什么地方,岂是他们胆敢窥探的?”
“本宫也知道五月有重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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