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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秀公主-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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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如何?”
“贵主使人准备的别院可住几人?”袁别鹤复问。
元秀思忖了下:“约可住百人不到。”
“既然如此,末将带精锐禁军五什同去,不知贵主觉得可好?”袁别鹤略作思索便道。
五什也就是五十人,元秀眉心微蹙,原本薛氏说离了长安就不太平时她还将信将疑,毕竟天子脚下,如今长安又是这般歌舞升平繁华恣意,她几次去清忘观并乐游原上也是极妥当的假如袁别鹤不是在小题大做的话,看来京畿附近竟也不靖吗?
但是转念一想,元秀却又想到,如果真的不太平,丰淳又怎会许她去终南?
对于行军布阵元秀半点不懂,她也懒得多想,丰淳叫袁别鹤过来也只是为了让她认个脸,记住了袁别鹤的模样,她端起了茶,淡淡笑道:“一切有劳统军了!”
袁别鹤见状,自是识趣的拱手告退,鱼烃与他一起出了殿,才离开珠镜殿不久,便笑眯眯的恭喜他道:“统军晋升之期指日可待,奴在这里先恭喜了!”
“谢鱼监吉言!”袁别鹤虽然是平民出身,性情也偏沉稳,但从东宫一个寻常侍卫做到了神策统军,也不是不知趣知情之人,他知道长安禁军如云,丰淳偏偏点了他去护送元秀公主至终南山小住,不仅仅是因为元秀乃丰淳胞妹,而他是丰淳心腹的缘故,更多的却是为了送他一份功劳,以得到继续提拔他的借口——从肃宗皇帝起,神策军的军权逐渐落进了宦官之手,如今神策军拱卫着大明宫,里面听从邱逢祥的却有相当一部分,丰淳当然更需要如袁别鹤这样出身东宫的军官为他与邱逢祥争权。
只是神策军拱卫长安,如今关中宁靖,就算哪里有什么匪报,也断然没有叫禁军直接冲上去的道理,因此自袁别鹤做到统军后,升迁顿时停滞了下来,这会丰淳是为了帮助他在神策军中尽早掌握军权,故意送这一份功劳了。
袁别鹤正在心潮起伏之间,却听鱼烃含笑低声道:“今儿这事,说起来也是凑巧,阿家与大家竟是不谋而合了!”
“还请鱼监指点!”袁别鹤听出他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塞了一对银铤进鱼烃袖子,鱼烃拢在袖中的手掂量了一下银铤分量,方笑着道:“阿家的乳母薛娘子,非但有尚仪之衔,实际上身份俨然是大家与阿家之小姨,这一点,统军想必也有耳闻?”
袁别鹤谨慎道:“末将确实听说过红衣薛娘子之名。”
“薛尚仪素有惧夏之症,阿家说是去避暑,其实多半是为了尚仪。”鱼烃微笑道,“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主要还是近日长安之事太过烦扰,大家心疼阿家年幼,打算让阿家独自往骊山一行,不过阿家既然想到了终南山,那里比骊山近,只是到底不及行宫安全,统军还是要多多用心,万万不可让阿家有什么闪失才好!”
袁别鹤略一思索,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道谢,这时候两人却已经走到了快要分手的地方,鱼烃含笑和他告别,忽然道:“终南山中别院距离长安不远,快马一日可往返数次。”
袁别鹤愣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立刻道:“鱼监放心,贵主既然是去避暑的,末将绝不让长安喧嚣打扰了贵主!”
目送鱼烃远去,袁别鹤目光闪了闪,长安喧扰,如今长安城中还有什么能比任秋之案更喧扰的呢?丰淳在这个时候送元秀公主去终南避暑,虽然有薛尚仪这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但归根到底是怕元秀被人纠缠,元秀乃是公主,深居宫中,能够纠缠她的人
他心中暗惊,下意识的攥紧了拳——今上,终于要对皇室动手了么?
关中五月末的天空在晴朗时万里无云,高远空阔,然而这样的时候,却有一场风雨将至,于不动声色之间。
珠镜殿中正为元秀将离宫至别院小住匆忙准备时,修政坊内,贺怀年依在榻上,皱眉看着面前的鸽信,师如意一袭青衫,踞坐他下首,面色凝重。
室中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一身彩衣的碧翘拿跳脱挽住了袖子,正翘着擦了鲜艳凤仙花汁的十指,姿势优美的替他们斟着茶水。
“师先生以为此事该如何是好?”沉默半晌,贺怀年将碧翘斟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却压根没尝出好坏,沉声问道。
碧翘素来最擅撒娇,当即嗔了他一眼,但发现贺怀年根本没留意自己时,立刻识趣的退到了一边,动作轻盈,周身环佩都没发出什么轻响。
师如意叹了口气,反问道:“此事与大郎可有关系?”
贺怀年面上露出一丝怒色,指了指自己的腿,冷笑道:“某若是痊愈,头一件事倒确实想去砸了迷神阁,不过齐王与某有何冤仇,某何至于去对付他的私生之子?”
“燕九怀与迷神阁的关系只有我等知晓些许,大部分人都以为迷神阁与平康坊里其他的馆阁一样,无非是教坊司下面的一家阁子罢了。”师如意一边思索一边道,“只是探丸郎再怎么小心,咱们都知道了,没理由长安这边的望族一无所知,宫里那一位更不必说。无论如何,大郎腿伤至今未愈,最上面的那些人,总是因为大郎与迷神阁之间有仇,而且大郎没有立刻去寻迷神阁的麻烦,所以现在任秋之案发生在迷神阁,难免会有人怀疑,是我等谋划了此事,欲皆齐王之手,对付迷神阁!”
贺怀年皱眉:“当初不寻迷神阁还不是因为”他说到此处愤然住了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那日燕九怀夤夜而来,毫无征兆的一剑,若不是他运气不错,恰好夏侯浮白在侧及时救了他一命,事后回想起来那近在咫尺的死亡,冷汗就止不住的往下落,他知道自己不同于贺夷简——后者是魏博节度使的独生爱子,哪怕他身边没有夏侯浮白,谁也不敢明着杀了他!
而贺怀年却只是养子,养子与独子一字之差,地位与重要性却天差地别,不敢杀贺夷简的人,或者杀不了有夏侯浮白贴身保护的贺夷简的人,未必没有胆子并实力来杀他出气!
说到底,贺之方派他陪贺夷简前来长安,一方面是为了在自己亲子不在河北时,同样不给贺怀年培养势力的机会;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替贺夷简引开一部分敌意——哪怕是长安,如今也不敢冒着逼河北与长安拼死一战的危险,对贺夷简怎么样,因此有心想给河北颜色看,又怕对贺夷简下手会引起贺之方强烈反应的那些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将目标放在了贺怀年身上——燕九怀那一剑,不就是个例子?
否则他既然能够神鬼不觉的潜入了府邸之内,难道还寻不到夏侯浮白不在附近的时候,刺杀自己?贺怀年知道,自己此刻之所以还能够活生生的躺在这里养伤,不是因为夏侯浮白,而是因为燕九怀本来的意思,也只是要给河北一个警告,削一削贺之方的面子而不是杀了他。
但赤丸魁首的那一剑委实惊心动魄,惊心动魄到了哪怕贺怀年猜出对方并无杀意,也亲眼看到燕九怀带伤远遁,并且知道此人与迷神阁关系匪浅,却在事后借口养病,假装忘记了上迷神阁寻仇燕九怀是探丸郎中的赤丸魁首,探丸郎设三色弹丸,探赤者主刺武将,燕九怀也许是其中翘楚,但探黑丸者呢?梦唐的武将自然是骑射。精湛,但文官又何尝拉不得弓上不得马?何况文官身旁难道没有侍卫了吗?
贺怀年自认自己只有一条命,他可不想拿去试探迷神阁与探丸郎究竟有多深的关系,而长安探丸郎中又究竟有多少足以如燕九怀一样能够潜入府邸来击杀自己的高手?
没想到,因为他一时的胆怯,现在任秋之案一出,各方却因此将他也怀疑了进去。
其他几处的怀疑也就罢了,贺怀年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他知道哪怕没有燕九怀的刺杀,此案既然涉及到了挑唆皇室不和,长安中人也少不得要怀疑到河北。
但
现在连贺之方都亲笔书信来询问他与此事究竟有没有关系了虽然信上写着是让他和贺夷简都收敛些,但贺怀年依旧从字里行间看出了养父对自己那一丝若有意若无意的怀疑。这个认知让他眼中阴霾渐渐弥漫。
“六郎今日是不是又去原上了?”贺怀年忽然抬起头,问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紫阁别院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这是本朝王摩诘为终南山所写之句,山在京兆万年县之南五十里处,本朝习惯称其为太一山,又因它横亘关中之南,也称南山。此山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关中大山,除太行外,当属此山。
山中丽肌秀姿,千峰碧屏、深谷幽雅,素有仙都与洞天之冠的美誉。所谓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如此祥瑞之地,更有昔年楚康王时尹喜于山中结庐观星,守关中而待老子,得道德经五千言,成文始真人,使楼观为天下道林张本之地,本朝定鼎之后,于山上修建了规模宏大的宗圣宫,建文始、三清、玄门祖殿,并紫云衍庆楼并景阳楼等,供奉香火无断。
因宗圣宫的缘故,终南山的别院多半建在了主峰之外的地方,文华太后所留的几处别院固然是郭家兴盛之时置办下来的,但也不例外。元秀使人打扫出来的这座,处紫阁峰,峰峻挺拔,青翠如玉,晴日可眺瀑布,如琼玉飞溅、霰雪纷纷。
山路崎岖,哪怕元秀乘着肩舆,到了别院前也感到一阵疲惫。她下了舆,抬头便见别院上高悬着一匾,上书紫阁别院四字,不由微微一笑,道:“这地方的名字是谁起得?倒真会偷懒,紫阁峰上的别院,就叫做紫阁别院?”
却听薛氏在后面语气古怪道:“这是你四舅舅起的。”
元秀顿时一愣。
一干人自不能站在院外这么下去,院门其实早就开了,早先被派过来洒扫的并原本在这里看守院子的下人早已装束齐整,分两列垂手在门前相迎,此刻觑着机会上来行礼,元秀道了个免字,吩咐采蓝留下为众人分派住处,自己却与薛氏并采绿随着别院中人的引领入内。
这别院因建在山间,采取的乃是因势而为之法,主人所居的正房自在最高处,中间楼阁掩映在绿树之间,因山势高于平地,暑气全无,衣袂飘飘之间,只觉遍体清凉,薛氏从半山起就恢复了精神,这会沿途看着精神越发抖擞,不用别院中人的介绍,如数家珍的为元秀指点院中景物,一草一木,居然都有来历。
元秀惊讶道:“大娘来过这里?”
“当初你母后并几位姨母长大,婚事还没定的时候,阿耶就打算每人在这儿预备一所避暑的别院,派人跑遍了终南山,圭峰山这一带风景最好,主要是下面那里的高冠瀑布,是本朝岑嘉州诗称‘岸口悬飞瀑,半空白皑皑。喷壁四时雨,傍村终日雷’的所在,所以就在紫阁、大顶、凌云、罗汉诸峰上边选址建起别院来,当然也不只是女郎们有,郎君们也是委屈不了他们的。”薛氏面露追忆之色,悠悠道,“你外祖父家也是本朝望族,赠与子女的别院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但你四舅舅为人挑剔,所以向你外祖父请求他的这所要自己做主来建,你外祖父允了他,这座紫阁别院,是他亲自筹划设计,里面一草一木都是他亲自指挥安置的。”
元秀奇道:“那为何为何”
“为何这会到了你们兄妹手里,而不是被抄没?”薛氏反问道,“只因这儿才做好,你母后就被赐婚先帝,你四舅舅与你母后感情极深,便将这座别院送给了她做嫁妆,后来么,你母后西去,这儿自是留给你们了。”
文华太后甍逝的时候,元秀年方三岁,说是三岁,实岁不过两岁,别说外家,就是生母也只是本能的依恋,自己那些毫无印象的外祖并舅父,实在提不起慕孺之心。如今提到郭家之人,看着薛氏悲恸,她却只有讷讷,岔开了话题道:“这么说大娘在这儿也应该有别院了?”薛氏虽然只是郭家的养女,但从她素常的言谈举止可知郭家待她着实是亲厚的,完全是当成了嫡亲的女儿来看待,以郭家当时的兴盛,区区一座避暑的别院,郭家的女儿们有,也断然不会亏待了她。
薛氏轻描淡写道:“阿耶是也为我准备了,但后来被我送了人。”
元秀不由一怔,郭家族没的时候,薛氏已经出嫁,别院虽然是郭家给的嫁妆,但按照唐律,出嫁之女不承父家之罪,连同嫁妆也不在查抄之内,那座别院只要列在了薛氏的陪嫁之中,便不至于被查抄,实际上,元秀如今也不是没有嫡亲的姨母在世,只不过一个随夫被流放到了岭南道,一个在江州随子谋生,都是在郭家倾覆之后再也没有回过长安的。
这两个尚在世的姨母并薛氏的别院,照常而言,应都还在。以薛氏对郭守的父女之情,怎会将郭守亲自为她准备的嫁妆送人?
正想着却听身旁别院引路的总管好容易寻到了机会插话,殷勤道:“贵主请看,前面就是贵主在别院的居住之处,不知贵主可还满意?”
元秀闻言抬头看去,却见几级青石阶梯上,两旁茂密的湘妃竹林簇拥了一条可容三人并行的鹅卵石小径通往了一个月洞门。这管事所指的正是门内。
进了门眼前豁然一亮,但见旁边粉墙下凿出一条小溪潺潺流淌,看水流的方向却是从院内向外竹林而去,管事介绍道:“这是山顶引来的活水,此处为别院之中最高之地,因此水先从此处通过,再向下汇聚入湖。”
因别院随山势而建,这时候她们回身眺望,可从茂密的枝叶之中看到别院中间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中间植了水生草木,茭白之物,可泛轻舟,当真是一派江南风情。
循溪往上,却不见巍峨端方的建筑,只有依在山势上的数间竹楼,精致可爱,皆是架空了半层。管事见元秀面色诧异,道:“贵主,这是南诏那边的楼阁样式,因山间虽然清凉,但夜晚湿气却重,虫豸丛生,因此采用这样的样式,可避蚊虫不说,也不易让湿气入骨,虽然瞧着不及我梦唐的屋子气度好,但避暑时偶然住一住,却也是别有趣味,贵主不妨进去瞧一瞧,若还不愿意,旁边也是有明堂样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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