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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遇乾隆之前世今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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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还礼,乾隆转头看了我一下,微微笑了笑。
高少爷低下头喝茶,乾隆忽然轻笑起来,高少爷脸红了红。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乾隆喝了一口茶,递给小草:“你也不是没上过战场,怎么看到她倒像怕了?”
高少爷长得很清俊,听乾隆说他,他窘迫地笑了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侠女。”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战场上的侠女,也走过去凑热闹:“侠女是什么样的?会不会飞檐走壁?”
乾隆指了指壁边挂着的西洋镜里:“你站那儿就能看见侠女的样子。”我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说我,我和高少爷第一次见面,再说我一无武功,二很少出门,哪有我行侠仗义的机会!
乾隆把我拉到他身边,对高少爷说:“朕让你把她劫出宫的时候,你还怕吓坏她!”高少爷爽快地笑了起来:“听皇上说她天不怕地不怕,臣还不信,到底是个女孩子,再厉害,遇上坏人也只能是体如筛糠,没想到半路上她对臣又咬又打,臣算领教了女子防身的独门功夫。”
乾隆太坏了,昨天刚见面的时候,只顾高兴,忘了我是被劫出宫的,我虽然性格大大咧咧,到底是弱质女流,他怎么能那么对我,他竟然让人扮做盗贼劫我,而且还吓唬我要把我卖入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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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我获得今天的自由,是因为我坚贞不屈争取来的,没想到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他们根本无意把我卖入娼门,我那泼妇一样的表演,竟以失败落幕。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高少爷看我的眼中带着恐惧,乾隆故意不看我,我真想大喊一声,发泄我心中的不满。
高少爷站起身告辞,乾隆拦住他:“吃了饭,陪朕和她一起去瘦西湖逛逛,等傅恒回来了一起回京。”
高少爷重新坐下,手脚好象没地方放一样。我白了他一眼,对乾隆福了一福:“奴婢现在改主意了,哪儿也不去。”
乾隆脸色微变了变:“刚才不是你一直粘着朕去玩,现在怎么不想去了?”
我冷着脸说:“刚才天暖和想去,现在冷了不想去了。”
乾隆站起身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头,柔声问:“生气了?”我抬头碰上他那电力十足的眼睛,赶紧低下头:“奴婢不敢。”
他环住我的肩头:“不敢?你有什么事不敢做的,连我们久经沙场的大将军看到你都哆嗦。”
抬眼看向高少爷,不经意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忽然想起他说我狐媚君主那些话,他是慧贵妃的弟弟,真有人夺去他姐姐最受宠的地位,他会是什么心情。我无心事帝,他却未必以为我无心。
小草又过去给高少爷倒了一杯茶,高少爷接过茶,满脸含笑地看着小草:“小草,刘妈去哪儿了?上次我来,她说送我一件美女挂屏,绣好了没有?”
小草红着脸说:“前天妈就绣好了,小姐嫌妈绣的女人嘴太小,拆了另绣了一个大嘴,妈嫌难看,怕少爷不要,就收起来了。”
乾隆一听,笑着看了我一眼,回头对小草说:“不是说你们小姐绣功好吗?怎么还会绣得难看。”我瞪了一眼小草:“那美人嘴小得只能放下一个饭粒,我怕把美人饿瘦了,就把她的嘴扩了扩,哪儿难看了?”
小草抬头把茶壶放到桌上:“可是扩完的嘴就变成血盆大口了,整个脸上一半是嘴。”
真不知道过去人的审美观点,那厚厚的嘴唇才显着性感,他们受不了,我也没办法。
刘妈满头大汗地走进来,给乾隆磕了头,又见过高少爷,我想让刘妈给我主持公道:“刘妈,你说我昨儿给你那架美女图改的嘴形,漂不漂亮。”
刘妈一听,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知道少爷要来,刚才我把那块绣屏拿去想让师傅给我裱好,没想到没一个师傅肯收,说是浪费材料,绣什么不好,竟绣了一个大猩猩。”
乾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险些吐血,高少爷也弯着眼睛笑。
他们的笑声直持续了十分钟,我也瞪了他们十分钟,后来吃饭的时候,我生气地夹着饭粒一个个往嘴里拣,乾隆问我:“你的嘴吃个黄牛还剩一半的地方,还装什么樱桃小口。”他夹了一块大鸡腿,命我一口吞下去,我真想甩到他身上,夹起来狠狠咬了一口,没想到上下牙合拢的时候,竟咬到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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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我眼泪流出来,舌头又麻又木,我怀疑是不是被咬断一截,嗓子里一股血腥味,一定出血了,都说打牙往肚里咽,我现在差不多,瞪向乾隆,他笑呵呵地对我说:“朕让你吃鸡腿,又没让你咬舌头,馋肉了,让刘妈去买,人肉可不能吃。”
我起身想去嗽嗽口,他拦着不让我走,非问我去不去瘦西湖,开始我还强硬着摇头,他不依不饶,非要我亲口说,我点头的时候,他竟然笑了笑,摆了摆手让我出去,这回也不用我亲口回答了。
嗽了口,照了镜子,只是一点小伤,我试着说了一段饶口令,虽然发音不太准,但是还应付过去,舌头没什么问题,估计我这个年纪也不至于成大舌头。
另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把乾隆送我的金子还有那个凤钗随身带好,还有高少爷当初送我那两张五万两的银票,和亲王送我的表挂在脖子上当项链,这几样值钱的东西我向来不离身,我是舍命不舍财。
出了门,乾隆已在院门口等我,高少爷还有另外两个侍从在门外候着,小草在高少爷旁边站着,总觉得小草今天特别漂亮,眉目间带着三分羞态。
一心盼着乾隆能坐轿子,我也跟着沾沾光,上回坐过一回轿子,晕乎乎的没过瘾,见乾隆举步前行,我只能加速在后面跟着,乾隆这回还行,见我追着费劲,慢下脚步等我。我本想跟他提提坐轿,没敢,上回他坐我跑,万一这回还是他坐我跑,还不把我累吐血。那我今天就是两次失血,一点血没什么,要是失血过多可不是玩的。
在现代我来过瘦西湖,自告奋勇当起了导游,瘦西湖虽然不如杭州西湖美,但多了一层秀丽,全国有三十六个西湖,唯有杭州的西湖可以和瘦西湖庇美。我本来是个路痴,记得在现代来的时候,从御马头开始的,可是我带他们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御马头,乾隆骂我是饭桶,后来恍惚记得当时导游好象说过,御马头本应叫御码头,因为乾隆的脚下不能有障碍物才把码字的石字旁去掉。现在是乾隆五年,那时候御马头还没修好,我当然找不着了。
我学着当年的导游那样来了段开场白:“如果把杭州西湖比作丰满妩媚的少妇,那么瘦西湖就是清秀婀娜的少女,杭州的西湖雍容华贵,扬州的西湖纤柔羞怯。”我指着小草说,“就象她一样秀丽。”小草对我直瞪眼睛,高少爷低着头。乾隆仰着头,看着远方,好象在思索什么。我笑着蹲身拿起一块石头,对着水面片出一道水浪,乾隆觉得好玩,可是他那两下子差远了。他还想再扔一块,我拿了一块大石头,卟嗵一声扔到湖里,水花溅起多高,他躲闪得快,前胸湿了一小片。
见乾隆的脸变成了铁青色,我吓得撒腿跑到前面。瘦西湖原名保障河,因为扬州的诗人汪沆的一首诗,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而得名。
本想好好给乾隆他们做一下导游,可是和我在现代看到的瘦西湖又有很多不同,加上我又是个路痴,走一路,被乾隆骂了半路。
高少爷雇了一艘船,船娘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还兼半个导游,一路上她向乾隆介绍一路美景,我因为生气坐在船里不出去。听船娘介绍望春楼,什么大小李将军,乾隆回头招呼我出去,我虽然生气也不敢不出去,走到船头,船娘回过头冲我笑了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齿,那时候没有牙膏,她的牙怎么这么白。乾隆问我:“想什么呢?”
船娘已经转过头,专心划着船,她的侧脸很美,象个雕像。听乾隆问我,我撅着嘴说:“牙好味口就好。”船娘卟哧一声笑了。乾隆也咧嘴笑了。
忽然刮起一阵大风,船身猛地一晃,乾隆伸手想拉我,高少爷一把拉住乾隆:“爷,外面风大,快进舱里,小草,你扶住小姐。”
小草轻快地答应一声,跑过来,伸手想拉我,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没有拉住我,反而推了我一下,我本来晕船,再被她推了一下,船身又一震,我就飞出去,不偏不斜正好掉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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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游泳技术非常高,不敢保证能横跨长江、黄河,横跨瘦西湖绝对没问题。这儿冬天不象北方那么冷,水也冰凉,一下水我的腿就抽筋了,我身子使劲扑腾,希望船里有会水的侍卫下来救我,等我连甩带蹬,从水里冒出来,大吃一惊,哪里还有船在,我踩着水,使劲揉了揉眼睛,希望是眼花了,可是等我眼睛再睁开时,依旧没看到有任何船只。
难道是他们扔下我走了,可是不应该这么快,难道船沉了,那乾隆,我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疯狂地在水底寻找。在现代瘦西湖上船只云集,而今只有我一个人在河里晃,我心焦如火,又不敢大声喊,找了半天,即没有看到船的残骸,也没看到船中任何一个人在水里,难道他们在人间蒸发了。
我游到河边,已累得筋疲力尽,我趴在河岸上,靠在一棵柳树下喘息,由于衣服全湿了,上岸凉风一打,冷得我直打寒颤。真想赶紧找个热乎的地方,可是身子却一动也不想动,我抱着双肩,眼望着河面,希望能看到乾隆潇洒地站在船头。
可能今天瘦西湖上的文人墨客都休息,游人非常少,我坐了半天,竟没看到一个人影。我头重脑轻,上下眼皮打架,我心里恐慌,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虽然知道乾隆是十全老人,八十多岁驾的崩,可是心里还是担心他。
我扶着树想站起来,试了几下,靠在树上一动不想再动。我昏昏沉沉似睡似醒之间,听到旁边好象有人说话,我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下来,听到旁边好象高少爷的声音,另外一个好象是船娘的声音,有一股软软的吴侬口音。
船娘说:“恒郎,快走吧。天都黑下来的了,那个丫头再怎么命大也不可能在水里待这么久?”
高少爷淡淡地说:“都是你笨,我让你把那个丫头解决了,你可好,差点把船弄沉了。”
船娘无辜的声音:“要不是我用竹嵩绊了那个小丫头一跤,那丫头怎么轻易入水,谁想到忽然起了风,好在你大哥安然离开,他和那下水的丫头是什么关系,船眼看着沉了也不肯走非要找到她再走,要不是恒郎连哄再劝,我看他好象要殉情。”说完吃吃笑起来。
高少爷轻声嘟囔了一句:“婊子就是婊子,你知道什么是殉情。”
船娘轻声啜泣起来:“恒郎你怎么这么说我,我为了你已经搬出了青楼。”
“搬出青楼又怎样,你还奢望我能娶你,婊子再怎么立贞节牌坊也成不了贞女。你以为小草那丫头是被你的竹嵩绊倒的,她是故意的,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好骗,我给她两天笑脸,她就不知道北了,一个下贱的丫头也妄想攀高枝。”
听他们谈话,我的心好象被针扎的一样一阵痉挛,谁是朋友,原以为和小草虽然算不上生死之交,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她竟然也会害我!这个高少爷初送我来扬州时对我虽有敌意,临走时对我有一翻衷告也是出自肺腑,怎么忽然翻脸,竟在乾隆眼皮子底下,大胆地指使人害我。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我屏住气息,不敢出声,怕被他们发现,如果他们发现我没死,会放心留我活在这个世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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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领略到封建制度的人性泯灭,我眼睛瞄着他们,渐渐适应了黑暗,因为我是静的,他们不会注意我,而他们是动的,我一看就能看到,他们可能是在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来的,否则我爬上岸的时候,他们一定能看见我,我这条小命早就交待了。
高少爷个子高,船娘个子矮,看不清脸也能分出谁是谁,高少爷举步要走,船娘跟了一步:“恒郎,等等我。”高少爷飞起一腿将她踢个跟头:“滚开。”船娘爬起来:“恒郎,你不能这么对我。为了你我什么肯做。”我一听她那软软的声音就不舒服,这会儿表衷肠,我的汗毛差点竖起来。
高少爷停住身,看不清脸,不知道是一副什么样的阴险嘴脸,可是他冷哼的声音,我隐隐觉得不祥:“你如果肯在我面前自尽,我就相信你什么都肯为我做,你肯吗?除了钱,你肯做什么?”爱情一旦沾上钱,就不那么纯洁了。想起现代流行的一首嫖客诗,我把它幻想成是高少爷、船娘版的,高少爷话外音:万水千山总是情,少给五块行不行,船娘话外音:人间哪有真情在,多得五块是五块。我发现我真是大脑平滑,纯属五百除二那伙的,这生死关头,还有心乐儿?
船娘说:“我知道你家有娇妻美妾,我只是你的玩物,可是高恒,你不能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惹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哥是谁?如果我到他面前告你一状,是你亲手将他心爱的女人害死,你觉得你还能活吗?”原来高少爷叫高恒,看来乾隆的小舅子名字里面都喜欢带个恒字,皇后的弟弟叫傅恒。
高恒挥掌给他一个嘴巴,真响,比我们开会时拍巴掌时响多了:“臭婊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知道他是谁又能怎样?那丫头是他心爱的人,她也配,只不过一个下贱的丫头,我姐姐以汉女身份封为贵妃,在宫中名份仅次于皇后,你想告倒我,可能吗?”
看来高恒真是为她出的手,我身份下贱?他姐姐不也是汉女,只不过他爹是大学士,我那个爹是内管领。如果放在现代我会挺身而出,和他大战一场,可得在他身上没有刀的情况下。
现在我不敢,万一把我打死了,估计皇贵妃的弟弟杀人和捏死个臭虫差不多,怎么我也比臭虫值钱多了,虽然在这面没爹没娘,可是在现代我有,一想起爸妈,我又想哭。我发现我有些忘恩负义,只有在失义的时候才会想起爸妈,在得到财宝的时候,估计连我自己没忘掉,说明我挺有良心。
精神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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