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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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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夫救回妻子,他绝不让她活不过三旬,绝不!


她好希望他不是那么爱她。因她的吐血晕厥,他抛下一切跑来守着她,误了他与新人的洞房之夜。但她宁肯他没有来,没有误。至少在那时,她无知无觉,无从体会。

不像此际,她躺在有暖体之效的红玉榻上,却满身的霜寒,满心的冰冷。她的夫君,如今是在亲吻新人如花的红唇,还是抚摸新人如玉的娇躯?是在柔情万斛的轻怜蜜哄,还是狂风暴雨般的热情万丈?是用他的唇,用他的手,用他。。。。。

不不不,她不要想,不能想,再想下去,她又要涌出心口血!再想下去,她会滋生出一腔的怨恨!再想下去,她明日如何面对恺弟?

照大夫所说,她所剩时日已然无多,她不能让自己活在心的地狱里,让妒恨啃噬去心地间的善良之种,她更不能任哀怨主宰自己的剩余人生。唯如此,待他日到了黄泉,方不会悔之为人,方不会因为妒恨哀怨累及来世。

可是,好难。

当翌日,两个新人前来向自己请安行礼,注视着那两张美丽脸面初为人妇的红晕,那两双秋波里的脉脉情愫,那两张嘴边上的含蓄羞笑,在在皆在提醒她,自己的夫君,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男人无视自己两个新娶侧室在场,甫进室便抱住她,举着手中物献宝,“恋儿你看,这两个紫玉手镯正好与你的颈串相配,是我前些天从一个古董商人手里买来的,我为你戴上。”

夫君在讨好她。但,她要他的讨好做什么?

“给两个妹妹罢。”她嫣然道,“两个妹妹年轻,肤质好,比我更衬它们。”

她的夫君不悦蹙眉,“给她们做什么?给恋儿的东西,怎么可能给别人?”

最重要的东西都给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呢?她摇首,蜷回两腕不让他佩戴,“给两个妹妹罢,不然你就收着,反正我是不能要的。”

“恋儿,你。。。。。”他面色一白。

唉。她弯唇而笑,“你这样瞪我做什么?我只是想疼两个妹妹,不成么?好,你想给,就给罢。”

他这才展颜,欣然将两只镯子套上她脂玉皓腕。但那物什只在腕上停留不到眨眼功夫,便被她褪下,并一手一个置到两个新人手里,“两个妹妹,这是姐姐的心意,不能不收。我身子不好,以后夫君就请你们多多侍候了。”

她与两个新人执腕谈笑着,尽管他面色黑沉,也不去睬。

就这样,撑着一个正室夫人的贤良淑德,她与两位侧室相处平安地过了一日又一日。表面看去,妻贤妾恭,和乐融融,夫君的友人称羡,公婆则交口称赞。就连一向疼爱她的大嫂来探望她时,也不无诧异。

“大嫂还以为。。。。却不曾想到,你竟有如此容人之量。这样也好,至少让自己的日子不至于太难过,唉。”

母亲早逝,长嫂如母。她倚在大嫂怀里,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觉得这人生了无生趣。”

大嫂大急,“什么叫了无生趣?你不要胡说!大嫂看得出来,妹夫依然爱你不减,对你甚至比从前更好。你也依然爱他,不是么?”

“是,我依然爱他,很爱,只是。。。。。”

“只是什么?大嫂问得心惊胆颤。”

“有爱,无恋了。”爱依在,恋已逝,对他,对这人世,她再无恋意。她将所有补药尽付窗前芭蕉,把所有药丸尽掷后园枯井,她在耗,也在等,耗尽所有元气精髓,等大限之日的来临。那个大夫说她不过三十时,语气充满惋惜,她也惋惜,惋惜为何还要等到三十?如今只过了半年,她已然每日每时都如活在针尖刀锋,每一步,都是钻心剜腹般的疼。。。。。

那些药汤药丸没有白扔,她的病真如山般压来。又过三个月后的一次游园,前一刻还在与两个新妇赏花品草,下一刻,她便直冲冲倒在了百花丛中。不明究里的夫君到后出手即给了离她最近的新妇一个耳光。那位怀着七月多身孕的侯府侧夫人,因那一耳光早产,生下了昌阳侯府的长孙。

娃儿经过了御医连续十几日的施救,方保住一条小生命。

她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后,药石罔效,油尽灯枯。。。。。


七十九 夜闯

有诗云: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莫道世界无真意,自古人间多情痴。

又有人道:前世梦将醒,尘烟了无痕。何将悲喜事,封念成烟云。

在那些人,那些事里,她如一只被折了一翼的蝶,挣飞不起,只得落在繁华的蕊刺之上,遍体伤痕,血肉模糊,直至失去最后气力。

难怪,奈何桥头的孟婆要让每一个新生客喝下那碗汤水。若把前世的记忆带到来生,不管皮相如何焕然一新,灵魂依旧腐重老旧,便失去了重生为人的意义。

神仙都将凡人的生老病死称为轮回之苦,苦得又是谁呢?那些拥有千年万载记忆和不老身躯的神仙,又真正快乐了么?

“恋儿。”门弦低响,步声稳缓。

她抬眸,看见了这个从被释放的记忆里走出来的男人,她前生的丈夫。只是,在回忆里,他尚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英武少年。一转眼,岁月微上眼角,唇线变得峻刻,一个举止成稳、目光沉定的成熟男子翩然而至。

“恋儿。。。。。”阳恺抬手,想要触碰她挡在眼前的发丝。她的容貌已经完全改变,但那双洁睁瞳光依然属于妻子,他最爱的恋儿。

她侧首,避开那只来自前世的掌,道:“我想,我家相公不会喜欢你触碰他的妻子。”

阳恺面色先因手掌的落空而微僵,旋即,唇角便勾起宠溺的笑,“恋儿是我的妻子。”

“是,她是您的妻子,而民妇不是她。”春眠站起身,向侧边行了几步,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民妇姓春,名眠,夫家姓元。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坏了民妇的名节,请侯爷容民妇告辞,让我们夫妻团聚。”

“恋儿,你的眼神已经改变了,你已然记起了我,记起了我们的恩爱往事,你又何必故意拿这些话来惹我生气?”

“民妇无意气侯爷,只是提醒。”春眠凝视着他。

自己眼中能传递出怎样的信息,纵是不必揽镜自照,她也很清楚。

她生前清白无罪孽,魂归地府无须阎王冗久审判,不必服刑领罚,稍述平生后,便投胎为人,从恋阳道春眠,也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所以,她和这个男人隔着的生死之界,也只有十八年的岁月。先前虽早早便自判官大人处悉知自己与这个人的纠葛,那时却是完全觉得自己和这个人完全无关的。而如今,那些记忆回来,对一个曾经爱过并给过她那般切身之痛的男人,她的眼睛看着的自然再也不是一个陌生人。但,死便是死,生便是生。

“昌阳侯,您的妻子已然死了,您大费周章让我想起那些人和事,也无法改变我已经不是她的事实。到如今,您有如花美眷,我有心爱夫君,您和我,实在不该交涉过多。。。。。”

阳恺叹了口气,“恋儿在生气么?气我过了那么久才找到你?”

她实在奇怪,他到底是有没有听到她在说话?“侯爷,您须知,往事已矣。。。。。”

“恋儿想不想它?”他从胸前取出一个锦盒,掀开盒盖,揭开覆裹的软缎,一串紫光流动的珠串跃然闪现,“它是我们的订情信物,从你戴上那日便再未拿下。我为你戴上,可好?”

“侯爷!”她退开,微愠颦眉,“阁下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想见我相公,姓元名慕阳,我明媒正嫁的相公,请您通融。”

“不想戴上么?”阳恺眉间柔情万千,语声极尽纵容,“恋儿,十八年我都能熬过,不怕再多几日,我会给你时间。在你想戴上的时候,告诉我。”

“你。。。。。”

“你在此好生的修养,待你身体好转,我们便回家。我们的家在等你,那个女主人的位子除了你,不会有人做得上去。为夫先出去了。”

“你。。。。。”她还有话待言,他却在一个深情微笑之后,径自抽身移步,给了她一室清静。

但她如何能真正清静?从那个恶道施法,到她因记起前尘往事神智呆愕,再到清醒,外面天光已过了两个黑明。这两天里,小日儿还不知是如何的焦急,她想极了他,也担心极了他。

离开的阳恺几乎是才转过身后,脸上的柔情浅笑便僵冷凝固,再为痛楚所替。

恋儿,你对我的恨和怨当真如此之深,深到你宁愿一迳拿另一男人的名字搪塞我,刺伤我?

“侯爷,醒春山庄的元庄主在门外求见侯爷。”回到书房甫坐未稳,便闻下人来报。

“。。。。。。他?”阳恺眉峰一扬,不想承认的嫉意,强化成怒,怒如巨石,怦然撞胸,“他正好来了。”

“侯爷,常言说,强龙不斗地头蛇,在江南,元慕阳结交甚深甚广。他来此,肯定是想到夫。。。。了什么,我们在此当口,还是莫要和他以硬碰硬。”杨成道;“想必他也不敢把其夫人失踪之实大事声张。毕竟,皇后才认定的义女,若是被他丢了,这罪名可以小,也可以大到他举家不能承受。”

阳恺颔首,吸气宁神,待能端出一张如常笑颜时,方出门迎客。

“侯爷,眠儿她如何了?”元慕阳此来,专为打草惊蛇。

这句话,直白浅显的令人猝不及防。阳恺先是微怔,后哑然失噱,“你倒真是个令人不能小觑的对手。本侯只能告诉你,我的恋儿很好。”

“据在下所知,侯爷口中所说的恋儿,也就是尊夫人,早已芳逝。”

“关于此,本侯以为元庄主应该最是了解本侯心思。令夫人芳逝两年,不也让元庄主找回来了么?两年与十八年,孰轻孰重,元庄主比谁都能体会罢?”

“在侯爷心里,能衡量情感轻重的,仅是年份的长短么?”元慕阳一笑,“那么,在下明白尊夫人何以在芳华鼎盛时香消玉殒了。因为,她不想要侯爷所许下的一生一世。”

“你——”阳恺被激怒了,“元慕阳,本侯一直对你手下留情,你以为本侯当真奈你无何么?”

“侯爷何必动怒?在下据实直言而已。侯爷在京城,当然是呼风唤雨,在江南。。。。。。”他勾唇,“希望不是龙困浅滩。告辞。”

大门外,元通迎上主子,沉声道:“属下已经查过了,昌阳侯在黄梅城并无交好,也无其它别业。夫人第一回失踪所在之处,也早已荒芜。”

“眠儿必在这所宅院内。经我今日的一访,他近期内必定设法返回京城。”

“届时再动手么?”

“不,本庄主等不及那时。”元慕阳回身凝视那栋华宅,“他掳了眠儿,没有当即就走,定然是因为眠儿身子不适长途。。。。。你去将这房子的原有主人与在昌阳侯置产后为宅子整葺过的工匠打听清楚,叫进庄里,我有话问他们。”

入夜,三更时分,两条矫健黑影如两抹轻烟,划过夜空,潜进昌阳侯宅院,不寻不探,没有迂回,直向西行。此宅院西部,尽是长木高林。向高林内行走约二里路程,方见一所竹木搭成的精舍,灯光自窗隙透出,绰约有纤影晃动。

“眠儿。。。。。”黑影之一元慕阳眸泛热芒,口发热喃,纵身便要上前,身边人伸臂相阻。

“不对。”元通摇首,“属下感觉有异。。。。”

话音未落,便闻冷器破风之声。两人听风辩位,各自起跃,避开了数道冷箭。

陡然间,火把亮炽,喝声高扬:“何人大胆,敢擅闯昌阳侯爷的别业?若不想乱箭穿身,速速离府,侯爷仁慈,饶尔等不死!”

思念人儿近在咫尺,元慕阳岂肯放弃?拔出长剑,剑尖将地上落叶挑成气浪,排向声音来处,身形跃往精舍,“眠儿!”

“放箭!”落叶落处,的确有呼痛不绝,但相反方向,仍有人持弓搭箭相待。听得令下,群箭齐发。

元通则被两人截住去路。他深感不妙,一面御敌,一面大喝:“对方有伏,撤!”

“要撤你撤!”箭雨中,元慕阳挥剑拨打,所向不改。

“庄。。。。。”庄主情急失智,他没有。他看得出对方队势采取得是军中攻敌之术,攻者若非军伍兵士,便是昌阳侯以军中之法训练的府中侍卫。与他对打之人,以两人为队,以三招为计,每三招过后,便换下一队,纵是他可在三招之内毙敌,也有人源源补替。而举弓放箭者亦是如此,一队攻势稍过,另队攻势便来。这样的车轮打法,非匹夫之勇可破。

“危险,撤!”

元慕阳充耳不闻,执意前行,一只箭翎破过剑气之隙,钉入右边臂膀。他将剑交予左手,格打继来箭翎,脚步取向矢志依旧。

小日儿。。。。。精舍窗内,春眠掩嘴,咽下一口心痛尖叫,这个傻瓜,傻瓜!


阳恺踱步行近,叹道:“他再不走,是要死在这里么?”

八十 路袭 

她不能叫,也不能哭。小日儿处在那样境地,她若发出声来,分了他的精力,不啻助了那些狙击者与臂之力。可,她也看得出来,纵然她不分小日儿心思,在对方早做了如此精心准备的情形下,小日儿依旧是危险万分,这个傻瓜怎还不退?尤其,他臂上中箭,却依然固守不去,是想让她如何心疼?


“他再不走,是要死在这里么?”阳恺道。今夜,他守在隔室,就是为了防备元慕阳前来夺人。杨成提醒了他,江南不是京城,自己人脉稀疏,元慕阳却有资源信手拈来,的确该精心布防。

“你想杀死他?”

“不想。”阳恺摇首,“我本来很欣赏他,也有意结交。时下虽知可能性已极小,亦从未想过除之而后快。”

“既如此,为何不吩咐你的属下住手?”

“我不想杀他,但更不想他夺走你。”

“我是他的妻子。。。。。”

“恋儿,你是想激怒我,好命他们痛下杀手么?”

“你在威胁我?”

“。。。。。。。不是。”阳恺深吸口气,压下胸间上升的愤怒岩火。以他人尤其是那个男人的性命威胁自己妻子这类丢脸的事,他绝不允许自己再有第二回。“他若不想死在此地,应该及早抽身。他该很清楚,若他的真面目暴露,擅闯侯府别苑刺杀王侯的罪会让他再惹牢狱之灾。”

虽不愿承认,春眠却明白,他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她也想扑进小日儿怀里,让相公带她回家,但此下绝无可能。她更想将他骂走,可又唯恐这个傻瓜听见她的声音,更不会离开一步。小日儿,顶级聪明的一个人,遇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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