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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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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命苦登时头疼了起来,对方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伪装技巧出色,想要知道她的身份,恐怕只有擒下她一途。
他的手微微抬起,只听见细微的暗器破空声响起,对方突然拔出腰间的软剑来,叮叮几声,竟被她一剑挡下了三根暗器麻醉针。
“卑鄙,亏你还是暗卫大将军,对付一个弱女子,竟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不过你若以为这种伎俩能伤我,可就大错特错了”
甄命苦嘿嘿一笑:“谁说我要伤你了?”
对方闻言一愣,接着她身下的白马竟站立不稳,软软地跪倒在地,轰然倒地,幸亏她反应敏捷,从马上跳下,这才没有被马给压在身下。
她回过头盯着甄命苦,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不难猜测她此时惊诧的样子。
她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惊讶:“你这是什么暗器?”
甄命苦翻身下马:“这是本将军独家秘制的销魂针,只需要扎上几针,就算是马儿,也得乖乖睡上一会,如今没了坐骑,看你怎么逃!”
对方闻言愣了一愣,眼中闪动着感兴趣的神光,接着咯咯娇笑:“谁说我要逃了?我还想要你这些销魂针制作秘方呢!再说,不是还有你的马吗?”
说完,手执软剑,身形如鬼魅般朝他冲了过来。
甄命苦暗笑,想骑他的马?踏血若是这么容易被人被人骑上去,他当初在突厥的时候也不用被摔得骨头都差点散架了。
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张氏,它就一点也不排斥,似乎对美人,它都甘于成为坐骑。
刚交上手,甄命苦便明白了那些面对千军万马都未曾败过的暗卫队员为什么会败在这个女人手中了,这使的哪是剑,根本就是一条吐着毒信的花蛇,无孔不入,角度刁钻古怪,防不胜防。
没一会,他身上的盔甲片便被她一块一块地挑落,散落了一地,而他的刀却始终没碰到对方一下。
对方似乎察觉出他留有余力,避开要害的意思,手中的剑不停,娇笑道:“没想到暗卫大将军竟然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呢,不过你要再不尽全力,我的剑可就要划破你喉咙了。”
甄命苦笑着:“美人儿剑法虽然精妙,可想要杀我,怕是没这么容易。”
对方咯咯娇笑:“油嘴滑舌,谁说我要杀你了,我只是想把你的手脚筋挑断,让你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只能让你娘子伺候你一辈子,啊,差点忘了,听说你娘子已经跟别的男人跑了,只怕她是不会再伺候你了吧,没想到你这个痴情相公还真是挺痴情的,我只是用她的内衣试你一试,你就巴巴地赶回洛阳去了,看来以后要差你办什么事,只需把那月桂仙子给抓了,你就会乖乖地就范”
331 小看女人的下场
甄命苦脸一沉,手中的刀登时用上了七成力,对方立刻感觉到了压力,一边躲闪,一边娇笑:“哎哟,终于生气了吗?看来她真的是你死穴呢,其实你若想她平安无事,少管我的闲事不就好了吗?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没想过要跟你暗卫府作对”
“哼!你能从我手中逃出去再说吧!”甄命苦冷哼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激得失去方寸,善守不善攻的他改变了策略,招式也从原来的后发制人,变成了主动出击。
可惜对方的身体灵活度简直出神入化,恐怕连瑜伽大师也没有她的肢体柔韧,举手投足之间,都那么优美,却又具有致命的攻击性。
他的刀虽舞得呼呼生风,雄浑霸道,跟他平时擅长的四两拨千斤完全背道而驰,然而,在这个神秘女子面前,他却成了千金,对方成了四两,自从跟着他叔学会这太极精髓以来,他还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被动狼狈,而将他逼到这份上的还是一名女子。
没一会,他的头盔被对方给挑落,头发散乱,不时挡住他的视线,让他越发窘迫,对方的软剑无孔不入,如鞭一样会转弯,从任何一个角度突破他的防御。
正当他穷于应付时,对方突然被脚下一根石块给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剑势稍缓,背后空门大露,他的刀眼看就要朝她的身上砍落,以他钨钢刀的锋利,这一刀若砍实了,对方非香消玉殒,身首异处不可。
他本能地伸出一脚,踢在钢刀身上,握着刀柄的手也即时松开,刀口堪堪擦过对方的肩膀,飞劈在两米外的一棵大树上,深深砍入树干上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往地面倒下
只是,他很快发现,对方一个优美至极的空中转体,严重违背的了人体工程学的方式,从刚才的中恢复平衡,哪还有刚才失足的狼狈,他突然明白过来,又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
在对方悦耳的娇笑声中,眼看她的软剑要朝他的喉咙处刺来,他抬起一只手,将手中的暗器朝她射去
没有任何声响,对方刺向他的剑突然收了回去,在她奇特的手法中,剑身卷成一团,挡下了他的暗器,同时轻轻一挥,暗器反弹了回来,射入了身体已经失去平衡的他屁股上
甄命苦彻底晕乎了。
对方见他已经中了他自己的暗器,忍不住笑道:“这就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你自己也尝尝你的销魂针是不是真的那么销魂吧?”
连幸灾乐祸的声音都那么地悦耳动听。
他的眼前开始朦胧不清,眼皮如灌了铅似的,神智开始迷糊,模糊间见对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蹲在他身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意识,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她黑纱斗笠,用力一扯。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中了他自己的销魂针之后竟然还有力气反击,被他抓了正着,斗笠被他扯了下来,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露出一张洁白如玉的容颜,在月光下,娇媚如花。
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香唇鲜红水嫩,长发乌黑发亮,皮肤是那种掐得出水来的嫩白,琼鼻小巧挺翘,月光为她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亦幻亦真。
她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吃惊,看着早已经昏迷过去的甄命苦,登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在她露出真面目之前,他就已经晕了过去。
她嫣然一笑,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指,从他手中夺过斗笠,重新戴上,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深深砍入树干上的钢刀,低头盯着他略带不甘的脸,自言自语道:“看在刚才你及时收刀的份上,我就放过你这一次吧,好好做你的暗卫大将军不就好了吗?非要来招惹我,下次再多管闲事,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她伸手在他身上搜刮起来,终于被她找到了他手腕上的那个古怪暗器盒,取下揣入怀里,又找了一阵,始终没发现有其他的东西,只好悻悻地放弃。
搜刮完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之后,她才站起身来,四周望了望,见旁边的踏血正暴躁不安地看着她,她走上前,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额,低声道:“好马儿,你好神骏啊,你叫什么名字呀?可惜跟了一个这么脓包的主人,不如你跟我走吧,我会割好多好多嫩草给你吃哦”
她的语气温柔得像哄小孩,雪白的纤手在顺着马脖子来回抚动,原本狂躁不安的踏血突然安静了下来,鼻哼着,浑身抖动着流线型的结实肥膘,似乎异常享受她的安抚。
“呵呵,真乖。”
甄命苦此时若还醒着,看见这一幕,只怕要气得呕出血来,他辛辛苦苦从突厥带回来的汗血宝马,竟被她一句“割好多嫩草”就给驯服了。
她正准备翻身上了马背,看了躺在地上的甄命苦一眼,略微迟疑了片刻,似乎顾虑什么,走到他跟前,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都剥了下来,只剩下一条内裤在身上,接着,将他的衣服撕成了长条,做成绳索,将他绑了起来,倒吊在树上,完成这一切之后,她才拍了拍手,很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接着翻身上马,策马消失在夜幕中
甄命苦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早上,阳光照在身上,鸟儿在耳边鸣唱。
印入眼帘的,是林间潮湿的地面,两头抬头仰望着他,口水直流的野狼,还有就是正悬在他身子下的半空中晃荡的钢刀,他的脑袋还昏昏沉沉,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团略带温度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伸手朝脖子上抚去,登时惊起几只小鸟振翅飞离
他看着手掌心的那团还带着温度和异味的白色液体。
鸟粪。
他吃力地转过头,看了一下四周,脑袋渐渐地清醒,登时明白过来一个事实。
他被人吊在了半空中,树下的两头野狼是闻着味寻来的,他身上也被人剥得精光,只剩一条堪堪遮住要命处的遮羞内裤。
不难理解,对方乘他昏迷时将他搜刮一空,连衣服也没留下给他,幸好,超世代手机并不在他身上,几天前被张氏拿去听歌玩游戏了。
对方显然并没有要伤他的意思,只是意在羞辱他一番,估计是因为他那一句“剥光了游街”。
踏血!
他猛然意识到,踏血也不见了。
332 撞刀口上
按理说,主人被人倒吊起来,它应该在旁边守护才对,以它的蹄力,踹死一两头野狼完全不在话下,可他找遍了四周,始终不见它的踪影。
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叛变了,跟那女人走了,而他连那女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不忠不义,见色忘主的畜牲。”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转念一想,它本来就是畜牲,哪来的忠义可言?谁让他当初就是用不光彩的手段驯服它,由始至终,它跟他就不是很对付,若不是马妞儿的缘故,它也不会跟他走,现在背叛他,也算是合情合理。
他低头看了一眼树下徘徊的两头野狼,若不是对方将他倒吊起来,只怕他此时已成了这些野狼的腹中餐了。
他伸手握住挂在脖子上的钨钢刀,斩断布条,从空中跳了下来,两头饿狼扑了上来,他随手两刀,两颗狼头登时落地,让他气稍微消了一些。
随手拾起地上的碎布条,围在胯间,狼狈朝洛阳城的方向走去
走在洛阳城大街上,甄命苦身上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离城南的家又还有几公里,路上的行人将他这么一位健壮如牛的男人,竟光着膀子在路上走,无不好奇地停下来指指点点,更有不少女子掩嘴笑着跑开去
不一会,闻风赶来的城巡便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咦,这不是我们的暗卫大将军吗?哈哈,怎么落得这副模样?不会是被劫匪给打劫了吧?大家快来看啊,咱们赫赫有名,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暗卫大将军,今天要向大家展示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本领了”
甄命苦本来正在气头上,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一样这幸灾乐祸的人,正是尚书令王世充的二公子王玄恕,好死不死,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他面前,他嘴角微微上扬,刀扛在肩上,朝这一队城巡走了过去
看着他一身虬结壮硕的肌肉,还有身上那一道道如蜈蚣一样的伤疤,王玄恕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善茬,上次因为左翎卫军拆了这人的暗卫大将军府,害他爹赔了五万两白银,他一直想找机会给这个甄命苦好看,今天难得找到一个由头,岂会便宜了他。
甄命苦虽是当今武状元,一等一的高手,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身边不止四手。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十几名左翎卫军的精卫,胆色一壮,喝令道:“将这个伤风败俗的人给我拿下,扭送衙门,严加惩治!”
“是!”
一时间,刀剑出鞘之声此起彼伏,十几名左翎卫纷纷拔刀下马,朝甄命苦围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王玄恕一脸惨白地坐在马背上,看着不远处的甄命苦。
甄命苦气息微喘,钢刀被他插入了街道上的花岗岩石砖里,他的身上被划出了几道伤口,正流着血,顺着结实的肌肉流了下来,不过却无大碍,他的头发蓬乱,又是浑身沥血,肩膀连着脖子处的伤疤越发显得狰狞醒目,犹如一头嗜人的猛兽。
他此时正坐在一个抱着伤口痛苦哀号的左翎侍卫身上,其余十几个左翎卫兵伤的伤,晕的晕,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街道的周围已经围满了围观的百姓,远远地站着,刚才的打斗他们全都看在眼里,无不看得津津有味,左翎卫军平时在洛阳城欺行霸市,张扬跋扈,早已是怨声载道,如今见他们总算是遇上了克星,登时大快人心。
不少人听到王玄应说出眼前的赤膊男子就是赫赫有名的暗卫大将军,纷纷拍掌欢呼,为暗卫大将军助威。
王玄恕此时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正要勒转马头,落荒而逃,甄命苦远远地喊了一句:“没点交代就想走吗?”
说着,站起身,朝他走来。
看了他刚才以一挑十的勇猛,王玄恕连逃的勇气都失去了,转过头,声厉色荏地喝道:“你想怎么样!”
甄命苦走到他身边,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你这身衣服还不错。”
众目睽睽之下,王玄恕被剥得精光,只剩下一条底裤,浑身雪白得像一头洗干净的猪一样丢在大街,甄命苦穿上他的衣服,骑着战马悠然离去,王玄恕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咬牙切齿道:“甄命苦,你给我记着!”
甄命苦换上了王玄恕的衣服,骑着他的战马,全速赶往龙门镇,他现在只想带兵抄了那神秘女子的老巢。
当一千暗卫军冲入邙山北古帝陵的墓室中时,发现里面的兵甲和粮食早已被搬运一空,对方显然算准了他会有此一着,他处处落入了对方的算计中。
陵墓中留下一封信笺,他拆开一看,上面写着:
暗卫大将军亲启:将军安置难民的高义,小女子一向心怀敬意,并无与将军作对的意思,只不过这些谷粮兵械,小女子有大用,否则就算献与将军又有何足惜?将军手下留情,小女子感激不尽,对将军的冒犯,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千万海涵,将军的神骏战马小女子收下了,日后骑之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多有赖将军之赐,小女子顿首拜谢。
署名是“三小姐”。
甄命苦第一次发现,女人中其实也有无赖的,比起他的脸皮来,这个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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