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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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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旁边一人低声道:“看,又是一缕女人的头发,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引我们入局?”
领队的那个黑脸汉子,正是甄命苦不久前打晕过去的李密,醒来发现自己辛辛苦苦抓来人质被甄命苦救了回去,暴跳如雷,立刻发射了召集响箭,召回了瓦岗群雄,沿着尚为消失的滑雪板划痕一路追来。
只可惜追到后来,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滑雪板痕迹,正当他们追失甄命苦等人踪迹的时候,有人发现了散落在路上的一缕黑发,虽然不太明白,却猜到正是甄命苦所救走的那几个女人其中一人的头发。
489 半夜来袭
“不管是不是陷阱,对方只有几个人,给我连夜追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这暗卫大将军带回瓦岗,这种人若不能为我瓦岗所用,必将成我瓦岗夺取天下的心腹大患!”
李密此时心情异常复杂,他知道,甄命苦若要杀他,他此时已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他自幼从军,大大小小的战场经历过上百次,还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窝囊,竟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但将几十个瓦岗好汉玩弄鼓掌之中,还在他的手里救走了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如今连对方的踪影都看不见,这事若传出去,他李密在瓦岗寨恐怕要威严扫地。
所以这一次,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就算击杀对方,他绝不能让对方逃脱。
“程兄弟,你跟甄命苦也算是有些交情,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能逮住这人?”
他回过头盯着身后一名两米高的大汉,这人身上背着两把板斧,一看就是蛮力过人的一员猛将,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似乎并不愿参与这次行动,听见李密询问,只好随口说了句:“恐怕还要从他娘子身上着手,他这人最在乎的就是他娘子,若能将她娘子带回瓦岗寨作为人质,他必然会乖乖跟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当初我刘大哥和盐帮裴虔通都折在了他手里,跟他耍阴谋诡计只怕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密沉默了片刻,“只怕这次之后,他一定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他娘子,想再抓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独眼的马脸汉子冷笑一声,说道:“我倒是有一计,定能让甄命苦乖乖就范,就怕有人不肯出力。”
李密闻言哪还在乎这邴元真是翟让的人,急忙说道:“邴兄弟尽管说来,事关瓦岗寨的前途,只要是我瓦岗寨的兄弟,岂有不尽全力的道理,若有胆敢徇私情者,李某定将其军法处置!”
半夜,甄命苦被手机的震动给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张氏也被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问:“相公,怎么了?”
甄命苦看着手机中渐渐逼近的红点,脸色沉重。
他回头看了张氏一眼,沉声道:“对方追来了。”
他也不明白,对方也没有超世代手机这样的高科技追踪工具,大雪纷飞,按理说,早将他们的踪迹给掩盖了,对方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追上来的?
张氏登时吓得睡意全无,跟着坐起身来,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问:“那怎么办?”
“穿上衣服,跟我来。”
当两人穿好衣服,叫醒了其他房间里睡得正熟的人时,瓦岗的人已经到了小木屋的方圆几百米外,逞半圆形包抄过来。
一行人从窗户钻了出去,走到屋檐下,却发现除了李大亮和裴行俨两人的滑雪板,其余的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滑雪板呢?”甄命苦有些愕然。
他没来得及细想,朝李大亮和裴行俨两人低声道:“大亮,行俨,你们带小月和小莹两人先走。”
两人一愣:“你们怎么办?”
“别管了,你们快走,他们是冲我来的,这次怕是逃不掉了,由我来拖着他们,你们回洛阳注意提防瓦岗军乘机偷袭,有你们在,也不担心王世充乘机削弱暗卫军,我若没有及时回洛阳,暗卫军就由你们全权指挥。”
两人对望了一眼,知道甄命苦一向令出必行,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也必有他的道理,没再迟疑,背起小月和小莹两人,套上滑雪板,飞快滑出去
李大亮与裴行俨两人刚刚离开,黑暗中响起一声低沉沙哑的呼喝:
“甄兄弟,瓦岗寨的人来了,快跑!”
黑夜中,一人骑马突然从对方的人群里排众而出,朝小木屋的方向飞奔过来。
接着另一人也跟着奔袭而出,紧追在身后,引弓射箭,一箭正中这人的手臂。
这人突然勒转马头,从背后抓取两把板斧,朝对方砍去,对方应声落马,似受了不小的伤。
本来已打算投降的甄命苦听到这声颇为耳熟的声音,不由地愣了一下,从屋子后探出头来,朝着人望去,隔得太远,又是黑夜,只看见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壮汉,正骑着马朝他这边飞奔过来,在他印象中,只记得一个人有这样的身材,不过这人已经很多年没见了,他都几乎忘记这个人了。
带着一丝怀疑,等这人骑马奔近,看清这人长相时,失声叫道:“柱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尉迟铁匠铺认识的壮汉柱子,甄命苦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柱子本名叫程咬金,当初还让他大吃了一惊。
骤然在敌对的情况下看见熟人,而且交情并不算浅的朋友,甄命苦有些喜出望外。
柱子跳下马来,大步走到甄命苦身边,说道:“甄兄弟,你们骑我的马走,瓦岗寨的人由我挡着!”
柱子虽然出现得有些突然,甄命苦却并无疑心,想当初柱子可是不惜冒得罪王世充的危险将他从王玄应的手里救出来的人,算得上是生死之交,虽说两人之间曾经有过过节,但不失为一个磊落的汉子。
“柱子哥,你的手?”张氏一脸担心地指了指柱子手臂上插着的一支箭簇,血渗透了他手臂上的衣服。
柱子毫无所谓地笑了笑:“一点小伤,没事,有劳老板娘关心。”
可惜只有一匹马,甄命苦转过头,将手机的其中一半交到张氏的手中,对张氏说:“鹅鹅,你跟凌霜两人骑马先走。”
“那你怎么办?”
“我找到滑雪板就会追上你们,注意保持联络。”
张氏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亲了他的唇一下,低声说:“相公,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甄命苦笑道:“放心,我还没享够娘子你的温柔滋味呢。”
凌霜一言不发地走到柱子那匹马跟前,张氏也知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尽管有些不情愿,还是跟着凌霜一起上了马,跟她最不喜欢的女人乘坐一匹马,在凌霜的驾驭下,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490 敌友难分
很快,瓦岗的那些人便杀到了小木屋前一百米远的地方。
“柱子,跟我来!”
甄命苦转身进了屋子里,柱子紧跟其后,嘭地一声关上门,被这些人包围很难再有机会逃出去,不过为了给张氏和凌霜两个人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他只能这么做。
甄命苦从手中取下一个麻醉暗器,递到柱子手中,跟他解释了一下用法,转身走到窗户前,朝瓦岗那些人大喝一声:“本将军再次等候多时,不怕死的就过来!”
这一记先声夺人,登时让对方疑惑起来,放缓了攻入的脚步。
李密低喝一声:“包围木屋!”
几十个人分散开来,将小木屋团团包围。
甄命苦见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转过身对柱子说道:“柱子,一会他们攻进来,你负责门口,我负责窗户,收拾一个是一个,守上半个时辰,我们再一起弃械投降。”
说话间,对方已有两人潜入了木屋旁,破窗而入,甄命苦抬手发射手中暗器,两人“咦”了一声,还没攻到甄命苦身边,便应声倒下。
很快,门也被人踹开,又有两人朝柱子攻了过来,柱子却一动不动,似乎在发呆。
“柱子,发什么愣,动手!”
甄命苦飞快冲了过去,一脚踢开砍向柱子后背的大刀,跟他背靠背,大声提醒道。
就在他射出另一支麻醉银针时,他突然感觉到脖子处被蜜蜂蛰了一下,心神一震,回过头看着脸有愧疚之色的柱子,突然明白过来,紧紧抓着他衣襟,嘟囔了一句“别让他们伤害我娘子”,神智渐渐模糊,终于支撑不住,松开了柱子的衣襟,昏倒过去
凌霜骑着马在雪地上艰难地前行着,雪越下越大,积雪已经快到了马膝盖,举步维艰。
张氏被冻得瑟瑟发抖,这样雪天里,就算身穿厚厚的貂裘大衣也未必能抵挡严寒,她身上衣服又被人撕破了,冷风嗖嗖地从她衣襟的破裂处钻入她的衣服里,让她越发地怀念起甄命苦温暖的怀抱和他火热的体温来。
尽管对这凌霜没什么好感,她还是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身,两人相互取暖。
两人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后面追兵的声音夹杂在风雪声中,越来越近。
张氏掏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电话的那端,却迟迟没有应答,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那么狡猾,一定不会有事的,又有柱子哥在他身边,他一定会逃出来的,也许正追来呢。”
她这么想着,忍不住问正在策马冒雪赶路的凌霜:“你说后面追来的人会不会是我相公呢?”
凌霜没好气地回答:“你以为你相公是天神下凡,有万夫不当之勇,瓦岗群雄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难道他们是吃素的不成,他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他追上来,真不知该笑你天真还是无知。”
张氏闻言沉默了下来,已没有了跟凌霜斗嘴的兴致,心神不宁,胡思乱想。
走了一段崎岖难行的山路,前面隐约看见了宽阔的官道,旁边还有几户人家。
这时,两人座下的马突然打起了摆子,四蹄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似乎是中了什么毒,走了这么长的路,终于毒发。
两人一齐摔倒在地。
凌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回头看了一旁冻得瑟瑟发抖的张氏,忍不住奚落道:“人家都已经把你给卖了,还把裘大衣给她,现在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吧?”
张氏一脸倔强,颤抖着说:“要你管!”
凌霜冷哼一声:“我要不管,你相公就算追上来,估计也要趴在你冻僵的尸体上号哭了,现在马也倒下了,走一走吧,到前面找户人家歇一歇脚,烤个火吃点东西,跟人讨几件衣裳,这样下去,我怕你人没逃出去,就已经被冻僵了。”
张氏无力反驳,默认了凌霜的提议。
两人本不愿跟对方过分亲近,奈何积雪齐膝,不相互掺扶着根本无法迈步,只好手挽着手,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得亏甄命苦给张氏带来了这双爱斯基摩鞋,不然她的脚只怕早已冻僵。
沿着官道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敲开其中一家门,听说她们想要进屋避避风雪,打量两个女人一番,伸手索要银子。
只是两人身上并未带有一两银子。
凌霜转过身,上下打量了张氏一番,很快便盯上了她头上的那朵珠花步摇,伸手去取,张氏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不行,这是赵姐姐送给我的。”
凌霜又盯上她的翡翠耳环。
“不行,这是我相公送给我的成亲纪念日礼物。”
“命都快没了,玉皇大帝送给你的礼物都没用,我是无所谓,你要是舍不得,就继续赶路好了。”
凌霜淡淡说着,转身要走,张氏犹豫着,一咬牙,摘下一只耳环,依依不舍地给那农户递了过去。
银子她倒不在乎,只是甄命苦送她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石头,她也不舍得给别人。
“老伯,这耳环很珍贵的,你先别卖给别人,等以后我回到了洛阳,还会让人拿银子赎回来。”
屋主随口应着,哪管她给的耳环珍不珍贵,拿在手里打量了一番,虽然不识货,却也感觉耳环上的翡翠价值不菲,眉开眼笑地放她们入内,给她们带到了一间有火炉火炕的房间里。
“老伯,麻烦你给我们倒点热水烫烫手脚,若是有什么吃的,也给我们弄些过来。”
屋主无动于衷,凌霜又在一旁提醒说:“麻烦别人干活,没有银子怎么行。”
张氏此时听她风言风语,恨不能将她这个落井下石的女人给踢出屋外去,奈何此时冻得实在无力气跟她斗嘴,只好再次取下另一只耳环给那屋主递了过去。
递过去之时,她低声喝道:“这对耳环,买下十座你这破屋都绰绰有余了,再贪得无厌,我把你连同这间破屋一把火烧了!”
491 昔日仇家
递过去之时,她低声喝道:“这对耳环,买下十座你这破屋都绰绰有余了,再贪得无厌,我把你连同这间破屋一把火烧了!”
说着,从腰间拔出甄命苦送给她的那把钨金匕首,朝桌子上狠狠一插,应声而入,那屋主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突然变成了满脸煞气的女恶霸,登时被吓了一跳,不敢再逗留,连连点头答应着,出了门去。
凌霜看着这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张氏,显然没料到平时娇滴滴的她竟然还有这凶狠的一面,微微一笑,不再嘲弄,转身走到火炉旁脱下身上外衣,脱了鞋子,坐在火炉边烤起火来。
张氏第一次学甄命苦发狠,也没想到会收到这等奇效,等那屋主离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起那个坏蛋对她使过的种种胁迫手段,威逼利诱她就范时的坏样,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羞涩,对甄命苦的信心不由地又多了几分。
天快亮的时候,凌霜叫醒了打着盹的张氏,两人穿上衣服鞋袜,刚出屋子,便发现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
见她们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很快从马车上下来一人。
正是跟甄命苦在一起的柱子,手臂上的箭伤已经包扎好了,白纱布上还带有一丝血迹。
张氏喜出望外,急忙跑上前,掀开马车的车帘,里面却并不见甄命苦的踪影。
“柱子哥,我相公呢?”
柱子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很快隐去,笑道:“他没事,受了点伤,现在正在前面不远的客栈休息,刚甩掉瓦岗寨的人了,就让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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