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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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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命苦败下阵来,叹道:“娘娘想要我做什么保证,写血书,立毒誓,尽管直说,只要我做得到的,都答应你就是,无有不遵!”
萧皇后见他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神情,噗嗤一笑,“写血书立毒誓这种事对你有什么困难的,只怕立一百个毒誓对你来说都跟吃饭似的简单,张口就来。”
甄命苦惊讶道:“娘娘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呸,你才是蛔虫!”萧皇后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红润,朝他招了招手,“你凑过耳来。”
甄命苦凑过耳去。
萧皇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听着听着,他不由地愣住了,看着她渐渐羞红的脸颊,心跳加剧,急忙强压下乱窜的思绪,“娘娘实在不必这样委屈自己,我答应你绝不抛下你就是,如果我真的做出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我跟那宇文化及和裴蕴等人又有什么区别?”
萧皇后声如蚊语:“怎么能一样呢,这次是哀家心甘情愿的。”
甄命苦一阵发愣,怎么也没想到萧皇后这样心高气傲的美人,竟会主动开口求与他一夕鱼水欢。
她的心思,无非是想要与他有实质的关联,有了这层亲密的关系,才能让他也无割舍,她深知这一点,他也知道,如果她真的跟她有了这种关系,他恐怕真的很难再将她当成与自己无关的女人。
但这种事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倒不是萧皇后不诱人,也不是有什么良心道德上的牵绊,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乘人之危,若真的对她做出这种事来,只怕杨侗和福临知道之后,杨侗真的会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如果狠心拒绝,说不定萧皇后当场就要羞愤自杀,如果不拒绝,他就真的沦落为乘人之危的下流胚子,他虽自认不是什么君子,却也不是卑鄙小人。
正进退两难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福临幽怨的脸容,心生一计,脸上装着无比纠结的表情,凑到萧皇后耳边:“娘娘,事到如今,我也无需再瞒你了,其实我之所以要拼死从宇文化及的宫里救娘娘出去,主要是因为福临的原因。”
萧皇后愕然望着他。
“这个秘密,只有福临和我两个人知道,阿侗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生育,这事想必娘娘也知道,所以福临曾暗中求我让我给她一个孩子。”
萧皇后张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嘘!”甄命苦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道:“这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娘子,只是福临一直怀不上,正因为有这层关系,我才不可能将你抛下,更不可能与娘娘你发生这种关系,万一被福临知道我背着她跟你哎,如果这样,这关系未免也太乱了,还请娘娘千万不要告诉我娘子,要被她知道了,我下半身的性福就再也没有指望了。”
萧皇后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脸上的羞涩之意渐渐淡去,恢复了她往日的庄重仪态,淡淡说:“甄将军,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福临这孩子一生命运坎坷,请你好好待她。”
“娘娘请放心,我甄命苦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
“招降的事,哀家知道了,窦建德那边,哀家自会与他周旋,以后若没什么事的话,请不要再来,免得招人闲话”
甄命苦暗叫女人的态度果然是瞬息万变,道划得也太清太快了,急忙回说:“我知道了,还请娘娘按时吃饭,保重凤体,来日方长,定有家人团聚之日,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探望娘娘。”
说完,转身如逃大难地去了。
萧皇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果然是个十句没一句是真话的无赖之徒,你哪知道你家鹅鹅早就把你跟福临的事告诉我了,还想骗哀家。”
从萧皇后的宫中出来,窦建德派人来接他到府一叙,甄命苦在萧皇**中待了一整天,还遣走了左右侍卫,早让窦建德起疑。
甄命苦到了他府中,包括刘黑闼在内的十几名将领正在等着他的消息,让他吃了一惊的是,他在这些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王世充的二子王玄恕和他的幕僚长孙仁。
这个长孙仁与长孙贝儿本是堂兄妹,上次在入高府正式拜见长孙贝儿家人的晚宴上见过,只是不知为何成了王世充的幕僚。
王玄恕见了他的身形,先是有些疑色,看清楚他的面貌时,又释然,窦建德一番介绍后,上来跟他见了礼。
“这位王公子,乃是洛阳尚书令王世充的二公子,这次来是与我大夏结盟的。”
甄命苦暗想正好乘这机会打探一下洛阳的消息,不动声色,将萧皇后醉酒之事说了,窦建德得知他已经说服了萧皇后前往景城说降,心情大好,让人设下酒宴,要重重犒劳一下他这个大功臣。
694 冤家路窄
酒席上,王玄恕提起了这次前来结盟之事,表面说得像是皇泰主得知萧皇后在窦建德的宫中,特地派使者前来向萧皇后请安,也为了让窦建德尽心尽力辅佐萧皇后安抚山东河北的各路反王,助大隋重振皇室。
窦建德当然没有任何要辅佐杨氏重振皇室的意思,只是表面上却必须装着一直忠于大隋的样子,便顺口答应了明日朝堂上商讨此事。
甄命苦却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一定是凌霜回到洛阳之后,将王玄应作为人质,兵逼洛阳,逼王世充就范,王世充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长安李家即日就要攻打洛阳,王世充为了避免两面受敌,这才暗中派自己的儿子出使,假借皇泰主的名义,用萧皇后为借口来跟窦建德结盟,私下却是王窦两家联盟,这样的算盘,只有深知王世充与杨侗之间关系的他才能琢磨明白其中道理。
“我想跟王公子打听一件事。”
王玄恕放下酒杯,“凌先生请说。”
“凌某在坊间听闻,洛阳如今是暗卫大将军甄命苦的天下,深受百姓拥戴,又深得皇泰主信任,委以重任,令尊处处被他制肘,你这番前来齐州结盟,莫非也是这位暗卫大将军的主意?”
王玄恕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被激怒的气愤,“凌先生千万不可相信外面的谣传,这为暗卫大将军自甘堕落,不久前已经叛逃出洛阳,如今洛阳城最有权势的,是我爹,我爹前不久刚破瓦岗军,声望如日中天,他老人家说的话,谁敢不听。”
“莫非皇泰主也得听你爹的?”
王玄恕傲然道:“那是自然,对我爹来说,杨侗不过是一个扯线的傀儡而已。”
“可凌某又听说,这暗卫大将军叛出洛阳,其实是跟皇泰主演的一出苦肉计,目的是为了掩瓦岗寨贼寇的耳目,假装投靠瓦岗寨,暗中施反间计,这才让瓦岗寨的两大当家反目成仇,火并后两败俱伤,分裂了瓦岗军的十几万大军,解了洛阳的西面祸患,说起破这瓦岗军的大功,还得落在这暗卫大将军的头上。”
王玄恕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坊间传言岂能轻信!”
窦建德在一旁劝道:“王公子息怒,凌先生本是酒楼说书的,有些事也是从酒楼茶楼这些地方道听途说而来,虽说有些谬误的地方,却也是天下人的看法和说法,正所谓三人成虎,这样的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王公子不可不察,本王也听说,这位暗卫大将军在洛阳颇有威望,万一他哪一天握有洛阳军权,本王与你王家结盟,岂不是作不得数。”
王玄恕急忙道:“夏王有所不知,这个甄命苦是个毫无斗志,沉迷女色的好色之徒,整个洛阳城的百姓都知道他为了女人多次得罪皇泰主,还在朝堂之上说出让皇泰主投降长安李家的话来,被皇泰主下狱关了一个多月,差点没斩首了,皇泰主对他是恨铁不成钢,这样的人,成不了大气候,再说了,如今我爹已经手握洛阳十六府卫大军的其中十二卫府重兵,他甄命苦再有能耐,谅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甄命苦插进来说:“话虽如此,可凌某听说他为了他娘子反出洛阳之后便不知所踪,这甄命苦的暗卫军始终是个祸患,若不除去这甄命苦,洛阳恐怕还轮不到郑王说了算。凌某又听说,这个甄命苦身手过人,又神出鬼没,诡计多端,处处与你爹作对,你爹想要铲除他,只怕很难,除非从他的娘子身上着手,他的娘子是洛阳百花楼的月桂仙子,不久前被瓦岗寨掳走后不知下落,凌某倒是有个主意,假如王公子能查探出她的下落,将她抓来送到夏王这里当人质,让甄命苦投鼠忌器,也许夏王能相信你结盟的诚意。”
王玄恕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又有何难,我这就飞鸽传书给我爹,让他追查他娘子的下落。”
甄命苦说:“可千万别伤了她才好,否则跟甄命苦接下了死仇,只怕要得不偿失。”
“这是自然,请夏王等我爹的好消息吧。”
窦建德笑了笑,有些不解地看了甄命苦一眼,不知道他这样大费周章地让王世充的眼线脉络打听一个女人的下落是何用意,区区一个女人,有必要在这样的场合大费口舌吗?
甄命苦却是暗喜,论眼线,在洛阳经营了十几年的王世充家族,比任何人都要灵通,利用王世充这些遍布各地的爪牙眼线帮忙打探张氏的消息,不出三天,定有回音。
王玄恕见结盟一事已无异议,心情大好,连连举杯,酒意上来,话也就多了,句句不离他爹,夸耀他爹在洛阳的权势,到后来酒桌上只有他一人在喋喋不休,其他人都脸露不耐烦。
酒席一直到子时,王玄恕喝得酩酊大醉,非要让人带他去花楼找姑娘陪夜,一旁随他来出使的长孙仁见他实在不像话,起身告辞,扶着王玄恕离开。
目送王玄恕的马车离开后,窦建德转过身看着身旁的甄命苦,问:“凌先生这是何意?”
“回夏王,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从今天酒席上的表现看来,这个王玄恕实在是草包一个,见其子可知其父,夏王若与这样的人结盟,将来一定为其所累,倒不如明里与王世充示好,暗地里却与甄命苦结盟,外界传言,这甄命苦身上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暗卫军精锐装备有各种神奇利器,以一当十不在话下,若能将甄命苦的娘子亲自送还给甄命苦,甄命苦必感激夏王恩德,有所回报,到时候夏王只需以他为内应,借口辅佐幼君,铲除王世充这个奸臣为由,入主洛阳”
窦建德眼中亮起一丝精光,沉吟了片刻,“凌先生此计虽好,却谈何容易,你没听这王玄恕说,他爹已经掌握了十二卫府军权了吗?甄命苦就算有暗卫军和皇泰主的支持,也未必是王世充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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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5 有一种信仰叫忠诚
甄命苦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夏王请放心,就算甄命苦不幸败在了王世充的手上,夏王也并无损失,有脓包王世充掌权洛阳,对夏王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夏王如今要做的,是在长安李家打洛阳的主意之前,尽快将山东河北之地收为大夏的势力,免除后顾之忧,再以盟友的身份入主洛阳,到时候随意找个借口,除掉王世充,将洛阳收为己有,天下之势就已经定了大半。”
窦建德喜逐颜开,大笑道:“凌先生果然神机妙算,若不是先生解释,本王还真猜不透这其中缘由。”
“夏王先别忙高兴,这事能不能成,关键还在于这个甄命苦的娘子,只要她能安然无恙,甄命苦必然会领夏王这个情。”
窦建德这时已无丝毫疑虑,话音一转:“只是长安李家恐怕已经开始打洛阳的主意,我大夏军如今正在休养生息,恐怕短时间能无法收复山东河北之地”
甄命苦微微一笑:“夏王请放心,凌某几日前已经前往萧皇**中说服萧皇后,夏王只需尊她为后,昭告天下,举起辅佐幼君的大旗,天下百姓皆愚钝,视萧皇后为皇室正统,夏王借势收复旧隋死忠,先安稳人心,待日后势力稳固,再废幼帝,登基为帝,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夏王尽可效仿古人。”
“哈哈哈,跟凌先生说话就是痛快!比起那些虚伪客套酸儒腐儒开口闭口就是忠义仁孝来,凌先生简直就是窦某的知己,凌先生,不如今晚你我把酒言天下事,聊个痛快如何?”
“夏王抬爱,凌某岂有不从的道理。”
“请!”
三天之后,王玄恕便将一封王世充的亲笔书送到了夏王府。
信中除了半篇废话套话之外,总算提到了张氏的下落,说有人在魏县的街头发现过疑似张氏的行踪,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打探到她的消息,是因为她身边跟着一个块头巨大的胖和尚,让人一眼难忘。
“魏县?”
甄命苦一听就知道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张氏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她独孤伯伯的仇,得知魏县陷落,裴虔通又投入了荥阳的阵营,一定是以为荥阳是皇泰军的势力范围,裴虔通的实力大减,防备必不再像以前那么严密,所以带着通吃前往魏县找裴虔通报仇了。
看样子通吃的病已痊愈,张氏有他在身边,自保无忧,可若是贸然找裴虔通报仇,通吃虽然能以一当百,却是个出家人,必不会帮张氏杀人,再加上裴虔通本是武状元出身,身经百战,张氏想要报仇,其凶险可想而知。
想到这,甄命苦心急如焚,只是他如今的身份,想要离开齐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寻思了半日,终于想到一个借口,入夏王府跟窦建德商议了一下,让窦建德封他为结盟使,随王玄恕等人一起前往洛阳,以回礼为名,沿途打探张氏消息。
窦建德自从擢升他为纳言,凡事都找他参谋,屡见奇效,对他早已无任何猜忌,一口答应。王玄恕带着结盟的信笺,启程回洛阳时,他还亲自送使者卫队到齐州西城门,备足了回礼上万齐州城百姓都前来相送,给足了王玄恕面子,风风光光地送他们出城。
一路上,王玄恕都以此为傲,自认立下大功,喋喋不休地向周围的侍卫炫耀着自己的面子之大,连夏王都对他客客气气,待遇的规格也都远远超过了国宾,在众人的吹捧奉承之下,越发趾高气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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