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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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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时,张氏明显地紧张了起来。
    甄命苦缓缓说:“他决定向她告白,于是,他熬了几天几夜,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情书,买了一朵玫瑰花,在情人节她上体育课的时候,偷偷塞进她的书包里。”
    他顿了一顿,沉默了好久。
    她终于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她跟她同班的一个高大男生走在一起了,他是她班上的班长,家庭条件很好,人也长得英俊。”
    张氏闻言脸上登时一阵失望的神情,这是一个蹩脚郁闷的故事。
    甄命苦继续说:“看着她每天下课被那男生牵着手,一起有说有笑,从那天起,每天放学后,他没有再留在教室里自习。”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中考结束了,那女孩没有考上重点中学,她的班长却因为家里有钱,花钱进了重点中学。”
    甄命苦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眼中闪过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也许是感受到他情绪中的压抑和愤懑,张氏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一字一顿说:“领成绩单那天,他亲眼看到她从学校的四楼跳了下来,头朝下,砸在了水泥地板上。”
    当他说到这时,张氏的身子明显地一颤。
    甄命苦语气异常地平静:“那男孩本以为她是因为考不上才做这种傻事,后来,医院的验尸报告说,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说这句话时,甄命苦的脸色显得有些痛苦:“那个班长家里是个有头有脸的地方名流,知道她有了身孕,为了不让这件事影响他的升学,就在成绩放榜的那天,那班长打电话告诉她,他要跟她分手。”
    “她的葬礼过后,他去了那班长的家里,当着他父母的面,用一根铁棍敲断了对方的手脚,发了疯似地在他下身不停地踢,直到踢烂踢爆为止。”
    甄命苦语气非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张氏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因为这件事,他被判了致人重伤罪,判了五年,从牢里出来以后,就去四处打工了。”
    “几年后,他在一家工厂遇见了一起打工的初中同学,是她初三那年的同班同学,他跟那男孩说,当年是那班长偷偷将那男孩塞给她的信署了自己的名字,她正是因为看了那封信之后这才跟那班长走在了一起的。”
    甄命苦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所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写的那封信,送的那朵玫瑰花,她不会跟那班长走到一起,也许她会考上一间好的学校,将来会遇上一个比那混蛋优秀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这怎么能怪你呢”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氏终于小声说了一句,她当然知道他是在说他自己的故事。
    甄命苦笑了,转头擦了一下眼角,将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直到几天前,我才知道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看着不敢与他对视的张氏,缓缓说:“鹅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卑畏缩了,那天我抱着你来医馆的路上,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你活过来,不管是谁,都别想再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都不会再退缩了,我要追求我想要的,我要抱着你香香的身子睡觉,我要每天尝你甜甜的嘴唇,我要每天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在我身边像小猪一样睡着,我要你给我生一窝小鹅鹅”
    听着甄命苦这近乎无赖的露骨表白,张氏的俏脸早已变得如玫瑰般红艳动人,滚烫如火。
    甄命苦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鹅鹅,嫁给我好吗?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一辈子疼你爱你,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你。”
    张氏愣愣地望着他,全然不知所措。


157 定情信物
    一直在窗外偷听的杏儿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张姐姐,你快答应他啊!”
    “杏、杏儿姑娘,我们不是在偷听吗?好像不应该这么大声吧?”禇登善在一旁小声地提醒着。
    “你知道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等张姐姐这呆头鹅亲口答应,黄花菜都凉了!”杏儿气急败坏地嚷着,一把推开屋子的窗户,朝里喊:“张姐姐,你再不答应,我可要替你答应甄哥哥了!”
    对这个一向只会添乱的杏儿,甄命苦这时却感觉她无比的可爱,转过头望着张氏说:“鹅鹅,你也不想得罪杏儿吧?你也不想每天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吵着你吧?”
    张氏望着他,却还是摇了摇头,就在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时,她才声如蚊语地说:“我已经有夫家了,怎么还能嫁给你呢?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带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我一辈子跟着你服侍你”
    说到后来,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听见。
    甄命苦闻言登时欣喜若狂,急忙从怀里掏出宋金刚写的那张休书,递到张氏的面前:“忘了告诉你了,你现在可没夫家了。”
    张氏不明所以地接过那张休书,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完,一时间,也不知是喜似忧,只是愣愣地流下泪来。
    甄命苦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嫁给我,一个是我娶你。”
    窗外的杏儿闻言举起大拇指,夸赞道:“甄哥哥,你真是好样的!”
    张氏小声抗议道:“哪有那么霸道的。”
    “我今天就是这么霸道了,你答不答应吧。”
    张氏终于敌不过甄命苦灼热的目光和杏儿的起哄,红着脸,微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头,屋外登时爆发出一声欢呼,杏儿激动得连蹦带跳,竟比她自己嫁出去了还要开心,嚷道:
    “定情信物,甄哥哥,快给张姐姐定情信物,她就再跑不掉了!”
    甄命苦哪能不会意,急忙站起身,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到张氏面前。
    他这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身上有对他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这一台决定了他能不能回去的手机了。
    张氏虽然不知道这手机到底是什么东西,却知道它对于甄命苦的意义,知道这关系着他能不能回他的家乡,他把这东西给她,其意义不言自明。
    看着甄命苦将手机变成一个充满科技感的腕表,戴在她的手腕上,她忍着腹部伤口的疼痛,慢慢坐着起身,朝甄命苦微微施了一礼。
    甄命苦见她如此谨慎隆重,急忙回了一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反而变得有些生分起来。
    窗外的杏儿看得有趣,笑道:“快喊一声相公!”
    张氏闻言大窘,甄命苦笑了,知她脸皮薄,急忙帮她解围说:“大家都出去吧,鹅鹅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说着,将杏儿她们全都轰走,这才回过头对张氏说:“鹅鹅,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
    
    在杏儿和环儿的精心护理下,张氏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腹部的伤口也开始愈合,甄命苦每天都到她跟前说话,说一些让她脸红耳赤的肉麻情话,让她很快忘记了以前的种种不开心,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躺在病榻上,她看着一旁收拾碗筷的杏儿,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杏儿,你看出来了吗?”
    杏儿回过头,一脸不解:“看出什么了?”
    “那个褚公子好像很喜欢你。”
    杏儿闻言小嘴一呶,撇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可不喜欢他,没脸没皮,长得跟竹竿似的,那么高,我喜欢甄哥哥那样的。”
    张氏掩嘴笑了起来,眼角余光发现了一旁吊着的点滴和空血瓶,不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杏儿从桌上端了一杯热腾腾的豆浆过来,慢慢地扶她起身,一边用勺子给她喂,一边说:“哦,你说这个啊,是生理盐水和甄哥哥的血。”
    “血?”张氏登时被吓了一跳。
    也许是为了炫耀自己刚刚学会的有关血型的知识,杏儿滔滔不绝地给张氏普及起血型的常识,添油加醋地说起她的血型是多么稀有,十几万个人中才有那么一个,又说事情又是多么巧合,碰巧遇上甄命苦跟她是一模一样的血型,完了还特地加上一句“你们说不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听得张氏又是惊奇又是欢喜。
    “你不知道,抽完这么多血,甄哥哥连嘴唇都白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晕倒过去似的,干爹说,平常人都是抽一小袋,甄哥哥本来就瘦,说什么只有他的血能输给你,其他人的血型怕不能匹配,反而害了你,为了以防万一,他坚持要多抽一袋血给你备用,我看他就算用他自己的命换你的,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张氏听完,看着那袋快要全部输入她体内的鲜红血浆,有些发呆。
    杏儿突然一脸狭促地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张姐姐,你现在的身体里流的甄哥哥的血,以后就是甄哥哥的人了。”
    张氏闻言脸上一红,求饶道:“好杏儿,你饶了我吧”
    杏儿却丝毫不理会她的羞窘,一脸好奇地问:“你说甄哥哥的血输进你身体里,你会不会怀上他的宝宝啊?”
    张氏闻言登时败下阵去,毫无招架之力,抿着嘴,杏儿无论问什么,她也不答腔,只可惜她越是如此,越是激发了杏儿捉弄她的兴趣。
    自从月儿跟肥龙走了以后,杏儿已经很久没跟人说这么多话了,环儿是个打三下也不见动一下的女孩,就算捉弄她,她也只是笑笑,不会生气,张氏不同,容易害羞脸红,是那种让人第一眼看见就想要欺负的女人。
    杏儿眨巴着眼睛:“张姐姐,你知道甄哥哥抱着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张氏正闭着眼装睡不理她,闻言终于忍不住好奇,睁开眼,小声问:“他说什么?”
    “奇怪了,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他可是凑在你耳边说的,我怎么知道,我猜一定是要每天抱着你香香软软的身子,尝你甜甜的小嘴,让你给他暖床生小鹅鹅之类的。”
    张氏再也禁不住杏儿露骨的调笑,嗔道:“坏杏儿,等我好了,看我不把你这张嘴缝起来!”


158 叫声相公听听
    杏儿前脚刚走,甄命苦后脚就溜了进来,走到她床前坐了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张氏无力挣脱,只好任由他握着,低着头,默默不语。
    她雪白的玉颈如粉雕玉琢般精致光滑,长长的眼睫毛让她看起来分外温柔可人。
    想起一年前,他第一次在豆腐摊前时遇见她时,那种惊艳的感觉依然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如今一年过去了,她依然明艳动人,而且已经成了他的未婚妻,时光荏苒,恍如做梦。
    他忍不住凑上前,乘她不备,在她鲜红粉嫩的唇上亲了一下。
    张氏被吻了个措手不及,抬起头愣愣地望着他,脸上红润得仿佛涂了玫瑰胭脂,美艳不可方物。
    甄命苦看着她,痴痴地问:“鹅鹅,我是在做梦吗?你快用力掐我一下,我真怕自己是在做梦,我以前就做过这种梦,不过每次到关键时刻,我叔就来捣乱,我怕我叔一会又来了。”
    张氏闻言掩嘴而笑,她已经不止一次地听他说过他叔是天上月老投错胎之类的话了,还说是他叔帮他和她两人牵线的,她才不信他这些胡说八道。
    甄命苦看得痴了,抓着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心,放在自己脸上,不敢置信地说:“一定不是做梦,娘子的小手又白又嫩,香香的,软软的,这么真实,一点也不像是做梦,天啊,我一定会幸福死的。”
    张氏被他这夸张的模样逗得俏脸发烫,见他竟然还脸皮奇厚地叫起她娘子来,忍不住笑着问:“你以前也是这样子说话的吗?”
    “在梦里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说话的。”
    张氏掩嘴咯咯娇笑。
    甄命苦乘机打蛇随棍上,涎着脸:“娘子,我怕这场美梦很快就会醒了,到时候想再梦回来也不可能了,乘现在你还没有消失,再让我尝一尝你嘴上甜甜的胭脂好吗?万一梦醒了,我也好有个甜美的回忆。”
    说着,又要朝她粉唇凑上去。
    张氏闻言登时慌了神,急忙用两手抵在甄命苦胸口,“我们还没有成亲,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
    甄命苦停下来,笑看着她说:“不欺负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叫一声相公来听听。”
    张氏登时满脸羞红,闭着嘴,看样子是怎么也不可能叫出口的。
    甄命苦越看越是心痒难耐,腆着脸说:“你看,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的,我可还没收到你的定情信物呢。”
    “对、对不起,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氏低着头说。
    “没有也行,只要开口叫我一声相公,就算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了,我一辈子都在记着娘子你第一次喊我相公时的样子。”
    张氏闻言抬起头,略带忐忑地看着甄命苦的眼睛,眼中带着莫名动人的羞涩,接着,朱唇轻启,含香吐气地轻轻唤了一声:“相公。”
    甄命苦听得几乎连骨头都酥了,就算是梦,能听到她这一声温柔的叫唤,此生已无憾。
    “鹅鹅,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等不及要娶你过门了,最好明天就嫁给我,我想天天听你喊我相公。”
    张氏抿着嘴笑,看着他笑而不语。
    甄命苦实在太高兴,以至于没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那丝狡黠的意味。
    
    又过了几天,张氏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此时孙郎中笑眯眯地坐在屋里大厅上首的一张座椅上,甄命苦扶起张氏,走到他面前,张氏缓缓地跪下,端了一杯热茶,双手敬上。
    “小女子张鹅,愿拜孙”张氏并不知道孙郎中的名字。
    “老夫孙思邈。”
    “孙、孙思邈?!”一旁的甄命苦失声而叫,目瞪口呆地盯着孙郎中,嘴张得老大,仿佛看见了外星人般,一脸震惊。
    他的历史虽然学得不好,却也知道这个寿命堪比张三丰,炼丹的祖师,华夏中医医德论创始人,是华夏民族继扁鹊华佗之后最富盛名的中医泰斗。
    “有何不妥吗?”孙郎中奇道,他可很少见过甄命苦如此失态的样子。
    甄命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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