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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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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术法威能远不止于此,道行高深者,甚至可以达到飞天遁地,心向往之而其身亦至的地步。

  潜渊粗通皮毛,加之这回运气不错,隐身乘风,竟是一直将他刮到山下、恰巧术法效用即过,只见他四脚朝天地摔在泥地上,滚得满脸是泥。

  一双鞋头染尘的草鞋停在脸颊边上——潜渊略略抬头,还以为自己错看了,然而那迸发出来的急切却是先一步驱使他动作过来,潜渊就地坐起,也不管现下模样怎番狼狈,张臂环上面前的大腿:“子乌先生,快快救人啊!”

  老道人身后的青年扑哧一下就笑开了:“能将这句话说得面无表情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一个啦!”

  眼前的少女容颜精致,袅娜身姿。

  大概是替身的人偶外披着粗糙的布料,她记得对方从前总是一身麻衣,那衣服罩在身上倒是委屈了这样的好容色。

  眼前的少女穿着大红的凤绣霞帔,愈发地显得艳色动人,她玉立婷婷地笑看着她,那个人最好的年华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刻穿上喜服,站在她面前,朝她盈盈一笑。

  那少女双颊酡红,用手掖了掖领口——原来霞帔底下那件麻衣向外拱了半块,她显得有些恼羞成怒,遂鼓起红彤彤的脸颊,带几分恐吓地说道:“不许笑,不许笑,我第一次穿的,难免穿不好。”

  她想说自己没有笑,真的——她想伸出手去摸一摸对方的脸,少女颔首退后了一步、躲了开去,倒是提起右手一直拎着的大红花绸,递给她:“你傻笑着干什么,快拿着啊。”

  少女催促了几句,又忍不住地嘀咕道:“这礼节还真麻烦,拿着这么个傻气的大红花,真丑真丑!”

  喉头里忽而一窒,胸腔涌起了一阵酸意,她明明被对方的抱怨给逗笑了,却是心痛得忍不住地想要掉泪。

  她接过少女手中的大红绸,彼此各自握着另一端的绸带,中间是一朵傻气的大红花。她忍不住侧过脸颊,偷偷地看了一眼对方,少女颊生艳光,眉眼里都带着羞赧,粉唇轻轻地抿着,宛如是藏起了难言的喜悦。

  少女忽而转过头来,恰恰与她目光相触:“你……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吗?”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怕对方反悔似的攥紧了绸带。

  少女撅起小嘴,娇嗔不已:

  “这不作数的、不作数,我要你亲口说。”

  ——真人!

  她身子猛地一颤,虚空而来的唤声竟是令她无所适从。她下意识转过头去,门槛外站着一名少女,少女紧紧地贴在门框边上,她无法踏进这里,她——是谁呢?

  眼前的少女兀自纠缠着: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嫌弃我!”

  她心里一阵抽痛,手中的红绸被她攥得发皱,嘴里紧忙说道:“我喜欢你……”

  少女唇边忍不住浮现一丝欢喜,然而她马上板起脸来,冷冷地哼了一记:“答非所问,我问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呢。”

  ——真人。

  她能清楚地听见门槛之外的少女着急地哭出声来,然而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哭——是因为那人不能走进这里,还是因为……

  眼前的少女见她迟迟不作答,委屈地转过身,害怕地缩起双肩,就连一直握在手上的红绸也被她无意地掉在地上。

  “子蛉……”

  她猛地回过神来,慌忙地拾起了那段红绸,自背后将红绸与少女被抱进怀里:“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对、我……”

  ——真人!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再不去看门外的少女,也不想听见对方多说一个字。

  子蛉瓮声瓮气地表示不满:“这就算道歉啦,没诚意,就知道你抠门!”

  “还说我抠门,你自己也是难侍候的主儿!”

  ——真人!

  ——你真的要留下来吗?

  ——子蛉姑娘她、她已经不在了,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嗡地传来一阵杂音。耳边两道声音不停交错:“你愿意留下来吗?”

  ——真人,离开这里啊!

  她愈是挣扎,那两道声音便愈是死缠上来,到了后来,两道声音几近重叠,她几乎无法分清楚究竟是谁要她走,谁要她留。

  她不住地喘息着,无法平复自己迷乱的意志,她一点一点地蹲下`身子——身后的子蛉便顺着她的动作,坐在地上。

  子蛉不说话了,只是静静滴将身子地贴在她的背上,仿佛是安抚她地以脸颊蹭着她的背脊。

  她终于地缓过气来,曲起手臂,想要去抚摸对方的身体——

  “真人!”

  门槛外的少女猛地闯进来,手腕子上划拉着一道大口子,鲜红地血液顺着她的步伐一路蜿蜒,就像是逶迤了一地的红绸子。

  “真人,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她蹙起眉头:“你是……谁?”

  “真人,我是匠心啊!”

  她抬起头来,这才发现那个名唤匠心的少女早已满脸是泪。少女哽咽地说道:“真人,匠心与你相识多时,却从来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

  背后的子蛉轻轻地用手环上她的身子:“不记得也没关系啊,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东西都不用再想了。”

  她情不自禁地往子蛉身子依偎过去,她清楚地记得,这是自己很久以前的习惯,她们总是依偎在一起,从不分开。

  然而,匠心手腕上还淌着血,那样的腥气刺激着她,她心生不忍,稍稍地抬起手去:“你的手……还是包扎一下吧。”

  她伸出去的手其实并没有触到匠心,然而匠心却是发了狠的、用自己完好的左手将她一把攫住,死命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她很想挣脱匠心的钳制,她很想留在这里,然而脑海里却是用一道声音不断催促她快快离开。匠心抓住她,用力过猛使自己右腕伤口愈发地疼痛起来,鲜血不住地向外冒,匠心不管不顾了,她扯过女道人一直向往跑。

  女道人转过头去,她看见子蛉颓然地坐在原地,身上的霞帔裹金绣彩,就像是一朵艳丽绽放的娇艳牡丹——子蛉眼中含泪,轻抬螓首,颤抖着唇瓣、说道:“不管你是李心月、还是李禅幽,我都喜欢你……”

  地久天长,她盼了无数个日夜,就是为了听见这样一句话;生离死别,她独自忍受了虚度的年月,就是为了再见到眼前的这个人!

  女道人忽而疯狂地挣扎了起来,然而匠心死死地扣她的手,不肯放她离去。

  她不走了,再也不想走,就算这里是修罗炼狱,前面是万丈悬崖,她情愿抛却生死也不愿独自再过那孤独寂寞的年岁——

  匠心扣不住她的手,交缠的五指即将松脱;匠心唯恐她一错再错,忍住右腕伤口开裂的剧痛,对准女道人的脸颊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李禅幽,那个子蛉早就死去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跟我走!”

  女道人身子一软,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她在夏宅挖出夏安弦的尸骨,她亲手烧掉子蛉的两个替身人偶,她为了救治陆匠心将那枚螟蛉玦子当礼物送赠给黑菩萨——是她,是她亲手泯灭子蛉的一切。

  匠心岂知女道人心中千回百转,她只知事不宜迟,重新拉过女道人的身子,将她连扯带抱地拖出门外。

  匠心(十九)

  女道人眼看着那个手腕子上还滴着鲜血的少女一路牵着自己向外跑,她想告诉她先止血、然而少女只是紧紧地攫住她的手,片刻都不愿意放松……

  幻境是真实与想象的参照,爱恨痴嗔于虚幻中成像,彷如临水照影,对镜梳妆。然而现实中的人心叵测诡谲心机早已是难分真伪,投影在镜子中的人心,又岂能尽信?

  女道人脑子里只觉得嗡嗡嗡地杂音不断,身体就像是跑了很远很远的路、疲倦得渴望休息;又像是她睡了长长的一觉,忽而觉醒却比跑了远路还累。

  “真人……”

  她动了动手脚,却发现伸不出懒腰。意识迷蒙之中,她想要活动肩颈,头却仿佛被固定在某个地方,牵一发、动全身,头皮肌理针扎一般地痛。

  “真人,你怎么了,痛吗?”

  这种不正常的痛楚让她立刻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眼前那个面容憔悴的少女,少女撕下了一圈裙裾,权当抹布,正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汗珠。

  “真人,你总算醒过来,真是急死我了。”

  女道人再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足,这才真正地确认,双手双足被无形的丝线所囚缚,头颅左右两边的太阳穴为无形丝线贯穿而过,丝线搭在脖颈上一路伸延、恰好牵挂一面四鸟绕花枝铜镜。自她眼角余光瞥去,那镜背上的雕饰栩栩如生,四鸟双目以血墨点睛,赤红浓绸似无干涸。

  女道人回想不久前礼堂大喜,心里那滋味浑然形容不上,只得轻叹一声:“你先包扎一下伤处吧……”

  婚礼是假,子蛉是假,幻境是假,然而眼前少女腕上鲜血,句句情切却是真情实意,不论是幻境还是现实,少女待她的情谊从未变过。

  匠心乍闻此语,呼吸不由一窒,鼻端泛起酸意,立时背过身去,捂脸低泣。

  女道人低声说道:“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手脚能动的话,就马上给你裹上伤口了。”

  匠心不敢说话,一个字都不敢说,她怕自己说出抱怨的语句,露出怨怼的神色——她甚至不敢告诉女道人,自己嫉妒她在幻境中所看见的一切,故而割开手腕,以鲜血破除铜镜幻影。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手腕子的疼痛远远不及女道人离开幻境时的死别之苦。

  “二小姐,这回是我拖累了你……”

  “真人这是胡说什么。”

  “请二小姐放心,就算拼尽道子毕生修为,也一定助你离开这里。”

  “尽说混话。”反驳之言不知从何处传来,匠心循声看去,声源起始之处正与自己隔了近身三步。她蹙眉细看,只见自己身旁之处幻出一道白烟,白烟化形,初时只是淡淡的模糊轮廓,轮廓形色渐渐转深,终究化成一位身姿窈窕的青衣少女。

  那青衣少女云发之上以翠羽为饰,眉目间都是尚未长开的稚气。她一双滴溜溜地眸子定定地瞅着陆匠心,瞅到后来,仿佛是心痒难耐了,便猛扑上去,张开臂膀,紧紧抱着匠心。

  匠心被骇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上话,那边厢又接连响起几声稚气的娇嗔:“翠羽你真坏!”

  “简直坏透,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出现的吗!”

  “不行不行,我也要抱着陆家姐姐。”

  刹那间,以匠心为中心,东、南、北三方三个青衣少女同时现身,连上适才出现的、这四位眉眼模样、身姿轮廓竟是一般无二,纷纷撒娇地向前将匠心团团围住,你扯臂膀我抱大腿、偏生说出话来声音又软又糯,明明是讨好的情状,却是让人无法嫌厌半分。

  青衣四女就像是用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唯一可为之区分的只有四女云发上的鸟羽。分别为翠羽,黄羽,赤羽,雪羽。匠心只觉得这四道一模一样的影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直晃得她犯晕。

  翠羽抢得先机,一双手死死地占着她的腰:“陆家姐姐,好不容易你终于来了,就不要再走啦!”

  匠心讶异:“你们、我的姐姐不是已经被你们——”

  黄羽往地上啐了一口:“呸,那贱`货算得上什么,怎么能跟陆家姐姐你相提并论。”

  赤羽往黄羽手上抓了一把:“不是说好了不许在陆家姐姐面前说粗话的吗,你又忘了?”

  “陆家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说粗话的——都是她们不好,都是她们教坏我的。”

  雪羽行至温吞,比其他姐妹走得都慢,然而她细心,忽而伸手指向对面无法动弹的女道人:“你们说,这个人要如何处置?”

  黄羽娇笑一阵,食指微微一动,指上却似牵引某物,一扯之下牵动女道人踝骨,痛得她几乎无法站稳——然而身上一动,便又牵连其他地方,当真是无一处完肤,无一处舒爽。

  “这人也真是贱骨头,要是好好地留在幻境里,尽管她身子终有耗尽之时,然而看着幻象也能图个念想;现在她清醒了,不就注定要受尽痛苦,凌虐至死吗。”

  匠心骇得脸色青白,连忙伸手过去握住黄羽的双手:“别这样——别这样对她!”

  岂料此举一出,却惹来其他三女各种羡慕妒忌恨——翠羽指上隐线牵制女道人小腿,赤羽指上隐线贯穿女道人手肘骨,雪羽指上隐线却是串联女道人十指指心,真正的痛入心肺。

  “黄羽你太狡猾了!”

  “陆家姐姐快来求我!”

  “你想让她手指不痛吗,求我吧。”

  说话之间,女道人耐不住手足各种剧痛,即使咬紧牙关也难免逸出呻/吟,眼前四女动作手段残虐无比、然而心性却是天真烂漫,如此诡异之组合实她生平仅见。她坚信,在匠心能分清四女之前,自己恐怕早已被她们玩死。

  匠心急得嗓子眼都快冒火,偏生这几个人还当玩似的嘻嘻哈哈,她实在无法忍耐,便放声喊道:“你们再胡闹,还不如将我像她一样挂起来!”

  翠羽性子最是讨巧,立马收手,乖顺地扑进匠心怀里:“陆家姐姐莫要生气,她们真是坏透了,我最乖了,什么都听你的。”

  其余三人纷纷撤去牵引,整齐划一地朝她乳燕投林。

  匠心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地朝女道人那边瞅了一眼,眼神里也不知是申明自己即使开了后宫也会对真人你至死不渝、还抑或是向真人表示其实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四个青衣少女。

  匠心(二十)

  关于眼前四个青衣少女的来历,女道人作了这样一番猜想:假设,九车鸟是铜镜实体,那么镜灵如何需要九个活人头颅作鬼车之首,而陆匠聆又何必将她俩收纳于铜镜之中;由上得知,鬼车只是化形而出的躯体,因而需要鲜血祭奠,肉/体作盛、人首天灵。陆匠聆脖颈上的铜镜才是解决祸端的关键,而铜镜四灵、或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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