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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戏-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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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只听见那男子沉声怒喝:
“赤羽!”
赤羽浑然一凛:“在!”
那道男声又自天上传来:
“鹓鶵!”
黄羽又惊又怕,随即应答:“在!”
男声又喝:“青鸾!”
翠羽看见姐妹们的反应,也赶紧回道:“在!”
男声唤道:“鸿鹄!”
雪羽回答:“在!”
四女应答过后,镜中世界倏地一阵猛烈的摇动,恍如地动山摇之势——
赤羽最先反应过来:“匠聆那个贱`货挂掉了?!”
雪羽沉声道:“不止如此,有人要逼我们出去……”
她话音未歇,一股强大的力量围绕在场六人,四女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唯有任其摆布,被驱逐而出。
另一边的女道人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任凭一股凶猛的外力牵引而去,就在她几乎站不住脚的瞬间,那只带着薄茧的手紧紧地攫住她的臂膀,着急得似是要在她的皮肉里烙上自己的指印——
耀眼的阳光蓦然洒上眼皮,女道人再度睁眼时正是迎着天上似火骄阳,若是换了以往,女道人肯定会找个阴凉的地方先躲起来,然而逃出生天的此刻她请愿被这太阳烤焦也不要再回去那镜子里面。
其实她被收纳进铜镜也不过是个把时辰,女道人却觉得自己就像待了大半辈子。
她就靠在陆匠心怀里,那人一连问了几句还痛吗怎样了,女道人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抚上一左一右两边的太阳穴,那连着铜镜的隐线只是镜内世界的幻影,一旦离开幻境,加在她身上的束缚也就自然消失了。
就在她们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铜镜里相继冒出四道颜色各异的飞影,血泊中的铜镜承受着内外两道劲力对冲、铜镜之内的结界已被子乌冲破、加之四鸟已离开镜内,一时间孽世之镜骤成寻常古物,再也生受不住子乌道法威能,轰然碎裂。
与此同时、那子乌手持法器,纵身跃入血泊之中,高举手中伏魔法网、一抖一扬之间,便将那四道飞影网了进去,动作之间干净利落,淡定从容。
那只飞鸟被束缚在网兜里,不住地用翅膀扑腾着,却又无法逃脱出去。
陆匠心搀扶着女道人一步一步挪上前来,女道人向老道人打了个稽首:“蒙子乌先生出手相助,先生大恩,小女铭感五内。”
那子乌先生亟欲伸手去扶,他身后忽而冒出个面无表情的道童,只听见道童语气平淡地说道:“大娘,你终于出来了!”
女道人颔首:“嗯,我出来了。”
道童似乎在争辩,但语气仍旧一派淡然:“大娘,其实我很高兴的。”
陆匠心悄声低语道:“……我看不出来。”
这时,子乌先生身后又冒出个形貌俊美的青年,那人倒是笑得十分爽朗:“李大娘,我也有份救你的哦!”
话说,子乌三人击倒鬼车之后,正是无计可施,不知如何才能救出李、陆二人,恰巧那面铜镜浸在血泊之中,镜中断断续续映出前尘旧事,子乌先生不管轻易挪动铜镜,只得拉上徒弟与潜渊一同围观。
这面铜镜能照世间善恶,凡是它所映照过之旧事皆可一一重现。而子乌道人见到的正是铜镜所映照过的、陆承昭夫妇的一些旧事。
子乌道人得知这面铜镜乃陆承昭成名之作,而旧物无法忘怀其主,于是子乌便让夏明德于镜前模仿陆承昭语音,这夏明德亦是聪慧,竟仿得有七八分相似,加之陆承昭过早封存铜镜,那四鸟已将近二十年未闻主人声音,这才得以瞒过铜镜四鸟。
只要铜镜四鸟就各自名讳应答出声,这便可冲破铜镜的结界,救出李、陆二人。
女道人得知被救经过,亦颔首感叹:
“看来,这头等功劳还得落在明德小友头上啊。”
夏明德脸上的笑比头上骄阳更加灿烂,那笑容深意仿佛在说“奖励我吧、快奖励我吧”。
夏明德刚想开口讨赏,那女道人便先一步出声:“今日为明德小友所救,真是感激不尽。然而鄙人身无长物、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两个山头以外的那座古衡道观——鄙人无德无能,道法低微,不如今天就此口头凭证,鄙人将观主之职转给小友,亦是聊表鄙人拜谢之情。”
夏明德一听这话,当场吓得愣了,他随即快步退回师父身后:“不用谢了,真的不用谢了,见义勇为是应该的,行侠仗义是必须的,真人千万不要谢我!”
这其中却又有一段往事,话说那女道人与子乌相识数年,某日子乌与女道人协商,说是有急事必须携徒弟出门数天,望女道人能代为住持道观。岂料这一住持就是数年,硬生生将李姑娘逼成了李大娘再逼成女道人,又硬生生地将潜渊那样一个花季少年逼成了小道童,期间各种坑爹自不赘言。
子乌道人干咳一声,他一扬手中四鸟,说道:“这四只小家伙早已成为妖邪,现如今该当如何,是杀还是留?”
女道人看向匠心:“二小姐家人惨遭其害,此事还需二小姐定夺。”
即使她将匠心解封之事隐去不提,然而这面铜镜本来就是出自陆家,陆匠心当然是唯一可以下决定的人。
匠心沉吟一阵,说道:“不杀……我陆家上下早已赔上诸多性命,小女本该还以颜色、以报家仇。”她顿了好久,才道:“但是,小女何德何能决断他人生死。如果今日,我决定要杀铜镜四鸟,就是私判罪恶,那么我跟这铜镜四鸟,又有何分别。”
子乌道人颔首:“二小姐说得在理,然而这四鸟我确实不敢私放……嗯,这样吧,贫道在绝尘谷有一旧友,此人极喜驯养禽鸟、又以导人向善为乐,我这就启程,将四鸟托付给他——咦,真人不要瞪着我啊,我这回真的要办急事,我保证十天半月一定回来!”
潜渊默默吐槽:“这句话好耳熟。”
子乌道人且说且退:“真的,你们要相信我,我这回真的不跑了,还不信啊?没关系,我把徒弟留下来——明德,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眼前卷起漫天尘烟,就连艳日骄阳也被遮得暗淡无光。
女道人再度扯过潜渊,指着子乌道人消失的位置,语重心长地道:“潜渊,你学不成道法真不要紧,但你子乌先生的这一落跑功夫你一定要学会啊,为娘就指望着你带我一起跑路了。”
结局—明月夜
闻说本城的元宵夜甚是热闹繁华,夏明德虽与师父四处游历、所见风物甚丰,然而这人毕竟是少年心性,便拉了古衡道观的小道童偷偷下山游玩。
两人行至灯市,少不得听了诸多路人闲语,说是这灯市各种灯品皆出自陆门上下,故而今年元宵灯会灯品之多、材质之精亦是冠绝往年。那些人对陆门新当家的之赞誉不绝于耳,今年灯会之盛大亦可想而知。
及至两人亲眼所见,当真是目不暇给,灯影辉煌只把街衢映得恍如白昼。
灯市之中华灯高悬,一盏一盏并列而去,似彩练铺陈天穹,一簇一簇烛火剪影,若仙火点缀尘寰。
这其中又有珠子灯,以五色珠子缱绻成网,珠影与灯火相称成趣,骤成溢彩流光;琉璃珠子下垂挂流苏,流苏又织得甚巧,风过处不免回旋起舞,更是引得彩衣少女驻足且看风流。珠子灯过后便是羊皮灯,那灯架镂刻得巧之又巧,灯面的羊皮材质背面绘以笔墨丹青,泼染五彩,灯火映出彩绘时,外人只见羊皮灯上影影绰绰,彷如皮影顽戏,唱作俱佳。
两人流连其中,又见彩灯无数,或是以巧手剪就窗画,再糊上灯架,照得镂花生辉,彩纸金耀;或是锦帛花灯,布帛之上写就诗词谐语逗弄赏灯游人;或有灌水而动的无骨灯巧趣连连,或有凤灯起驾仿似直奔天宫,灯火之盛、灯品之众,灯饰之华,实非笔墨可书。
夏明德拉着小道童四处赏玩,忽见一女,那人头梳灵蛇髻,髻鬟缀珠花;内穿素色褥裆,外罩无袖窥袄绣唐草,下着雪白长裙。乍眼似魏晋风流仕女,飘逸如仙。那女子气质娴雅,容色不俗,正手拈纸笺细细品读,女子身旁过处早惹锦衣风流子暗暗侧目。
女子读罢字句,便将袖了纸笺,朝那卖花灯的小老儿颔首道:“这纸笺上的花好月圆,小女哪里有福气见得。”
那老头似还要说话,潜渊已然朝这边走上前来,唤道:“大娘!”
那女子神情稍露赧然,问道:
“你俩怎么来这儿了?”
夏明德抢先说道:“体察民俗风貌,增长阅历来了。”
李大娘亦点头附和:“没想到竟如此凑巧,早知如此,我们应该一起体察才好。”
夏明德说道:“我们察的是俗事,又怎敢与真人同行。”
说罢便急忙拉着潜渊钻进人群之中,转眼便没了影儿。
李大娘眼看着两人走远,才循着约好的路径继续往下走——那万千华灯奇彩炫目,然而再耀眼的灯火也比不过来人脸上的笑意。
少女手擎走马花灯,缓步而来,那花灯剪纸为轮,映光旋影,鱼龙腾跃,团团不休。
少女敛袖揖礼,启口唤道:“真人。”
李大娘倒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算是修道之人。”
少女一身美服华裙,愈发衬得身段婀娜,她扬袖相邀:“眼下良辰美景,若得与真人同游,小女如愿足矣。”
李大娘点头,脸上竟是出奇地冒了热气,就连手脚也不知放哪儿才好。
那少女却是喜上眉梢,以左手掌灯,右手则是挽上对方的臂膀,顺着游人去向,缓缓前行。
那灯影华光将那人桃花芙面,映出得酡红,少女转首过来朝她掀了唇瓣儿——
真人,在我眼里看来,那万千华灯,也比不上你衣裾风流。
这话儿,李禅幽似乎懂了,原来自己半生驱妖诛邪,半生寻觅故人,思念了百遍千遍,为的原来就是眼下的良辰美景红颜醉,把臂同游共剪烛。
其时风月霁好,玉壶光转,正是:
一轮清辉明月,朗照佳人成双;
三笑谐俗题句,共赋灯谜四言;
五步且看风流,六合迷花醉眼;
七弦短歌长吟,八仙同遣逍遥;
谁叹朝花夕拾,欢音遍彻九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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