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黑暗领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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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完坐了下去，不再理睬站在我面前的江翳风。自顾自和黑眼镜、小花、胖子讨论了一阵进度。江翳风独自靠在一旁没有再说什么。
　　一会儿之后，众人重新出发。金毛猫走到我身旁道，“看样子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江翳风真的找了你很多年。”
　　“我信！”我边走边道。
　　金毛猫道，“你真的相信？”
　　“培养一个黑暗领域的宿主很不容易。我想你也在做类似的实验吧？只不过没成功而已。要不然也不必盯着我不放。”我淡淡的道。
　　金毛猫道，“江翳风是个很难得的人，但他也是个食古不化的人。”
　　“谁让你是个‘坏人’！”我耸肩笑道，“他那种人自然是不会甘心被你利用。”
　　“的确，以人类现阶段的程度很难理解得了我所做的一切。在世人眼中我的作为会被视为异端也是没办法的事。”金毛猫叹道。
　　“看开点吧，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曲高和寡’你知道什么意思么？”我笑道。
　　金毛点了点头又道，“那你呢，真的心甘情愿跟着我么？”
　　我笑道，“那要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能活着出去。”
　　“你不相信我能带你出去？”金毛猫反问。
　　“……”我耸肩没有说话。心说现在众人的情况看上去还行，但这基地里最凶险的地方究竟是什么还不知道……
　　就在此时我的视线跟随那蛇形怪兽一起看到了这被钻出的甬道深处出现的蛇巢。那蛇巢竟然好像蜂巢般很是规整，一个个孔洞宛如工程浩大的窑洞般建筑在一块很大的深深陷入地底山脉的陨玉之上。而那蛇兽就此跐溜一下钻入了那密密麻麻的洞孔之中。
　　我见状停下了脚步，不消片刻，只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孔洞之中无数各式各样的类蛇怪兽便钻了出来。
　　江翳风见我停下脚步便上前问道，“怎么样，吴邪。”我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先停下，将视线扩散开去看着涌出的蛇群的走向，主视线依然跟着那条巨蛇穿过了宛如九曲孔洞般复杂的蛇巢，当巨蛇蜿蜒游过蛇巢之后，我看到了第三扇青铜门正矗立在距离蛇巢不远的黑暗中。
　　“那些蛇兽全都出来了！它们正向着我们这边过来。”我收回了视线。很快那些蛇便悉悉索索的向着我们所在的甬道游弋过来。不多时便将我们完全包围了。我们被围困在了中央，我竭力使用黑暗领域的力量令它们不能攻击我们。但不多时就感到力竭难支。我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吴邪，你怎么样？”江翳风扶住我的胳膊问道。
　　“我们必须穿过蛇巢，青铜门在那后面。”我推开江翳风咬牙道。此时浑身已是好像毒素扩散般痛痒难当。
　　“天真，你还撑得住么？”胖子见我情况不佳也是急道。我摇头喝道，“别过来！！”就在此时，我身上再度被蛇鳞覆盖，八蛇精魄穿越而出，挣扎着想要脱离我的身体。我闭上眼睛竭力想要他们回到体内。在这种时候，一旦失去黑暗领域的力量，这些蛇兽定会反噬，所有人必死无疑。
　　偏偏此时，那些令我最为痛苦的往事如电影片段般不断在我脑海中上演————闷油瓶决然离去的背影；江翳风为令我坠入黑暗不断的引导；甚至连胖子失去云彩的痛苦；小花被迫小小年纪作为解家当家所承受的一切；黑眼镜极其先祖被打入黑暗的困顿都一一感受……我忽然明白黑暗领域感受到的黑暗和痛苦不仅仅是我自己的，甚至连同周围的所有人的痛苦都在一瞬间宛如黑色潮水般将我完全淹没……
　　我在那黑色潮水中挣扎，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和光明。只能感到完全的绝望和虚空……
　　而要结束一切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终极的毁灭！！
　　毁灭一切也就结束了所有的痛苦。所有人都不必再挣扎……
　　所有的爱与恨，所有的对抗，所有的战争，所有的不平都会完全消失……
　　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
　　这是黑暗领域的意志……
　　那样我就轻松了……
　　“吴邪……吴邪……”一个声音好像远在天边却又尽在眼前的在我耳旁响起。
　　我挣扎着想要看清他是谁，却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挡在我面前。
　　“你是谁？？”我喝道。就在此时只觉得身后的八蛇挣扎得越发厉害，我的整个背部和身体几乎被完全撕裂般痛楚难当。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宇宙是黑暗的……”那个声音依然在说着。
　　“我知道，”我依然挣扎，“将来和后世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只知道————我吴邪今生答应了别人要让他自由……”
　　“他不会记得你，他会忘了你和你所做的一切……”那个声音叹道。
　　“那人的毛病我还能不知道？”我冷笑，接着不顾一切的推开那个挡住我的模糊身影，“你滚开！！”
　　我挣扎着向前奔去，尽管的视线很模糊，但不久后我仍然看到面前整齐规则的布满孔洞的陨玉。我跳了进去，顺着适才那巨蛇游过的路线穿过了蛇巢。
　　就在我从蛇巢中跃出之时，只听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传来，我的视线看到了蛇巢另一边江翳风等人被群蛇包围而展开了反击的情景。只见江翳风他们已经背靠背挤在了一起，群蛇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正在我试图凝神控制蛇群之时，忽然又一个身影穿过了蛇巢落在了我面前。
　　“是你？？”我看着那人飘逸的金色长发道。
　　“你惊讶么？”金毛猫笑道。
　　“你把他们扔下了？”我眯起双眼瞪着他。身后八蛇魅影般环绕着我周身在游动，我控制住了八蛇精魄……
　　“是我们把他们扔下了。不过那本来就是他们的命运。”金毛猫笑道。
　　“你说什么？”我正要再问的时候，金毛猫说道，“别忘了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问道，“你来是给我钥匙？”
　　金毛猫点了点头，向着我走过来。当他在我面前站定后，在我刚要开口时他忽然猛扑过来将我压倒在地上……我吃惊不已，他竟然能穿过八蛇环绕在我身上的精魄力量以压倒性的力量把我压制住……
　　不等我质问他要干什么时，他竟然吻住我的嘴唇，正在我想要推开他时，他忽然放开了我，然后将脖颈后仰并且发出一声极其古怪的叫声……
　　那声音竟然有点和人面鸟的叫声类似，随着他的声音我竟然听到了黑暗中那扇青铜门开启时巨大而沉闷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归虚

　　我听到青铜门开启的声音后一个腾跃翻身立起，举目望去果然见不远处那沉重的巨门正缓缓开启。我没有迟疑迈步向着青铜门而去。
　　当我跨步之时却忽听咔嚓声响起，接着竟然有六角铜铃的震颤之音如泣如诉般宛如自幽暗地狱里传出一般。我悚然一惊，低头看脚下时才发现自己脚下竟然全是骷髅堆砌而成！每个骷髅的空洞眼中都隐藏着六角铜铃。适才我迈步之时就宛如踩到了触发警报器的机关一般，在那第一声铃声响起之后，其余的六角铜铃便宛如多米诺骨牌被推倒一般相互影响开始了震动。那声音通过骷髅的空洞反射传播越来越是诡异摄魂。
　　我一惊之下将视线转向了蛇巢外，只见原本渐渐围拢众人的蛇兽们宛如听到了攻击号令般对着江翳风他们发起了进攻！！
　　我见他们举起手中能够喷射火焰的武器开始了反击。一时间火光宛如火舌般对着众蛇烧了过去。蛇兽的怪叫声和胖子的大声叫骂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就在我试图控制蛇兽令它们停止攻击之时，忽听身后有翅膀的扑腾声传来。我刚刚回头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一只人面鸟正向着我扑过来。但那不是我从前见过的那种面目可憎的人面鸟，正相反，他有着华丽的金色翅膀，傲然完美的脸庞和金色长发。他的脸竟然和那金毛一模一样。说是人面鸟，但看到他样子的人可能会觉得用西方传说中的天使来形容他可能更贴切。
　　他飞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肩膀将我带离了六角铜铃阵就往青铜门飞去。
　　“我靠，原来你也是个变异者！！”我不觉叫道。心里明白金毛身上那时令我感到诧异的力量就是这个。金毛没理会我的惊异，拍拍翅膀直接把我好像小鸡似的拎到了青铜门外。他尖利的爪子更是直接扣进了我的皮肉之中。
　　眼看距离青铜门越来越近，我体内的八蛇开始不断的挣扎。它们形成实体从我身上蜿蜒冲出，向着金毛鸟（我想应该改口才是）攻击。金毛鸟忽然放手，我从半空落下后，在地上一滚便站立起来。我抬头注视着在半空舞动翅膀的金毛鸟大声道：“你他娘的究竟是什么？”
　　“和你一样的变异者！只不过我们是不同的种类。”金毛鸟淡然的道。
　　“鸟人么？”我冷笑道，果然有翅膀的人不一定是天使。我看他周身也有硬质如铠甲的尖刺竖立着，身后那双翅膀看上去宛如是金属制成般很有质感。
　　而八蛇精魄此时更是不管不顾挣扎着冲天而起要去攻击他，我感到它们就像是看到宿敌一般激烈难耐。我极力收敛心神力图控制八蛇，但却根本没有用。八蛇宛如被激怒的巨龙般将金毛鸟的双腿裹住拼命的撕扯想要将他拉下来。
　　就在我心说是不是又要在这里捅自己一下的当口，金毛鸟忽然就势俯冲直接朝着我扑来下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光亮闪过，后背已经给他扑下来的冲击力撞到了青铜门上。
　　我只觉得肋骨和五脏六腑都碎裂了似的，全身撕裂般疼痛，鲜血直往上涌从口中喷了出来。
　　我从青铜门上跌落到了地上后，挣扎着爬起身。抬头时只见金毛鸟诧异的看着我说道，“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还手？”
　　我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心说要不是他那样的猛撞好像把八蛇撞晕了一样，我还拿八蛇没辙。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一闪身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青铜门。而金毛鸟亦呼啦一下跟随进入。
　　“吴邪————！！”我听到青铜门的关闭声和江翳风的喊叫声自身后传来。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
　　青铜门内竟然是一个广阔得好像宇宙空间般无限的虚空……
　　我站立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平台。四下看去身后和脚下青铜的墙壁和其上的花纹从明朗渐渐无限延伸到目力根本无法触及的虚空中。一种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就是终极么？这是说世间万物最后都会归于“虚无”么？
　　青铜壁宛如从有到无般渐渐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和虚空中……
　　就在此时我听到江翳风的声音说道：“终极是一切万物的起点亦是万物的终点……”
　　我回头后看到江翳风正浑身鲜血淋漓的靠在已经关闭了的青铜门上。看样子他是拼死杀出蛇兽的重围在青铜门关闭时及时进来的。我明白他的意思————万物从无到有最终将会归于虚无。万物皆是空的感觉渐渐充满了内心……
　　霎时只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
　　闷油瓶那时说的，“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的话再度回响在耳旁……
　　就在此时江翳风注视着我的淡漠表情忽然扭曲，当他发出“不————！！”的惊呼时，我已经感觉到了一根极尖锐的东西从我的后背刺入后从前胸穿越而出……
　　我侧脸看了看金毛鸟，他右手揽住我的身体，左手还握着刺穿我身躯的东西。我低头看了看只见那刺穿我心脏的东西上竟然铭刻着双身蛇。依稀就是那时候和假老痒在秦岭发现的青铜树的枝桠……
　　“你想起这个是什么了对么？”金毛鸟贴在我耳旁说道。我一张口，鲜血便喷涌而出，但我却感觉不到疼痛……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的存在，吴邪，”金毛鸟继续说道，“二战之时我在那座修道院里看到了你面前的这个人画下的东西。那幅画很美，这个人甚至因为那幅画在原本绝望后又重现生机。”
　　“他坚信总有一天会遇到画上的人和事……”
　　“我看着他一天天在无尽的折磨中挣扎着活了下来……”
　　“我知道他的能力，我很好奇，他预见的画中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战后我秘密的命令暗中放了他……”
　　“果然他逃走时唯一带走的就是那幅画。他怕自己会忘了那个画中人……”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江翳风挣扎着向我走来的样子————他已经是在地上爬了，他的身下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我解开了你留在网络上的笔记的密码，从而找到了我手中的这样神器。”
　　“这就是创世时留下的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神器……你和你的朋友并没有完全明白它的力量和使用方法……”
　　“但我知道！”
　　“我想要你，一个全新的你……”
　　“跟随我的意志，完成你的使命————然后重生吧！！”
　　当金毛鸟说完这句话时，江翳风已经爬到了我脚下，他使劲的向我伸出手，他的眼中的绝望让我已经没有知觉的心脏渐渐再次感到疼痛……
　　八蛇精魄蜿蜒而出在瞬间脱离了我的身体直往青铜壁上窜去。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八蛇游走在青铜壁上的蛇形花纹中，似乎在找寻各自的位置……
　　金毛鸟猛的用力将青铜树的枝桠从我身上抽出，我向后便倒直直的坠入了那无尽的虚空中……
　　我依稀看到江翳风趴在适才我站立的平台边上，脸上手上全是血，他喊叫着什么向我伸出手，我却不可能再触碰到他……
　　他的血甚至滴到了我脸上，竟然还是温热的……
　　我落了下去，渐渐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
　　我在落入无尽空虚的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时还有种天旋地转的无力和不适感。
　　我坐起身喘息片刻后，顺手点燃了一支烟。在黑暗中我看着烟头的红光和缭绕的淡淡烟雾心中说不出的空虚。我起身掀开了帐篷走到了外面。抬头只见天空上星辰熠熠耀眼，寒风如刀割过般让我一片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
　　“老关，怎么了，睡不着么？”帐篷外负责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