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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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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圈得住羊,我圈不住羊心啊。'捶胸顿足'
林栋吐得稀里哗啦。
拓永刚不跟他们同流合污:晚上吃什么?我去买。
林栋:龙记鸭下巴。
吴哲:盐水的和椒盐的各来一打。
林栋:人不论打卖。
吴哲:那就按一个人头5只下巴算。
拓永刚:你长5个下巴啊?
陈凯:粉香阁的粉虫,这个不能少。
拓永刚: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没一个离我近的。你们存心整我是吧?
陈凯:哪能呢?我们怎么忍心存心整你啊?我们故意的。
林栋:不是你问我们想吃什么的吗?我们据实以告。
全智宇:喂,怎么能少了向阳街的炒螺?二叔家的。
吴哲/林栋/陈凯:对啊!
拓永刚咬牙切齿:行,我再成全你们一个易乐披萨。
全智宇:2个。1个不够分呐。
林栋:唉,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陈凯:那个谁要是每个月都能出来一趟就好了,福利啊。是吧?不管是对咱们拓羊羊也好,咱们哥儿几个也好,都是好事儿啊。
拓永刚:闭嘴。
陈凯:我又没说话。
齐桓今天生意挺好,都没怎么停过。不仅自己忙个不停,还给几个哥们儿介绍了几单活儿。等红灯的时候齐桓抽空喝了几口水,暗想,拉完这一趟得找点什么东西填填肚子才行,这都饿得咕咕叫了。把乘客在一个路口放下来,齐桓左看右看,这地方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但绕到后面那条路上吃的东西就摆满街了。把车停好,齐桓在一家面馆里要了碗冷面,踏踏实实在坐在店里的塑料凳上等吃。坐下来后腰包一直顶着他的小肚子,硌得他不舒服,他伸手把包挪到右边,挂在胯上。不早不晚的店里也没生意,闲得无聊,齐桓拽过桌上被汤汁淋得油腻腻的报纸来看。报纸上省主席的脑袋被浸在面汤渍里,笑得亲民得很。冷面上来了,拌着红红的辣椒油的面条看起来很美味,夹一筷吸溜到嘴里,又辣又凉又香,爽。齐桓一招手,“给我开瓶可乐。”
可乐上来了,齐桓吃两口冷面,喝一口可乐,吃得很欢。期间有电话找他,都被他挡回去了,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啊,挣钱不就是为了吃饭么?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挣钱?
花了10分钟,齐桓干掉了那一盘冷面,嘴唇都辣肿了。咬着吸管吸瓶子里剩的那点可乐,齐桓四下乱瞄,刚才店里进来个人,也要了冷面和汽水。一打开汽水,那人就举起瓶子往嘴里灌汽水。撅着嘴,三两口就喝光了。相比之下,齐桓用吸管喝汽水的方式真是有点娘。可齐桓想的不是这个,他想的是那天在游泳馆拓永刚也像这人一样这么喝汽水,喝完了嘴巴一抿的那个动作,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挺让人想喝水的。猛地一吸吸管,吸完了瓶子里的可乐,吸管吱吱地在空响。齐桓扔了瓶子站起来,离开面馆。嘴上沾着辣椒油,黏黏地不舒服,可齐桓已经走出面馆了,也没好意思再回头去扯面巾纸。他钻进了自己的车里,从储物格里找了包纸巾,擦嘴上的辣椒油。擦完了看看没人注意他,他顺手就把纸巾扔车窗外头。驾车离开了。正在街上转着。齐桓又有电话,这回是拓永刚。齐桓有点怪怪的想,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啊,怎么着?民警同志有什么吩咐?”
“有空来市局吗?找你A市半日游。”
“这么好兴致啊?”齐桓乐呵呵的。
“快点儿啊。”
“YES,SIR。”
齐桓车刚停稳,早已等在路边的拓永刚便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怎么个半日游法儿啊?”
“先去北际路,再到广宁北路,再转南云路,再去向阳街,之后回我那儿去。”
“兜这么大个圈子干嘛去?”
“买东西。”
齐桓嘴角撇出一抹笑,“大扫荡啊?”
“是我自己自掘坟墓。”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齐桓陪着拓永刚在市区里抢购各种有名的小吃。刚开始买粉虫和披萨都比较容易,因为去得还算早。到去买鸭下巴时就有点堵了,不大的一个店面,里里外外排满了20多个人。这家龙记烤卤店最出名的东西就是鸭下巴,卖得非常火。而且这家店只在下午4点之后开始营业,所有的东西都是现做现卖,卖完为止。很多人每天跑很远的路过来排队买鸭下巴。
“怎么办?人这么多。”
“多也得买啊。”拓永刚认命地准备下车了,齐桓看着他,想说什么,但他没说。倒是拓永刚开了车门之后又把手缩了回来,他把身子靠过去一点,有点讨好似的冲齐桓笑。齐桓被他的笑晃到,他猜也猜到他想说什么。“齐桓。”
“哎。”齐桓点点头。
“帮个忙,我在这儿等你,你帮我买炒螺行不行?”
齐桓望着龙记烧卤店门口的长龙,又回头看了眼拓永刚身上的警服,说,“你穿着这身行头,直接到他店里说要买鸭下巴估计也没人敢吱声儿吧?”
“我又不是街匪地头蛇。”
齐桓就笑。拓永刚撂下句话,“一句话,你去不去吧。”
“行行行,我去。”
拓永刚下车,三步两步走过去,很自觉地排在队尾。他看了一眼还在原地没动的齐桓,齐桓冲他比了个马上闪的手势,走了。齐桓在向阳街称了5斤炒螺,他来的时候忘了问要多少,破费了2毛钱问人家警察,警察说给称5斤吧。他就称5斤。他另外称了2斤拿回家。提着沉甸甸的7斤炒螺,齐桓得胜而回。在街口的一个小摊上他买了两大杯鲜榨甘蔗汁。车后座上堆着两大袋打包好的东西,齐桓把他手里的那两袋炒螺加上去。车里立刻弥漫上了一股浓郁的炒螺味,那浓厚的酸笋和花椒香味令人垂涎三尺。他要是不洗车,这股味道估计能留上个1、2天。
有人问齐桓搭不搭人?齐桓很抱歉地摆了摆手。
回到南云路时,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路上的路灯都亮了,拓永刚站在路边打电话,右手拎着个袋子,不用说,一定是买好了。车停在他面前,他打开后车座的门,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后座上。之后坐到副驾座上。他听着电话不出声,齐桓打了个眼色,走吗?他点了点头。齐桓就一心一意地开他的车。
“知道了,你安排吧。”这是拓永刚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当然,这话不是说给齐桓听的。齐桓只是不得已当了一下听众。
车里光线不是很亮,看不到拓永刚的表情。不过齐桓觉得他也应该没什么表情。试想一下说出“去哪儿没所谓,随你。我知道我只要去到S市就行了。”这样明显有点负气的话的人,脸上会有什么表情?无非就是绷着个脸,尽量把自己的声音调得平淡再平淡。
“我没有不高兴,……请了一星期。嗯。挂了。”
拓永刚刚把电话挂上,手机就又响了。他接起来,“嗯,都到了?我快到了,再等10分钟。……买到了,饿不死你们。就这样,一会儿见。”
舒了一口气,拓永刚叹着气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咋了?这转眼的功夫就翻了好几次脸?”
“有吗?”
“你说呢?”
“我说没有。”
“那就没有吧。”齐桓很好脾气地答道。
拓永刚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他闷闷地道歉,“对不起啊。”
“用不着。”
“我就是有点心烦。”
拓永刚伸手抱着脑袋,压低声音发泄着什么似的嚎了一声,不甘,愤怒,压抑,烦燥……总之是各种负面的情绪无一不包。想起他刚说的那句“我没有不高兴”,齐桓就想笑,这小法医也有心口不一的时候。
齐桓说道,“不高兴就说嘛,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怎么想?”
“说不出来。”
“那你又能跟我说?”
拓永刚哑口无言。齐桓更是自觉应该要三缄己口,有些话题似乎不是很适合他们来讨论。而拓永刚则是想起了那个让他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夜晚,齐桓的脸出现得太过突然,有悖常理。他还没有时间去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在内心深处他是极力想要回避的。那只是个意外。所以他很轻易地就把这个小片段给忘了,按着惯常的做法打电话找他来陪自己A市半日游。
“跟你说比较容易。”拓永刚打心底里接受这个理由。同样的话,他在仁青面前说不出来,不管他怎么去试都说不出来。就好像在仁青面前,他除了服从,什么也做不了。而仁青似乎也不需要他去做什么。这是他一直很纠结的一件事情,除了j□j,他们真的没有过互相需要的时刻。好吧,除了那个晚上没有挂断的电话,但拓永刚觉得那是仁青觉得亏欠了他,在当时的情形下,不论仁青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存在着无可争议的合理性。
齐桓煞有介事地点头,“都说我长了张平易近人的脸。”
拓永刚忍不住笑出声,“哪个家伙这么不长眼?”
两人谁都没有提起刚才的话题,很快齐桓就把拓永刚车回了花样年华。拓永刚提着一大堆吃食下车,“走了。”他不说谢谢。
齐桓冲他挥了挥手,突然想起买的那两杯甘蔗水还在车后面。但他没有让拓永刚等一等,拓永刚渐渐走远的身影也在建筑的阴影里,时隐时现。齐桓紧抿着薄薄的嘴唇,有些茫无头绪,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18
拓永刚买回来的那堆东西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被消耗着,他坐在餐桌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塞粉虫。吴哲啃着鸭下巴捅了一下他,害得他差点把勺子里的粉虫喂到脸上。
“干嘛?”拓永刚问得了无生趣的样子。
“干嘛呢?心不在焉。”
“吴哲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是典型的相思病啊。”陈凯用很专家的口吻说道。
吴哲不以为然,陈凯他们不明白,他可是明白得很。
“不去了?”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拓永刚。这时候他们才回过神来,从拓永刚进门之后就没怎么说话,屋子里吵吵嚷嚷的都是他们几个。全智宇把手里的螺放回自己盘里,极没形象地吮了一下油乎乎的手指,说,“是不是那个什么青的欺负你?”
拓永刚扫了一眼周围的一干损友,“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吴哲想象力丰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陈凯叼着鸭下巴,从牙齿逢里支唔出一句,“可你也确实看起来不是很想去啊。话说回来,你要去哪儿?”
陈凯这话问到点子上了,4个人都等着拓永刚的回答。拓永刚嚼着粉虫说,“去S市。”
林栋奇怪了,“他不是海军吗?天天在海边打转,还跑S市干嘛?”
全智宇说,“海军怎么了?有本事开着军舰周游世界去呀。”
拓永刚白了全智宇一眼,“你是律师,你定条法律偷单车将与造反同谋去啊。”
“都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看来真是没救了。”林栋摇了摇头。
“吃你的鸭下巴。”
林栋用手背敲了一下拓永刚的头,“嘿,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
拓永刚瞪了林栋一眼,林栋回瞪他,比眼大的话,林栋可不输给他。
陈凯喝了一口啤酒,“哎,刚子,你可以让他来A市嘛,让我们认识认识。”
拓永刚拿起一块披萨,狠狠地咬了一口,陈凯提晚了,他即将要被人领着去认识认识某些他没见过面的人。
“别说是你们了,就是我啊,也没见过他几次。”吴哲哼了一声。
林栋瞥了一眼吴哲,“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你就像是刚子的监护人似的?管得真多,这个不能要,那个不能跟。”
“上学的时候他就是我罩的。”
“嘁。”
“也许他是想顾及一下影响?毕竟是当兵的嘛。”全智宇提出一个可能性。
“哼,他要真顾及这个,就不应该放着那么多女人不去抱,非要喜欢男人。”
“他怎么勾搭上咱们人民警察的?”陈凯对这里头的来龙去脉不是很了解。
“算起来,这还得多亏吴哲吧?”林栋促狭地看着吴哲。
“我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哦,不对,应该是早知今日,必不当初。”
3年前吴哲偶然地突发奇想,想去西藏玩,他捎上了一直挺想去的拓永刚。在从拉萨去林芝的路上,他们遇见了当时休探亲假,回家乡看朋友的仁青。想来也是命中注定,如果当时他和拓永刚没有在那个已经忘记了名字的小镇上停留,就不会知道那几天其实是当地的一个节日,类似于汉族的庙会之类的。两个人就去看了,跟着游行的人流到处乱走。周围都是盛装的藏族同胞们。节日上有赛马活动,吴哲和拓永刚也跑去看了,两个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别说赛马了,就是马都很少见,看到那么刺激的赛马都激动得跟什么似的。那一次的冠军骑的是一匹相当漂亮的黑马,那匹马英武矫健,立起来的时候足足有两米多高。骑在它身上的人没掉下来可真是奇迹。拓永刚喜欢那匹马喜欢得直流口水,一个劲儿地跟吴哲念叨着要摸摸它。可是比赛一结束,他们就找不着马的影子了。
两人带着一点点遗憾离开骞马场,没走多远,竟然让他们又遇上了那匹马。它正被人骑着在路上缓缓前行,马上的人和同行的几个人用藏语在交谈着什么。拓永刚想也不想就让人等一等,吴哲想拦都来不及。前面那些人停了下来,黑马的主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扫了一眼吴哲,之后就只盯着屁颠屁颠地朝自己奔来的拓永刚瞧。吴哲是真心地觉得拓永刚那时的样子真的是傻得冒泡。但那个骑黑马的家伙不这么认为,他似乎还觉得拓永刚的样子相当有趣,先前纹丝不动的嘴角微微向上翘。
奔到了黑马跟前,拓永刚连激动带累的喘个没完,没办法上了高原跑两步就能让人喘个半死。
“你找我有事?”马上的人悠然自得地发问,他的普通话说得非常标准,配上他浑厚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
缓过劲儿来的拓永刚忙不迭地点头,傻呵呵地盯着那马,那马也盯着他。他抬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人,“我就想摸摸它。”
那人跳下了马,他很高,比拓永刚还高上1个头——连帽子,“你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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