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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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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听什么?沙加说得对,你想得也对,卑鄙的是我,行了吧。”语气闷闷的。
艾俄洛斯握住了那慢慢下滑的手,头低垂着:“我是对你有戒备,抱歉。从明天起,我再也不会喝棘雪茶了。”
撒加抽了抽手,依然有些恼怒:“反正受苦的是你这个笨蛋。”
冗长的静默随夜色而起。
“记得出征前那杯酒吗?解药就放在里面。就算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也不会毁了国之长城的。”撒加慢慢地说。
仇人?解药?
艾俄洛斯感觉到淤积心口的血和污秽忽然散开了,深吸一口气,不再是涩涩的疼。
“真是没有道理,为什么父辈的罪恶要让我们来赎?”撒加自言自语,手忽轻忽重给给艾俄洛斯抚着背部,“想想就算了,他们那是一笔算不完的帐,我跟你,没必要绞到那里面。假如你不是他的儿子就好了……”
深深地看着撒加蔚蓝的发丝,倘若可以穿透柔软的发丝握住转瞬即逝的时光,该多好。
“抱歉,我不该怀疑你,以后都不会了。”
“真的吗?”撒加眯着眼睛,瞭望无边的戈壁荒野,那一边,是征战多年的火冥国,多少人埋葬在这个地方,才能让棘雪草浩瀚如雪?
两匹马,两个人,一路缓缓。
撒加终于没有拒绝艾俄洛斯为自己披上战袍:“士别三日,卡妙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任谁在战场滚上几个月都会脱胎换骨的。”艾俄洛斯难免自豪,卡妙的脱胎换骨与他的指点教诲息息相关。
“比以前是英气多了,见识也大不相同。而且,虽说是和你们混在一起,那种文致却丝毫未减。以前太过清高,又愤世嫉俗,总有孤僻之嫌。”
“你和他处的时间太短,卡妙可远远不止有诗才,清高那是外人看的。”
“外人?你们是‘内人’自然不同……”撒加撇撇嘴,对艾俄洛斯画出的界限极为不满,“出征前你和他关系就不一般。他治军严厉,你仁勇双全,倒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艾俄洛斯咦了一声望去,脸扭过去,那语气里透出一股也说不上是不屑还是不以为然的酸意却是清清晰晰。
顺着撒加的话说下去:“可不是,以前我虽然也熟读兵法,真正运筹帷幄时却捉襟见肘;卡妙来了之后,才算是融会贯通越用越顺,你不知道上次符山……”
“看来卡妙要不来,你这个大将军就不用带兵了,改天让父皇下个诏令让你们这辈子都捆在一起好了。”
气话稚气横生,全然不似平常的僵冷。
听得艾俄洛斯忍不住想笑,勉强绷住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若是你能在这里呆的久一点,会比他更好的。你武艺比他好,耐力比他强,若是情愿的话,又得人心……”如果是用十分的力气去教卡妙,自然会用一百分的力气来教你的,心底偷偷加了这一句。
哄小孩的话只招来一记白眼。
“你怎知我武艺比他好、比他得人心?”
知道自己说漏了,艾俄洛斯只能如实回答:“卡妙的学武迟底子薄,多亏天赋不错。而你,上次狩猎就能看出绝对是一流的武艺。”
诚心的赞誉让撒加颜色略缓:“那次我可什么猎物都没捕着……”
艾俄洛斯抿抿嘴,故意不答,见撒加又要发作才笑笑敷衍:“很简单啊,四皇子是一等一的高手,狩猎时就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依他的性子,若比他弱肯定是不放在眼里。”
撒加立刻警觉地反问:“这也不足以证明我的武艺……”
“嘿嘿。”蒙混过关是绝对不行了,“学武人力道与技巧与常人相异,好几次抓你时都被轻易甩开了,换了其他人肯定是逃不开的,那时就猜你跟我相差无几。”
撒加也就不掩饰了,眉毛一挑:“承蒙大将军夸奖,那什么时候就比试一下好了。”
艾俄洛斯见他上道了,声音越发温柔含笑:“择日不如撞日,明天你和卡妙先比试比试,他总是嫌我太谦让。至于我和你,以后有的是时机……”
“你对卡妙可真是……无微不至……该不会让我手下留情吧?”
“当然不是……”激得太过了,艾俄洛斯欲哭无泪。
【第二卷第二章尘沙万里共灯烛(下)】
“可算回来了,大皇子呢?你倒是怎么把他给惹成那样?”卡妙支手在灯前,饶有兴致。
“他歇下了。”平了平桌子上的书,无奈地叹口气,“还不是喝棘雪茶的时候被他看见,越解释越糊涂。”
“棘雪茶?……该不是你这毒与他有关吧?”
“原以为在这里喝就遇不上他,除了你我谁能来呢?偏不知怎的下午他径直来了。”结果,一边喝茶一边咳血的景象被撒加悉数看在眼里,当时的大皇子怒发冲冠地夺过茶罐一把甩到地上,碎了一地。
“你这紫茯苏毒怎么得来的?”卡妙逼上前问道。
艾俄洛斯含含糊糊地回答:“脸上受过一次伤,撒加用秘制的药替我疗伤。”
“疗伤的药里有毒?”卡妙催促。
“唉,怪我多想,药是有毒,可后来暗中给我喝过解药。结果,沙加的信让我起疑了。是我误会撒加了。”艾俄洛斯一边将藏得仔细的棘雪草一一清理出来,脸上浮起轻松的笑,“到底是我冤枉他了,就说,他怎么能一分情谊也不留呢,是我枉费了他的心思。”
悔意掺杂了丝丝甜蜜,甜得像春天的花一样远远就能闻见。
甜得卡妙忍不住要泼一瓢冷水:“奇了,你受的什么伤呢?非要用毒药治?四皇子沙加又是怎么回事呢?”
“……沙加是在我喝解药之前,诊过我的脉。”虽然是一瞬间,也不得不佩服沙加的技艺。后来为了验证沙加的信,若干个随军大夫都只能诊出脉有异象而已。
喝了若干的棘雪茶,结果只是治一个子虚乌有的毒而已。
“艾俄,我还是不踏实,皇宫的人心思多,大皇子和四皇子各执一词,我看都有理呢。”
“我信撒加他。”
将棘雪茶放在灯焰中,噼里啪啦一阵剧烈的火光,干枯的茶成了一堆灰烬。火光中映出撒加愤怒地瞪圆的双眸,就是最好的佐证。
艾俄洛斯对着火苗,不说话就挂着微微的笑。这笑挠得卡妙哭笑不得:“艾俄,你这不是喝棘雪茶喝出的毛病吧?还是大皇子给你又下什么药了?这有一搭没一搭怪吓人的。”
“你说我今晚要不要再给他致个歉呢?”
卡妙正色地对挚友说道:“如今子时都已过了,小弟可不想半夜起来拉架?”
半夜里,卡妙迷迷糊糊地梦见自己走在一片白茫茫的棘雪草中,一脚深一脚浅,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断断续续,着力听,才分清那呢喃声。
“……怎么办?我没法不怀疑他……”
半睁开眼,就见艾俄洛斯蹲在自己床前,房间中取暖的炉火略微有些光芒,映在那硬朗的脸庞上,极度苦恼。
“第一次见,就觉得他很好,长得很好,声音也很好,没见过比他更好的人。可是你不知道,他那时就跟踪我戒备我,茶馆里有一半都不是普通人,是他的随从还是暗杀卫呢?很奇怪吧,他肯定是第一眼就认出我是谁的儿子。”
声音低低的,就当是蝇子嗡嗡飞过吧,卡妙索性合上眼睛继续寻那梦里的棘雪草。
“卡妙,你说得对,我自己也比谁都清楚。脸上的指甲痕一点也犯不着用什么药就能好,但他还是给我抹了那种至毒的东西。既然是疗伤何必要下毒呢,既然有解药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呢?”
呢喃声有一丝哽咽,像小溪流遇上大石的呜咽。
“像他这种身份,什么神弓没有呢?偏偏给我一把斩仇,是真的不知道弓的底细吗?我是不该怀疑他的好心,但是……我要是傻瓜就好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白色的棘雪草消失了,面前一个沼泽深潭,卡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紫茯苏不是我错怪他。若不是他最后一念的犹豫……因为,我对他还是有用的吗?还是因为,不忍心呢?”
风吹得窗纸扑棱棱的响,低声的倾诉渐渐停了,脚步声轻轻的清晰。卡妙缓缓睁开眼睛,对面床上,好友蒙头睡着,只看到鼓鼓的一团大被子。不一会儿鼾声渐起。
唉!卡妙悠悠地叹息,不知道今夜无眠的是谁啊?生生把不相干的人唤醒,自己倒睡得酣畅淋漓。
☆、第二卷※第三章※欲重歌兮梦觉
【第二卷第三章欲重歌兮梦觉(上)】
“今天撒加要和你比武呢。”
睁眼就见好友穿戴一新,眉毛微弯嘴角上扬,眸子抑都抑不住的笑意。一袭锦衣,笔直得连皱褶也没有,衣襟用鹅黄丝线精细地秀着兰花叶。
卡妙几疑看花了眼:“啊?你没事吧?”
“嗯?”
“穿成这样你是要干什么呢?”亏得是身形挺拔,也勉强看得下去。
“我娘特地缝的,从没穿过,怎么样?”
“噗……就差一把象牙如意扇了。”
京都城里,阳春三月,总有些纨绔子弟,有事没事摇个白扇子追着那良家女子一街又一街。也就是这样衣裳簇新的,这样噤口绣着花边,这样一脸非奸即盗的笑……
卡妙一个没忍住,笑绷了。
笑得艾俄洛斯疑惑的脸渐渐成了尴尬的红,眼看着要恼羞成怒了,卡妙一抹脸,换成了如假包换的正色:“将军夫人的女工不愧是京城之首。谁和我比武呢?”
“撒加。你可要小心些了,我怕他手里没个分寸。”
卡妙嗤笑一声,昨天迷迷蹬蹬听到的那些话全翻出脑海,忍不住打趣:“到底是怕谁没分寸?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我可是有股蛮劲在呢。”
果然见艾俄洛斯的笑凝滞了,期期艾艾地警告说:“点到为止啊,他是大皇子,你的飞柳鞭练了几分熟了?”
卡妙回头一笑:“反正,至少不会随意甩到别人脸上就是了……”
撒加挑了一杆游龙长枪比划了几下,柔韧生风,白缨轻盈。撒加一身朴素蓝衣,长枪笔直,两相映照,飘逸之外更添英气,别有锋芒光影。
“你竟然喜欢使枪,还以为要选剑呢?”艾俄洛斯略为遗憾精心备上的流火剑竟未被看上。
“卡妙呢?”
“还在练兵。”每日清晨,无论酷暑严寒,从未改变。
“果然是卡妙,难怪能这么快地树立威名。”全军上下,均知中郎将为人言出必行、嫉恶如仇、所练三千精兵个个威猛如虎。撒加沉吟片刻,回头笑道:“不如你与我来练一练。”
“没有带兵器……我不善使剑。”挂着一把名剑,也就无法敷衍过去了。
“换一下,你使枪,我使剑。”不满艾俄洛斯的避而不战。
远远的一个白影策马奔来,艾俄洛斯如释重负:“卡妙来了。”
撒加横了一眼:“这次你欠我,下次一并还来。”
扬长而去,徒留艾俄洛斯苦笑不已:“非要刀枪相见么?你是无情,我可无论如何下不了手。”依撒加对自己从来都是咄咄逼人的气势,若真相战,只怕自己也消受不了。
卡妙甩开白裘衣,长鞭在空中飞舞了一圈,不多废话:“久等了,承让!”所骑大青马闻声奋蹄飞奔,
撒加紧追其后。
才是一瞬,卡妙回马一鞭,迅如火、疾如电,直击撒加腰部。撒加长枪一拨,轻巧闪开。
卡妙且战且走,看似退却但招招逼人;撒加穷追不舍,但只有躲闪之策。
几十个回合过去了,卡妙一招鱼跃鞭法,由下至上缠过去,跳脱而有千钧之势。心知躲闪不及,撒加只得一枪圈住,用力一转,那股狠辣是避开了,还是险些被那鞭子的蛮劲拖过去。
几番闪躲之后,撒加忽然大喝一声,那白马性子刚烈,得了命令一个跳跃直冲向卡妙,青马随着扯缰一个闪躲,瞬间卡妙去向就被截住。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卡妙再鞭过来,撒加先将枪舞了起来,一招梨花落舞得滴水不漏。梨花落乃是圆转之法,胜在防中带攻,极难攻破,即使偶被攻入,亦将被枪刃击碎。锋刃闪耀,卡妙鞭不进,又脱不了纠缠,忽然策手一个流云鞭过去,恰恰破了那梨花落。
撒加倏然一惊,只击一点的攻击,如天空流云一线,故名流云鞭。虽说卡妙的这一招看上去极不娴熟,竟然端直将自己拿手的一招破了。
顿时警觉,再不敢怠慢,越发将枪舞得风生水起。又是几十个回合过去了。时间越长,撒加越熟稔,卡妙体力与技艺均不如他,渐渐的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撒加瞅中一个破绽,一招金钩将卡妙的鞭子挑开,如划浪般边刺边扎,越战越勇,卡妙见那枪直逼喉咙,一个闪躲,翻身滚下马来。
“大皇子果然技艺过人!”卡妙朗声笑道,汗涔涔而下,虽然是战败,却不卑不亢。
撒加亦翻身下马,一拱手,敬佩之色一览无遗:“两年能如此精湛,卡妙才是撒加敬佩不已!”没有半点造作与奉承。
卡妙笑笑:“比起大皇子来还差远了,多多指教!”
艾俄洛斯骑马过来,比起两个决战的人,跟在后边观战的他额头汗水可一点儿也不见少,重衣湿透。见两人都是红扑扑的脸,尘土满身,无一点损伤,才放下心来。
【第二卷第三章欲重歌兮梦觉(中)】
战了上百个回合,跑了几百里路,三人饥肠辘辘,好容易看得高高地飘着一面酒旗。
连掌柜带小二也就一个人,穿得厚厚实实地趴着打盹,唤了几声才睡眼惺忪抬头,打着哈欠把火炉添旺:“三位客官,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啊。看这天气得下暴雪了,不如在小店住一宿。”
卡妙断然摇头,取出些许碎银:“住就免了,快来点吃的,急着赶路。”
掌柜托打量白裘衣裹着的卡妙,俊美异常,琢磨这贵客看来不像本地富家子弟,为难道:“只有冻了一半的羊肉,不知合不合客官的口味?”
见他眼珠子都不错,卡妙蹙起眉头,神色颇为严厉:“有什么就上什么罢,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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