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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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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俄洛斯也听得认真,就是那词文绉绉的不知什么意思,约莫是情啊伤啊的,顿时索然寡味。
“……这词说的是一段时事。当今皇上共有四个皇子三个公主,单说大皇子,讳名撒加……”唱罢,姑娘才慢条斯理说起书来。
打铁师傅差不多该回来了,又怕回来连站的地方也寻不着。故事不听也罢,但现在离开总有点不舍。
想了想,艾俄洛斯便把衣服布匹往凳子上一放,手里单拿着那满缀珠子的凤头钗,对着白衣男子朗朗一笑:“拜请兄台照看一下,小弟去去就来。”
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精巧的钗,略略点头。
蹑手蹑脚地出去了,没想到制铁坊里已等着好几个人了。打铁匠是个白发垂垂的瘦老头,耳朵不利索说话又啰嗦,一句话说个四五遍。捱到艾俄洛斯时,几乎半个时辰过去了。
打铁老人仔仔细细询了什么样的剑、平日里什么功用、剑有什么样的要求、使剑人的喜好等等事无巨细。
直把他问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插上话说:“也就是给十四五岁的孩子平时玩耍的。”
老头正色地说:“自古英雄出少年,配上好剑才能显出英雄的气概,想当年威震四海的大将军也是从我这里……”
艾俄洛斯从腰带中扯出银子往台子匆匆一放:“您就看着办吧!只要能用就成,难不成您还要打出一把烂剑来砸招牌?什么时候能取?”
一副全然相信全然托付的模样,抽身离开。
老头对着背影哼哼了两声:“多亏不是给你用的剑,不然可惜了我这手艺。”眼前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使剑的,给他打剑,无异于宝石蒙尘啊。
赶回茶肆,人都散了,空空落落的。艾俄洛斯心头一紧,忽的撇见一抹白影,倏然放下心来,最角落里那个男子还在。
谢过之后,并排出了茶肆,顺口问道:“后来那段皇子撒加的是怎么回事?”
男子顿了顿,抬眼看他,似笑非笑说:“挺无趣的一段故事,不说也罢。”
“皇家的事大抵如此,不是宫廷就是嫔妃,要么就明争暗斗倒不如我们平常人家的兄弟和和气气的……”
男子微微笑打断艾俄洛斯的牢骚:“这之前童虎将军的故事我是漏听了,只听了其子艾俄洛斯的名字,不知那是个什么样的英雄?”
艾俄洛斯顿时窘迫了,转念一想反正也是萍水相逢,于是干笑:“说书的人评是英雄年少、技冠群雄、豪气干云。”
自忖也是能担当得起这几个字的,完全没必要局促,这么想来也就落落大方了。男子听了他的话皱了一下眉,眼睛仍是看着前方,倒像有心思一般。
二人安安静静地走着,暮春的风掀起白衣一角,艾俄洛斯无端想起白雪茫茫。疆场最怕遇上的就是雪,每每都免不了恶战。
眼见着石桥已到,桥边柳树拂绿,艾俄洛斯抱拳一笑:“多谢兄台的照看,鄙府在东,就此道别。”
“敢问兄台名讳?”眼睛清亮,竟有令人不能逼视的魄力。
“艾……欧……”艾俄洛斯舌头打了个卷,情急之下,把弟弟的名字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技冠群雄”的艾俄洛斯。
“我叫撒卡,那,就此别了,后会有期。”
艾俄洛斯目送他上了拱形的石桥,石板路上的沓沓声又清又急促。白衣如雪,飘拂而去。心中略有不舍,把“撒卡”的名字牢牢记下。再过十余天自己又要回疆场,后会应当是无期了。
☆、第一卷 ※ 第二章 ※ 一棹春风一叶舟
第一卷 ※第二章 ※一棹春风一叶舟(上)
“艾俄,把这两匹锦缎送到太傅祈礼公府上去,这事本该由你父亲去的,唉!”将军夫人抚摸着锦缎,看长廊外一树红花落了大半,长叹一声。
艾俄洛斯与卡妙自幼便是好友,不要说两端布匹便是千金宝剑也不在话下。
可这布匹的含义着实不一般,虽不是聘礼也已含求好之意。看母亲一弯忧愁又期冀的琥珀色双目,皱纹由眼角散开,常年的挂念催生两鬓苍苍,十年前的仪态万方换作了如今威严持重,艾俄洛斯只好苦着脸应承下来。
太傅府外碧草如丝,艾俄洛斯涨红了脸进退两难。
“艾俄,”卡妙抱着手忍不住发笑,“你都徘徊半个多时辰了,我妹妹也等一个多时辰了,还准备拖到晚上不成?”
艾俄洛斯从台阶上跳了起来,不由分说把锦缎往他手中一塞:“给你给你,我娘说给你的。”
“哈哈给我就有鬼了。”卡妙哭笑不得,一手接了布匹一手拽住好友,“咳咳,既来之则安之,进来吧我的未来大舅子!”
“死卡妙你胡说什么呢?”艾俄洛斯两手扒住墙死活不挪脚步,“不行不行不行,布已送到我回家了啊……”
卡妙自然不会让他走,一只手越发往府里拽。两个人纠纠缠缠难舍难分时听见清清脆脆的一句:“艾俄大哥,进府里喝杯茶吧?”
回头一看,卡妙的妹妹沙尔娜闲闲地站着,身穿碧裳,英姿飒爽。
艾俄洛斯倏然站起来,面色红了又白:“沙、沙尔娜……”
“艾俄大哥,见你半天没来就练习鞭法了。”沙尔娜凤目一挑飞了卡妙一眼,“我哥总唠叨什么三从四德不肯教我,艾俄大哥要不要帮我看看?”
沙尔娜鬓丝如风,将手中鞭子狠劲一甩,呼啸而出打向旁边的大树,啪的一声,树干刹那皮开肉绽一道浅色长痕。
“好……好力道!”艾俄洛斯倏然正色,肃然起敬地夸道。
沙尔娜妖艳一笑,丝毫不顾哥哥制止的示意,舞动软鞭,虎虎生风。与男子的劲勇不同,长裙逶地如染春烟,另是一种韵致。
卡妙揪起一根草,瞅瞅兴致勃勃练鞭法的妹妹:“艾俄,什么时候把我妹妹娶回家?”
艾俄洛斯断然摇头:“卡妙,这种玩笑开不得,像我这种戍边小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为国捐躯了?修罗倒是……”
“看!就叫她斯文点斯文点,没想到她在你面前还更野得不行,这等骁悍的女子,不要说你,我见了她都怕。”虽是责备,笑颜中对妹妹是宠爱有加。
艾俄洛斯也不傻,拍拍卡妙的肩膀:“沙尔娜对我没心思,不信你看她在修罗面前,那才是斯文有礼。可别信我娘他们的拉郎配啊,我跟沙尔娜凑一起算怎么回事?要不是为了见太傅大人打死我也不送什么布的,再说你家的绫罗绸缎多得都能当柴烧了吧?”
“去你的,太傅府可是清水衙门。我这就跟我爹说改天让修罗送聘礼来。没事老人家们就爱掺和,还非要给我介绍什么侍郎的女儿,谁知道长得方的圆的,你说这是什么事……”
看着卡妙愁眉苦脸的样子艾俄洛斯乐了:“唉,凑合能看得过去就行了,难不成你还想找个比阿布罗狄还漂亮的天仙啊?”
卡妙浑身一哆嗦:“别,那得鳏寡一生了。知书达理即可。唉,别尽我说,你呢?”
“性情温柔即可。”艾俄洛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玩笑说,“生性单纯一点、调皮一点也无妨,最好手无缚鸡之力,舞刀弄剑的事我来就好了。对了,太傅大人……”
以为他心有疑虑:“我爹对儿女婚事最是豁达,绝对不会强娶强嫁。”
却不知艾俄洛斯另有心思。
太傅大人笑容和慈。
“听说当今皇上病了,不知病情如何?”欲言又止,艾俄洛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磕磕绊绊的话。
太傅捻须默然,暗自思索。见好友之子涨红了脸,难掩羞耻之色,不由心生怜悯。此次童虎进宫时间太长,看来将军夫人让捎的这句话又是婉转要自己出面了。
艾俄洛斯万分窘迫,胡乱说了两句就告辞了。
卡妙疑惑不解,一同出来才好奇地问:“大将军不就一直在给皇上寻解读药么?病情怎么样他最清楚了,你怎么反倒来问我爹了。”
艾俄洛斯自然不能如实回答,十分难堪,眉毛锁在一起不愿再接话。
正要告辞,一个小厮忽然从后边地急急呼唤:“少将请留、留步!太傅觐见皇上,请你一同、前去!”
第一卷 ※第二章 ※一棹春风一叶舟(中)
巍峨的宫殿、重重叠叠的长廊,满目金碧辉煌、雕龙砌凤、翠色琉璃处处。
杵立在两边的宫女和侍卫毫无喜怒之色,比原先想的沉闷得多。压抑得艾俄洛斯也不由放轻了脚步,谨慎地紧跟在太傅旁边。
渐行渐近,移步换景,没有了宏丽的树木,遍地矮花碧草,与普通官邸无异,处处鸟鸣,没有人声,极为寂寥。见此境地,艾俄洛斯暗想:生在皇帝家也是辛苦,多一声欢笑都听不到看不到。
侍卫引入了一个略小的府邸,红花绿叶自成一趣,倒比普通大臣的府邸还朴素。
藕衫小侍女见了艾俄洛斯,圆溜溜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艾俄洛斯不自觉地摸了摸与父亲酷似的脸。
一股浓烈的苦味扑鼻而来,狭小的里屋摆了若干黑罐和钵子,菱花格扇却都关上了,南向花窗被鎏金珠帘遮得严严实实。
屋子靠北的角落十分突兀地安放了一张雕工繁复的大床,上有行云卷花顶,下有踏步,雕龙柱架边放着一个小台,燃着檀香。再往里一步才是床铺,迎面垂带遮着,上缀的珠宝在暗处光芒弱了些许,床三边是雕刻着千层花纹的玉屏风。
艾俄洛斯跟着太傅一同跪下,口呼万岁。
偷觑着这张镶嵌着玉石、玛瑙、珐琅的大床,闻着满鼻子的药味,焦躁渐渐平息下来,对床中人五味杂陈,他充满内心的反感渐渐换成了说不出的怜悯。
珠帘里,先是剧烈咳嗽了数声,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一样,听得人肝胆发颤。
歇了片刻才有气若游丝的一句:“爱卿平身。是童虎爱卿的孩子么?过来,让朕看看……”帘子中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招了一下,那手削瘦得只剩骨头,如同薄皮的白树干一样枯竭。
艾俄洛斯心口一阵难受。
太傅略摆了一下官服,轻步上前把珠帘挑开。
艾俄洛斯屏住呼吸倾身向前,第一次看清九五之尊的天子:脸庞极为削瘦,眉毛微微上扬。一双眼睛熬出了血红色,两颊深深陷下去,枕上是碧色长发,着了一件素色衣,上面盖着一袭锦被。
见他上前,皇帝一愣,嘴角微微噙起笑,手无法随意动,手指颤了几颤,似乎想摸一摸艾俄洛斯,也似乎想要缩回锦被中。
艾俄洛斯一时浑沌,傻愣愣地一把握住了僵直的手。
太傅大惊,待要喝叱,却见皇帝一愕而后笑了:“真像啊,太傅,他和将军年轻时长得一样!”那一笑,高挺的鼻梁两翼微微皱起,没有了皇帝的威严,便如父辈一般。
艾俄洛斯不由得也牵起嘴角笑了。
太傅松了口气,缓声回道:“连脾性也是分毫不差。”
皇帝的手犹如宝剑出奁的冰凉,艾俄洛斯慎重地将这只手送进被窝,又把被子掖了掖。也没有多少惧意,怀着三分好奇再次打量了皇帝,五官棱角分明,若非憔悴消损如斯,必然也是个俊美的男子。忽然意识这样的想法是大不敬,不由低下头。
皇帝双唇微微翘起兀自笑了:“也不尽然,童虎爱卿第一次见朕时可不是这般无畏。童爱卿帮朕找药去了……唉,何苦做这等徒劳的事,劝他也不听。”
屋子中央有个小火炉,火上熬了些药,噼里啪啦的,整个房子的药味越来越浓。
太傅瞅了一眼好友之子,是一副黯然的模样。询了几句病情的事,皇帝也只是苦笑不言。虽是君臣,全然没有君臣的拘束,倒似没有隔阂的多年好友一样。
门外一阵笃笃声,马匹疾驰骤停,而后来有人下马,踏着急促的重步冲屋子而来。
床上的皇帝笑颜逐开。
也没有人来通报门就被推开,来人正是艾俄洛斯的父亲大将军童虎,麒麟为案的绯红官服威风凛凛,腰系一条狼牙饰束带。
双眉紧锁,见了艾俄洛斯吃好一惊。
皇帝先笑了:“童爱卿,还是太傅想得周到。知道你此番不能出征了就带着令郎来觐见。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大好江山也不愁无人驻守。”抵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见皇帝难受还强颜欢笑,碍于儿子与太傅在场,童虎只是诺诺地答了几句。踯躅走到火炉前,将药汁泌到钵子中,将药钵端到皇帝跟前。
皇帝稳了稳心律,摇头苦笑说:“你们都下去吧,自有宫女伺候朕。童爱卿也劳累多日,早点回家罢。”
童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与太傅及艾俄洛斯一同退下。
第一卷 ※第二章 ※一棹春风一叶舟(下)
三人默默无语走了一路。
太傅脸色凝重,思量皇帝病情竟比想象中严重得多,正待询问。
童虎将军先转过头来,语气不容质疑:“太傅,我还有些话没和皇上说,你们略等我一下。”义无反顾地大踏步回去,完全不顾儿子的疑问。
望着父亲的背影,艾俄洛斯深吸一口气将不满强制抑下。太傅也颇为无奈尴尬对视。
那边一个宫女疾步而来,深深拜下:“拜见太傅,淑妃有请。”
太傅满脸疑惑,自忖与淑妃并无瓜葛。
待问来,宫女便答淑妃就在那边等只聊几句就好。迫于规矩,太傅应了下来,转头叮嘱艾俄洛斯千万不能随意走动。
父亲的身影渐远,太傅跟着宫女七拐八弯地很快也消失了踪迹。
青藤半垂,长廊外紫薇花正艳,醉了一般的嫣红。隐隐不安,艾俄洛斯碾着步子百无聊赖地看百花争芳,不知不觉一盏茶的功夫就过去了,那两人却仍不见踪影。
“大胆!何人在此!”一个声音横空而来。
艾俄洛斯蓦然回头,不知何时背后已经站了三个人,旁边是两个执花的宫女,中间一个女子从头到脚彩绣缤纷,一身明黄金衣饰描着飞凤,面如满月,双目却无神,有一段慵懒的韵致。
宫女娇呼:“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跪下?”
“少将艾俄洛斯见过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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