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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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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叹嫂子想从小哥那里问真相简直就是自讨没趣的旁白
(四十四)酒 后 真 言
关于如何撬开闷油瓶的嘴,我制订了很多作战计划,其中最为关键的道具当然就是酒。我知道闷油瓶不喝酒,但既然象他这种闷骚的人绝少碰酒,那就意味着酒量一定很菜鸟。为此我特地让胖子搞了红白黄酒各两瓶外加啤酒一箱藏在床下,胖子听说我想灌醉闷油瓶,连连摇头嫌少,我撇撇嘴不置可否,这已经是小爷的极限了,再多喝的话我若不是醉倒在地上,就是在奔跑去厕所的路上,还问个毛啊。
叫上胖子一起其实是明智之举,这家伙既能活跃气氛又能化解尴尬,擅长吃喝能当肉垫,关键时刻还能当武器使,就是能歌善舞方面稍微差强人意了一点。可是胖子死活不参与,他坚持认为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况且有些话我也没法当着他的面问小哥,也就作罢了。
闷油瓶这人,要逼迫他做一件事情是非常困难的,即使你软硬皆施也没用。他不愿意说的话不愿意做的事,那绝对是谁的面子都不卖,说翻脸就翻脸,所以那酒更多是为我自己壮胆——既然我想让他对所有事情说实话,那就势必会问到他以后的打算,是不是愿意跟我回杭州,对于这一点,我一直缺乏勇气去面对,总觉得他如果□裸地拒绝我,然后转身走人的话,我就会当场揍人。
我就这样心怀鬼胎的挨到了晚上,送走了呱噪的胖子,拖着闷油瓶陪我吃病号餐,然后顺理成章地开了酒。小哥当然不肯喝,我给他倒的那一满杯也只被他放到一边,默默地看我扒饭。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小哥,陪我喝点。”他摇了摇头,没吭声。
“出青铜门后,你不是陪我喝过酒么,不想再重温一下?来,干杯!”我一口气把酒全干了,笑嘻嘻的把酒杯翻个底朝天给他看。闷油瓶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记得?”我摇头:“瞎子说的,他说那是第一次见你喝酒,吓了一跳。我倒很想见识一下,可惜全忘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继续往下说:“小哥,你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青铜门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我们把你弄出来以后,接下来发生了些什么事?”
“你没必要知道。”他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艹(╰_╯)#卧槽,有没有必要知道老子自己会判断,我心里有火却不能发,不过也料到他会这么说,继续软磨硬泡:“那你总得告诉我,我是怎么尸化的吧?”他阴着脸不吭声。我笑笑说:“小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咱哥们出生入死这些年,什么事情还这样藏着掖着,防着自己人,来,罚你一杯,你若喝完,之前的问题我就不再问了,往事一笔勾销。”闷油瓶想了想,突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干了下去。
“呵,看不出你喝酒也挺豪爽的么。”我不动声色,又给他斟了个满杯。就这样我问问停停,停停问问,变着法问各种问题套闷油瓶的话。他的口风当然很紧,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很多事情虽然没有问出答案,小哥却变相被我灌了不少酒,当然我自己也喝了不少,床下的酒一瓶接着一瓶的开,我觉得自己胆子越来越大,话也越来越多。
“你都不知道有多好笑,小哥,胖子那家伙还说在青铜们里看见我们俩个亲热。”
“……”▼_▼
我看向他,面无表情,眼神也没有波澜。酒精的力量其实没有那么强大,这会儿我脑子比平时还要清醒。可是勇气是需要借口的,我的借口就是明天我统统都不记得,说错什么概不负责:“那,小哥,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酒劲不够,关系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没有回应,再正常不过了。我换种问法:“那当时是谁先主动的?”
▼_▼“……你……”突然间,答案就那样蹦出来了,我却完全没有准备好,反复在原地咀嚼那个‘你‘字,半天消化不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沮丧感大过于震惊,这事儿真的发生了,当事人都承认了,还是我发起的!我尴尬地挠挠头,低头咕哝道:“哦,是呀,我想也是。本来么,我就是追着你跑一头热的,啊哈哈,那可够丢人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对,我不是说重要,我是想说奇怪自己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你看,我并不是说我很期待,我是说我应该肯定会记得,哦,卧槽,我到底是在说些什么玩意,简直是胡扯淡……”
“吴邪,……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怔怔地望着他,我要问什么,我想问的问题太多太多了,三天三夜也问不完,可是答案对我来说真的重要么,我又是否真的在乎?此时此刻他安静的坐在我的面前,听着我絮絮叨叨的问题,我才发现原来我所有的想问的归根结底都抵不上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家?’
我问不出口,他是谁,他是张起灵,是张家长生一族的族长,他有永远不会变老的容颜,他的情绪里永远找不到任何烦躁慌乱,他的生活里嗅不到任何属于正常人的气息,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和我会有交集。
如果他从未出现,也许我现在可以每天躺在躺椅上,闲看云卷云舒;以得过且过的心情静守安然,微笑向暖。可现在这个人已经烙在我的骨骼里,成了我心口的一块疤,在有生之年都会让我痛。他不属于我的世界,他在这个世界太突兀太另类,而我也永远融不进他的世界,只能跌跌撞撞地追着跑,直到没有力气,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恨他。这些年来,多纠结,多想念,他都看不见;多疼痛,多疯癫,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想问什么,我想问什么?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你会回答么?你是大名鼎鼎的哑巴张,想说的时候就说,不想说的时候就装哑巴,让所有人追着你团团转,自己却可以肆意妄为,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现就出现。你一句‘十年之后’,我就等你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我过的有多苦逼?你以为我愿意等,我他(⊙o⊙)妈(⊙o⊙)的是不得不傻等下去。”
我一定是醉了,居然对着闷油瓶发脾气。
(我):“我只能等你,我等不了别人!你以为你的事与我无关么,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事情早就变成了我的事情?!”
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是疯魔了么,刚才还聊的好好的,现在怎么尽说些气话。
(我):“我不是十年前那个莽莽撞撞的小三爷,你认识的那个天真无知、任人摆布的吴邪早就死了,他已经死在斗里了。”
“吴邪,你醉了。” ▼_▼
“不,我没醉。“我冲着他疯疯癫癫地傻笑起来,”张起灵,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你面前的,是个机关算尽、做事不择手段,不老不死的怪物。我的脸可能还年轻,可是心已经老了,这充满谎言和谜团的操(⊙o⊙)蛋日子折磨我太久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抓起桌上的酒瓶对口灌了下去,又辣又冲的味道直顺着喉咙深处窜到胃里,呛的要命。
喝得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自欺欺人,到底还能耗到什么时候。我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杭州,一起生活?”我执拗地看着他,心中悲凉——这样的我,多卑微、多下贱、让人厌恶。可该问的还是要问,是死刑还是死缓,快一点和慢一点的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突然又开始心痛嫂子想求小哥快点答应他
(四十五)逆 转
房间里很静,双方都沉默了很久。
“等你出院……我再走。”闷油瓶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是斟字酌句说的。
这就是答案,‘离开’——这就是结果,宛如大雪纷飞的冬天,站在户外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让人还未感寒冷就已由疼痛冻到麻木。我的心沉了下去,觉得自己真的很傻,我并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去改变他。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离开,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谁的命,谁的局,都已不再重要,都与我无关。
我回想起当年和胖子两个人坐在吊脚楼的走廊上,看着闷油瓶渐越走越远的背影(详见盗墓笔记八),他活的太久了,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以各种方式死去,而他是一个注定孤独的人,路上没有人可以陪伴,没有风景能让他驻足,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完成,一个人去背负,只剩下一个背影渐行渐远。
我多么希望能够知道该怎么放弃他,谁能来教教我,免得落得今日狼狈。可这怪的了谁?是我自己像一个傻逼一样把心掏出来捧过去,对方才有机会一刀一刀的捅。
“想走你随时可以走,没人拦你。”说这话的时候,我低头望着自己紧握的双拳,刻意避开他的脸。有些人就是太重要、太重要,所以只能选择放弃,只能选择逃避,否则自己会先承受不了。我必须学着放下,不是我变了,是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我认输了,我已经折腾不动了。我苦笑,和他的关系简直像跳探戈一样,前进后退前进后退前进前进后退后退,如何去面对我永远都笨拙,找不到对的方法。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我使劲咬牙控制情绪,心里狂骂:‘吴邪你这个软骨头,是爷们儿就要硬气点,坦然的笑一笑然后豪爽的告别,千万别像个姑娘似的掉金豆子。他要是死了你还可以嗷几嗓子抹把鼻涕掉掉眼泪,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掉链子。’
“……一起走。” ▼_▼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把我刚才克制半天的情绪击了个粉碎,我彻底懵了。什么意思?一起……走,谁和谁,这句中文我怎么翻译不过来?仓惶无措地抬头去看他,正赶上小哥单手撑着床坐了过来,喝了酒的他脸色不但没有变红,反而更加发白,眼睛微红而潮湿,像是熬夜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一样,他这算是醉了,还是没醉?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来覆住我的眼睛,闷油瓶的手很大、很凉,敷在眼睑上极其舒服,我眼前一片黑暗,心里却满足得直想叹气。
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维持这个姿势。‘一起’闷油瓶曾几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和他一起,一起……’脑中不断的回荡着这个词,让我觉得有点眩晕,内心的火苗蹿了起来,带着压抑已久的狂喜和兴奋,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忍不住用手去摸他的脸。黑暗中人的触觉变得很敏感,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的轮廓,眉毛、眼睛、鼻梁,嘴唇、脖子、肩膀、心脏跳动的地方……从不曾有机会这样近、这样清晰的感受到他还活着的事实,一点一滴,印在脑里,印在心里。一路摩挲过去,我心里哀叹:‘这家伙的身形实在是太完美了,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摸着摸着,邪念就上来了,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劝:‘他在你的心里份量太重,今晚不拿下将来你一定后悔。反正之前也已经破戒了,没什么好害臊的,索性破罐破摔、一错到底。’我的呼吸变得沉重,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好。闷油瓶也不对劲,他手的温度有点上来了,手心在微微出汗,潮乎乎的感觉。忽然间他收回覆在我眼睛上的手,按住我不安分游走的爪子,阻止我的继续动作。
眼前突然一亮,让人措不及防,我非常不适应他手抽离的感觉,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栽,闷油瓶本能地一托一扶,我整个撞进他怀里,两人就这样黏在了一起。我眨眨眼睛,视线清晰了些,映入眼帘的是他衣服里若隐若现的麒麟纹身,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瞥见,那墨线缓缓的由浅到深,像爬山虎一样顺着他的肩头慢慢爬了上来,像活的一样。我惊喜的发现,并不是我一个人在一厢情愿,原来他也有感觉——我们这样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注视着对方,是不是已经等得太久。
心里咯噔一下,想要他的欲望一下子无法抑制的涌了出来,我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拼尽全力把他向后推,整个身子就这样压了上去。我知道这个人是闷油瓶,一脚就可以把我踹出窗外,挂在树梢上半天起不来;也知道这里是医院,这床是病床,完全不适合搞这种事儿,如果被护士看见了一定会先抓狂尖叫然后将我扫地出门;实话说除了和阿宁沙漠求生那次,严格来讲我从小到大连个女人的手都没主动拉过,这个时候其实根本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会比较好。
可那又怎样?!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某天睁眼醒来他可能会什么都不记得,也可能不久之后他又会消失,我只能活在当下——我能抓住的只有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我想让他属于我。
醉了也好,错了也罢,我想得到他,至少要拥有这样的记忆,就是现在,就得拼这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敬告小三爷关于下一章你一定得好好谢谢作者……
(四十六)无 尽 の 夜 (上)
以闷油瓶的身手,要反抗是轻而易举的事,而这次我却意外得了手。他被我压在身下,隔空和我的目光相对,□裸的欲望全被他收在眼底,他却显得那样淡定从容,这让我有些气急败坏。我喘息着用腿压紧他,肆意的亲下去,手里也没闲着,尝试着去解他衣服,可是因为紧张,亦或是因为兴奋,手抖得厉害,而且是越急越乱,抖得几乎无法控制,解了半天根本没弄开。
我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感,恨不得把他衣服撕了,暗自思忖:吴邪,做到这一步你可就没退路了,不能避也不能逃,必须一鼓作气做下去,不然这场就输了,没准小哥以后永远都不会理你,是爷们儿到这关键时刻就不能露怯,索性借着酒劲把他给收了,我内心存着一丝侥幸——我就是酒后乱性,一切都是胖子给的酒的问题,与我无关。反正生于自然,死于随机,今天老子就赌这一把。
放弃手上的动作,我专心狂热的吻着,简直像发了情的兽,倒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撑起身子刚想喘口气,他的手伸到我脑后一把按下来。我哪里抵抗的了这股怪力,整个脸贴上了他的脸,还没来得及换气,嘴就被撬开了。他的手按的很紧,我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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