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相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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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灯笼。
　　而俊秀只是怔怔的坐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有天。好像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天本来因为看到俊秀坐在门口有些生气板起来的脸，随着看见俊秀脸上还带着的泪痕而心疼起来。
　　“怎么了？不施礼也就算了，还要挡在门口不要朕进去么？”有天伸手拉起俊秀的胳膊，拖着他就往里走。小锦小瑟相视一望关了门。
　　小锦和小瑟是多少是知道公子的心思的。皇上来了，公子会好点吧。但愿。
　　☆、018　只因为是你
　　有天脱下外衣挂在屏风上，却看见俊秀还维持着刚才被拉进来时的姿势，站在门口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天坐到了床榻上，似乎眼里的人儿又变回了那个脸圆圆喜欢哭的小豆丁。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一个因此快乐，一个因此悲伤。
　　但彼此的世界却都正围绕着对方而转动。只是他们都不知道。
　　俊秀讨厌这样的安静，在一个屋子里，却好像对方根本不存在的感觉。太压抑，压的他觉得喘息不放平整都成了大动作。
　　“有天”俊秀闭了闭眼睛，没想到抬眸时会撞上有天带着深思的视线。
　　为什么这时候出现，有天。他还没有恢复到平静的情绪，心里的疑问委屈形成巨大的漩涡，逼迫他想要知道答案。
　　无论答案是什么。
　　有天先转过目光，为俊秀眸里不加掩饰的冷漠执着“怎么了？”怎么就变成了这个眼神？
　　说吧说吧，早晚都要说的。俊秀心里的那个恶魔这样的在他耳边说着。
　　“有天，为什么是我？”有天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的时候，俊秀就抢着说出了口。
　　他一直不敢问这个摊牌一样性质的问题，可就这样随着不能控制的情绪问了出来。恶魔，原谅他的勇气只到这了。
　　说都说出口了，无论什么样的回答，他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早就准备好了。
　　有天看着俊秀眸里的毫无感情的倔强，那么熟悉。那层保护自己的伪装又被他逼出来了么，俊秀。
　　他一直以为俊秀不会对他露出这样神情的。他以为他始终没有伤害俊秀的。
　　月亮依旧是月亮，星星依旧是星星。他依旧是他，俊秀却不是那个愿意继续陪他下去的俊秀了。
　　有天叹了口气，似乎要把心底的闷气全部吐出。好长的一口气。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叹气？回答他啊。他只是想正视真相而已。
　　“那为什么是我呢？俊秀”有天垂眸“身为金相爷弟弟的金家二公子的金俊秀，为什么会一夜之间成为媚颜阁的小倌？”这些他都知道。
　　俊秀吃惊的看着有天，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来有天都知道，俊秀红了眼眶，却不允许眼泪流出一滴，只是强硬的反问着“所以呢？”只是那里带着的哭腔减弱了他想要营造出来的强势不在乎的感觉。
　　因为爱你，所以努力来到你的视线里。这是我无法说出口的答案。
　　有天看着离他不远的俊秀身体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也许心里想的和行动的都要比脑袋分析的来的快速。等他反应过来时，俊秀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原来他这样心疼他。
　　却被俊秀推开了，俊秀只
　　是淡淡的看着他，眸子里没有神采只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有天的心在那一刻崩溃了。
　　有天知道自己虽然是带着目的来成全他曾今给俊秀的诺言，但他是真的喜欢着这个总是傻傻毫无城府的人儿的。俊秀的快乐天真烂漫。那是不属于宫里的粉色玫瑰，带着刺却美丽芬芳。
　　而他也愿意宠着他，愿意对他好。
　　“朕不明白，你在这闹什么”有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心里这样想的便这样说了吧。
　　是呀，他为什么非要闹呢，装成什么都无所谓不好么。谁说俊秀不想呢。
　　他爱的人一直在身边，即使总是不能想见就见。他爱的人很宠他，即使是骗着也说了爱他。
　　为什么还不知足呢。
　　可是，他好希望有天是真的爱他。这才是他的梦想不是么。
　　不够的，不对的。
　　他不要有天给的爱情假象，不要有天的施舍。他的爱为了这个男人而卑微，却不会为了这个男人而腐坏。
　　所以，这就是他金俊秀吧，要的就是那份爱情的纯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这辈子大概只会爱这一个男人，可他不要一辈子蒙上自己的眼睛。他会鄙视自己觉得不值得。
　　虽然很爱很爱。
　　俊秀跪到了有天脚下“皇上，请废了俊秀的妃位，放俊秀走吧”放他离开吧，让他离开吧。他从未想过，这段单恋的感情里，先说走的会是他。他记得那时坐在通往宫里的车时，他抚着抱在怀里的木盒子说就算死也不要离开的话。他记得他抱住哥哥大哭着说他这辈子只爱那个人，求哥哥帮他。
　　他的心里情绪转变的速度他都觉得害怕。一下子的畏缩，一下子的勇敢。
　　俊秀的决绝和掩饰不了的绝望让有天苦笑起来，俊秀第一次求他，竟是这样的话。有那么一瞬竟和在中重叠了影像。只是在中是死也不会求他什么的。
　　是不是姓金的人都是他的克星。
　　有天蹲下，看着不愿抬眸看他的俊秀。拉着俊秀和他一起站了起来。
　　俊秀耐不过有天的力气被拉了起来。却又马上跪了下去。
　　有天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这次却是抱住了俊秀，抱得紧紧的“俊秀，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感觉怀里的人儿好像瞬间失了力气的倚着他“如果你没办法相信我在意你，就当在这宫里陪我吧”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他离开的。还不是时候的。
　　俊秀，再等等吧。等他一下。
　　“今天可是中秋节，俊秀却只想着离开”有天见俊秀并不回话，便也只是抱着。
　　“俊秀，皇后刚才还说俊秀的病怎么还不好呢，要是知道你刚才还在吹冷风，就又要担心了”
　　“俊秀，在你面前，我哪还有皇上的样子，要是被别的妃子看去，还不说我偏心的厉害”
　　“俊秀，我可是自己走来的，还提了花灯笼，听说民间的中秋节都是少不了这个的”
　　“我还要贤重送来了胡饼，我知道你想他，等你再好点了，我带你去见他，该认回这个亲了”
　　“俊秀。。。”
　　有天的胸前是淡淡的湿意，俊秀的眼泪浸透了他的里衣。
　　“有天”
　　“嗯？”
　　“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感觉的话要告诉我”
　　“好”
　　“我离开你，你也不准不许”
　　“嗯”
　　只要有天还愿意骗他，他就不会想着离开了。也许是他在这场感情里把有天看的太重，只剩下了自卑。不愿意相信有天，是因为怕自己受伤吧。
　　傻俊秀，虽然凑巧是你，但是因为是你而让我感到了莫大的惊喜。
　　这个计划里本来是需要这样一个人，但因为是你，所以我更改了这个本来必须死的人的命运。我不会要你死的。只因为是你。
　　☆、019　兄弟情
　　金贤重进入御书房的时候有天在看折子。他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三四个时辰了，才被允许晋见。
　　“皇上，臣请奏”外面的秋风吹乱了贤重本来梳的板正的头发。深蓝色的朝服还穿在身上，昭示着他下了早朝就没有离宫的实情。
　　有天抬眸，眼神深沉了些，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要贤重的下一句话。
　　“自皇上登基以来，启国并无越境甚至挑衅的行为，两国邦交和睦。臣以为可以召回远在边关的李将军，助九王爷铲除昉神教一臂之力”金贤重说道。早朝时他有进言，却被皇上无视一语带过。
　　“相爷在担心什么？还是你也如外人一样不相信九王爷的能力？”有天挑眉，反问道。英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不是，只是。。”他始终还是不愿见在中和允浩正面冲突，却没办法说出口。因为这正是皇上的目的不是么。
　　“贤重，就算救世主在世也不是什么都能帮到的”有天打断了贤重要说的话，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想做的事，怎么可能轻易改变。除非是理由充分到足以要他犹豫。
　　贤重看着有天一扫而过的锋利眼神，便低下头，知道了说什么也是白说的了。皇上年轻却城府深心智佳，也许从刚才不召见他便是已知道他要说什么的了。而他又哪是什么救世主。
　　清晨，贤重看着在中手握一把墨绿色纸扇公子哥装扮，清亮的眸子带着些许笑意，多余的话没有，只是一句珍重，便离开了。左右随着几个人，是到他的府上来辞行的。
　　他知道这一走，能不能再见到，似乎都要看定数了。凭他对在中的了解，允浩狠起来定是要比在中无情的。
　　“皇上，恕臣斗胆，朝中百姓中都不相信九王爷能拿下昉神教，皇上为何执意如此？”不是斗胆，是大破了胆。居然连这种问题都能问出口，揣测君心之罪他也许就因为这一问而担上了。只是他必须为在中争取这一次，不罔他们深交一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却在这质疑。他是何德何能与虎以命商议。
　　有天站起来绕过桌子，沿着桌子来回踱了几步，最后立在桌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上的砚台“贤重，你为官几年，似乎还是不懂什么是君什么是臣”他是很不高兴了。
　　贤重撩袍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低头不去看有天眼里的嘲弄和不满。他的确是在可笑的以动物的身份和猎人打交道，哪有什么资格。
　　皇上一直亲和，却不代表会纵容臣子。
　　却也在他意料之中。皇上的威严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不怒而威。
　　“金家上下真是人才辈出，你可知桃妃的欺君之罪？”有天冷笑，看
　　着贤重的眸子已经如鹰般犀利。
　　贤重吃惊的睁圆了眼睛，并没有传出废除桃妃或是处死之说。还是皇上听说了什么在试探他。
　　“还是说桃妃俊秀不是金相爷的兄弟？”有天看着不曾抬头看他的贤重。选他为状元一路提拔到今天的位置，但是对于这个人他始终没有用到心里去的。看重的一直只是他皮毛的实力。却如今才真是得他心里赏识，够冷静。
　　“臣知罪”贤重闭上了眸子，事情败露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早在那时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却还是心悸的，当初随着俊秀的心愿时，就已想到这罪所要付出的代价，致死。
　　他不会忘记，一脸憧憬的俊秀拉着他的袖子摇来摇去的要他帮忙把他送到皇上身边。那比自己小一岁的孩子，那个即使被推倒也一样会自己站起来努力对关心他的人笑的笨蛋俊秀。从来只是隐藏悲伤，好像从未有阴霾一样。
　　有天看着贤重因自己一句话变得颓然的样子，说了一句“朕随了你的谏言，但朕要你不准与别人说俊秀是你的弟弟”俊秀的这个身份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金贤重看向皇上，不按常理出牌，脾气阴晴不定，今天他才算领教。却并未被这样赦免而欣喜“谢主隆恩”额头磕在地上是疼却也是随着清醒而更混乱了。因为他丝毫不能明白皇上的意思。
　　“朕不会对俊秀定罪的”有天也不知道他是在解释还是如何。只是这人终究是俊秀的哥哥，似乎就凭这点也能博得在他眼里的不同。
　　贤重看着有天眸里淡淡的愁郁，拜退。
　　后宫妃嫔佳丽不多大臣名将之女不少。为何要世人知道你最宠桃妃？给的到底是爱还是高处不胜寒的锋芒与孤独。还是对于俊秀这样的付出皇上只是在不配的在利用。
　　直到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有天耳边还回响着贤重最后的那句话。皇上，爱人是要用心感受的。
　　用心感受么。但是他的心似乎总是能装下很多人，也来不及一个一个挨着感受呢。
　　遇到俊秀，被他吸引，一路走来，有的时候他都不愿意相信有人可以这么善良无心机。可是俊秀就这样让他挑不出毛病。可是他知道他在不断验证，怕俊秀这些美好都是伪装的而已。
　　可是这种心理也代表是爱的。这不是多深的爱，是浅的还不会包容不会信任的考虑阶段。
　　只是他是皇上，真的没有太多心思。看着一桌子的折子就知道了。皇上，这两字说来好听，不过是这天下人的奴才罢了。
　　在中已经离京了。走之前却没有向他告别。罢了，干嘛这么想，哪有对把自己扔到火堆里的人道别的。只是对于在中，他希望是
　　浴火凤凰。
　　京城离昉神山快马加鞭也要五天的。再次见到在中，也是好久以后了吧。他会把李将军李恩赫调到在中身边去的。保证在中的安全。
　　边关的确是不需要两位将军守着，他知道启国不可能随意动乱的。
　　有天看着封皮写着喆安的折子，这是在中第一个要到达的地方。这次算离他真的远了。
　　但是风筝飞的再高也离不开那根拴着的线的。线在他手里。
　　他只希望在中不会背叛他而已。不管那个敌人是谁。这是最基本的忠心。
　　他要的是完全服从。
　　☆、020　在中，有天，俊秀
　　在中选走的不是官路，而是林间小道。一路上除了郁郁葱葱的林子和随马蹄飞起的沙尘，基本没看到几个人。
　　秋天的烈阳也是不可小窥的，一行人骑了一上午的马，已是满身汗意，口干舌燥。左右望没有一户人家，在中决定还是在沿途休息一下，便找了片有树荫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算是在中第一次出远门，从帝都到昉神山快马加鞭日夜赶路也要六七天的时间的。一路向北，天气是越来越寒冷的。
　　这也算打仗么？感觉像去求和呢。不带一兵一卒，反而像带了家眷去投奔呢。在中看了看正在翻腾行李的小弦，牵马喂草的年华诛斯，眼睛弯弯笑了起来。
　　“主子笑什么呢？”小弦笑着走过来将装水的皮囊拧开盖子递给在中。
　　“没什么，外面的空气就是很好”在中说完，接过水袋喝了一口，还真是渴了。虽然四周荒芜寂寥，但不得不说他满心是沸腾的。终于可以看看这大千世界了，虽然只是一角。
　　对于这趟远行是有很多难言之隐，但也是他难得可以施展抱负的机会。没有哪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