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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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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彦轸听他如此之言,顿时大巴掌似得脸被涨的通红,楞了半响,咬了咬牙,躬身弯腰鼓声道:“弟子给老师请安。”

陈尧咨笑道:“罢了、罢了,这本是玩笑之言。想我大宋礼仪之邦,胸怀宽广,怎么会计较着戏言呢,行礼便也算了吧。”

耶律彦轸顿时有楞在原地,“这什么人啊,都行了礼了,才说这样的话,埋汰了别人,还连带褒奖自己,这委屈跟谁说的清楚。”耶律彦轸心中苦楚,知觉胸腔之内,气血上涌,似是要破口而出。但见在场之人如此之多,这契丹智者被一小童气得口吐鲜血,这传了出去,他就不必有脸活着了,想到此,努力地咽下一口气,生生的吞了下去。

陈尧咨看他面色不对,似是委屈的喷发,心中暗地乐开了花,却是面带关切的道:“不知尊使是否胸闷异常,这可是水土不服之症状,需寻访良医啊。可惜了,小子出来汴京,不知这医馆何处,要不然定为你寻得一上好良医。”

耶律彦轸内心努力地平复激愤的心,憋出一丝笑容,道:“多谢小公子关心,本官并无大碍,还请出题吧。”他唯一的希望,便是通过解题挽回局面了。

这群臣看他二人如此作秀,就是使命的掩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太宗更是脸上的忍的脸上的肌肉扭曲的变了形。

陈尧咨看他无事,笑了笑道:“这行礼既然免了,那小子也就出题了,使者大人可是要听好了。”

耶律彦轸道:“小公子请说。”

陈尧咨笑道:“契丹可是知晓元宵佳节?”

耶律彦轸笑道:“这自是知晓,我契丹亦是过着每年上元节,吃汤圆、赏花灯,不比大宋缺少。”说话之时,似是夸耀,双嘴不觉上扬。

陈尧咨笑道:“今日这题,就是与这汤圆有关,你听好了。一小童一日吃这汤圆,偶然出得此题。‘说有汤圆二十,分为放五小碗,可每小碗放单数,双数不要,问这如何个分法?’不知这解题一炷香时辰可是足够?”

耶律彦轸本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听他此言心里释然,这题要他解不出都难,这还真是小童的游戏。心里欢喜之下,笑道:“这何须一炷香,片刻便知晓。”

众位大臣见陈尧咨出这简单的题都是不明就里,“这陈公子为何出如此简单之题,难不曾要放水,可依陈公子之脾性,似是正直之人,绝无此可能,”大家解释悄声议论,太宗也是蹙着眉头,却是未出言。

耶律彦轸似是得意的从侍从手里拿过一张小纸,在小纸上不停地画着。正是得意之下,却邹然发觉不对,便从头再来,画了一次又一次,换了那小纸一张又一张,却还是没有结果,时辰飞逝,心里不禁暗自着急起来,脸上的汗层层的冒出,布满了整个面容。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耶律彦轸换的小纸使得侍从收拾了一个纸箱,却是未有结果。陈尧咨看时辰已过,笑道:“不知者三岁小童的题,尊使可曾解出?”

“这、这……”耶律彦轸却是吱吱呜呜的说不出话来。陈尧咨突然仰天长叹道:“尊使好生让人失望,想我大宋三岁小童之题,连辽国智者也不能解,这契丹文化水平低啊,教育水平失衡啊,可叹这契丹的后生,处于如何的水深火热中。想及于此,小子以为,我辈自当勉励,拯救这些后生就是咱们大宋的责任了。”

众官听得他此语,顿时哄堂大笑,太宗也是笑得胡须吹动。耶律彦轸听得他此言,心里顿时觉得喉咙甘甜,扑哧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双眼似是无力,昏却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君子如美玉

 

使团之人见此情形,忙扶住耶律彦轸,掐住他的人中虎口,使得他不至于昏却不醒。这场接见使臣的接见之朝会,也是因这比试而宣告作罢。

这契丹使团本是想以此比试作为显大辽之威仪,在出兵之事上得以拿到主动权,经陈尧咨这么一搅和,这谋略彻底失败,契丹使臣不得不回道驿馆,再作打算。

使团才告退出殿,太宗顿时扑哧的哈哈大笑起来,文武百官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的,年老者如王旦,也是面色通红,双肩颤抖。太宗笑道:“此次笔试,嘉谟扬我大宋国威,殊为可嘉啊。可是你这一题,却是如何得解?。”

太宗此言,文武百官也是好奇,这题随时看似简单,却无法得解,都想听陈尧咨是如何解?”

陈尧咨笑道:“此题哪里能解,他送草民一死赌局,草民送他一死题,也算扯平罢了。”

太宗双手指着他,点了点,笑着道:“就是连你也无法解出?”

陈尧咨笑道:“如若是我,见得那么多汤圆,嘴馋之下,当然偷嘴吃上一个,不就解了么?”

太宗听他如此之说,更是笑的不出声了。

吕端亦是出列奏道:“陛下,微臣以为,如陈尧咨般之才,应出入庙堂,委以重任。”

太宗笑了笑,转向陈尧咨道:“嘉谟,这吕卿可是保荐于你,这可是不多见,你可愿意。”

陈尧咨虽是知晓自己必是入得这朝堂为官,但却是不是现在。这汴京之行,虽是光阴匆匆,却是使得他成长不少。以他如今之才,却还不能出入朝堂,他还需更多的磨砺。想到此,陈尧咨对吕端施了一礼,道:“陛下,得吕大人相荐,甚是幸运,但草民却是年幼,不堪重任,当回乡苦读,叨陪鲤对,待他日功名在身,再为陛下效命,陈尧咨不敢推辞。”

太宗心里叹了叹气,道:“朕召嘉谟进京,此行不虚,朕更是得以知晓我大宋之青年俊杰。可你却不能常伴朕之左右,真甚为遗憾。”

王旦此时却是出列奏道:“陛下,圣人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陈公子虽是年少俊杰,才华横溢。但也不免太过年幼,老臣想,他即是愿回乡苦读,便是离出入朝堂不远,陛下应为此而欣喜。”

太宗听了此言,心里豁然开朗起来,笑道:“王卿此言有理,朕这是鼠目寸光,自毁长城啊。”

王旦微笑而退,向陈尧咨拱了拱手,示意其不要介意。众官都知晓这王旦乃是老好人,却是做事即为分明,看来此话不假。

陈尧咨也是施礼道:“望陛下成全。”

太宗笑道:“既是如此,朕当成*人之美。但你却是屡立功勋,吐蕃之役、朝堂论策、契丹使团,哪一事不是功劳卓著,朕可是记在心上。可你也不愿做官,朕该如何赏赐,却是甚为为难。”

说道此,太宗似是眉头微蹙,手抚这额头,进入沉思。突然发现一物,心中顿时大喜,笑道:“既然你不愿为官,那真便赠一物,倒是挺配你。”

说着,便从龙袍之上,腰带之间,拿出一物,却是一块脆体通绿的玉佩,笑道:“朕便以这随身之玉相赠,也算偿你的功劳,如何?”

吕端却是出列奏道:“臣以为,如此甚好,君子如美玉,美玉配君子,陛下英明。”

陈尧咨正是心里琢磨之间,只见王旦出列笑道:“老臣附议。”

太宗微笑,走下了龙鸾台,拉着陈尧咨的手,递到他的手中,笑道:“这玉佩虽是俗物,也是朕的赏赐。你可是要好好保管,勿要让朕失望了。”

陈尧咨急忙谢恩,手捧着这翡翠玉,退下了。

太宗见此事已了,兴致甚是极高,笑道:“那这契丹之事,当如何说法啊。”

吕端奏道:“陛下,既已是与党项修好,应拒之门外,遣送回国。”

太宗笑了笑,转过头来,问道:“嘉谟,依你之见,这契丹之事,如何处理啊。”

陈尧咨笑道:“吕大人处事虽是分明,却还未完工。这契丹之事,有一字便可解决。”

太宗奇道:“何字?”

“拖,”陈尧咨言笑晏晏的道。

太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你个陈嘉谟,这事做得却是滴水不漏,堪称一绝。就依你之言,拖。”说罢,散朝而去。

陈尧咨心里为契丹使团默哀了几秒,这一拖,一曲云燕无消息,可是有的盼头了。想到此,心里不禁莞尔,心情舒畅的走向宫外。

太宗散朝,摆驾回宫,正走之间,却是见殿后人影闪动,不由得道:“何人在此,还不快出来。”

只见门里出来两人,这少年十六七岁,神采奕奕,双目有神,却是老成有理。

而另一人却是一少女,只见其明艳端庄,貌婉心娴,柔桡轻曼,妩媚纤弱。一身锦衣绸缎琉璃罗裙,身着洁白清淡衣,外是黄绸小褂,看的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娇媚的笑着,跑了过来,施施然行了一礼,笑道:“父皇,今儿那小童可是什么人啊,却是如此的有趣,那契丹使者都被气得吐血了。”说着裹衣掩面,轻笑起来。

太宗听得他此语,似是想起来耶律彦轸的困窘,已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但还是装作板脸道:“你二人不在宫里,却是在这紫宸殿何事?”

这年轻公子吱吱呜呜,道:“是、是儿臣想散散心,便来及于此。”

太宗看了看那俏丽的女孩,道:“可是如此?”

那女孩也是困窘一般,低声道:“乃、乃是儿臣之主意,不管三哥之事。”

投资总亦是心情大好一般,道:“今日就且别过,元侃,你不日将回封地,与你母妃多想陪吧。今日这小童,便是蜀地之人,真乃是奇才。朕从未见过如此才华横溢之人。”

这女孩倒是蹙着柳眉,不屑的道:“什么才华,就是滑头些罢了。”

太宗笑道:“荆阳,这滑头说起来,谁能比得及你啊。”说着当先的哈哈大笑着,摆驾远去了,后面留下那似羞似嗔的荆阳公主。

…………

陈尧咨却是悠悠然的往宫外走去,在宫门之时,却是听闻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转眼一看,却是参知政事吕端吕大人,吕端紧走了几步,跟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了笑意,走了过来。笑道:“贤侄今日可是扬我大宋威仪,老夫深感敬佩啊,真不愧柳学士的门生。”

陈尧咨有些赧然,脸红红的道:“大人过奖了,尧咨只是见不惯那些番外之人,在我朝堂之上扬威,为大宋男儿,当如此而行。”

吕端捋了捋胡须,笑道:“听贤侄此言,老夫甚为欣慰,这也可看出,陛下慧眼如炬。可是老夫仍有一事不明,望贤侄赐教。”

陈尧咨笑道:“大人严重了,赐教不敢,请大人直言?”

“这放汤圆之法,却是甚为有趣,不知此题可真无解?”

陈尧咨笑了笑;道:“大人真好学不倦,如是有解题之法,那契丹智者定能想得出,所以,只有以无解之题来送与他,也叫他知晓,这天外有天,勿要自大。”

吕端奇道:“这题真无解?”

陈尧咨笑道:“此题看似简易之极,其实暗藏玄妙,并无解法,也就是言,这根本就是不成规矩的题,他耶律彦轸就是这一生皓首穷经,也无法解出。这只不过乃是因其极度自负,太过重颜面,加之小侄那煽风点火之言,他心里憋屈,不吐血才怪。”

吕端听了,释然开来,难怪这耶律彦轸气得吐血,原是根本就是喝自己较上了劲。“

陈尧咨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四十七章 美玉不是寻常物

 

见陈尧咨心里不解,吕端笑道:“恕老夫冒昧,贤侄可知,这管家赠你这玉佩是何因由?”

陈尧咨却是心中疑惑,不明白他所说为何,“这送东西还要考虑原因,这也太复杂了些吧,”心里茫然,一时不知所以。吕端见此,笑了笑,低声道:“此地并非言谈之所,不知贤侄可有兴致,到老夫府上喝上一杯。”

陈尧咨原本回驿馆也是无所事事,这莫大的驿馆,他一人也不认识,这有人请客,当然不能错过,于是拱手笑道:“既是大人抬爱,那便打扰贵府了。”

吕端欣喜,道:“那请上轿。”

陈尧咨坐上小轿,出了宫门,便向吕府而来。

吕大人贵为大宋参知政事,堂堂二品大元,其宅邸当然不会寒酸到哪里去。陈尧咨落下小轿,便看见这气势宏伟的府邸,大大的金烫的府门匾额之上,吕府二字闪闪发亮,映在这夕阳斜晖、交互辉映之下,如金子的光芒。

陈尧咨心中感叹,这果然宰相府邸,极尽豪华奢侈。吕端走了过来,笑道:“贤侄,还请里面小坐。”

陈尧咨笑了笑道:“大人果然非常之人,这府邸皆是处处生辉啊。”

吕端似是皱纹的脸红了一下,道:“贤侄见笑了,老夫的俸禄,就算有生之年,也不可买到。实乃官家恩赐,也算有些颜面。”

陈尧咨一听,却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的笑道:“大人恕罪,小侄并非有意而言。”

吕端笑了笑道:“贤侄,请正堂用茶。”

随即,吕端当先走向正堂。陈尧咨走进这吕府,才发现者府外虽是堂皇冠冕,这府内却是清幽不少,这正堂也就清淡的摆设,花草却是各处陈在,几把圈椅摆放,简约素雅。陈尧咨心里暗道:“这吕大人真有品味之人,这厅堂虽是简约,却是古朴,珠帘、门襟、花窗各色俱全,坐在这里,还真让人不想离开了。”陈尧咨品着香茗,暗里却是在不停的打量着厅堂。

吕端却是笑了笑,开口道:“贤侄今日一举,扬我大宋国威,老夫这心里却是振奋不已。想老夫当年,亦是金榜题名,一心只愿酬圣主,可却才学有限,不能上进,老来感慨不已。”

陈尧咨知晓,这吕大人又在对比,这人与人的际遇,总要不自觉的做些别人与自己的对比,此乃人之天性,此时应是多以振奋鼓励想及于此,笑道:“大人官居宰辅,却是自言才学有限,这不是让小侄一无是处嘛。”

吕端听得他此言,忍俊不禁之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道:“贤侄风趣之极,与你言谈之间,总让人心情舒畅,老夫与贤侄笑谈几句,顿时心中不快一扫而光,贤侄好品性啊。”

陈尧咨也笑了笑,道:“大人严重了,小侄以为,能给朋友带来舒畅,这本是朋友之分内之事。”

吕端点了点头,道:“贤侄胸襟广阔,定是前途无量啊。”

陈尧咨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言语。

吕端想起正事,蒙的拍了下额头,道:“老夫欣喜之下,几乎忘记正事。”

陈尧咨知晓今日有事,起身笑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小侄,小侄洗耳恭听。”

吕端笑道:“也并非什么大事,皆是官家所赐贤侄玉佩之事,贤侄以为如何?”

陈尧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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