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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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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撒谎吗?”陈尧咨怒道。
“老奴不敢,老老奴不敢。”这人忙的跪爬在了地上。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顾承栋怒喝不已,手中的刀“嗖”的一声拔了出来。
“我说我说,”仆人平日就在这后院打转,哪里见过什么大场面,早吓得冷汗都浸湿了衣服。
“老爷前日夜里突然唤老夫而去,说让老奴休息几日,派些壮年打扫此处。老奴欣喜不已,就不在过问了,时至现在,老奴也不知此处有什么东西,大人明鉴啊。”仆人忙的磕头。
“算了吧,”陈尧咨摆了摆手,笑道:“你下去吧。”这仆人闻此,如蒙大赦,忙的磕头而去。
“这乃是低等下人,岂知那些事,”陈尧咨道,“但我们可以知道,这酒窖之下,定有古怪。”
“嘉谟言之有理。”顾承栋点了点头,大声吼道:“把这些酒坛统统搬走。”
一坛坛的醇香甘冽的美酒被这些军士抬了出来,陈尧咨与顾承栋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生怕飞出了什么苍蝇没有注意到。
很快这酒便被搬的差不多了,酒窖里的只剩下空了的酒坛,陈尧咨与顾承栋走了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心里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神经过敏了。
“嘉谟,什么都没有?”顾承栋看了看这酒窖,心里一阵失落。
“什么都没有,”陈尧咨冷哼道,“难道他们还能自己钻出来。”
“嘉谟,你这是何意?”顾承栋问道。
陈尧咨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道:“顾大哥,你看,这酒窖地处阴暗,四周都没有房屋,自然不能藏人。而这些酒坛居然不论是否空坛,都堆放在一起,这可是说明什么?”
“人在这下面?”顾承栋下意识的道。
“对,”陈尧咨微微颔首,“人就在这酒窖之下,你们仔细的搜查,这是否有什么空洞之处。”
这些侍卫走了十来人进来,在这里点了点,那处踩了踩。陈尧咨与顾承栋才走出这酒窖,突然有人大叫,“将军,这里有地缝。”
陈尧咨一听,心里一喜,看了看顾承栋,两人心照不宣,忙的走了进去。
却看见这酒窖坛之下,垫着些河蟹水石板,原本是用来储放酒坛的,人一眼看上去,当然不觉奇怪,可有人用手中佩刀一敲,却听得空旷的“咚咚”的响声。
“所有人都给我进来!”顾承栋大手一挥,这些军士都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中的佩刀“恍铛”一响,都注意在那块地上。
“嘉谟,”顾承栋低声道:“以为兄之见,咱们把弓箭手围了这里,再慢慢的搬走这石板。”
“这样最好。”陈尧咨点了点头。
众人准备已定,几个军士小心翼翼的敲起这石板,众人心里顿时惊讶的长大了嘴,只见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样的地洞,约么容下二三十人不成问题。
这地下没了声音,有人仔细的瞧去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还不好办?”顾承栋哈哈一笑,拿着一个酒坛打碎在洞口,掏出火折子扔了过去。
“不要、我等受擒就是。”洞里终传来大声的喊叫。
陈尧咨与顾承栋相视一眼,哈哈的笑了起来。
“本将军给你们一刻钟,你们乖乖的给老子出了束手就擒,要不然老子就送你们阎王那去。”顾承栋大声吼道。
这吼声在此时,无疑是有用之极。这些人顺着地下的墙梯,一个一个的都慢慢的爬了出来。早有军士走上去绑了,押了出去。
这不到片刻,这些藏在地下之人,都一个又一个的冒了出来,军士们都有些手忙脚乱起来,二三十个人,皆被抓了出来。
看着这些人,多有番外衣着不下十人,又是一些府中的管家、章知州的亲信,连着这府衙的师爷居然也在此。
顾承栋一看,大怒道:“原来那章贼才是与党项暗通曲款之人,亏他还能韩贼捉贼,冤枉其贺山来了。”
陈尧咨笑道:“贺山那厮就是癫狂,给他写苦头倒也不错。”
顾承栋点了点头,笑道:“不管如何,这章大人的罪证是落实了,顾大哥可是立了大功啊,想来这明年的禁军抽选,你是胜券在握了。”
顾承栋嘿嘿笑了,“这些都是仰仗这嘉谟你的聪慧,老顾我只是沾了些光罢了。”
“好了好了,”顾承栋摇了摇头,笑道:“咱们可是义气兄弟,以后进了禁军,别忘了兄弟就好。”
“怎会如此”顾承栋忙的摇了摇头。
陈尧咨笑了笑,道:“咱们去清点一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顾承栋欣喜不已,如同观看战利品一般。陈尧咨坐在那几个亲兵为他搬来的章大人坐着的太师椅,心里美滋滋的乐开了花。摸了摸这椅子,难怪如此珍贵,可是红实木的。
陈尧咨坐在椅上一瞧这些人,都是些精壮之人,更有几人是他熟悉的面孔,府衙的师爷、那衙门的铺头唐柳、更有一人,令陈尧咨大吃了一惊。
“齐夫子!”陈尧咨瞪大了眼睛,“你老怎么没事打起了地洞了?”
齐夫子本怕他认出,低着头在一旁不敢出声,没想这厮眼里极好,居然一眼便认出了他,他也不好再低着头了,但陈尧咨这一声大喊,却让他羞的无地自容,脸红的都充涨了脖子。
“难怪在书院你就针对我们,原来是蛇鼠一窝啊。”陈尧咨冷冷笑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大宋?”在他身边的顾承栋阚泽这些跪在地上的人,怒声问道。
“我等是党项的商客,今日来大宋是想做些生意的。”这些党项人中,有人说道。
陈尧咨看了看那人,他的衣着明显与其他党项人不同,看的出其高贵之处,不是这些人能比,面对自己也是毫无一丝惧怕之色,看来此人并非寻常的商客那么简单。
打定主意,陈尧咨笑道:“商客好啊,这经济乃是立国之本啊,圣人言……哦,对了,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在下几人是做茶叶生意,以马换茶。”
“这生意好,”陈尧咨点了点头,“咱们大宋缺少战马啊,在下也想这买些马,你知道是如何易换的吗?”
“这……”那人迟疑了起来。
“你还不从实招来,”顾承栋一见,见缝插针,怒声呵道。
那人一见,不再言语了,顾承栋笑道:“我们剑南道与你们党项也没少打过招呼吧。这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几回,你以为老子瞧不出你是不?”
“那他是什么人?”陈尧咨问道。
“肯定不是一般人,”顾承栋在他耳旁轻声道。
“废话不是,”陈尧咨白了他一眼,这些问题,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你听老顾我把话说完不是,”顾承栋憋了憋嘴道。
陈尧咨暗自打量了一下,不禁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分辨出来吗?”
“那是自然,”顾承栋自信满满的道:“看这厮四五十年的精怪模样,咱契丹想必也是早年便有的人了,咱们认不出,想来那贺山,他总该能认得出这厮吧。”
“对啊,”陈尧咨猛的一拍脑袋,“贺山这厮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顾承栋也是深表认同,指挥这些人把这群人送到王府,在仔细的辨别他们的身份。
“等等,”陈尧咨突然的道:“你们可曾看见了那章公子在什么地方?”
“他不是回乡探亲去了吗?”顾承栋疑惑道。
“放屁”陈尧咨气得眼里的冒出了青烟,“这党项这些家伙都在,那厮怎么会去探亲?”
“这……”顾承栋也疑惑了起来,“可那酒窖里也没有啊,咱们也我亲自下了去查过,那地下确实空无一人,那会在何处?”
陈尧咨心里也疑惑了起来,难道这章公子真的长了翅膀飞了不成,陈尧咨若有所思。
“糟了,”突然,双眼瞪了老大,“那厮跑了。”
“什么,你说什么?”顾承栋见他疑神疑鬼的,问道。
“报……报告将军。”顾承栋心里还是糊里糊涂的时候,一名军士跑了过来。
“后门有两个贼人跑了。”
“跑了,是谁跑了?”顾承栋忙问道。
“看的他,好像……”
“好像是章公子吧。”陈尧咨道。
“对对对,和一个五十年纪的仆人。”
“是他?”陈尧咨心里一震,这是他第一回看错了人。
“是谁,嘉谟,”顾承栋问道,“你说的是谁?”
“那个看酒窖的仆人,你认识的。”陈尧咨心里一叹,忙的往后门而去。
二 第七十二章章大人语论
章公子待听到这酒窖的老仆人章德的示意,两人忙的走出藏匿的塌几。这章德是章府最为可信的仆人了,在章府比他的时年还要长,更为可贵的是,这章德身手极好。
两人冲到这后门,这里守兵极少,多数的人都被抽调到了酒窖,前门更把了不少,使得这后门守卫见了多半。这章德忙的大伤了几个兵士,带着他冲出府门,一溜烟的便没了踪影。
陈尧咨与顾承栋跑到后院之时,只看到几个在抱着头脚的军士,见来了人,忙的道:“有两人,逃走了。”
陈尧咨也无法,只能派人把这几人抬了下去。世上难有圆满的事,他此时终能体会出来,这患得患失的滋味,让他有些难以窒息。
…………
贺山听闻这章大人与党项暗通曲款,顿时气得怒发冲冠,他本就是受了诬陷才身陷牢狱,而今又查出这章大人才是奸细,他怎能不气愤。
站在这些党项人身前,贺山冷冷一笑。回头对蜀王道:”王爷,这些人的打扮,若是小的没有看错,定是世家显贵的护卫。”
“护卫,难道他们真的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蜀王问道。
贺山继续看去,待到看到一人,顿时气得咬的牙齿蹬蹬作响,手中的拳头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按住那人就是一阵的乱捶。
“贺山你做什么,贺山!”陈尧咨在一旁忙的喊道。
顾承栋见势不对,忙的跑去把他拖了过来,贺山更是挣扎,额上的青筋凸起的分明,双手的拳撰成紧紧的一团,怒目圆睁的盯着那人。
陈尧咨一看,难道这人贺山认识,心里更是疑惑,贺山才不到三十之龄,这人快到五十岁了,两人怎么会认识。心里奇异,不由得问道:“贺山,你难道你认识此人不成?”
贺山恨恨的点头,道:“这厮就是李德原,是党项的王族,那野利仁德陷害我贺家,就是这人出的主意,两人合伙,我贺家就此灭门。”
“难怪,”陈尧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什么,你说这人是王族?”
“对,”贺山点了点头,“这畜生是李氏宗亲,更是受得党项国主的倚重,不然岂敢陷害我贺家。”
“也到也是,”陈尧咨挥了挥手,对顾承栋微笑道:“放开他吧,谁都有些恩怨不是。这江湖事、江湖了,咱们去掺和什么?”
顾承栋点了点头,笑道:“老顾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扔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蜀王看着被打的那李德原,心里泛点忧虑,“这……嘉谟,这李德原不会就此就死了吧。”
“放心,王爷,”陈尧咨笑道:“贺山他知道轻重缓急的,再说了,咱们还要从这厮嘴里拿出些消息,他自然有些皮肉之苦嘛。”
蜀王看了看贺山,还是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来到正堂,几人分宾而坐蜀王轻品这香茗,心里说不出的惬意。这案子差不多就快完结,也能对太宗有个交代,这些日子,成都府出现这么大的乱子,他位在皇家,当朝一品之衔,岂能不对太宗有所交代。
“这几日,还多亏了嘉谟,此案才能如此神速的便找出凶手。”蜀王笑道。
陈尧咨微微作笑,也不推辞,只是问道:“如今那章知州罪名已经坐实,人证供词、物证俱在,他是没话可说了,这成都府也有这般的人物啊,在下以前倒是小瞧了。”
范宽笑道:“嘉谟此言差矣,这章知州罪名坐实,可却找不出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等事来,咱们还得努力啊。”
“这……”陈尧咨犹豫了,看了看二人,道:“可在下只是奉圣命查师伯的被刺,其他事,不需小侄操心了吧。”
蜀王摇了摇头,叹了叹气道:“可眼下那章大人食不言、寝不语的,咱们又能拿他奈何?”
“如今那章明诚未曾受缚,他自然是心存侥幸。”范宽也道。
“他不肯说,咱们也倒也无妨,咱们不如从王县令口中掏出些眉目,那王县令之子王奕,如今已在大牢中了吧。”陈尧咨想了想道。
“是在大牢中,可这人却是比章大人还倔强,从不说一个字。”蜀王叹道。
“不说话?”陈尧咨细思一想,笑道:“把这二人带来,让他说话不就完了么。”
“可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蜀王与老夫都在想着此事。”
陈尧咨摇了摇头,仍是不言语,他不在想做这些案子了,如今案情已了,把这几人推出去砍了不就一切结束了么,何必节外生枝。
蜀王见他没有什么心思,笑道:“嘉谟,今日在章大人府上,那美酒可是醉人?”
“王爷,你知道在下的性子,现在从不喝酒的。”陈尧咨憋了憋嘴。
蜀王笑道:“没说你喝,那顾承栋这些人,怕是都泡在酒缸里了吧。”
“那是自然,”陈尧咨笑道,“今日抓到了这些细作,大伙心中兴奋不已,喝上几杯,小酌怡情,也是理所当然,人之常情嘛。”
“那他们喝醉了,那谁在查抄章府呢?”蜀王仍是晏晏笑道。
“当然是我了,”陈尧咨横眉一挑,道:“那可真是苦差事,查抄起来真是麻烦,章大人也不会节俭一些,偏偏留下这么多值钱之物,真让人大开眼界啊。”
陈尧咨美滋滋的说起他今日查抄的经历,如历历在目,足是让他开怀了一回。
蜀王微微的蹙眉,似笑非笑的道:“本王曾听人说起,那章知州府中可是有一幅《潇湘图》,其山水景致,江南风光,令人不觉沉醉。可查抄清单之上,为什么却没有呢?”
“这……”陈尧咨翻了翻眼,讪讪的笑道:“想来是那厮讨小妾捉襟见肘,拿出去典当了吧。”
“恩,”蜀王与范宽相视一笑,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咱们就问问他当到什么当铺,咱们去赎回来也好,你可愿意?”
心里暗自的捏了一把汗,陈尧咨心里才平复了下来。这要捞些油水,还真不是件容易之事,那章知州查抄家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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