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恋之第一宠妃 作者:沐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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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日珠拉一听是吴克善，忙将帘子掀开，果然见吴克善正策马奔过来，她心下一喜，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下了车，鳌拜和安达里都吓了一跳，索性哈日珠拉动作敏捷，并没有伤到。
　　“阿哈！”哈日珠拉下了马车，向吴克善跑去。
　　吴克善来到哈日珠拉面前，下了马，高兴的抱住哈日珠拉，说道：“哈日珠拉，你终于回来了。”
　　哈日珠拉和吴克善自从九年前分别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面，只是有书信往来，再者吴克善会派人送一些东西过去。时过九年，此时的吴克善早已经不是当年莽撞的少年，行动多了些成熟与稳重，下巴上也蓄起了胡须。
　　哈日珠拉强自忍住因喜悦而欲流出来的眼泪，看着吴克善动情的说道：“阿哈，我好想你。”
　　吴克善抚着哈日珠拉的头，说道：“好妹妹，我也想你啊，额吉和额祈葛都在惦记你呢。”
　　哈日珠拉问道：“额吉和额祈葛身体还好吗？”
　　吴克善点点头，“他们都还好。”他牵起哈日珠拉的手，说道：“哈日珠拉，走吧，我带你回家。”
　　吴克善这句话说得极轻松自然，仿佛她不是在外漂泊了九年，只是小女孩儿贪玩儿迷了路，他找到她，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回家。”
　　这一刻，踩着脚下的草地，握着吴克善的手，哈日珠拉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真的回到科尔沁了。
　　博礼看到哈日珠拉，早已顾不得作为大福晋该有的持重，在卡娜的搀扶下急切的走向哈日珠拉。
　　哈日珠拉自下了马车，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了，如果说看到吴克善的那一刻她还能认得住，现在看着自己的额吉向自己走来，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她疾步走到博礼面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已显苍老的额吉，想扑倒她怀里，却犹豫了，她在博礼面前跪了下去，含泪道：“额吉，对不起，哈日珠拉不孝，让您担心了。”
　　博礼蹲下去，一把将哈日珠拉搂在怀里，泣不成声的说道：“哈日珠拉，我的女儿，额吉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额吉！”哈日珠拉在博礼的怀里，肆意的哭了起来。九年的离别，其中的心酸，对亲人的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
　　寨桑走上前，双手扶起哈日珠拉和博礼，说道：“好了，回屋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博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拉着哈日珠拉的手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哈日珠拉看向寨桑，开口叫道：“额祈葛。”
　　寨桑看着多年来生死未卜的女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眼中也是闪着泪花，他拍着哈日珠拉的肩，说道：“乖女儿，回来了就好！”
　　博礼拉着哈日珠拉进了帐子，让她坐到榻上，握着她的手说道：“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哈日珠拉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外面很好，并没有吃苦，阿哈把一起都安排的很妥当。”
　　博礼摸着哈日珠拉的脸，心疼的说道：“还说没有吃苦，你看你都瘦了。吴克善也真是的，明明你还活着，他也不告诉我和你额祈葛一声，直到大汗写信说找到了你，他才对我们说实情。”
　　哈日珠拉知道这件事情吴克善免不了手寨桑的责罚，她说道：“额吉，你别怪阿哈，他也是为了我好，他不告诉你们，也是担心对科尔沁不利。”
　　“我知道。”博礼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也亏了吴克善没把你送过去，否则我们母女今天也没办法相见了。”
　　哈日珠拉见寨桑走进来，忙站起身，叫道：“额祈葛。”
　　寨桑伸手将哈日珠拉按回座位上，看着她说道：“哈日珠拉，你会不会怪额祈葛将你嫁到察哈尔？”
　　哈日珠拉看着博礼和寨桑都苍老了很多，心口微微的犯疼，她摇摇头，说道：“女儿知道额祈葛的苦衷，不会怪额祈葛的，倒是女儿让额祈葛和额吉伤心了。”
　　博礼拉住哈日珠拉的手，笑道：“你如今回来了就好，你不知道我和你额祈葛知道你还活着有多开心。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让卡娜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一会儿多吃点儿。”
　　“嗯。”哈日珠拉点点头。
　　饭后，哈日珠拉一边为博礼梳理着头发一边聊着天。她看着博礼头上的白发，心中一阵心酸，低声说道：“额吉，你都有白头发了。”
　　博礼倒是一点儿也无所谓，笑着说道：“额吉老了，你们兄妹都这么大了，我怎么还会没有白头发呢？”
　　哈日珠拉抚着博礼头上的丝丝银发，说道：“我以前还只当额吉永远不会老。”
　　博礼握着哈日珠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失声笑道：“傻孩子，人哪有不会老的？额吉会老，你将来也会老。”
　　哈日珠拉不再言语，只专心的为博礼梳理的灰白的头发，沉默了良久，博礼开口道：“哈日珠拉，你现在是真的还愿意嫁给皇太极吗？”
　　哈日珠拉的手一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是，我是真的愿意嫁给他。”
　　博礼问道：“那么他对你呢？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当年他明明说好了要娶你的，为什么却娶了布木布泰？”
　　哈日珠拉只知道当年是努尔哈赤命皇太极娶的布木布泰，其中细节她并不是很清楚，有皇太极对她的真心，她也并不觉得有多重要了。哈日珠拉反握住博礼的手，说道：“额吉，你放心，我相信我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博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好，你嫁过去，还有你姑姑和妹妹互相照应着，也委屈不着。只是有一句话你一定要听进去，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心，不要对他付出太多的感情。”
　　哈日珠拉对博礼的话并不是很懂，茫然的看着她。博礼继续说道：“皇太极是大汗，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女人，你如果心里对他太过在乎，难免会吃苦头。”
　　哈日珠拉垂下头，听着博礼的话，不由得想起了汗宫中的那些女人们。博礼看着哈日珠拉的神情，知道自己和她说这些已经晚了，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九十四章　出嫁


　　　　　　　　　　没过几日，皇太极的聘礼就到了，东西足足装了十一辆马车，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更有许多在北方难得一见的稀罕物，这是哲哲和布木布泰出嫁时完全不能比的，当时皇太极只是四贝勒，身份不同今日，大金的国力也没办法与今日相比。不过饶是如此，皇太极送过来的聘礼也太过丰厚了，放眼满蒙各个部落，首领贵族娶亲还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多的聘礼的。但是寨桑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喜色，博礼给寨桑倒了一碗奶茶，说道：“大汗送来如此丰厚的聘礼，可见他重视科尔沁，重视哈日珠拉，爷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寨桑接了博礼递过来的奶茶，叹声道：“我是在想萨满法师的预言呐。”
　　博礼自从知道哈日珠拉活着，就一直沉浸在喜悦中，哪里还想的起来二十多年前萨满法师的预言，经寨桑一提醒，她才猛然想起来。
　　寨桑将奶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说道：“皇太极现在打败了林丹汗，整个蒙古都将向他臣服了，将来入主中原也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来，哈日珠拉嫁过去，可就真的应了萨满法师的那句话了。”
　　博礼想起萨满法师那句“帝王的情劫”，不由得心中一颤，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这真是长生天的旨意，也只好听天由命了。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哈日珠拉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受苦了。”
　　皇太极的聘礼成了近几天科尔沁最热门的话题，就连普通的牧民都在讨论说大金国汗迎娶哈日珠拉格格的聘礼如何如何丰厚，他们的格格如何如何有福气，其他未出阁的格格看了，更是艳羡不已。
　　伊娃一边为哈日珠拉梳着头一边说道：“从大汗的聘礼中就可以看出大汗有多在意格格，别的就不说了，听福晋说光是那盒东珠就价值连城呢，大汗娶了那么多福晋，聘礼就属格格的最丰厚了。”
　　哈日珠拉看着镜子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抿唇一笑，说道：“胡说，大汗哪里是在意我呀？他明明是看重科尔沁。”
　　伊娃在案上选了一只碧色的珠花在哈日珠拉的头上比了比，小心的插上去，嘴上依旧没闲着，“格格这样说也不怕大汗听到了不高兴，大汗娶大妃和二格格时聘礼可比现在少多了。”
　　哈日珠拉刚想开口，在镜子中瞥见了吴克善的身影，她回过头，叫道：“阿哈！”
　　自从哈日珠拉回来，吴克善一直忙于军务，也没怎么过来看过哈日珠拉，伊娃知道他们兄妹之间久别重逢，一定有话要说，识趣的退了出去。
　　吴克善走到哈日珠拉身后，抚着她背后的青丝，说道：“哈日珠拉，这些年让你吃苦了。”
　　哈日珠拉回过身，对上吴克善带着怜惜的目光，说道：“我并没有吃什么苦，我很感谢阿哈为我安排的一切，这么多年有婉吟姐姐陪着，我生活的很好。”
　　吴克善看着一脸满足的哈日珠拉，问道：“哈日珠拉，告诉阿哈，你真的还愿意嫁给皇太极吗？”
　　吴克善一直对皇太极当年抛弃哈日珠拉转而娶布木布泰耿耿于怀，以至于当年布木布泰归嫁时他都拒绝送亲。
　　哈日珠拉仰头看向吴克善，说道：“我愿意，虽然他当年违背诺言娶了布木布泰，但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吴克善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当年既然能阻止你嫁到察哈尔，现在也可以阻止你嫁给皇太极，我决不允许你为了科尔沁的利益断送自己的幸福。”
　　哈日珠拉说道：“阿哈，我知道你心疼我，嫁给皇太极，是我心甘情愿的，除了他，我也从未想过嫁给别人。”
　　吴克善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哈日珠拉对皇太极还是这么一往情深，他虽不愿哈日珠拉嫁到大金，见哈日珠拉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定定的看着哈日珠拉，语气坚定的说道：“如果皇太极再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就算赔上整个科尔沁，我也不会放过他。”
　　哈日珠拉拉过吴克善的手，笑着说道：“阿哈，汗宫里有姑姑和布木布泰，我哪里会受什么委屈呢？”
　　吴克善揉了揉哈日珠拉的头，虽是不放心，他却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科尔沁强大起来，让自己有能力保护他的妹妹。
　　…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随着天气一天天转凉，哈日珠拉出嫁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博礼想到与哈日珠拉刚刚重聚，马上又要分离，心中难免戚戚的舍不得，可是女儿是免不了的事情，饶是她再不舍，也没有办法，好在哈日珠拉嫁去大金，有姑姑和妹妹相互照应扶持，相较于九年前哈日珠拉归嫁察哈尔时，博礼的心情这次算是好多了。寨桑虽然始终顾及这萨满法师的预言，却也知道天命不可违，若是哈日珠拉命中真该如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哈日珠拉出嫁这日，天还没亮就由卡娜和伊娃服侍着梳妆打扮，虽然从科尔沁到盛京有多日的路程，要等到了盛京才开始准备大婚，但是自这一刻起，她就已经是出嫁的新娘子了，要打扮得喜庆。
　　哈日珠拉看着镜子中一身嫁衣的自己，这身打扮与几年前的那次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心境却是大大的不同，那次是带着绝望，抱着必死的决心穿上的这身衣服，而这一次，她知道，她要穿着这身衣服走到他的身边，所以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期待。
　　伊娃对着镜子打量着哈日珠拉，笑着说道：“格格一定是整个科尔沁最美的新娘子。”
　　哈日珠拉伸手点着伊娃的额头说道：“就你嘴甜。”
　　哈日珠拉的肌肤本就白皙细腻，红色的嫁衣更衬得她肤若凝脂，卡娜在边上含笑道：“奴婢倒是觉得伊娃说的一点儿不错。”
　　哈日珠拉回过神，拉住卡娜的手，说道：“卡娜姑姑，我就要出嫁了，以后我和妹妹都不在额吉身边，额吉的身体就有劳你照顾了。”
　　卡娜拍了拍哈日珠拉的手，笑着说道：“格格放心吧，照顾福晋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格格嫁过去只管照顾好自己，不用为家里操心，你要是好好的，福晋也自然会好好的。”
　　哈日珠拉自幼受卡娜的照顾，她们实为主仆，其实更是亲人，她见卡娜脸上也已经出现了皱纹，发间的白发并不比博礼少，说道：“不只是额吉，卡娜姑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卡娜笑着说道：“谢谢格格惦念，我会的。”
　　待一切收拾妥当，哈日珠拉来到寨桑的帐子向寨桑和博礼辞行，寨桑和博礼已经早早的等着了，因为哈日珠拉今天出嫁，博礼昨晚整整一晚没有睡着。嫁去大金虽是一个好归宿，可是想到路途遥遥，哈日珠拉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博礼心中就忍不住伤心。
　　哈日珠拉穿着出嫁的礼服，行动很不方便，她在伊娃的搀扶下跪在寨桑和博礼面前，抬头说道：“额祈葛，额吉，女儿就要出嫁了，从此以后不能陪在你们身边，还请你们珍重。”哈日珠拉一句话说完，已忍不住流下泪来，嫁给皇太极，她虽然是喜悦的，可是要离开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心中总归是舍不得，何况寨桑和博礼年纪都大了，从盛京回来一趟也并不容易，她不知道还能见寨桑和博礼几次。
　　博礼本是强自忍着泪水，见哈日珠拉落泪，她的眼泪也忍不住了，含着泪起身扶起哈日珠拉，边帮哈日珠拉擦眼泪边说道：“哈日珠拉，你也要自己珍重，汗宫不比别处，虽然你姑姑是大妃，但是你也好处处小心。”
　　哈日珠拉说道：“额吉放心，女儿会的。”
　　卡娜见博礼和哈日珠拉母女两个依依不舍，忍住眼泪笑着说道：“格格快不要哭了，这妆都要花了。”
　　博礼擦了擦眼泪，说道：“好了好了，你出嫁本是高兴的事，我们要开开心心的才对。”
　　寨桑站在博礼旁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像宝贝一样疼了多年的女儿，待博礼和哈日珠拉说完了话，才开口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哈日珠拉该出发了，吴克善在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