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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既无心我便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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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红的,燃烧着诡秘而妖异的烈焰,黑凤蝶一样的睫毛斜斜上挑,展翅欲翔。
  她看见泛着锋利蓝光的冰冷针头,将不知名的药水推进点滴,然后,一寸一寸的,流向她的静脉。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没有人听得见她无声的绝望的嘶喊。
  她看见,那娇艳的红唇得意地扬起,那么美丽,那么恶毒,像饱含了毒液的鲜艳的曼陀罗,瞬间夺去了她的呼吸————
  猛地睁开眼,冷汗打湿了长发,曼疏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脏剧烈的跳动,像刚刚逃生的溺水者。
  还是,忘不了吗?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倚坐在床头。
  山间月色如水,纯净透明,却没有办法把梦中那血色冰冷的月亮抹去。
  死亡的恐怖过于深刻,即使身体不同,灵魂却没有办法轻易的忘记。
  也许,她还是不够坚强。
  不想点灯惊扰桑桑的睡眠,于是披衣出了房间。
  皎白的月亮亘古沉默。
  但它永远都不会寂寞,这小小的嘈杂的人间,永远有无数的故事可以供它娱乐。
  无论是怎样的悲欢离合,爱恨嗔痴,对于永恒的月亮来说,都不过是瞬间的花开花落。
  它照过他们,如同照过这院中繁盛的花朵。
  但对于花朵来说,那瞬间,就是永恒。
  没有在生与死之间苦苦挣扎过的人,不会明了生命的脆弱与珍贵。
  那些轻易剥夺他人性命的人,怎么能够被饶恕!
  现在想来,这刻骨铭心的记忆,不仅仅是因为背叛和恐惧,更多的,是憎恨。
  憎恨,因为自私和嫉妒这样不齿的理由,轻易摧毁了她所有努力,夺去了她的性命,也就此剥夺了她和家人幸福的权利。
  憎恨,若她没有来到这个时空,也许早已被这样的憎恨化为厉鬼,生生入魔。
  风骤起,扬起浓烈的香气。
  艳丽的花瓣拂过她的长发。
  这样眉目冰冷沉静的丽人,甚至压过了夜色的美丽。
  无声无息的,冰冷激烈的视线一闪而逝,妖艳的眼睛,宛若展翼的黑凤蝶。
  蔷薇全部谢去的时候,陆英养好了伤,带着夫人离开了。如他所言,并没有见桑桑,也没有打听过关于桑大娘的任何消息。
  他们离开的那天,月华门没有人去送行,却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山门,来接他们回去的,赫然便是那日的妖异男子。
  若是可以,曼疏实在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但是命运难测,为保万全,她还是向丹朱询问了关于那男子的事情,好在心中打个底。
  但是丹朱久不出山门,所知的也很有限,只知道那人是陆夫人的外甥,母亲是兰堡的大小姐,当年人称江湖第一美女,后来嫁入了以毒和机关闻名于世的碧川姬家,那人便是她与姬家现任当家的孩子,名唤姬锦寒。
  姬锦寒——
  曼疏忽然想起她与一位做中文讲师的病友写信酬答时信手写过的句子。
  锦翠万间遮不住,北风袭过遍体寒。
  再怎样的锦翠繁华,也无法温暖人的灵魂。
  不要执着于虚幻浮华,要清楚什么是自己要的。
  不要被假象蒙蔽,要珍惜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为那人取名的人,也是这样的意思吗?
  那样的话,他也是个被宝爱的孩子呢。
  曼疏轻轻的微笑,真希望他们能就此各自天涯。她是个不理智的女人,又很惜命,不想对不相干的人迁怒,也不想一时大意的惹祸上身。
  不过也许不行吧,那样兴趣浓厚的眼神,想要假装看不到,都很困难。
  随便吧,只是,她需要变强一点,再强一点。如果躲不开命运,至少,有力量可以面对。
  曼疏的记忆力和领悟力都非常好,在有心的努力之下,她的医学知识和武功都进境不少。
  人若执着,就会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前生,她执着于生存,她熬过了近二十年的生死挣扎,她没有输给自己,她输给了命运和人心。
  这次,她仍然执着于生存。人生短暂,她并不是怕死,她也不怕输,她怕的是——输得不甘心。
  在青容及其同门的百般明示暗示下,曼疏给桑大娘写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两句话。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用信鸽带给桑大娘。
  在整个月华门的望眼欲穿之下,那只胖胖的鸽子终于带回了桑大娘的回音,信上只有两个字。
  将还。
  顿时,春光灿烂,百花盛开。
  青容看起来激动地想要冲破礼教大防,扑过来给她来个大拥抱。而没有这种顾虑的丹朱及一众女弟子很直接的给她扑了过来。
  滑溜的带着桑桑从那一团混乱中逃出来,躲在安静的角落。
  桑桑坐在曼疏的腿上,圆圆的眼睛有期盼和开心。
  “奶奶要来了,是吗?”
  “嗯,桑桑开心吗?”
  “开心。”
  曼疏轻轻亲亲他嫩嫩的小脸。
  回忆太过伤心,但那并不是亲人的过错。那些人太过体贴柔软,反而不敢用这样一定有效的方法来逼她回来。
  其实桑大娘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一个让自己不能却步的理由,能够战胜心魔的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比这个更加的理直气壮。
  ——长亲年迈,游子还家。
  即使有过伤心的记忆,这里也是桑大娘的家。
  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情不必后悔。
  子欲养而亲不待——有些事情不能后悔。
  明明是件好事的,曼疏微微皱眉,可是,她却是这样的羡慕。

  十七

  桑大娘回来了,月华门一片喜气。能被这样的爱着,是多大的幸福,不过桑大娘这样的人,是值得的。
  不过,桑大娘也带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她对曼疏说:“就在你走的那几天里,开始有人频繁的出现在店周围打听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是苍堡的人。我尽量避开了他们的耳目,路上也没有发现有追踪,但他们可能早晚会找到这里。”
  曼疏不在意的笑笑:“是我的疏忽,很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不过那实在是一个乏善可陈的老套故事。”
  她把祁安的故事说给桑大娘听,桑大娘也不多话,只叹息着拍拍她的手背。
  曼疏微笑,纯净而冷酷:“所以你看,不需要担心的,我离开,只因为我孤身一人,不想就这样委屈一生。但是,我不害怕他们找来,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只是要请你们原谅,也许,会带给你们麻烦。”
  桑大娘嗔道:“说什么麻烦,来了这里,就是这里的人,苍堡再有势力,也要让我们这地头蛇三分吧。再说,一切都还有个理字。”
  理字吗?
  夫权和父权的强大,我们都很清楚,只是,有没有不低头的勇气和力量罢了。
  回到熟悉的家园,桑大娘或者会有些触境伤情,但是更多的,毕竟是欢喜。
  沉淀了悲伤,能够重新继续生活的欢喜。
  生命中,能有这样一个永远可以回去的地方,真的很好。
  曼疏淡淡的艳羡,加倍的努力着让自己变得更强一些。
  在这个时空,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能够真正依靠的,只有自己。
  当她的医理可以达到这世间普通的医者的水平,轻功和内力也小有所成的时候,薛华子找到了她。
  这位谦和的大家就像一位普通的慈祥老人,看尽了红尘世事的眼睛看着曼疏,了然而悲悯。
  “这么多年,我只在两个孩子身上见过这样执着的眼神。”老人轻轻的叹息。“一个,按照他自己的心意,走上了一条注定伤人伤己的路。另一个,就是你。”
  曼疏沉默的看着老人。
  薛华子的脸上有些无奈的黯然:“既然无法阻止他想要到达目的的决心,那么只能帮他选择一条伤亡最小的途径。孩子,愿意与我做个交易吗?”
  “您说。”
  “你很有天分,所修行的功夫也属上乘,以你的决心和恒心,假以时日必定有所成就。但是,你想要的,并不是这样吧。你想要尽快变强。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这样执着于变强,但是我看得出,你没有野心,也没有杀气,你想要的,只是单纯的变强而已。我能够帮助你,同样的,我也需要你的帮忙,可以吗?”
  曼疏答应了,并没有问薛华子要她做什么。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她心底有些了然。
  这世上没有平白的恩惠,这样清楚明白的“利用”,她很喜欢。
  月华门以武修身,以医传承,虽然代代不涉江湖,但是月华门的创派师祖却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医理,毒术,武功无一不是冠绝天下,堪称当时的武林第一人。
  “月华门秉承着师祖遗训,百年来不涉江湖,专心于医术一道,却也可惜了师祖集毕生所学创造的一门绝学,至今无人可以传承。”
  “师祖看厌了江湖上的种种争名逐利,勾心斗角,决心归于平凡,远离尘世纷争,于是创建了月华门,所收弟子尽是心性淡薄,秉性纯良之人,为的是传医济世,传授武功只为强身自保,并立下门规,门下弟子不得涉入江湖纷争。然,人只要心生一念,就可化作万千欲念,只有无念无欲,才能长保清静。所以,师祖为保一身绝学不至失传而留下的这项绝技,多年来,一直在静待有缘人。”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它传与那人?”
  薛华子摇头笑笑:“他不能学,也学不了。”
  曼疏疑惑的看着老人。
  “一来,我教徒不力,已然愧对师祖,怎能再将师祖的心血交于不肖弟子。二来”
  曼疏接过薛华子递过来的一只厚重的檀木盒子,轻轻打开,里面竟是一幅轻透的薄绢和一杆玉笛。
  “乐者,以音色动人魂魄。武者,以利器毁人血肉。师祖将二者融合,化乐音为利器,勾魂摄魄之际伤人于无形,是为‘音杀’。因此,非两者兼修者不能修行,非心无杂念、意志坚定者不能修行。最重要的一点是,师祖本是女子,功法阴柔,所以,也更适合于女子修行。”
  曼疏展绢,月色柔白的一袭丝绢上,极细的墨色丝线辗转曼绣,巧夺天工。缀脚处并无名姓,只一朵火焰红莲,粲然夺目。
  “师祖名唤凤敛,当年风华绝代,不知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薛华子微笑的追想,“谁也没有料到,师祖会在名声最盛的时候退隐嫁人,更没有想到的是,师祖所嫁的,甚至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医者。”
  “能被这样的女子倾心下嫁,那必定是个值得的人。”曼疏淡然说道。
  薛华子温煦的看着她,点点头:“师祖一生睿智,但她最得意的,就是为自己找了个最好的丈夫。”
  曼疏微笑,静如白莲。
  作为女子,这当然才是一生之中最值得自傲的事情。
  曼疏开始修练音杀。
  遵守着和薛华子的约定,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相对的,除了薛华子的一些零星的指点,她只能依靠自己慢慢领悟修行。
  本以为要将以前练过的那些真气全部废掉重来,却没有想到,并不需要。
  凤敛果然是奇才。
  她所写下的音杀法门一共七层,并不是所谓的内功心法,而是一种御气的法门。并不一定要哪种内功路子才能学,但是,内息却是越精纯越好。
  按此法修行,练至第三层上,武功进境便会一日千里。而若练至第七层,便至臻化境,可气随心动,意至而气至,换句话说,即使不用笛子,光是站着,也能杀人于无形。
  薛华子没有看过这功法,其实学这门功夫不一定非要是女子,但是心志不坚或心有杂念的人的确是学不了这门功夫的。
  以意御气,比驾驭兵刃危险何止百倍,稍有不慎或急躁,就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所以,笛子,其实更大的作用不在于对敌,而在于定神养性。
  欲速则不达。
  曼疏非常谨慎。
  她在薛华子的指点下认真的研究过了人体的穴位和经脉走向,一面更加勤奋的加固自己的内功修为,一面一点一点的摸索练习着御气的法门。
  要建一座好房子,首先要有个非常稳固的地基。
  虽然不是必要的,曼疏也开始练习吹笛。
  年少时,为了那个书中的白衣剑客,她学了笛子。但因为体虚,当年只是空学了些乐谱和奏法,真正吹奏却是不行的。
  所以开始的时候,曼疏的进境很慢。
  但是她本是坚韧执着的人,即是养性,也不必急于求成。时间久了,倒也摸出些门道。
  凤敛没有留下任何曲谱。
  不过曼疏连工尺谱也不认识,就算留下了,她想她也不可能认识这个时代的曲谱。
  不想扰人清静,她只是在一个人在山中采药的时候,才会磕磕绊绊的吹一些记忆中的曲调。
  遥远的,破碎的,前世的曲调。

  十八

  苍堡的人居然始终没有任何信息,曼疏想想,轻轻冷笑,便将他们置之脑后。
  桑桑在冬至那天正式拜了青容为师。
  曼疏在月华门也度过了半年充实平静的生活。
  音杀已经练到了第二层,她也可以吹些轻快的儿歌给桑桑听。
  将近年关的时候,薛华子受了些风寒,开了药方喝了,初时颇见好转,却是一直咳嗽。
  “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经快要八十啦。”薛华子平静的笑道,“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月华门满门皆医,又如何能与天争寿。没关系,没关系。”他反而安慰起一众焦急自责的弟子。
  曼疏很喜欢这位慈和通达的老人,虽然不多话,却每日和桑大娘丹朱她们一起熬汤送药,精心料理膳食。
  最担心的弟子回到身边,乖巧的桑桑也给了薛华子很大的安慰。
  在众人的努力下,老人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月华门里,也总算可以过一个安心的年节。
  练到第三层的时候,曼疏想要把记录功法的薄绢还给薛华子。
  三层以后全凭自己体悟,曼疏本只是想要自保,如今这样,已经可以了,能不能练至第七层,她不是很在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功夫太高,也是麻烦。
  薛华子接过薄绢,欣慰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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