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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鸦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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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申时的时候,谢致悄悄溜了出来,他今日穿着灰衣,并不显眼,是以寿星欲离府,竟无人发现。
    谢致不走正门,也不走侧门,纵身一跃,就坐在了墙头。他跷起一只腿,正准备往下跃,却下意识地回头低望,发现常蕙心正站在府内墙根处,抬头望他。
    谢致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常蕙心一跃而起,反问道:“你说呢?”
    这寿宴,已经不是谢致的寿宴。再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谢致释然而笑,右臂从常蕙心背后绕过去,揽着她一同跃下,离开汉王府。
    除夕之日,百姓们多待聚在各自家中,平日热闹拥挤的街道,今日竟鲜少见人。
    再加上街道两侧的店铺均未开门,小商小贩也不出来摆摊,整个街道空旷无比。
    谢致和常蕙心牵手走到一条街,这条街上竟只有他们两人。
    谢致往左看,往右看:挨家挨户都挂了红灯笼,贴了桃符、门神就是这些装饰物的功劳吧,空旷的街道竟没有死气,不显得孤寂。
    但谢致却也做不到,似这些灯笼、桃符般红彤彤喜气洋洋。
    常蕙心突然问:“三吴,方才那李大人,是演的吧?”
    “是。”谢致如实告知:“不知你瞧见没有,右上角那一桌坐着的,里面有几位才是真有心的。那几位应该就是暗卫的头领。昨日殿上,这些人虽然没有站出来,但心中始终忠于”谢致顿了一下,似在斟酌该怎么称呼谢景。最终,谢致选择用“大哥”这个称呼。
    谢 致道:“他们始终效忠我大哥。大哥现今关押在天牢,这几位同他失去了联系,不得不擅自主张,定下今日在我寿宴上行刺,先捉陛下,接着去宫内救出大哥。陛下 早知其计,便安排了人来演‘迷途知返’,果然,那些人心有所动,放弃了原来的计划。”谢致话音在顿,他的语速很慢,每走一步,才说上一两个字,“我想,那 几位,以后也不会再谋反了。”
    常蕙心追问:“李大人这出戏,陛下事先同你商量过的?”昨日谢致和周峦在甬道中私语,常蕙心并未听到他们讲得这么细。
    谢致声音放低: “嗯,他今早驾临时,同我打过招呼。”他忽然步伐加快,急走几步,常蕙心被他牵着,也不得不加快步伐。走着走着,谢致突然偏头道:“我有点难受。”


☆、第71章 月照梨花(五)
    “怎么了?”常蕙心的心立刻揪了起来;情不自禁扶住谢致:“怎么觉着难受了?是胸闷?是刚才府里的食物有问题,还是替我续命那事出了差错?”
    谢致一楞,先是伸手抚了常蕙心的手背,开心笑起来。而后才道:“都没有,陛下没有下毒;我自己身体也没有问题。”
    常蕙心沉默片刻,问道:“是因为今日的宴会沉闷么?”
    谢致轻抚常蕙心手背;小时候谢致抓常蕙心的手,觉得她的手背又大又宽厚。现今她的手却又小又细,细细柔柔包裹在他粗糙的掌心。
    谢致五指蜷曲,将常蕙心的手抓起来,道:“嗯。”
    常蕙心沉默不语。今日,周峦才第二日当皇帝;以后谢致只要留在朝中,这样郁闷难受的日子还要长长久久过下去。她不愿见谢致郁郁寡欢,不由劝道:“今日的寿宴是过得有些让人胸闷,明年我们好好过。”
    谢 致道:“我过生日的时候,不想请那么多人,只想和你一起,就跟平常一样。”说到这,谢致心有所动,徐徐旋起嘴角,脸上浮现满足之色:“不过话说回来,你回 来后,我过的这个生日,是我心里最热闹的。”往年都太孤寂了,无论是过生日,还是过年,因为始终缺少一个人,再热闹都冷清。
    常蕙心仍想着周峦当了皇帝的事,恐怕谢致将来日日都要郁郁寡欢。她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常蕙心正准备对谢致说,不如我们离京吧!寻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住下去,就听见谢致问她:“你说我们是出了京城,还是住进皇宫?”
    “什么?”常蕙心失声喊出来。
    谢致瞅了她几眼,嘴角一勾:“后边那半句,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有那么一瞬间,常蕙心仿佛瞧见初次和谢致重逢时,他的神态眸光。当然,也只那么一瞬,稍纵即逝。
    谢致抓着常蕙心的手突然掐紧,低声道:“有人跟踪。”
    常蕙心旋即回头,发现就在距离两个不远的拐角处,有数寸青色衣角露了出来。常蕙心勾唇一笑,心想这跟踪的人,藏得真够低劣的。
    常蕙心轻轻在谢致耳边说:“我们逗逗他。”
    谢致眨眨眼睛,和常蕙心同运起轻功,快步急走,直走到前面的岔路口,迅速转进去。两人同瞄向身侧房子的屋顶,心有灵犀,在同一时刻纵身跃起,上了房顶。
    等了许久,都不见那跟踪的人追上来,谢致不由得伸臂抱住后脑勺,身子直接往后倒,手枕着瓦片,叹道:“这人追得真够慢的,像乌龟爬。”
    常蕙心点头:“是有点慢。”
    谢致不屑地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懒得再观察底下。常蕙心摇晃他的手臂,吓他:“唉,别掉以轻心啊!当心那人要么不出现,等会出现了带着千军万马。”
    谢致轻轻道:“千军万马又如何,我千军万马中取敌帅首级如若无物。”
    “又臭。屁吧你!”
    “毫 无夸大,你夫君我是真真正正勇冠三军!”谢致辩道,心想着当初要是带着常蕙心出征就好了,他一人一骑,射中主帅,威风八面的场面就能被常蕙心看着。但是转 念一想,不行,军中太不安全,永远都不要带她去。谢致故意把话题带歪:“怎么,不信?我勇不勇,你不是最清楚”他坐起身,带着笑,脸凑近,启唇欲往她 颊上吹热气,突然瞥见拐进巷子里的人,谢致整张脸陡然垮下来,手上用力,紧紧拥住常蕙心。
    谢致的脸绷得特紧。
    屋顶下,过道上,站着容桐。
    容桐似乎比以往聪明了不少,左右张望不见人,立即就仰头看,发现了谢致和常蕙心。容桐第一眼,瞥见的是谢致掐在常蕙心腰间的那只手,容桐的目光从谢致的食指下移到小指目光仿佛在谢致手上胶住了,心里想移开,眼睛却移不开。
    还是常蕙心主动从屋顶跃下来,打招呼道:“琴父。”
    容桐一下子就想起当初放榜那天,常蕙心从地面上跃起,飞至二楼,坐在窗楹上笑问,“琴父,都考完了,你怎么还读得这么用心呢”?
    那时候她从底下往上跃,跃到他身边,让他心动。这会儿,她从屋顶往下跃,容桐随着她的目光低头,瞧见常蕙心一双脚尖触地,心动仍在。
    只是心动中添了太多沧桑。
    容桐抬起目光,第一反应不是直面常蕙心,而是偏头避开她的目光。容桐的目光向右,稍稍往上,晴空碧蓝,今日是个好天晴。他不禁又想到放榜之日,那天也是个好天气,白云蓝天容桐甚至想到,那时候韦俊还活着呢。那是第一次放榜,韦俊还中了榜。
    谢致亦从屋顶跃下,袍袖一抖,一阵冷风,吹得容桐后退一步。
    谢致毫不犹豫隔在常蕙心和容桐中间。
    谢致问容桐:“你怎么还没离开京城?洪大夫呢?”昨日,逼宫事成后,谢致曾背着常蕙心,却找过容桐的父亲,向容父索要药方。容父却道,他和容桐还没离京,不能算作平安,得让他和容桐先离京。谢致自然不依,说倘若容家父子远离了京城,谁来给谢致方子?
    容父微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容父交给谢致一张空无一字的白纸,说这个便是方子。
    谢致举起白纸,对着光线照了又照,仍是白纸,不见字迹。
    “现今看不出来的。”容父解释道:“在下言而有信,殿下大可放心。只是在下谨慎,说实话不大放心殿下,所以特制了这张纸。殿下只须耐心等候七日,七日后,这纸上的方子自会显现。”容父心想,七日,已足够他和儿子容桐远离京师。
    见谢致仍抿着唇,脸上无笑,容父再出言道:“殿下真的不必担心,七日后,只管照着这方子给谢夫人抓药,调理一两个月,就能痊愈。”讲到这,容父自己心里感叹,常蕙心身边的男人变了,“谢夫人”这个称呼居然都不用变。
    想到这,容父愈发觉得应该拉着容桐,早早离开京城。
    再也不要回来。
    
    所以这会谢致见了容桐,除了意外,还有些不悦,问道:“你怎么还没离京?”
    容桐回道:“不打算走。”
    谢致皱眉,“不打算走?你父亲呢?”
    “家父被我说服,暂时亦不会离京。”
    谢致提高了嗓音:“你又打算做什么?!”
    容桐并不急着应答,回头往巷外看,很快,就见着容父步伐匆匆,也拐进这条巷子里来。容父年纪大了,平日酒又喝得太猛,脚下走快了,嘴上就喘得厉害:“殿下、殿下放心,这次是在下、在下和犬子一道做的决定。”
    常蕙心劝道:“洪大人不急,慢慢说。”
    “还是我来说吧。”容桐抢话道。常蕙心闻声望向容桐,容桐却又将头偏开,始终不与她对上目光。
    容桐不急不慢道:“昨夜,我去了一趟天牢。”


☆、第72章 月照梨花(六)
  听闻此言;谢致和常蕙心异口同声问道:“你去天牢做什么?谁放你进去的?”常蕙心对容桐道:“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容桐沉默;过会,用轻得似烟的声音嘀咕了几句;谢致和常蕙心都没听清。碍着容父在场,谢致不便直接说容桐是“类犬哼哼”。
  常蕙心问容桐:“琴父,你究竟在说什么?”
  容桐竟先环顾了一圈,确认无人偷窥,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细说。”他又道:“蕙娘;你随我来。”
  谢致却阻拦道:“不行;地方得由我来挑。”
  容桐一滞;“也行;但必须安全,不会被别人发现。”他几时也变得这样谨慎多心?
  谢致冷哼了一声,心道容桐刚才来的时候,毛毛躁躁跟踪,要被人发现,就早发现了。谢致道:“你放心。”牵着常蕙心,引着容桐和容父来到一处。
  灰墙黑瓦,若不是谢致引来,容桐还以为这一处就是寻常住家的房屋。容桐将这屋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心想:看来以后他也有多备几处这样的房屋,狡兔三窟,亦好办事。
  “你去天牢做什么?”谢致前脚刚踏进来,后脚就催问道。
  容父赔笑:“殿下莫急。”容父已经坐定,先问道:“有没有酒?”打算一面喝酒,一面将前因后果与谢致详讲。
  容桐却向父亲道:“我来。”
  容桐并未入座,他负手伫立,告诉谢致和常蕙心,昨日他在宫中迷路,遇着谢景的妃嫔袁宝林,而后将袁宝林带出宫。
  谢致和常蕙心均疑惑,心道宫中戒备森严,一个行动容易露马脚的容桐,还拖着一个油瓶袁宝林,怎么不声不响出宫去的?
  容桐接着讲述,他将袁宝林带回容府后,袁宝林一直在苦苦哀求,想要见谢景一面,容桐就去周峦那偷了钥匙。
  常蕙心脱口惊呼:“偷钥匙?”
  容桐闻声,本能地瞟向常蕙心,却发现他心中仍不能与她目光相对。容桐僵硬移开目光,耳根有些红,如实道:“听闻一川坐了尊位。我便寻思,能不能从他那里,套出些话,帮袁娘娘一把。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人被锁在天牢,更不知一川身上有天牢的钥匙,我甚至不知道再怎么进宫去找他。是一川自己回了一趟周府。”容桐的眸光逐渐深沉,言语也越来越流利:“一川问我,什么时候从宫里出来的,他竟不知。一川又问我,是不是还在受惊,殿上的变故吓到我没有。后来,一川又说他当了皇帝,心里头高兴,要我陪着喝酒。我喝得慢,他喝得快,我才抿了一、两口,他已两壶半下肚。一川醉了,就胡天胡地的说”容桐心里将周峦的话都过了一遍,但是嘴上没有讲出来。周峦口无遮拦,有些话是回忆的以前的事,倘若此刻站在容桐面前的只常蕙心一人,容桐敢讲。但是多出个谢致,多出一双耳朵,容桐就不想多说了。
  容桐道:“一川嘴一溜,说出他将那人锁在天牢里,总算是痛快报了仇。谁也救不得那人,因为钥匙只在他手里。我试图套话,一川似乎有所察觉,缄口不再透露了。后来,他醉了,泥般躺在地上,我借口扶他去床上歇息,从他身上摸出了钥匙,一共六把,我带着袁娘娘去了天牢。”
  谢致和常蕙心听到这里,都笑了。
  容桐蹙眉,“你们笑什么?”容桐看向谢致,问道:“殿下难道不担心我将那人放出来?”
  谢致心里已明白,这些都是周峦故意为之,周峦假装醉酒,将钥匙留给容桐,又任容桐在宫中进出,布得一盘大棋,却不知所求为何?
  谢致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却故意说反话:“正因为太过担心你会将大哥放出来,我才紧张得笑出来。”
  容桐注视着谢致,“我没有将那人放出来。”
  谢致道:“嗯。” 
  半响,久不发声的容父突然高声感叹一句:“幸吾儿迷途知返!”
  容桐面露愧色,他将袁宝林一带至家中,容父就斥责了他,痛心容桐还不肯清醒,仍在淌这趟浑水。容父让容桐直接丢下袁宝林,父子俩动身离京,只顾自己保命去!
  容桐却道,他不是不肯清醒,而是心有一惑未曾弄清——谢景在殿上斥容桐为谋逆反贼,要置他于死地。袁宝林却说这是谢景的苦肉计,容桐对此半信半疑,他要去天牢确认一番。
  容父拗不过容桐,无奈允许了。于是容父在家里灌醉自己,容桐领着袁宝林,均扮作内侍,趁夜悄悄潜入宫中。
  两人一路行往天牢,途中免不了遇着巡夜的。有一次,容桐和袁宝林躲在柱后,听见提着灯笼走过的内侍们,正非议着倒台的谢景,为人阴晴不定,最善变脸,最多猜忌。
  内侍走后,袁宝林对容桐道:“陛下不是这样的。”
  容桐道:“微臣知道。”心里却对谢景更多了一份猜忌。
  两人潜至天牢前,容桐赌了一把,将周峦的六把钥匙三三分做两组,他取出一组钥匙,假宣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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